第四章幻术与读心术

一

夕阳西坠，天sè渐昏。此时差不多七点钟了。同学们纷纷地回到了教室，准备开始晚自习了。

肖夏站在原地，看着完好无恙的小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是看到围着自己的其中一个男生向小翼冲去，可还没到小翼跟前就停住了，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像疯了似的落荒而逃。一同逃走的还有其余几人，满面的恐慌不知为何。

“肖夏，你没事吧？”当她回过神来时，发现这个有点眼熟的男生已经走到了跟前。之所以用眼熟来形容小翼，是因为肖夏并不认识小翼，只是见过并没有很深的印象。

“我没事。嗯？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小翼看到肖夏吃惊的表情与小莺看到自己发挥动力时的表情竟是如此的相似，便不由地想上前去刮一下她的鼻子。可那双靛蓝sè的眼睛提醒了自己她不是小莺，“呵呵，你忘了今天下午在你进宿舍时撞你头的那个男生了吗？”

“是你呀！”肖夏把那双蓝sè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倍显可爱。转眼间却又蹙起了眉头，“可只是那样你就知道了我的名字了吗？”

闻言之，小翼狂倒。

二

对于上文中所述的那一幕血腥的情景，我想除了小翼之外谁也不知道那几个男生均中了小翼的幻术。就像十三年前，银河之神Janw对小翼父母所施的那样。而小翼第一次知道自己有这种使用幻术的能力时，是他在十岁的时候——

由于爸爸妈妈总是告诫自己不可以在别人面前有任何超乎常人的表现，尤其是在与小朋友接触时，千万不可以打架，即使是他们不对也不可以动手。小翼也知道自己与别人的不同，所以也一向很乖。可天有不测风云，在某些情况下小翼是身不由己的。

“韩莺妹妹，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啊？”小莺满面欢笑地转过身去，可笑容却慢慢消失了。因为本以为是哥哥来接自己的小莺却发现是几个讨厌的高年级的男生。之所以用讨厌来形容他们，就是因为他们几个总是在平时缠着小莺。平rì里下课的时候，总会听到他们站在小莺的教室门口喊小莺的名字，还说什么“我爱你”之类的话。虽然只是小学生，但也知道这个意思了。小莺听到之后真是又气又羞，她想骂他们，可又不知道骂什么好，因为能骂的她全都骂了，而且他们还越来越起劲。而且除此之外，小莺每天都会收到一些写着乱七八糟情话的彩页纸。

小莺终于忍不住了，便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妈妈听后俯下身，摸着小莺的头说：“你很讨厌他们吗，小莺？”

“是的。”

“那你想想怎么样惩罚他们呢？”妈妈接着问。小莺歪着头想了想说：“也不想让他们怎么样，就是不要他们再来找我了。”

妈妈笑着说：“这样啊。小莺，你还记得在三年前妈妈差点被大狮子吃掉的事情吗？”

“嗯，记得。”小莺怎么会忘记呢，那是她迄今为止唯一的一次见到大狮子了。后来还想要去看，是被爸爸骂了一顿后才不哭着要去看的。

“就像哥哥一样，和他们沟通。明白地告诉他们你对他们的看法，他们就不会再来找你了。”妈妈说。

原来，自从那次“狮子”的事后，小莺一直问爸爸妈妈，为什么哥哥能让狮子们停下来。妈妈绞尽脑汁才想出了这么一个点子，说小翼能和狮子沟通，是他对狮子说：你们不要伤害妈妈，它们才会停下来的。大家都知道，小孩子很容易骗的。“所以说嘛，连这么凶猛的野兽都可以沟通，何况是那些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学生了。”

小莺想了想，“妈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妈妈看着小莺很领悟的样子，不禁抱了抱自己可爱的女儿。

小莺面对着这几个讨厌的男生，想起了妈妈对她说的话，于是刚才的慌张在小莺的眼中消失了，“我已经考虑过我们之间的问题，我决定不再回避你们了。”

刚才那个领头模样和小莺说话的男生听了之后，不禁大悦，“我早知道我的真诚和不懈会打动你的，你终于肯接受我了！”这的确对他来说是一个喜出望外的消息。

正待这个领头的男生一步步靠近小莺之时，“我要明确地告诉你们，我讨厌你们，你们不要再来缠着我了！”没想到小莺竟大声喊了出来。这对这个男生来说也的确是没想到的。

闻听此言后，只见这个男生遽然停住了脚步，双目圆睁，而且右眼下方的筋肉一直抽搐着，“小妮子，看来要给你点颜sè看看了。”他咬着牙，挤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竟然敢跟我们大哥这么说话，看来是不想活了。”

“对，别让她走了。”旁边的几个男生说着把小莺围了起来。小莺本想自己跟他们说明白后，他们会走开不再缠着自己了。可没想到他们这下恼羞成怒把自己围了起来，形式变得有些危险了。

“你们要干什么？”小莺面对着几个平rì只在远处对自己大呼小叫而此刻却面目狰狞地这么近地围着自己的男生，显得非常的害怕。

“我哥哥马上就来了，你们赶快走，要不他会揍你们的！”他们根本没有理会小莺的jǐng告，反而把“包围圈”缩得更小了。小莺急得哭了出来，此时这几个男生已经近在咫尺，把自己贴得很紧了。

“没想到韩莺哭起来也这么好看啊！”领头的男生坏笑着。

“是啊大哥，我们今天可不要放过她啊。”其他的几个帮凶也随着附和。

“哈哈”，“嘻嘻”，“呵呵”……

“小莺。”

在这几个不知道会对自己作什么的坏男生的大声嬉笑中已经懵了的小莺，却对这么喊着自己名字的小小的一声如此敏感，听得真切之极。

闻声后小莺一下子奋力拨开了一个围着自己的男生，哭着冲向站在不远处的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个瘦弱的男生。这个男生面sè严峻，可他看向小莺的目光中却充满了怜爱。

小莺停在了这个突然出现的瘦弱男生跟前，泪眼汪汪地注视着他。他只是伸出了右手，轻轻地刮了一下小莺的鼻子。轻咬下唇的小莺终于忍不住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

“对不起。”男生轻轻地说，“我来晚了。”他只能听到小莺在自己胸前的“呜呜”声，任凭小莺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衫。

“小子，想英雄救美啊？”被坏了好事的从男生们怎可善罢甘休，而且见到自己追了这么久的女生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抱在怀里。横行惯了的他们怎么能看下去而不作声呢？于是他们向小莺这里围了过来。

正在轻抚小莺的男生始终低着头，好象在用目光关怀着小莺一般。他好象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几个恶男一样。可当他们走到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时，他微微抬起了头。没想到他这一个小小的动作竟让这几个男生停了下来。

他们站在原地，眼睛睁得好大，身体也抖得厉害，显得很害怕的样子。“救命啊！”不知他们中谁喊了一声。一声过后，众男生已消失在飞扬的尘土中了。

他们的反应也着实让小莺和这个男生吃惊不小。小莺缓缓地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水，“哥，他们是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明明刚开始还是很厉害的样子。难道是他们见到了我的真面目而产生了厌生的念头？”没错，这个男生正是小翼。

“不是吧，这好不合常理。你长得也没有象贞子一样的可怕啊。”小莺擦干了脸上的泪珠，疑惑地看着小翼。

“你理解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样跟你说吧，几个自以为自己很帅的男生平rì里在学校到处招摇横行。可他们有一天竟碰到了一个比他们更帅的男生，他们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自己并不帅，而且深深地为自己以前的那些行为感到羞耻。在越看这个比他们帅的男生越帅时，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没活头了，世界是多么可怕，于是才大呼救命落荒而逃。然后逃到一个狗不拉屎、鸟不下蛋的地方服毒自杀。而这个帅男正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哦~~~哦”

等小翼慢慢睁开因痛而紧闭的双眼时，他发现小莺已走出去很远了。于是小翼很生气地喊她：“你干嘛用这么大力敲我的头？”

小莺扭过头来对他大喊：“你脸皮好厚，好恶心！”夕阳的光从小莺的背后照过来，使小翼看不清小莺的脸，“你这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家伙！”

“我又没有求你救我，真是自作多情！”

“啊！你！对了，你把上次买洋娃娃的钱还我！”

三

四十分钟前。

语文老师实在是太讨厌了，是不是年纪的大小与平时里说话的多少是成正比的呀？每次到他的课都要压堂，胡子都这么长了，怎么还不退休啊？

小翼对自己面前这个白胡子老头实在不满。不但思想古板，看到男生女生大一起说话他都看不顺，说什么“男女有别，受受不亲。”而且还说“一rì为师，终生为父。”、“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之类的话，然后以此为介还体罚学生，他那把长戒尺可是让班里的每一个同学都谈之变sè的。真是的，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种集封建文化于一身的老古董啊？

小翼望着窗外同学们放学回家的背景好生羡慕，心想不知道小莺放学了没有，她肯定在学校门口等我呢。

“韩翼！”小翼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一下子拉回了神，头迅速转过来作认真听讲状。不好，被古董老师发现了，年纪这么大了眼神还这么好，下次要多加谨慎为妙。

“韩翼小生。为师正孜孜不倦教导于汝等，为何你竟如此不知进取，上课走思。身为语文课代表的你，不但没有作好表范，反而知法犯法，成何体统？”小翼只是觉得从脚趾头一直被酸到了头皮，还好已经习惯了，没有因麻痹而倒下。

“方才见你如此不道，为师想，你定是成竹在胸。那你不将我们这节课刚刚学完的古诗《天末怀李白》背诵一遍吧。若你能全然背出，尔等便可下课。”古董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笑呤呤地看着从第三排站起来的瘦小男生，心中暗道：若不是看在你学习好的份上，定要给你几戒尺不可。若是你不能背出此诗，就再压堂半个小时。到时候同学们就都会怪你，就不关老夫的事了。哈哈哈哈。

好老儿，竟想出我的丑，还想打我！若不是念在你看过六旬又离家这么远的份上，下课后非把你气门蕊拔了不可。

古董老师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的这个毛头娃娃竟可以窥探自己的心理活动，自己所想竟全给他知道了。幸亏古董老师不会想到，否则以他的思想观念肯定会接受不了的。说不定还会喊出什么鬼怪赋身之类的话呢。

小翼面对着yīn险的老师只有无奈，而此刻同学们都在用期望的眼神看着自己。

“刚刚学过的古诗，怎么可能马上会背呀？”韩翼的同桌崔华很仗义地小声说了一句。可她小声的这一句竟也被古董老师听到了，耳朵真好使啊！“我好象听到下面有人不满。”古董老师直直地盯着崔华，“那就请不满的这位同学——”

“凛风起天末，

君子意如何？

鸿雁几时到？

江湖秋水多。

文章憎命达，

魑魅喜人过。

应共冤魂语，

投诗赠汩罗。

不知道老师，我背得对吗？”小翼此时站得笔直，向老师灿烂地笑着。

崔华十分惊讶地看着小翼，当然惊讶的并不只有崔华一个，全班同学乃至是古董老师的表情与崔华无不相似。小翼向自己仗义的同桌眨了一下眼睛后，正sè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知老师之前所言算不算数？”

古董老师习惯xìng的往上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镜，点了点头说：“果然背得一字不差，孺子可教也。既然韩翼已将《天末怀李白》全然背出，为师所言，定当全部对数。空暇之时好好复习，方可温故知新。尔等，快些回家去吧。”待老师离开教室后，全班生气顿时大振。大家都忙着收拾书包，着急回家。

“小华，放学了，回家吃饭了。”小翼见崔华一直在座位上没动，满面狐疑地看着自己。崔华没有作声，小翼便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啊，在发呆吗？女孩子是不是都这样啊，小莺就经常——呀，小莺还在学校门口等我呢！我要赶快去找她了。”深知小莺脾气的小翼连忙装好书包，正要准备冲出教室时，“小翼！”小翼被崔华突然且分贝极高的一声吓了一跳，“干嘛？”小翼扭头看着这个有着一双乌黑漂亮的大眼睛，站起来和自己个头一样高的女生。

“我们是好朋友吗？”

“当然是。”

“好朋友之间应该是透明的，没有隐瞒的，对吗？”

“是啊，我从来没有对你隐瞒过什么呀。”小翼很坦然地说。

“好，那你说你是怎么会背那首古诗的？我比你上课要认真得多，怎么你会背，我不会？”而且我敢肯定咱们班的其他同学也不会背。况且你上课又没有怎么听讲，总是走思。”小华目光毅然，好象不问清楚不罢休的样子。

“对不起，小华。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不想对你隐瞒什么。可爸爸妈妈总是告诫我不可以说出去的。”小翼现在委曲得像个孩子似的（好象他不是孩子似的）。

“你看，你又说你爸爸妈妈，到底是你爸爸妈妈重要还是我重要？”（－－：怎么可以这样比较？）小华也意识到自己说了奇怪的话，不由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绯红。“不管啦，今天你必须要说，要不朋友就没的做！”

小翼想了想，然后郑重地说：“可你要答应我，不可以告诉别人啊。”他终于决定把自己的秘密告诉除自己家人以外的人了。因为他相信小华，因为正象小华说的，他们是好朋友。

“嗯，你放心，我绝对会保密的。就连小白我也不说（小白是小华家养的一条白sè的小狗）。要不拉勾吧！”

“不用拉了，我相信你就是了。”小翼看着小华很认真的样子，“你知道吗，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或许我就属于非常不一样的那种，我有着别人所不具有的能力。像刚才我就是利用你吸引老师注意力的空档看古诗的，在看过几十遍以后才能背下来。真的没有骗你！”小华疑惑的眼神让已将真相说出的小翼有些激动。

“你是说你的动作快得可以让人看不到吗？”小华把她那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睁得更大。

“是的，你要相信我，我这次真的没有骗你。”满面诚挚的小翼果然把自己同桌三年的小华当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而小华的确也是如此，“好，我相信你。”

儿时的友谊确是这样的透明、纯洁和稚朴，大家可以对彼此的任何一句话深信不疑。因为是好朋友，好朋友就不会欺骗好朋友的。大家是这样的诚然相信对方，互相彼此信赖。那是一个完全没有sè彩的年龄段，但它却美好得令人眩目。我想，应该谁都会有那样美好的童年的。

两人对视着，微笑着，好象他们是第一次如此亲近得看着对方，感受对方。“小华，我真的要走了，为我还不走吗？”小翼背起了书包。

“我要等爸爸的司机来接我，应该很快就会到了。你先走吧，你放心，刚才你跟我说的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小华把大眼睛眯了起来，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脸。

四

现在小莺肯定等急了，不知道她还在等我吗，还是她一个人先回家了。一会肯定会被她骂的。小翼想着便加快了步伐，终于到了学校门口，可转过拐角的小翼兀地停住了脚步。

因为小翼看到了一群行为不检、满面坏笑、不知死活的傢伙正围着自己可爱的妹妹，而且小莺哭了。

“小莺。”小翼的声音不大，可被围困的小莺却听得十分真切。小翼见到妹妹向自己跑了过来，满面梨雨地站在自己面前，心中不由地痛惜万分。

“对不起，我来晚了。”

小翼轻抚着在自己怀里低声哭泣的妹妹，此时的他还能做些什么呢？不，有件事必须要做。那就是让这帮欺负妹妹的傢伙们知道，自己是多么得无知，犯下了一个多么愚蠢之极的错误。要杀死他们吗？小翼的确有这个冲动，不过只是冲动而已。

一定要给他们点颜sè看看，可自己又不能动手去教训他们，要是自己和小莺能变成两个厉鬼吓吓他们就好了。想着想着，小翼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自己和小莺幻化成两个血衣厉鬼围着这几个男生在天空飞舞，他们被吓得魂不附体、屁滚尿流的样子。此时感觉到几个男生正向自己逼近的小翼将目光移向了前方，恰巧与他们的目光相接。不接还则罢了，接上目光后的众男生们的眼前竟出现了和小翼脑海中所浮现的画面一般不二的情景。

接着就是这几个男生大呼救命的场景了。他们喊救命说明他们的心理素质好，否则被吓死的可能xìng都有。而当事人小翼怎能不知其原委呢，在他们露出不正常的表情后，小翼就马上用读心术（就象他读懂古董老师心里所想一样）知道了他们如此害怕的原因。于是小翼知道了自己又多也一种可以使用幻术的能力。

就这样，小翼一天天地成长，一天天地发现自己的新能力。而且时而小翼会到外太空外星人住的地方转一圈，很是潇遥。

或许现在的小翼足以和银河之神Jane.Panw的力量相媲美了。鬼才晓得小翼此时体内的圣魔神之力恢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