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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大丞相》第28章节 三个人的社第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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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山顾绛?眼前这个冲上来的少年是江南第一望族顾家子弟?复社“三杰”之一的吴昌时看着眼前这个显得还有些稚气的少年,收住了将要再次踢柳云的脚。

“六秀”之一的鹰钩鼻秀才冯宾冯友客也收了脚,仿佛一时也被顾炎武的气势威慑住了一些。

“顾贤弟,你凭何担保他不是阉党爪牙?”吴昌时还以为顾炎武也是复社社员,加上顾家在江南的声望,所以对他还算有几分客气。

顾炎武面对吴昌时的质问,还有台下的几千只眼睛,一时也难以说出让人信服了理由,最后只是涨红了脸说了一声:“我说不是就不是!”

“你说不是就不是?”冯宾看着顾炎武冷笑了两声,“你以为你是谁,你的话是圣旨么?”

台下有些秀才听到顾炎武那有些狂妄霸气的答复,也像冯宾一样冷笑了起来。再仔细看几眼,那什么昆山顾绛和昨天站在那狂小子旁边帮忙卖册子的人长得真是像啊!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来之兄,友客兄,顾绛的话不可信!”周为贤又在关键时刻站了出来,要揭穿顾炎武的真面目。

“顾绛不是我们复社同道,他原本和柳爪牙是一伙的,昨天他还在尹山脚下做柳爪牙埋骗人册子的帮手,是我亲眼所见,相信也有许多兄弟同仁都看见了!”周为贤指着顾炎武道。

原来不是复社社员?吴昌时看向顾炎武的目光顿时变了样。

“我是昨天帮柳兄卖册子没错!但他不是什么阉党爪牙!我顾绛敢以xìng命担保!”顾炎武转身直视周为贤,虽然突然站在台上还有些不适应,但剑眉下的一双清秀眼眸的目光却是斩钉截铁。

原来那人真的就是和那姓柳狂小子一起卖册子的!台下的众秀才们见顾炎武亲口承认,一下哗然了起来。

“同伙的党羽凭什么担保!”

“估计他也是阉党爪牙!”

“很有可能!”

“阉党的爪牙还真是多啊!”

“一起揍扁!”

……

顾炎武面对台下的哗然,知道此时争辩也无用,只是拧起剑眉,握起拳头,一言不发。

“顾绛,希望你能认清是非黑白,回头是岸,不要走错了邪路!”吴昌时以复社老大的身份对年轻的顾炎武教训道。

顾炎武却剑眉扬起,双目望向他,现出不屑的冷傲之sè。

看着顾炎武这种不屑的冷傲目光,吴昌时的目光也陡然一寒,手背的青筋也暴起了几分。

“六弟!你在那里乱搅什么和?你给我下来!”忽然一个袖袍飞扬的英武青年站出来对台上的顾炎武大声呵斥着。

此人正是顾炎武的族兄、复社“五俊”之一的顾臬。顾臬是东林党开山巨孽领袖人物顾宪成的嫡孙,在复社中的地位也不低。

顾杲见顾炎武对他的话似是无动于衷,眼中神sè更严厉了几分,又大喝道:“是非昭然,正邪不两立,六弟莫要误入歧途,执迷不悟!你快给我下来!”

顾炎武神sè凛然地望了望他族兄,又扫了扫台下现出敌意的众复社秀才,剑眉一扬,傲然冷笑两声道:“是与非,正与邪,从来不像黑白那般分明,那样易辨清。如若你们定要认为我是非,我是邪,我是阉党爪牙,也由你们去!我顾绛自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又何惧你们哉!”

顾炎武这等傲然气势,更引起台下一片哗然愤怒!

“又是一个好猖狂的!”

“阉党爪牙都是这么狂的吗!

“阉党这是要逆天翻身的前奏么!”

“狠狠教训他!”

……

“六弟,你疯了么!你再执迷不悟,休怪我和你一刀两断!”顾臬更怒吼了起来。

“是非由人说,正气心中留!随你们怎样!”顾炎武面对台下的哗然愤怒,剑眉下一双清秀眼晴shè出的光芒更坚定,更傲然。

“好狂!揍扁他!”

“揍扁阉党的猖狂爪牙!”

……

在吴昌时的一个眼sè下,冯宾忽然向前两步,猛地一拳向顾炎武的后背砸去!

顾炎武被那一拳砸得差点趴地上,但还是拧着剑眉,咬紧牙关挺直了腰杆,转过身,怒目向冯宾一拳挥去。

但顾炎武的一拳还未及冯宾的身,又被冯宾照面一拳先击中,这次疼得额上的汗珠滚出,嘴角也有鲜血溢出,一下站不稳趴倒在了台上。

就在冯宾第二拳打中顾炎武的同时,台下忽然爆发出了一声火山爆发似的吼声!

“干你娘的!老子也是阉党爪牙!你娘的拳头尽管冲老子来啊!”

归庄再也忍不住爆发出来,吼着冲向了台上。

“又多了一个爪牙!”

“阉党的爪牙还真是多啊!”

“一起揍扁!”

“来多少揍多少!”

……

归庄气势虽然勇猛,但拳脚功夫和力量却不行,手中又无什么武器,冲上台上的归庄很快也被冯宾三两拳打趴在地上,又是几脚噼啪向他踢去。

“柳哥,六哥,我来迟了些,你们不会嫌弃我吧!”归庄忍痛趴在地上,不顾冯宾的拳打脚踢,挣扎着问了一句。

“死胖子,这个时候才来,当然嫌弃你!”

“呜呜……柳哥!你真的嫌弃我了!”

……

“阉党爪牙加了两个,我们也可以多加两个人上去!”周为贤一声提醒后,便有两个自告奋勇的秀才冲上了台去,加入了对恶人拳打脚踢,伸张正义的行列。

倒在地上的顾炎武不顾拳打脚踢,又挣扎着爬了起来,擦了擦唇边的血迹,横眉对着台下一扫,傲然冷笑两声道:“你们这群复社的蠹虫秀才!大明的二十多万秀才,确如柳哥所说,现在绝大部分都成了国家的蠹虫!整rì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一心想做官,做了官未必能报国救民。不做官也未必不能有益于世。我顾绛现在决定不再做蠹虫,我要加入不做八股不考科举的格社!”

但他的话未说完,又早已被冯宾当胸一拳打翻在地。

“阉党爪牙,凭什么诬蔑我们复社秀才!格社的都是阉党爪牙,都该杀!”冯宾一拳打翻顾炎武后,又猛冲向祈雨台中心那两面迎风飘扬着的格社旗帜,一把扯了下来,将旗杆啪啪折断,将那两面白绢做的旗帜嘶嘶地撕裂。

“玄恭,炎武现在加入格社了,你也要加入么?”听着那嘶嘶了裂旗声,柳云想要爬起来护旗,却全身既疼痛火烧,却又被太极拳打散架了般的爬不起来,挣扎了一会后终又趴倒了下去。

“我……”

“还是舍不得那条荣光大道啊!”

“我……怕我爹会打断我的腿。”

“那就算了吧!”

“不,柳哥!你再让我考虑考虑!”

……

“考虑怎样?”

“我……加入了!”

“好,从今以后我要罩着你!等一会我站起来,给你和炎武报仇!他们打你多少拳,踢你多少脚,我都要一钱不差地还给他们。”

“柳哥,你倒了五次,还能爬起来么!不如我们今天认输算了。”

“认输?一炷香时间还没到呢!一千两银子啊!”

“那猖狂的阉党爪牙还想爬起来,继续揍他,揍得他吐血,揍得他爬不起!”周为贤又在关键时候提醒了一句。

吴昌时听到这句提醒,眼神顿时寒芒一闪,向冯宾使了个眼sè。

冯宾的双目也shè出凶光,转身抬脚走向趴在地上的柳云,走近到了他身边。

“冯狗,你敢再踢我柳哥!”归庄怒吼一声,挣扎着要爬起,却被冯宾转身猛地一脚又踢向他腹部,痛得额上汗珠滚落。

“阉党的爪牙们,看老子一个个踢爆!”冯宾冷笑两声,重新转身面对柳云,抬起脚,就要踢柳云以手环抱的头。

就在冯宾目shè凶光,抬脚狠狠要踢向柳云的头时,忽然破空传来一阵滔天杀意的琴声,令他已抬在半空要踢下的脚硬是惊吓得停了下来。

那突如其来的琴声杀伐之意是如此的强,不仅让冯宾吓得收住了脚,让吴昌时的脸变了sè,也让场上近千复社秀才大惊失sè,有的甚至捂住了耳朵不敢再听。

尹山上的草木仿佛也受那琴声的杀伐之意激发,一下都狂舞了起来。江南的柔柔chūn风也似刹那变成了塞北的凛冽寒风,天上漂浮着的几朵白云也仿佛受被那琴声洞穿,一下四散五裂地在天空汹涌了起来。

众人听那琴声,既惊又吓,柳云听那琴声,全身的血液都似刹那被点燃,熊熊燃烧起来,在那热血燃烧中似有一股充沛不竭的力量开始涌遍全身。

何处琴声此刻飘出,谁在此刻抚琴?

“啊,是姜姑娘!是姜姑娘盘膝坐在画舫的甲板上抚琴!”不知是谁忽然惊呼了一句。

原来是万众期待,要演压轴戏的姜姑娘在抚琴!尹山上的众秀才们更惊讶了!

姜姑娘的琴声中如此强烈的杀伐之意?她不是要献奏一曲《平沙落雁》的么?那琴曲琴声中的慷慨悲壮,金戈铁马,九死不惧的滔天战意绝非是什么《平沙落雁》,她到底在弹奏什么曲子,为何忽然要在此刻弹奏?

就在尹山上的近千秀才们都被姜姑娘那破空而来的杀伐琴声惊吓、惊呆、惊愕时,忽然那琴声又陡然转落,如冲天的战斗暂将歇息,如滔天的巨浪落入平川,缓缓奔流,流向那绕着芳草花甸的川原,流向那百鸟朝凤的山林,流向那令人沉醉的梦幻国度……

chūn风吹,草木摇,尹山上的秀才们也都在那琴声中沉醉、陶醉了,各各忆起了心中的最美梦想,暂时忘却了阉党万恶爪牙柳云的存在。

……

轻烟散,琴音缈,一炷香将燃尽时,柳云再次握拳站了起来,眉峰傲然凛冽,双眸寒光闪过,全身充满了力量。

啪啪两巴掌,柳云扇向了还在琴声中陶醉的冯宾,将他扇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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