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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魅行》第四章 乌龙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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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麓山脚下一条街道的路口处,一家新的书店正式营业了。老板是个20来岁的年轻人,一副人畜无害的亲切模样。,这里学生比较多,还多是艺术类学校,自然女生也比较多,书店生意居然也开的有声有sè起来。

夏末的天气依旧比较炎热,午后更是让人浑身懒洋洋的。下午没什么生意,楚歌也懒懒的,坐柜台后的椅子上眯了一会,百无聊赖地拿出当初在学校拐角处捡到的那块东西出来研究。这是一块通体漆黑类似木头的东西,正面刻满了一种繁复的花纹,这种花纹很少见到,楚歌调动脑子里面的所有的知识也没想起来这是什么花纹,中国历代的花纹都没有这款。背面单单就一个类似“通”字,仔细看却又朦朦胧胧像隔着一层什么东西,像雾里看花。他就这么看着看着,泛起困意,趴在桌上慢慢睡着了。

漫天飞着大雪,纷纷扬扬,整片天地一眼望去,无尽的白sè落入眼里,满目萧杀,天空被厚厚的云层盖着,只有一阵一阵刺骨的寒风带起漫天的飞雪,在空中打着转呜咽着。

无尽的白sè中出现一个小黑点,慢慢的移动,在一片纯白的天地间特别刺目,耀眼。

黑点一点一点慢变大。

是一个瘦弱的小男孩在雪里奋力的奔跑。他不时跌倒,又爬起来,黑sè的衣服在一片白茫茫中煞是醒目。小男孩边跑边用满目惊恐的眼神往后看。风雪吹着衣服紧紧贴着身体,在风中猎猎作响,让小男孩的身形看起来更加单薄。似乎感觉不到刺骨的风刀刮着皮肤,小男孩拼命的往前奔跑,剧烈喘气,胸膛里面如雷声翻滚,感觉心肺要从身体里跳出来。整个世界只听见胸膛鼓鼓的喘气声,生生作疼,仿佛就要炸裂。

“不要,不要,我不能死,不能死!”小男孩想的念的只有一句话,声音因为恐惧颤抖变了音。

不知道这样奔跑了多久,身体渐渐麻木,顽强的求生意志依旧支配着他的身体机械地不停奔跑。

终于不知拌到了什么,狠狠的摔了一交,仿佛不知道痛一般,小男孩弓着背,用他那双苍白瘦弱的手撑着地用力把身子撑起来,还没站稳却又噗通摔了下去。似乎脚伤的不轻。

一阵刺骨的yīn寒从后面传来,每个毛孔都感觉到后面的压迫和恐惧的气息。一回身还没来得及看清,已经有个巨大的东西扑了上来。

世界瞬间静止了,空中红sè的雪花飘洒开来,落在地上,渲染出一片鲜艳的红,像雪原上盛开的一朵美丽的红莲,带着奢血的红,妖艳而华丽。

“不.........不能死,不能死........”楚歌手舞足蹈,嘴里呼喊,可话到嗓子里却拼命呼不出声........

“楚歌,楚歌!”似乎有人在叫他,贴的很近。一哆嗦楚歌猛的惊醒过来,睁开眼对上一张放大拉近的脸盘,惊得就要往后跳,凳子一时没稳住‘咣当’一声往后摔下去,大脸盘眼疾手快拉了一把稳住身形。

“做噩梦了?”大脸盘终于从眼前退开,坐在对面。一惊一乍中楚歌回过神来,才看清眼前的是即墨颜。

即墨颜是旁边大学的教师,刚应聘过来,很年轻,由于单身,家又不在本市,图方便就干脆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住。平时课不多,也喜欢看看书研究一些鬼怪志异,山林野史之类的东西,嗯,口味蛮偏的。下课后没事就来楚歌的书店转转,一来二去就和楚歌混熟了。

即墨颜喜欢来店里消磨时间,也帮他招呼客人。即墨颜瘦瘦高高,有张清俊的脸,总是一脸温和在店里穿来穿去,有这么个大帅哥天天在店里,来店里的女生自然就多,人多了生意就好,楚歌乐的他天天往店里跑。

今天下午像往常一样,上完课后,即墨颜一个潇洒的迈腿,跨上摩托车又过来了。刚跨进店门就见楚歌趴在柜台上又抓又推,像是被魇住了。待看清眼前的人后,楚歌抓起柜台上的一本书狠狠扔出去“大白天的,想吓死人啊!”即墨颜一脸笑意的伸手接住,起身又放回了书架上,动作一气呵成及其潇洒优美。

楚歌懒得管他,站起来转身进屋,抚抚胸来到卫生间,张开手,才发现刚才做梦时过于紧张,手指甲深深掐入到肉中,鲜红的血液沿着伤口往外溢,连带着握在手里的木牌也被鲜血染了,鲜血流过木牌,渐渐渗入到木牌中。楚歌奇怪地打量了眼木牌,拧开水龙头把手放下去冲了冲,冰凉的触感让他禁不住打了激灵,脑子清醒过来。楚歌浑身湿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仿佛刚才在雪里不停奔跑的人是他。此时身上又粘又痒,干脆拧开水龙头冲了个澡。

连续下了几场雨后,天气终于没有原来那么热了,大街上出来溜达的人也明显多了一些,即墨颜照样风雨无阻的来店里报道。

黄昏时分,大街上华灯初上,冷清的街道开始热闹起来,各种夜市生意也拉开序幕。三三两两的走着,散步着,一派和谐模样。

书店的生意也没下午那么冷淡,不时有人来店里逛逛,即墨颜殷勤地忙前忙后,为顾客介绍着新书,招呼顾客,俨然一副我是店老板的派头。

即墨颜风趣幽默,不一会儿身边围了一群女生,叽叽喳喳的询问新书的情况,他倒也有耐心,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来者不拒地介绍着。楚歌一边在柜台前收着银,一边叹着这人不做生意真可惜了。

有个女孩子离即墨颜最近,甚至轻轻挽起了他的胳膊,将头轻轻的偎在他肩膀上轻言细语地问着什么。即墨颜既没有躲开也没有推开,仿佛没有察觉到一般,一边拿眼神飞了一下楚歌,里面全是得意炫耀,一边依旧一脸笑意的介绍着。女孩长的很漂亮,一双美丽的丹凤眼,不知怎地,明明没见过这女生,却老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楚歌记忆中的女生,一双手就能数过来,他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女生。女生的手依旧在即墨颜的胳膊上,不停的瞟着即墨颜,那眼神,里面写的俨然全是迷恋。楚歌看着他们,忍不住翻了下白眼,“长的帅了不起啊,老子以后也会有大把的女孩来追。”那边依旧传来欢声笑语,不时爆发着一阵阵笑声,楚歌干脆埋头整理购物单,懒得搭理他,反正他在生意也不错。

“咣当”一声,玻璃门忽然被踹开了。

楚歌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看去。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怒气冲冲地冲进来,环视一圈后,直奔即墨颜那边而去。“坏了,不会是即墨颜这小子惹什么桃花债吧?”楚歌一看这架势脑子里忽然构思出即墨颜一脸痞象勾着人家小姑娘调戏的样子。一愣神的功夫,男孩已经冲了过去,一把抓着女孩刚刚还挂在即墨颜胳膊上的手。

“晓晴,你果然在这里。”用力过猛,女孩猝不及防被拉了趔趄差点摔着,即墨颜眼疾手快一伸手扶住了她轻笑:“对女孩子要温柔。"。男孩眼圈更红了,一把就要打掉即墨颜的手,即墨颜在他的手碰到之前,不动声sè的缩回去了,动作轻盈优雅。

男孩没拍着即墨颜,一把抓过女孩“这就是你口中的新欢?”语气很森然“就这么一个文弱书生,你就舍得伤害我?”眼圈微红微微冒着寒气。“哎呀真给说中了!”楚歌在心里喊,赶紧往人群里钻了过去。

“这位兄弟,我想你肯定是误会什么了。”即墨颜弹了弹衣袖,腰杆站的直直的,俨然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歪的派头,轻轻说道。

“这位先生是我朋友,我请来帮我打理店铺的,帮忙向顾客介绍新书,并不是......”楚歌忙过去拉住即墨颜解释。“晓晴,你说,我要听你的解释。”男孩冲楚歌一摆手打断了他,转身盯着女孩。女孩漠然地看了眼男孩,一脸不屑,“没错,他是我的新欢,我新交的男朋友!”说着又伸手过去主动搂即墨颜的胳膊,似有意无意地扫了眼楚歌。即墨颜眯了眯眼,疑弧的看了眼女孩,弯弯的眉毛,狭长的丹凤眼,姣好的面容,嗯,确实是位大美女,有这样的女朋友貌似挺有面子。

嗯,不对,人家男朋友就在眼前呢。示意女孩松手,施施然的跟男孩说“不好意思,我想你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有话还是好好说比较好。”即墨颜一脸正气刚正不阿。

刚才不还得意洋洋来着么,怎么这会装的这么一本正经了,真虚伪。转头向周围扫了一圈,好家伙,要不怎么说中国人爱凑热闹呢,这转眼之间小小的书店已经站满了人,都等着看热闹,怎么平时没见这么多人光顾来着。

男孩的脸越来越白,垂在两边的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关节被握的发白,骨节咯咯作响。“你对晓晴做了什么。”语气很肯定,注意,不是疑问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即墨颜,本来英俊的脸盘因为生气而扭曲,看起来毛骨悚然。即墨颜懒得跟他纠缠,干脆转身往外走。

一只拳头带着呼呼劲风就从背后对着即墨颜招呼了过去。楚歌一看这还了得,动手了,然后身形一动瞬间移到即墨颜后面,伸手抓住挥来的拳头,开玩笑,在我店里店里打人,有问过我的意见么。

即墨颜仿佛没感觉到身后的异状,自顾自潇洒的往门外走去,到了门口还不忘回过头来露出个倾国倾城的笑容:“楚老板,我还有课,先走了。”说完闪电般的消失了。门外传来一阵摩托车的声音,感情这货已经跨上车潇洒地逃了。

犯事的主角逃逸了,这件乌龙事件只好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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