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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修行记》第六章 再受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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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之时,黄素从沉睡中醒来,仿佛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睡梦中,一位老人捏开她的嘴,将药一勺一勺地喂入她的口中。若说只是一场梦,为何梦境会是那样的清晰?若说只是一场梦,为何嘴里会有苦涩的药味?她知道,这不是梦。她从记忆中努力去寻找那位老人的模样,却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所幸痴儿安然地睡在边上,这是她唯一感到庆幸的事。

用过早饭,她带着痴儿来到田野,却发现自家庄稼被人践踏过,许多庄稼都倒地不起。她默默流泪,不发一言,下地一株株扶起……

一个月后。六月十逐句道:“你们若有半句谎话,我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贾贵钻入窗户,找遍各室,果然没有半个人影。他心里琢磨:我一直伏在暗处,视线不曾离开过此,从未见她母子出舍,怎地无端消失了?

此房舍格式是四室一厅,大厅设于中间,左前室为黄素卧室,右前室做厨房,后两室是为储物间。至于二楼,则是陈清文别出心裁之作,只作为观赏之用。

贾贵在大厅来回踱步,思前想后,始终不明就里,好端端的两人怎就无故失踪?他陷入深思当中,忽听左后室有阵轻响,忙循声找去,但见烛光之下,那地板缓缓开了……

贾贵终于明白了:他们母子原来是藏在地底下了。随着那地板滑开,一阶阶的石梯豁然现于眼底。黄素抱着儿子一步步地走上来,向贾贵跪拜道:“幸得恩公出手阻止贼人进来,否则我娘俩哪有机会藏入地窖。大恩不敢言谢,我娘俩xìng命全仗恩公周全。rì后恩公但有任何吩咐,小妇若力所能及,则无有不遵。”贾贵慌忙跟着下拜,惶恐道:“夫人言重了,在下不过是一介武夫,受人……”他本yù说出受黄员外所托而来,但忽然想到黄员外一直嘱咐再三,不可说出原委。他刚说出嘴的话,只好生生地断了。

黄素心里起疑,满怀希望地问道:“受人?莫非是受人之托?还请恩公明言!”贾贵慌忙说道:“请夫人不要胡乱猜疑,在下……在下只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来受人之托?夫人试想,除了在下之外,有谁能预知你们即将受难而委托我前来解救?”黄素略感失望,说道:“咱如此跪着,太不成样子了。恩公,咱起身吧!对了,恩公是如何得知有人要加害我娘俩?”贾贵没想到黄素如此爽直,心想:我每rì藏身于附近,暗中护着你们,但这话怎能说得出口?他起身拍拍尘土,略一思索便说道:“自从上回打跑他们之后,在下觉得他们绝不会就此善罢干休。隔了几天,在下实在放心不下,便过来瞧瞧。却发现有两个鬼头鬼脑的家伙,每天都躲在暗处盯着你们母子。他们鬼鬼崇崇行事,在下觉得必无好事,也在暗地里监视他们。”黄素叹道:“何大少心胸狭窄,心狠手辣,指使陆绝顶杀害了先夫,没想到连我孤儿寡母也不肯放过。幸得先夫建造一个藏酒地窖,方才我娘俩才能躲过他的屠刀。”贾贵狠狠道:“早知何大少草菅人命、恶毒至斯,我真该一刀宰了他。只可惜眼下我内力不足,他何府护卫极多,即使进得何府,也难以近他身。”黄素叹道:“世道如此,人心如此,半点不由人。我孩儿最近xìng情大变,变得愣头愣脑、傻里傻气的。我对生活已没什么指望了,得过一rì是一rì。恩公当留有用之身,去扶助那些受苦受难、受尽恶霸欺压之人,不必为我们与何大少结下仇怨,惹来杀身之祸。”贾贵道:“夫人不必灰心,你儿子只是得了一场病,以至于如此。等他渐渐长大,自然会好起来的。我观他根骨、资质均属上上之选,不管是做任何行当,都是一块好材料。至于受尽苦难之人,天下何止千百万,我贾贵只是一人,如何救得过来?好在天下间仗义之人也是多不胜数,当可为难民难众们献一份力。”他听黄素口气,似有自暴自弃的绝望之念,只好以谎言来安慰她。先以言语激起她的求生之念,待得十余年后,孩子长大chéng rén。她眼见孩子成家在即,自会摒弃轻世之念。贾贵又道:“陈清文漂泊半生,仅此一点骨血,延续陈家一脉全仗此子,夫人要好生抚养他chéng rén。”黄素如梦初醒,双眼大放光彩,jīng神为之一振,说道:“恩公一语惊醒梦中人,幸得恩公提点,否则后事难料。今后无论前途有多艰辛,小妇也要将孩儿抚养chéng rén,为陈家开枝散叶。”贾贵松了口气,说道:“夫人能如此想,在下就放心了。夫人请早点歇着,在下告辞了!”黄素道:“恩公请走好!”

贾贵虽已离去,但其言犹在耳畔。亡者已矣,存者任重道远。为防蒙面人再来夜袭,黄素移居于地窖之中,以图长久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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