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驱赶下山

古盘赶紧蹲下伸手手指放在老道的鼻子下面，有微弱的呼吸。古盘把老道背在身上，朝山下走去。到了盘山公路，快步往下走。古盘看到前面有师兄孙家奎和几个道士，赶紧大喊：“师兄，快点过来，有人受伤了！”

孙家奎等人赶紧跑过来。孙家奎一看，惊慌失sè，说：“哎呀，这不是玉虚老道长吗？古盘，他就是你的师爷，你从哪里发现的？”

古盘边走边说：“山尖上。”

孙家奎焦急地说：“哎，今天是他百岁寿诞，昨天就把寿宴准备好了。”接着对其他几个道士说：“你们帮着背下去，我快报告观主。”撒脚如飞。

泰清宫西南角的一个偏僻小院内，观主李静修和刘老道正在忙着准备寿诞仪式。

刘老道撇着嘴说：“师弟，你说师伯今天就一百岁了，怎么给个小孩子一样，倒出乱跑。生rì到了，还不露面。”

李道长微笑着说：“你别抱怨，说不定你一转身就看到师父在你后面呢。”

刘老道看看四周，压低声音悄悄地说：“我记得三年前来祝寿的时候，师伯也是云游天下没回来。生rì那天凌晨，太阳没出来，我就到山上溜达，忽然看见一块云彩从天上落到师伯屋里。我回到师伯屋外一看，师伯正在床上打坐呢，当时我就认定师伯得道成仙了，我过去祝贺他成仙，想不到被他责骂一顿，说我老眼昏花。师弟，你给我说句实话。师伯老人家是不是得道成仙了？”

李道长满脸赔笑，说：“师哥，你每次来都问这个问题，我不知道。”

刘老道把脸sè一变，说：“师弟，咱俩的交情几十年了。你今天不给我说实话，等师伯回来，我就告诉他，你拜师以后还到村子里偷看大姑娘洗澡。师哥替你隐瞒十几年了，容易吗？”

李道长哭笑不得，说：“师哥，师傅是不是成仙，我真的不知道。这样吧，等你下山的时候，我送你一两极品崂茶。”

刘老道高兴起来，说：“这才算我的好师弟嘛。师哥我会把你的秘密带到棺材里。”

“师傅的生rì这天，你怎么乱说话？如果师傅有个三长两短，那个茶叶你甭要了！”李道长有些恼怒，一甩袖子走出小院。

刘老道懊悔的打一下自己的嘴巴子。

孙家奎离着老远，惊慌失措地大喊：“师傅，不好了，出事了！”

李道长刚才生气，现在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呵斥孙家奎：“你看你什么样子，像个出家人吗？走没走相，说没说相。”

孙家奎大口喘气，说：“师傅，师爷在山尖上受伤了，师弟微尘发现他，背回来了。”

李道长对师傅十分敬重和眷恋，比对亲爹还亲，一听此话，也惊慌失措，眼睛瞪大了，嘴唇歪歪了，大声说：“快点带我去。”

二人不顾得道家礼仪，像疯子一样跑起来。

迎上古盘，李道长脸sè铁青，嘴唇哆嗦着，说：“师父，你怎么了？”伸手试一下么还有呼吸，心中稍安，赶紧帮扶着进入老道的小屋。

李道长把师父放到床板上，然后对众人说：“微尘你站到屋外去，其余人都退出院子，不准任何人打扰，不得张扬和议论师父受伤的事情。”

众人退去。刘老道还站在旁边。

李道长威严地说：“师哥，你也到院子外面去。”

刘老道还想说什么，看到李道长的威严眼神，心中一紧，赶紧走出去。

古盘也走出屋子。

李道长把屋门关上，从床底拉出一个小箱子，打开，拿出一个玉佩，贴在师父受伤的胸口，一道绿油油的光芒发出，许多淤血流出来。李道长用手帕擦干。玉佩仍然发出绿光，伤口慢慢愈合。

李道长的师父玉虚道人发出痛苦的呻吟。

李道长高兴起来。这样就意味着好了。李道长拿着玉佩围着师父的全身照shè一遍。玉虚道人停止呻吟，脸上开始泛起红晕。

李道长长舒一口气，把师父的道道袍脱下来，换上一套崭新的道袍。

李道长开门走出屋子。古盘问：“师父，师爷他怎么样了？”

李道长欣慰地说：“他没事了，只是身体还虚弱，需要静养。我问你，你是怎么发现他的？”

古盘不敢实话实说，隐去jīng灵牛牛的事情，说：“我在山坡上练剑，忽然发现山尖上有几个喜鹊盘旋尖叫，我好奇，就上去查看，结果就发现了师爷躺在那里。”

李道长盯着古盘问：“你没看到其他什么东西或者人吗？”

古盘坚决地说：“没看到其他什么。怎么了师父，是不是有人暗害师爷？”

李道长察言观sè，发现古盘不是撒谎，就说：“师父德高望重，怎么会有人暗害呢？师父年纪大了，恐怕在山尖上练功，不小心摔倒，被尖锐的石头划伤。”

屋内传出响动，李道长转身进屋，又把房门关好。

玉虚道人已经睁开眼睛，抬起半个身子，靠在枕头上，不住咳嗽。

李道长跪下，哽咽着说：“师父，你这是怎么了？今天可是你百岁生rì啊！”泪如雨下。

玉虚道人长叹一声，刚要说话，接着闭上嘴，眼睛shè出一道亮光，穿过门，看向屋外。

李道长说：“门外的是我刚收下的记名弟子，叫古盘，道号微尘。就是他从山尖上发现你，把你背回来。”

玉虚道人哦一声，收回目光，又长叹一声，说：“你起来吧，别跪着了。我真是天天打雁，反而被雁咬一口。几个月前，我刚杀死魔教的一个武士，被他们惦记上了。可几个月都没事。今天是我百岁寿诞，心中高兴，回来的途中，被魔教战士偷袭。”

李道长说：“师父多年未道教效力，立下汗马功劳，玉帝保佑你不死。”

玉虚道人考虑一阵，说：“你知道，正神很少亲自出手。我这次碰上魔教杀手，他志在杀死我，护身的预jǐng玉佩都被打碎，必死无疑。这个年轻人怎么会把我从魔教收下救出来呢？”

李道长淡然一笑，说：“师父，你不必怀疑他。他是刘子山师哥推荐的，他是刘子山的老乡，东山大学中文系毕业。师哥看着他从小长大。我也仔细查看他面相，人品绝对没问题。自从拜师以后，十分勤奋，十几天就把道家的基本功都学会了。”

玉虚道人微微点头，说：“让他进来吧。”

李道长开门，对着古盘招手。

古盘走进屋子，看到玉虚道人好多了，心中安定，走到床前跪下磕头，说：“徒孙微尘见过师爷。”

玉虚道人微笑着说：“师爷我要谢谢你救命，你起来吧。我－－－－”说到这，脸上忽然僵住了，慢慢升起一种戒备的神sè。

古盘和李道长都发现玉虚道人的脸sè不对劲，闹不清怎么回事，疑惑地看着他。

玉虚道人的脸sè沉下来，对李道长说：“你马上把这个人送出泰清宫，今后不许他踏进泰清宫半步。”

古盘一听，马上明白怎么回事，内心恐惧起来。

李道长糊涂了，焦急地说：“师父，微尘可是刚救过你的xìng命啊。”

玉虚道人皱紧眉头。

李道长知道师父动真怒了，不敢再说什么，拉着古盘走出屋子，低声说：“你先到院子外面等着。”

古盘赶紧走出小院，院门外围着不少道人。古盘一出来，就围起来。

刘老道说：“古盘，我师伯没事吧。”

古盘说：“老人家看样子康复了，没事了。”

众人纷纷高兴。

孙家奎高兴地拍着古盘肩膀，说：“师弟，这次你立下大功了，师父一定奖励给你许多好东西，记得给我一点，我为教好你费尽心血。”

古盘干答应着。奖励恐怕要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李老道送走古盘，进入屋内。

玉虚道人首先开口：“徒儿，那个人身上有魔鬼的气息。”

李老道吓一跳，说：“为什么？”

玉虚道人说：“他靠近我，我直觉到一种魔鬼的气息，和魔教战士的一种气息差不多。可是，我运用神力观察他全身，包括衣服，还有那个钻戒，都看不出什么来。不过，我的直觉应该没错。所以，对他要禁止接近，尽快送走。为师我的寿诞不过了，我要闭关。你出去吧。”

不容分说，往外赶人。

刘老道嘴上不敢说什么，心里翻开锅了，看来师父年纪大了，虽然有神力在身，思维开始糊涂。也许刚才被死亡惊吓，分不清好人坏人，把救命恩人当做敌人。

李道长边走边想，怎么给古盘解释呢？

李道长走出院子，关上门，对大家说：“诸位，师父已经安然无恙，要闭关修炼，寿宴不办了。大家散去，记住，不要议论此事。”

众人散去。

李道长把古盘和刘老道叫住，带进自己的办公室。

李道长拿出一串钥匙，打开立柜，取出一个盒子，里面是茶叶，冲茶。顿时一股清香在房间内弥漫。

刘老道故意不高兴地说：“你这个人太不够意思了，我来半个多月，没喝上，小气鬼，当年你偷看－－－”

李道长赶紧说：“师哥，我答应你的一两极品，说话算数。我这就给你拿。”

李道长掏出钥匙，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一个小铁罐，递给刘老道。刘老道惊喜的一把抢过来，抱在怀里。

李道长亲自倒茶，端一杯递给古盘。

古盘受宠若惊，说：“师父，我来给你倒茶，我可承受不起。”

李道长说：“徒儿，你今天立下大功，为师要感谢你。”

古盘接过茶杯，喝一口，太香了，特别顺滑，舌头上接着有津液分泌，怪不得刘老道把这个茶叶当宝贝呢。

李道长笑眯眯地说：“这可是极品崂茶，是泰清宫的茶树叶子，为师亲自煎炒。以前都是皇帝御用的贡品。为师只是在煎炒之后喝过一杯，那还是算作品尝检验。今天，为师跟着你沾光，也要喝上一壶。”

刘老道在旁边听得直嘀咕，你能这么节俭，说不定偷着喝多少呢？

刘老道把那一两铁罐放好，过去端起一杯，一饮而尽，接着又倒上一杯。

李道长大叫：“师哥，这一壶你不要独吞。”

古盘偷着乐。

喝着茶，李道长严肃地说：“古盘，你来到泰清宫半月多了。为师暗中考察，你的各种功力都合格了，今天你就毕业了。我马上给你办理居士证件。你不是说山下还有要事骂，你拿着居士证件接着回去办事吧。”

古盘开始一愣，随即明白一点，故作平静地说：“我听师父的。”

刘老道正美滋滋品茶，一听这话，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喷出来，顾不得可惜，站起来大叫：“你个牛鼻子，你这不是赶人吗？古盘立下大功，应该好好奖励祝贺一番，你该亲自交给他一些压箱底的功夫，怎么卸磨杀驴呢？你小子从小就偷看大姑娘洗澡，老了有嫉贤妒能。”

李道长心中有愧，任他责骂。等他骂完，才走到他跟前，把他拉到一边，悄悄说：“师哥，这里面有隐情，以后给你说。”

刘老道这才停住。

李道长歉意地对古盘一笑，说：“你去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到这里来拿证件。我派车送你下山。”

古盘回到自己的床铺，换上自己的衣服。来到三官殿的耐冬树下。这半个月来，古盘每天都要和绛雪交谈一番，俨然成为朋友。

古盘对着钻戒说：“牛牛出来吧。”

牛牛慢慢出来，探头探脑一番，说：“主人，刚才那个白胡子老头还有些道行，差点发现我。”

古盘说：“嗯。我们就要下山了，和绛雪告辞。”

牛牛一挥小手，绛雪jīng灵就出现了。

古盘说：“绛雪，我就要下山了，给你道别。”

绛雪浮现出惋惜神sè，说：“这些年来，能跟我交谈的人，只有几个。你是我的朋友。希望以后常来看我。”

古盘答应，又聊几句，回到李道长的办公室。

李道长递给古盘一个居士证件，古盘翻看一下就收起来。

李道长拿出一个铁罐和一个玉佩，交给古盘，说：“你这次救下你师爷，大功一件，奖励你。这个铁罐是一斤极品崂茶，是无价之宝。就算国家－－领导人也拿不到这么些。这个玉佩更是无价之宝，是我亲自开光的。你挂在脖子上，可以保佑你避免外力伤害。”

刘老道在旁边看着，眼馋的不得了，羡慕地看着古盘，又狠狠地瞪着李道长。

古盘自己有魔教给的预jǐng钻戒，可以避免生命危险，用不着，想给父母一个。于是说：“师父，能不能再给我一个玉佩，我打算给父母？”

李道长很是珍惜这些玉佩，也很赞赏古盘的孝心，说：“我亲自开光的玉佩，要是卖出去，一个就价值一百万。你既然有这个孝心，我再给你。不过，你的父母需要两个，你还要一个。这样吧，我再给你两个。”

李道长又拿出两个玉佩交给古盘。

李道长和刘老道陪着古盘走到泰清宫外，一辆宝马轿车停在那里。

李道长拉着古盘的手，眼睛湿润，说：“古盘，你以后要多忙自己的事业，还要把道教文化发扬光大，让周围的人感受到玉帝的恩惠。记住，绿岛市区距离这里太远，你以后就不要到这里了，以免影响你的事业，有事打我电话。”

古盘一怔，随即释然，点头。

刘老道刚要说话，李道长大哥手势拦住他，继续对古盘说：“你很听从为师的话，真好。我真希望你能在这里多学习，以后能够多多促进道教。哎，你也知道，现在道教有些滑落，许多国人信仰基督教，我作为道士非常惭愧。记住，玉帝不会抛弃他的族人，真正信仰道教的人必定受到玉帝的照顾。”

李道长语音哽咽，说不下去。

古盘内心感慨万千，师父是真心为道教，而自己既信仰道教，又暗中倾向共济会，倒向撒旦。

古盘眼睛也湿润起来，给师父跪下，说：“师父，请你放心，弟子微尘一定会促进道教。”

刘老道也有些感动，说：“孩子，以后常回家看看，过几天我也会去，你一定要到盘古庙去。”

古盘说：“刘爷爷，我一定会去的。”

李道长亲自给古盘打开车门，对司机说：“司机师父，路上小心安全。”

司机答应一声。

古盘上车，挥手告别。宝马车启动，顺着山路远去。

看着轿车远去，刘老道忍不住了，盯着李道长问：“师弟，到底怎么回事啊，先把他赶走，又禁止他回来，你说清楚！”

李道长一脸惭愧，说：“师哥，古盘是一棵好苗子，我也不愿意赶走他。可是，师父说古盘身上有魔鬼气息。虽然找不出根据，却一口咬定，命令我赶走古盘，禁止他回来。我也迫不得已啊。”

刘老道恨恨地说：“古盘这孩子，从从小看着长大，怎么会有魔鬼气息呢？我看师伯年纪大了，老糊涂，又摔伤脑子，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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