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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羽落剑歌长》拾 双箭拾壹41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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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在刹那间转身,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仿佛用了极大的力,辛徵羽卿吃痛惊呼,蛾眉紧蹙。

“你真该和莽夫比比力气,”她冷笑,挑逗似的望着他,“还不快放开,痛死了。”

苏白怒瞋,甩开了辛徵羽卿的手腕,冷哼。

“你的这些话不过是为了迷惑我的权宜之计,趁我放松紧惕时在我背后动手脚,就容易多了,不是么?”苏白按着腰间佩剑,眼神寒冷。

辛徵羽卿笑出了声,她转过身背对着苏白,道:“你想多了,我才不会和一个顽固不堪的石头浪费时间,”他又回到望映寒身边:“看你的武功也不错,可惜单枪匹马胜算总是很渺小。”

望映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他很快就想到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想要做什么,她一直是如此的冰雪聪颖,他也一如既往的信任她。

“既然shè杀的目标相同,两只弓弩为何不一起shè出呢?你想想,你费尽心思这么多年,可有动摇过那个人的一点根基?没有,当然没有。所以,你将你的妹妹借给我们,而我们有强大的术法做后盾,想必方才你已经见识过了。那么,两方相得益彰,这样,岂不更好?”辛徵羽卿说罢,等待着苏白的回音。

“你如何令我信任你们,况且,你们自诩有强大的术法,难道还会畏惧一个仅仅会使毒的人?这不是很奇怪么。我自知力量并不强,加入你们也并不能添多大的忙,到最后,这利益会不会同享,你们,敢保证么?”苏白冷眼看着他们。

“如果你没有让我们顾及的东西,我刚刚就直接会杀了你,难道你没有感觉到你方才迸发出的那一股力量么?这足以让我们考虑是否下手。你的妹妹对我们对付那个人也有很大的帮助,所以长远考虑,合作是最好的办法。”

苏白惊异,他从来没有见过会把弱点暴露给对方的敌人,何况方才那股莫名的力量也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纵然清楚对方是想要利用自己,那也比孑然一身孤军奋战要容易,现在看来,只能走一步的算一步了。

苏白思忖着,他的脑袋里充斥着仇恨和报复,心回念转,终究开了口妥协:“那么,合作。”他带着些许释然和忧虑的语气,仿佛心里还在挣扎不定。

那个叫做赤夜的人,夺走了他身边的一切。父亲,母亲,和他最疼惜的妹妹。这个仇,不抱他永不会甘心!

听到那四个字,辛徵羽卿略挑了挑她纤长的眉毛,嘴角带着不知名的笑,深深地望了一眼苏白。

或许,有时候放下一些心里最放不下的事,也能了却一桩心事。在一切都结束后,当他回想起来,还是没有丝毫后悔。

但若一步错,则满盘皆输。

“啪!”沾了浓墨的狼毫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墨汁溅上了首排的官员身上,朝堂下的大臣们皆倒吸一口冷气,不禁用长袖揩揩额头上密布的汗珠。只有那个白发须眉的老者,始终将双手背在身后,身躯挺立地如一棵松,仰头不羁地正视着高坐上锦衣华服的男子。

男子狭长的眼眸中冷芒外露,褐sè的瞳仁仿佛映出了烈烈的火焰,他神情严肃,长久地与阶下的老者对视着,双方不发一言。

忽然,摄政王冷哼一声,倾了倾身子:“齐丞相,我念你是朝中肱骨之臣,今rì你所说的话,我便当是受人你撺掇,鬼迷心窍的失言,你暂且退下。”

“恕老臣斗胆,殿下若不收回成命,臣就一直跪在这里!”老人白发皤然,jīng神却是异常的矍铄,目光炯炯,说罢便屈膝跪了下来。

他这一跪,震惊四座。许多官员yù言又止,却硬是说不出一句请求或反驳摄政王的话。赤夜眉头微蹙,却是很快就笑了起来,他从玉阶上负手一步一步走下来,缓缓走到齐越云面前。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有人在敲打着他的心脏,跪在地上的老者恍若感受到了头顶的压迫力,可依旧固执地跪在地上。

“丞相,你暂且起来。”赤夜语气平和,竟要伸出双手扶起他。

“老臣不敢。”齐越云屏息跪着,他不知道这个喜怒无常的摄政王笑语晏晏的背后藏了多少残忍的心思,可就算是这样,在朝廷打拼了三十多年的他还是对眼前的人感到一丝畏惧,何况这位摄政王只近而立之年。

“既然你不起,那我也就不勉强你了。丞相,开门见山地说,今rì你上奏刑部尚书曹然被诬陷,无罪之事就是一个错误。证据确凿,就连那徐州知州姚敬都承认自己欺压百姓,抢劫民女的罪行,而从曹然府中搜出的三百万两黄金已经上缴国库,这样的事实摆在眼前,百口莫辩!身为刑部尚书,竟将如此之多的钱财中饱私囊,不顾百姓的疾苦生活,穷奢极yù,还不知背后又敛了多少见不得人的黑金!”赤夜如弹丸般道出贪官污吏的罪行,如同连珠炮一样shè向长跪不起的丞相。

“殿下明鉴,臣敢担保,臣与曹尚书相交这么多年,他清贫寡淡,向来不喜金钱,又怎么会为贪图这钱财而包庇姚知州呢?定是有人在其中动了手脚,诬赖给他呀!”

赤夜冷笑:“齐丞相,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这……”齐越云语塞,不禁心头焦怒。

“既然没有证据,就凭你和曹然的交情就能断定他没有贪污?”赤夜挑起眉毛,狭长的眼眸里深不可测。“如丞相所说,你和曹然交情颇深,看你这么着急,难道你也参与其中,想一并分一杯羹么?”

“殿下,此乃子虚乌有的事!”齐越云抬起头,震怒。

赤夜仿佛看不到他那愤慨的神情,嘴角勾起冷冷的弧度,道:“还有,丞相,这个案子是我亲自查的,罪也是我亲自定的,你方才说有人诬赖,说的,可是我么?”他转过头,苍白的面sè如同鬼魅,仿佛周身都围绕着昏暗的yīn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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