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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梦节》梦境二十三?治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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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二十三?治疗者

冰镇城邦精神病院坐落在城邦郊区的一片荒凉的空地上,精神病院的面积很大,让人觉得这里是一座由厚厚的高墙围起的城市而非医院。

徐图的汽车在精神病院门外停下,他叮嘱我和林若一定要首先将委员长的手令交给医院的负责人。

进入医院,几个手持武器的卫兵立刻拦住了我和林若,我们被带到一间没有窗子的白色房间中。

我们被叫到一张白色的桌子前坐下,两份问卷和两只碳素笔立刻放在了我们面前。

“请把,二位。”一个医生对我们说。

我拿起了问卷,看了看题目。题目有三个:

第一,什么是世界上最伟大的?

第二,谁掌握着世界上的绝对真理?

第三,对待反对世界上最伟大的,并掌握绝对真理的人应该如何?

我想了想,真不知道为什么要填写回答这种问题。

“先生,请原谅我不能回答这种问题,因为这种问题太高深了。并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回答的。”我站起身对医生说。

医生看了看一旁的卫兵,似乎是在示意什么。然后那个卫兵说:“公民,请您跟我来。”

我回头看了看林如,她正抬头惊异的看着我,她的问卷上似乎已经工工整整的写上了三个答案。

我跟随着医生走进了一个黑色的房间,几个人立刻按倒了我。我被按在一张病床上,几只病床上的带子死死的捆住了我。

“放开我!你们干什么!”我叫喊着,但很快我的嘴被一块浸满药水的纱布死死的塞住。我被推进了一条漆黑的长长走廊,走廊两侧房间中的惨叫伴随着我身下病床轮子的滚动声在我耳边回响着,而我只能看到自己头上那因潮湿而墙皮脱落的拱形天棚,这让那惨叫声给与了我无限的遐想……

“你干嘛堵上他的嘴巴?”推着我病床的医生问。

“我不喜欢他的叫声。”另一个医生说。

“难道你不觉得这种病人的惨叫声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吗?”那个推我病床的医生继续说着,他的言论让我觉得他有一些心理上的变态。

“好吧,或许你说的很对。”另一个医生答应着,然后将我嘴里的纱布拽了出去。

“你们要把我带到哪儿去!”我顾不得将口中的药水味吐出去就大声问着,然后继续挣扎着想挣脱身上的带子,虽然我一直在试图挣脱这些捆在我身上的带子。

我被推到了一间圆形的病房,我正对面的墙上有一个椭圆形的墙洞,里面放满了各种手术刀具。刀具的下面是一只红色的金属桶,桶里面散发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怪味。房间的正中央放着一张白色的病床,一个穿红色大褂的医生正用一只铁锤将病人的头顶一点点的的敲碎,然后用手在颅腔内拿出了一只白色的大脑。医生将大脑递给了身旁的一位助手,而另一位助手立刻递过了一只镰刀,医生接过镰刀熟练的将与大脑连接的血管切开,然后将大脑放入了那只红色的桶中。几个助手立刻走过去同样十分熟练的将那些大脑在桶中清洗着,他们清洗的十分仔细,然后又将大脑递给了穿红色大褂的医生——他们递给穿红色大褂的医生的大脑已经变成了红色。

穿红色大褂的医生将大脑放回了那个病人的颅腔,又用镊子夹出了一枚芯片准备放入那个人的红色大脑中。

“放开我!放开我!”我惊恐的叫着,这时候那个颅腔还没有来得及被缝合的病人突然猛的坐起,他踉踉跄跄的向我走来。我惊恐着想挣脱身上的带子,可我的一切努力似乎都是徒劳的。那个人的脸上流满了颅腔中喷涌而出的鲜血,而所有的医生都微笑的看着我,他们的笑中却看不出一点的邪恶,仿佛一群因自己病人康复而喜悦的医生。

他走到我的面前,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我发现他竟然是我自己!

“停下!停下!”这时候一束强光在我的身后射来。“你们抓错了!立刻放人!”紧接着我的双眼被那块刚刚还塞在我口中的纱布紧紧的盖住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宽大办公室的沙发上,我闭上眼想了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就猛的坐了起来。

“孟哥,你没事吧。”一旁的林若立刻扶住了我的手臂。

“你醒了,孟异公民!”邵雨熟悉的声音从我对面宽大办公桌后面传来。邵雨一头短发,她没带军帽,身上穿一身军服,她目光有些咄咄逼人,但却有意在我的面前表现出某种试探性的恭维。

“我这是在哪里?”我感受到了邵雨恭维中的试探性,于是我有意提高了嗓门表现出一种对待下级的态度。因为我知道在这里没有我的同学,只有我的任务。

“您现在正在冰镇精神治疗营的营长办公室,我是治疗营的营长……”

“邵雨,原来你是这里的营长!但今天我有任务在身,所以——营长公民!请您就我刚才的遭遇做一个解释!”我再一次提高嗓门打断了她的话,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感觉不到一点和她的同学之情。

“这是一场误会!我们刚才以为您是来这里接受治疗的精神病人。”邵雨并没有因为我提高的嗓门而有所退缩,但她依然用试探性的语气回答着我。

“误会!?您将委员长派遣来的特使如此对待,我看这并非误会,而是您对委员长的不满!”

“请您不要乱扣帽子……”

“难道您以为我是个傻瓜吗?谁都知道精神治疗营是隶属于元首本人的,而人人都知道元首与委员长之间的关系!您所制造的所谓误会难道不是为了离间元首与委员长之间的关系吗?——或者说者干脆就是元首希望委员长认清自己的位置,不要插手治疗营的事情!——我希望您的所作所为是元首的授意,我也一定会如此向委员长回复!”我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我突然发现我天生就懂得如何给别人扣帽子的方法,难道这和我出生在官僚家庭有关吗?

“您果然是宣传部长的儿子,否则您不会有这样的想象力……”邵雨在说这番话之前愣了一下,眼神中似乎有什么突然一闪而过,但马上镇定了下来。

“我不管您觉得我的想象力如何!委员长希望我能亲自进入治疗营看望三个病人,但我希望您能让我在治疗营中进行随意的参观,以确定您的治疗营不存在违背元首命令的事情!”

“我不能满足你的要求,因为委员长的命令只允许你看望三个病人,而不是参观整个治疗营。”

“难道您不清楚委员长派我参观治疗营的目的吗?”我站起身收起了治疗营营长桌上的委员长手令。“那么告辞了!营长公民,我现在就可以回去将我今天的遭遇如实回复委员长了。”

“哎?别!别!——我答应你……”这位营长显然感到了恐惧,这恐惧让她失去了往日的镇定……

邵雨安排了一位中尉做我和林若的向导,他带领我们乘坐电梯向治疗营办公楼的楼上升去。走出电梯,我发现我正在一座圆形高塔的正上方。这里有大概30平米那么大,高塔的四周布满了海水,那海水一望无际,让我不知道自己正置身何处。细小的生锈围栏将圆塔四周围住,我走进围栏向下看去,我感到一阵眩晕,林若从身后拉住了我的手臂,她似乎发现我因为恐高而开始了摇晃。

我看了看中尉,而中尉正在看着手表。不一会,一只巨大的黑影一点点的覆盖住了我和我的周围。我抬起头,发现那是一只巨大的飞艇。飞艇在高塔的一侧停住,从气球下方的吊兰中放出了一只木质过桥。我示意林若等下再走上过桥,因为我怀疑这满是苔藓的腐烂木桥根本无法承受两个人的重量。我一只脚踏上过桥,桥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响声,但似乎并没有断掉。我快步走过过桥,然后在另一端向着林若伸出了手。林若也快速通过过桥,她抓住了我的手,跳到了吊篮上。林若的手凉凉的,似乎没有一丝人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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