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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无尘 之 心海无涯》第九章大难临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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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客房颇多,渡清渡闲他们每人一间房间,招待得也是周到,渡清谢过带路的人,坐下来喝可一口清茶,觉得味道稍涩,却是比平rì在道教中的茶要差一些了。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听得门吱呀一响,渡闲推门走了进来,静静的坐在桌边,渡清看了他一眼,又喝了口茶。

渡闲忽然开口道:“师姐,你觉得的这翁宇贤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渡清微微摇头:“我也不清楚,跟踪符显示他就在这里,但他不承认,我们也没有办法。”

“我们暗地里去查探一番把他揪出来来对峙不就行了。”

“不可。行为鬼祟,非我正派行为,这里为官府,不比别处,切不可不可恣意妄为。再者翁宇贤既然有意袒护,而且还大大方方的将我们安置在府上,自然就不会那么轻易的让我们得手。”

渡闲有些悻悻的道:“那师姐觉得该当如何?”

渡清沉思片刻,道:“我现在疑惑的是翁宇贤将我们留在府里也不知是何用意,不过此人在城中素有清名,料想也不会于我们不利。我们先住下来,慢慢向府中下人大厅,派弟子四处逛逛,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渡闲对此做法有些不屑:“师姐,那小子狡猾得很,就你这种做法,早让他给跑了…”

“渡闲!”渡清厉声喝道,“你此等急躁之心何时才能退去,我所幸的便是当rì这孩子跑了,我们没真做出下迷药这等卑劣的事来。”她微微叹了口气道:“此时不可急躁,莫要真的冤枉了好人。”

渡闲见着渡清发怒,心中有些不悦,但脸上还是嘻嘻笑道:“是,师姐教训得是,还是师姐心肠好。”

渡清心境虽淡,但这几句话说出来,还是心中大为舒坦,莞尔一笑。

门又是吱呀的一声,却是成缘推门而入,躬身道:“弟子成缘见过渡清渡闲两位师叔。”

渡闲见着他只是撇了他一眼便将目光移开了去,渡清却是微微点了点头,道:“成缘师侄少礼了。”

成缘直起身来道:“谢二位师叔。”

渡清示意他坐下,“你有何事?”

成缘坐定了,小心的询问道:“不知渡清师叔有何打算。”

渡清却没看他,端起茶杯,吹了吹,轻轻地嘎了一口:“这茶虽然比观中差了一点,但还是很不错的。”

成缘微微一呆,心中不解,这位师叔修为之高,绝不在渡仙师傅之下,不仅在落霞峰的一代弟子中名列前茅,估计整个无尘教能超过她的也不多。而且她心思细腻,做事稳重,传闻她做事从来没让师门失望过,所以此次掌门才将此事交予她来办,一来可以看得出此事的重要xìng,二来也可以看出对这位师叔也是颇为器重了。于这位师叔与其说尊敬,道不若说是敬畏更为妥当一些:“这个,渡清师叔,弟子不解。”

渡清微微笑道:“成缘师侄,你心里是如何想的呢?”

成缘一惊低声道:“有师叔主持,师侄没有意见。”

渡闲听了微哼一声:“其实你心里还是有不少意见的吧。”

成缘大惊道:“弟子不敢!”

渡清微叹口气道:“成缘师侄,你知你今rì何处做得不对?”

成缘面sè羞惭,低头不语。

“今rì你不该出言顶撞翁知府的,他与我们有礼在先,我们本就承了他的人情。而且虽然咱们修真界与官府少有来往,这天下终归还是朝廷的,他好歹也是一城知府,我们还是要敬他三分。你如此触怒了他,恐怕于我们以后的行动大为不利。”

成缘低声道:“师侄受教了。”

渡清微微一点头,又道:“我知你心中对那小孩伤你一事耿耿于怀,但你需知何为本末,私事为小,公事是大,你可莫要为一己私怨而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成缘默默一点头。渡清淡淡的道:“这样便是了。”说罢,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空气沉默了一会,成缘起身道:“谢渡清师叔指点,那师侄告辞了。”

渡清微微一点头,成缘眉头微皱,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忽然又转身道:“可是师叔,这翁宇贤明摆着就是在耍赖。”

渡清淡淡的道:“他是不是在耍赖我们心中自有分寸。你的伤还没好,这几rì便好好休息,莫要又伤了身子。”

这明显不是成缘所要的答案,他嘴张了张,可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没有吐出来,眉头紧锁,胸口又开始微微作痛了,满腹郁闷的走了。

渡闲哧的一笑道:“师姐,你觉得成缘这人怎么样?”

渡清摇摇头,道:“心胸狭窄,私yù过重,难成大器。”

渡闲哈哈一笑道:“你这难成大器可就把他给定死了,这小子要听见你的评价非得气个半死不可。”

渡清撇头微看了他一眼,也不作声,见着茶杯也差不多要空了,便又斟了一杯,淡淡的道:“现在我们所处之地,虽没有什么危险,在我们在明,他在暗,而且现在我们善不清楚翁宇贤的将我们留在此处的用意。此等处境,于我们完成任务需些不利,你通知下去,这几rì让弟子们好好留意些。”

渡闲应了,转身离了去,渡清望着他的背影,轻叹口气道:“师弟,你还不明白此次师傅派你跟我下山的用意么?成缘如此,你又何尝不是呢?”

却说成缘,满腹烦恼的出去了,本yù过去跟渡清探讨一番的,结果话没说上几句,还被她教训了一顿,心中郁气更重了,虽然听了渡清这么一番话,心中的私愤却还是不减更增。郁闷的走出西院,心中忿忿的想:“就不信你翁宇贤能把这么大一活人给藏没了。”

出了西院,他假装漫不经心的四处晃荡,眼睛却跟贼一样四处瞟着,不放过一个小角落,慢慢的便晃到了东院,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大声道:“道长,无事出来散步啊?”

成缘吓了一跳,却看见翁府一个下人正笑着跟他打招呼,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含糊的“嗯”了一声,心中想到:“这翁府的下人怎的如此好客。”

那下人听着,凑了过来,就像跟他很熟稔一般,热情的道:“这翁府可是风都城最大的府宅,虽然翁大人为官清廉,可这宅子可也很有一些看点。道长刚来,也不甚熟悉,如果不介意,便让我带您参观一下吧?”说着,那人也不等成缘说行还是不行,指着与东院相反的方向道:“这边请。”

成缘心中大感纳闷,但见这他一番好心,倒也不好拒绝,只有跟着去了。

东院中。四面厢房围起的四方天空,不知何时聚起了大片的乌云,新琪静静的站在黄花树旁,静静的望着天上一群大雁排chéng rén字形,悠然的飞过他的视野,不时发出一阵阵凄凉的鸣叫,秋风四起,卷起大片的黄花,打落在他身上,阵阵寒意。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著窗儿,独自怎生的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幽幽的吟完,却觉心情更为沉重,不禁又长叹一口气,眉头紧锁。

“娘,这位小哥哥吟的是什么意思啊?”忽听得一声稚嫩的声音细细的传来。

新琪从沉思中惊醒过来,转头看见说话者是一个小女孩,十一二岁的模样,眼睛大大的,闪亮闪亮的,手紧紧地拽着旁边的一位妇人的衣服,怯怯的朝这边看来。而那位妇人却是上次爷爷所救之人翁夫人了,她淡淡一笑道:“不知贺小哥何事竟一愁至此?”

新琪微微笑道:“只不过是触景生情而以,让夫人见笑了。”他转头向那小女孩望去,“这位是令媛?”

翁夫人笑道:“小哥倒是好眼力了。”说着亲切的向小女孩道:“缈儿,快向贺哥哥请安。”

那小女孩依旧紧紧地抓住翁夫人的衣服,向后缩了缩,小声道:“贺哥哥好。”虽然如此,但她那两只明亮的眼睛,却一直盯着这边看,倒似新琪身上有什么东西一般。

翁夫人歉意的笑道:“小女xìng子胆小,见不得生,让小哥见笑了。”

新琪笑笑摇摇头:“翁夫人言重了,翁缈是她的名字吗?真的是很好听呢,虚幻缥缈,就似九天仙子一般,以后一定是个大美人。”

翁夫人听着这话,甚是受用,微微捂嘴笑道:“贺小哥可真会说话,奴家本该一早便来见过的,只是这几rì偶感风寒,身体不适。”

“翁夫人身体不适便不需亲自过来了,养好身子为好,我为客,本也该去拜访翁夫人的。”

“贺小哥这是哪得话,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能莅临府上,真是我们莫大的荣幸,怎能劳你大驾。”

新琪微微一笑道:“夫人言重了。”淡淡的向翁缈看去,一下在便与紧紧盯着他看的目光接触上了,令新琪颇感意外的是,这孩子的目光居然丝毫不躲避,目光里不带丝毫羞怯。

“阿怜丫头给你送吃的来了呢。”忽听得翁夫人笑道。

新琪转头,看见阿怜正在院子门口静静的立着,手里端着托盘,也不知站了多久了,他一直在跟翁夫人寒暄着,竟没发现,心中大觉歉意,向他点点头道:“阿怜,你过来吧。”

翁夫人道:“阿怜丫头心细,有她照料着,我也放心了,如此,你便先用着,若是菜不合胃口便说出来,吩咐下去让厨房重做便是了。”

新琪躬身道:“小子省得,谢夫人关心了。”

“奴家还有些杂务,便先告辞了。”翁夫人又朝着阿怜叮嘱了几句,向翁缈道:“缈儿,向贺哥哥说再见了。”

翁缈睁着大眼睛,向新琪定定的望了几眼,小声地道:“贺哥哥再见。”

新琪向她投以和蔼一笑,忽然的,他惊讶的发现,在翁缈的脸上,某一瞬间闪过了一丝甜甜的不合乎她年龄的微笑,那笑容是那么的温暖,就似跟他是好久不见的故人一般,但是回过神来时,翁缈脸上仍是一片宁静,就似刚才的那一瞬间只是他不经意间的错觉一样。

将点心放在石桌上,阿怜低声轻轻的道:“贺公子,方才我在外面见着有个道长朝这边走来。”

新琪心中估摸着是哪位道士沉不住气,探风声来了:“现在那道士在何处?”

“刚才已经被引开了,估计大约半柱香的时间那个道长会回来,公子用完餐还是回避一下吧。”

新琪微微一笑,心道,翁大人的安排倒是周道:“谢谢你,阿怜。”

阿怜脸忽的一红,低头道:“没,没什么,照顾公子是阿怜应该做的。”慌张的将餐盘推到新琪面前,“公子请用。”

菜式是很平常的家常菜式了,一荤一素一汤,荤的是农家小炒肉,素的时清炒黄瓜,加上一味番茄蛋汤,算不得什么大餐,但于一人来说却是足够用了,新琪拾起筷子,夹了一块肉片,细细的嚼了,一入口,便觉得味觉一爽,肉片酥软,油而不腻,青椒也是恰到好处,不太生也不太老,再加上点缀其间的豆豉,便是sè香味俱全了。

新琪惊叹道:“阿怜,这菜是你做的吗?真好吃。”

阿怜心中欢喜,脸上却更红了:“公子喜欢便好,公子若是喜欢,阿怜便天天做给公子吃了。”她说话声音愈低,后面一句话在新琪听起来便是一阵咕哝了,新琪却又不大好意思要求再说一次,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却说成缘被引着,在翁府里面绕了一大圈,又绕回了东院,府里什么地方都去过了,那带路的下人倒是热情的很,连茅厕在什么地方都细致的介绍了。引着成缘进了东院,东院跟西院格局差不多,只是这院子正中植了黄花书,还有石桌石凳,要比西院雅致一些。一进得东院,成缘便留意着向着每个房间里面望去,指望能瞧出什么端倪来,但除了忙碌的下人,却实在没见着新琪的半点踪影,成缘心中纳闷得紧,莫是这小子确不在这里。

带路的下人小心的问道:“这位道长,这一路过来就见着你四处张看,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成缘一惊,支吾道:“这个,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带路的下人微微笑道:“是吗?那道长请随我继续参观吧。”

待得将整个翁府参观了个遍,确信没有什么地方被遗漏了,成缘闷闷的走回西院,发现已经是暮sè降临了,被热情的招待了一番,不知怎的,成缘心中觉得不是那么的顺溜,总觉得自己被耍了一下午。

“你倒是悠闲了一下午呢。”一进了西院,便听见渡闲冷冷的声音,成缘觉得头皮发麻,抬头看见渡闲正站在院子的石桌旁,冷冷的看着他,渡清却是悠闲的坐着,慢慢的品着清茶,倒似什么事情都没有一般。

成缘心底有些发虚,小心翼翼的道:“两位师叔,我…”

渡清朝他看了一眼,淡淡的朝石凳上一指:“坐。”

渡闲轻哼了一声,成缘一愣,轻轻地朝渡闲撇了一眼,怯怯的坐下了。

渡清悠悠的道:“这翁府中景sè如何啊?”

“还,还不错。”

“何止不错啊,简直是人间仙境,好玩得紧。”渡闲毫不掩饰的讽刺道。

成缘心中咯噔一下,有些恼火,却又不好发怒,渡清右手向着渡闲微微一摇,止住了渡闲的话,微微笑道:“这翁府可是风都城最大的宅邸,当然不会太寒碜了。”

“是,是这样。”如果说渡闲的话是让人恼火的话,这渡清的话却是在让人有些摸头不知脑,话中有话,却让成缘揣测不透,心中揣揣不已。

“你要参观翁府,这府中的人应该没有怠慢了吧。”

“嗯,府中的人热情得很,由他带着将翁府看了个遍。”成缘头皮发硬,虽不知渡清是何用意,却也只有随着她答下去。

“嗯,翁宇贤在待客方面倒是不得罪人。”渡清微一沉默,嘎了一口茶,“你是从哪边开始参观的?”

成缘道:“我在东院门口碰着了一府中下人,他便热情地带着我从南院开始,在府中绕了一大圈。”

“最后是东院?”

“最后是东院!”

渡清忽的一笑:“最后是东院!”又悠然的喝了一口茶,“行了,你回房休息去吧。”

成缘如得大赦,躬身离开了。

渡闲重重的朝着成缘的背影哼了一声,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转头过来朝渡清道:“我已经向各位弟子吩咐过了,让他们好些注意府中动静。”

渡清微微点头,道:“其他地方到不用太过在意,将东院好好看紧些。”

渡闲微觉诧异:“为何是东院?”

渡清微笑道:“你心中定然认为这成缘打草惊蛇,坏了大事是吗?”

渡闲道:“难道不是吗?”

渡清摇了摇头:“成缘此次可功不可没啊。”

渡闲更觉奇怪:“师姐何出此言?”

“翁宇贤这人聪明太甚,却不想聪明反被聪明误。”渡清轻轻地道,“既然他特意要袒护新琪这孩子,自然不会忽视了一些细节。如果你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做?”

渡闲微微一愣:“这个…”

“换作是我,在不知道新琪身上有跟踪符的情况下,我定然要消除对头的疑虑,让对头确信新琪的确不在这里。我在新琪住宿处多安排些人,一旦有对头的人靠近,便将他们引开,绕一圈再回去,而且一定要将整个府宅都逛个遍,这样对头在整个府中都找不到人,自然便会认为人不在这里。”渡清淡淡的道:“可惜他不知新琪身上有跟踪符,这么一来,反而暴露了他的行踪。”

渡闲恍然大悟:“先才成缘走到东院门口便被引了开去,最后又回到东院,定然是派人去通知那小子,让他事先藏起来,这样,成缘将翁府逛了个遍也没见着人。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

渡清微笑道:“翁宇贤为事细腻严谨,倒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

渡闲笑道:“他再怎么聪明终究还是敌不过师姐你了。”

渡清摇摇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身为一凡人,不知道术,不知跟踪符这事,否则我倒也难看破。”

渡闲嘿嘿一笑,道:“我这就吩咐下去,让他们看紧一些,可别让这狡猾的狐狸给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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