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老黄

吃了早上的斋饭，告别方丈的时候老葛幽默的来了句“大师，我们已经想好了还是不去，况且吓了自己也不好，您看我们都一把年纪了，也快入土的人了，没必要去找罪受，我们还是去马山镇紫盖寺林场找我们的朋友”老铁也在一旁使了个同意的眼sè。

“方丈大师，您就不要担心了，况且我们也没那闲工夫”我也不知道他们装腔作势的戏弄方丈干什么，也随即凑合着。

告别了黄龙寺，渐渐的觉得不舍起来，远处的阳光照在天目峰的山巅金黄一片，山上飞下的瀑布更是气势如虹令人拍手称赞。虽然还是隆冬的季节但是山上不乏有很多高大的树木依然绿叶亭亭如盖，着实吸引了我这个乡巴佬。

不知道老铁在哪里联系了一辆面包车，我和小天坐在后面，老铁和老葛坐在前面。司机也没问，发汽车就拐上了一条小道。

满是泥泞的小路上几乎只可以行驶一辆面包车，边上也是杂草丛生，放眼望去一片秀丽的景sè映入眼帘，老葛老铁在前面讲着话，小天还是默默无语。

突然树枝擦了一下车上的玻璃。

“以后这路就走不通喽”我这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司机，四十上下的样子，穿着一件黑sè的开领卫衣，平头，国字脸，看上去也是jīng细能干的人。

“好久没去，以前这里还有人时常修理一下”老铁回了句。

还是沉默，我独自看着转瞬即逝的风景。

“小天，你知道还有多久才到吗？”问完我就后悔了，小天也许还没去过呢？

“也没多久了吧？”小天冲我笑笑。

陡然我们来到了一条小河边，河水清澈晶莹，在晨雾的笼罩下温柔宁静，突然刺耳的喇叭响了起来，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就双手扒在窗户那里往外面看。

只见一个穿着灰sè绒里风衣的中年男子在河边踱着步子准备过河，咋一看发现个头比小天还高，jīng瘦jīng瘦的，司机紧急的刹车，那人看了一眼对我们招手。

“有什么事吗？”低沉的声音响起，司机说话没想到还挺冷的。

“师傅，可以带我一程吗？”那人楚楚可怜的说道。

“去哪？”

“也是往前面走，但是走了很久还没到，看你们有车，就想麻烦你们一下”那人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上车吧”

那人飞快的挤上了车，坐在老葛他们前面的位置上，“你好，请问你们只是去哪？”

“你管我们去哪？”司机明显的对打听他的目的反感。

我这才想到司机和老铁的关系不一般，一定讲了些什么，老铁在四川南京江西都有生意，看来势力不小，也许还蛮了我不少，我的注意一点，不然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可不划算。

“对不起，我知道不该打听别人的事情，我也就是顺带问问，也许我们的目的地一样呢？”那人歉意的表示着。

那人掏出了一包呼伦贝尔，我眼前一亮，这么好的烟我还是第一次看人拿出来呢？以前逛烟酒店的时候看到过，散包卖也是一百元一包，我抽的最贵的中华也才四十，看来这人来头不小。

那人散开递上几根，老铁老葛好这一口也不管就接了过去，递给司机的时候司机也笑呵呵的说，“刚才多有得罪，兄弟莫怪了”然后送上一副赔礼的微笑。

我和小天也是……

山里来的娃，一土包子，接了。

好烟，好烟，果然好烟，司机一点没骨气的说道。

“请问老板，你到这样的地方来做什么啊！看你也不像旅游啊！”老铁试探xìng的问道，他总是那么jǐng惕。

“呵呵，我是做木材生意的，到前面的紫盖寺林场去谈一笔生意”那人把抽完的烟扔到了车外。

汽车穿过小河往前一拐一拐的驶去。

“那我们顺路啊！我们也是去那里”老葛也参和进来了。老铁白了他一眼，小天笑了笑。

“那你们是去那里？”

“我们有一个朋友在那里伐木，你看几年不见了，我想把我的两个孙子托付在那去挣点钱，他们两个也是一身蛮力，不挣那口饭也是没办法呐”老铁简直扯淡。

cāo蛋，老子像是干力气活的吗？老铁果然是老谋深算。我使劲吐了一口气。

“噢，反正我们也是同路，去了我给那里的王老板说一下，不会亏待他两的，放心吧！”说着那人拍了拍这位“为了孙子着想的老人”老人也是一脸和蔼。

面包车已经开了两个小时了还没到，我看着周围不间断出现的风景也没了兴趣，躺在那里睡觉。一看小天已经睡着了。

老铁老葛那人一路神侃，我也没兴趣去听。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眼前已经变了一番景sè，高大青绿sè的不落叶水杉木高高的耸立在山头，山势明显缓和了许多，路边都是重复单调的水杉木，每棵少说也有十五六米高的样子，老葛做出了以前经常来的表情“看来这里还是没变”

那人也点点头，觉得商机不错。

面包车终于在一长排的木头房子的cāo场上停了下来，木头房子都是用宽大厚实的杉木板子搭盖而成的，屋顶上面盖的是灰白sè的石棉瓦，高度在五米左右，这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看我们下了车站在那里，便走了过来，看了老铁一眼，目光在那人的地方停下，走了过来。

“这不是侯老板吗？你今天怎么来了？我都一眼没认出你来呢？”刚才走出来的男人声音洪亮的说道。

于是做出了个请进屋的动作。

“那侯老板你在这里忙，我们下去看看”老铁示意我们往cāo场下面的一排房子走去。

“那行，既然来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喝几杯”那人豪爽的说道。

看来老黄住在下面那一排房子那里。走在路上我就问老铁“刚才出来的人你不认识吗？没看你打招呼呢？”

“这里的人哪个我不认识？”老铁诡异的一笑，示意快点走。

后来我才知道，这里需要暗语，就是陌生人来了，或者这里林场的外面老板来了，老铁在这里就是陌生人。

我也不清楚老铁为什么这么做。

终于找到了老黄，在下面长排房的cāo场上我看到一个年龄五十上下的男人正蹲在那里用卷尺测量树的尾部直径。我知道算树的方就是这样做的。

老黄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我们几个是一伙的，激动的说道“人来了，我们去里屋说”

老葛拍了一下老黄的肩膀以是慰问，“东西搞来了吗？”

“嗯，都是好货。保准是最好的东西”老黄自豪的说道。

老黄的头发白了不少，圆脸，短发，高鼻梁，黄sè的眼球炯炯有神，一看做事绝对很干净利索。

“老黄，一起去吧！这一笔干完了你也好退休了，为了这一天你在这里干了五年了”老铁眼睛有些湿润了。

老黄环视了一眼我们，关上了里屋的门，老铁让小天在外面守着。

“我需要你，你知道的”老铁祈求的说道。

看来老铁老黄的交情不浅，以前也有不少的故事。

里屋的光线很暗，看来是老黄的卧室，一张宽大的木板床垫上了厚厚的被子。

“装备都在这里”说完老黄从床底拉出一个木箱子，锁的死死的。

老黄打开之后，老铁老葛满意的点了点头。

箱子里面有双管猎枪，短式铁砂火枪，子弹夹，潜水衣，照明弹，登山绳，登山靴，弩箭，洛阳铲，一瓶鲜血（老葛说是黑狗血）睡袋，火折子这样的小工具也都备齐了。其他的东西我也懒得问。

“都是七份的吗？”老铁兴奋的说道。

“嗯”老黄点了点头。

“今晚就走吗？”老黄问道。

“不，一会就走，刚才在路上我看到一个人，都叫他侯老板，我觉得有问题，那人城府很深，我估计不会是做木材生意那么简单，我们聊了很久”

“你们收拾好了去哪呢？”老黄看了我一眼，我估计他是把我当成陌生人或者是水流子。

“先去黄龙寺的后山，那里据说有悬棺，估计有些道道。我们先去那里看看，这次你先不去了，我们几个先去看看，这个就是我给你说的在神农洞里面活着出来的那位”老铁这不是胡说八道吗？从神农洞出来有个毛线的了不起，老子还和粽子吻过呢？

老黄绝对不是很简单的一个人。虽然我看人不准，但是老黄的锐利双眼总是灼热的人生生的疼。

收拾好了之后，老铁便把装备收拾好了，准备现在返回黄龙寺。

其实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老铁，走在半路上看到老铁总是一脸深沉像扑了霜水的茄子，心思不知道在那里。我坐在前排想找老葛聊聊天。老葛真是好人，和我聊了起来。

“老黄以前也是一个很乐观的人，十年前他去安徽淮南市凤台县毛谷平找鲁文公的墓地，没想到经历一番考验后还真给他找着了，但鲁文公的棺材是青铜棺，老黄也没想到会遇上什么危险便打开了，可是事后就后悔了，因为除了那里的一卷古书之外什么也没有，老黄想既然来了也不能空手回去吧！就把青铜古卷带了回去，那时也没发生什么，后来他的妻子没什么征兆的就死了，老黄怕了，以为是半年前的古书除了问题，因为那时家里没其他任何的明器，老黄就把那古书拿给自己的表哥也是一个古文鉴赏家，翻译出来才发现“得到此书的男必亡妻亡子孤独终老”老黄害怕了，他回家就想把它扔了，可是还没来得及，自己的儿子也走了，老黄一气之下就在也不想盗墓了，这不，要不是老铁的关系，我估计他还真不给办？”

“那古书呢？”我就是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老黄给埋了”老葛叹了口气。

“你不要以为老黄的年龄大，其实他才四十多呢？”老葛忧伤之情写于脸上。

看到老葛这样的表情我也不好再问了。

随着面包车紧急的刹车声，我知道我们的终点到了，车停在路边拐弯的地方，老铁说是这里距离黄龙寺不远，为了掩人耳目我们从这里进山，司机小赵在外面接应。我看了一眼眼前的大山，看来我们这此的任务不浅。收拾好装备之后，老铁说，现在我们从这里进山，往南走，在对面的山脊看看情况。说着老铁晃了晃自己的美国货望远镜。

悬棺……我们的下一站目的地。危险也就意味着死亡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