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集长篇电视连续剧剧本小说

《悲伤的海岸》第一部

童照祥著

第一部《万里长空下苦雨》

第一集：林中哀悼

1景：风在一阵紧一阵地在空中刮起，海水在一浪接一浪地拍打着堤岸，天阴沉沉地，下着蒙蒙细雨。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

2张家：故事则从江南某地的张姓人家说起，张家共有三间篱笆房，和一间厢房。在张家门前长着一排柳树，再前面是一块菜地，和长着稻谷的低田，在低田边便是一条东西河流，圩势也正是顺向着由东向西拉长。这三间篱笆房，和一间厢房的人家，就是周润洁的婆家。周润洁她身材苗条，脸形秀美，打着两挂短辫。周润洁是刚刚才嫁到这儿不久，她的丈夫张德一现在部队服役。

3菜地：在这个时候，周润洁正在家门前的菜地，俯首用手折着小青菜不断往竹篮里放，雨水淋湿了她的秀发，润湿了她的花色衬衣。忽然，一股狂风吹来，将其放在菜田中的竹篮掀翻了，篮中的小青菜，零零落落飘在菜田里。她见此，便急切地去拎篮子，将菜往篮子里拾回。此刻，她忽然听到小叔的叫喊声。小叔名叫张德亲，他小得很，不过才十二岁，刚读小学六年级。这个时候，小叔身穿海蓝色的青年装，挺有灵气的样子，从家中跑出来：“嫂子！嫂子！”

周润洁；她从菜地直起身来，面向朝自己跑来的小叔：“什么事……？是不是……妈妈……”

张德亲；他喘着粗气，神色紧张的样子应着：“嗯！”便来到嫂子的面前。

周润洁；她心领神会，心中慌乱然，顾不得拿菜篮子，便走向小叔问道：“德亲，是不是妈妈她很危险？”

张德亲；“嗯！”张德亲哭着应着说：“妈妈一个劲地叫你的名字！”

周润洁；“是吗？别哭！我们去屋里看看。”她说着，牵着小叔的手，往屋里走去。

4客堂；在张家的客堂当中墙上，贴着**像，下面是顺序而摆席的厢柜，和一张旧而不堪的四面大桌，大桌的两边位置各放两只古式大椅，在大桌的南端，又放有一只小桌，其四周围着小凳。西端是靠在墙边的鸡窝，及顺势而摆的一些农具，总之，一切显得贫寒的样子。

周润洁；她牵着小叔的手，急切跨进客堂来，走向张母的房间。

5房间；张母的房间，一切布置也较为简单，就是一张顺北墙而摆的古式大床，其床的边缘的地下，放置一块补了又补的杂料地板，一张老式灯柜放置地板之上，靠置墙边挨着床边，柜上放置两只小油灯。

张母；她脸色肌黄，而且消瘦，她躺在床上，呻吟着，身体用被单盖着。周润洁；她牵着弟叔的手来到房间，急切地来到张母的床边，慌乱地俯向张母，亲切地问道：“妈！”她泪流滚滚。

张母；她强睁着自己的双眼，凝视着她，干枯的眼眶湿润着：“润洁！乖，妈需要你……”她的声音很低，并强烈喘咳起来。

周润洁；她流着泪：“我知道，妈！”她用手拍着她的胸口，显得十分轻柔的样子。

张母；“乖，你别……离开我！”张母企盼着她说。

周润洁；“嗯！”她流着泪水，频频地点头道：“我知道，妈……刚刚我是弄菜去，想给你煮点菜粥吃。”

张母；“别离开我！别离开！”她有气无力地说。

周润洁；“我知道，妈，我不会再离开您了，您放心，妈！”周润洁流着泪，声音很柔和。

张母；“乖，多陪妈妈说说话，妈不行了……”张母说着，干灰的眼角滚出泪珠。

周润洁；“妈，我去叫杨医师去，再给您看看……”她流着泪欲立起身来。

张母；张母挣扎着一挥手，拉着她的手臂：“孩子！不必了，妈的病自己知道，没用了！你什么地方都别去，别去！多陪陪妈，让妈多看看你，妈从心里舍不得你，还有……他们弟兄俩……”张母轻声说着，哽咽起来，流着泪。

张母；“妈，我也舍不得你，我真愿意替您去受苦，替您去磨难，您是世上最好最好的妈妈，我们全家都很需要您……”她哭着说：“德一，我已经给了他信和电报，要他无论如何回来看看您。”

6景：风在一阵紧一阵地在空中刮起，海水在一浪接一浪地拍打着堤岸，天上的雨越下越大……

7火车：在火车由北向南奔驰的时候，一列货车呼啸着插身而过。

8车厢内：在该火车的一节车厢内，烟雾缭绕，旅客们有的打扑克，有的走象棋，有的立在走廊上，手扶椅子，有的坐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有的在无精打采到处张望。张德一身着军服，坐在这节车厢的尾部的，靠近窗口的一个座位，抽着香烟，眺望窗外下着飘绕着的烟雨，心中沉重不堪，陷入愁思，当烟蒂快烧到自己嘴边时，他将烟蒂掐入烟缸，回忆起前两天妻子给自己的回信，他脑海中浮现着妻子在家中自己的新房内写字台的油灯下，伏案给己写信的情景。

9新房内：周润洁信中这么写道：德一，我的心，您的来信收到，我上次已经回给您一信，量您也收到了。德一，俺的心中始终装着您，真的，我说的全是我的心里话，是俺出于内心的心里话，自您回来匆匆回到部队以后，俺时时刻刻都在想您，多么渴望您回到我的身边啊！但是，部队有纪律，您也没办法，我不怪您，我的心始终是您的，对此，我很想要您安心部队，守好边疆，保卫好祖国，但现在妈妈日益病重，妈妈需要您回来，这会影响您的工作，我是知道的，可妈妈她……总之，您跟部队首长请个假，得回来一次。

10车厢内：张德一回忆着，女服务员拿着一叠书刊来到张德一面前，笑盈盈道：“同志，书刊要不要？”

张德一：张德一在沉思中惊诧着抬起头，挡着手掌道：“不不不，我不要！谢谢！”他面带微笑。

女服务员：“没关系！”女服务员笑着，又问其他旅客：“新版书刊！新版书刊！要不要？”

张德一：张德一望着她，目光呆痴的样子。

11房间：在张母的房间，周润洁和小叔继续含着泪水，坐在张母的床延上，目光炯炯盯望着张母。

张母：张母用颤抖的手掌，抚摸着周润洁淋湿了的头额，心疼地说：“润洁，雨这么大，你去弄……什么菜！看你的头发，身上，全湿了。出门弄块塑料膜顶在头上，也不会这样湿透了，快去，快去，把衣服换了，冻坏身子可万万不能，我们家今后全靠你了，润洁！”她说着，流着泪水。

周润洁：“我知道了，妈。”周润洁流着泪。

张母：“去……去换了，啊！”她又催道。

周润洁：“妈，我不要紧，我要守住您，妈！”她流着泪说。

张母：“去，妈……不会……有事的！”她断断续续，声音很低。

周润洁：周润洁凝望着张母，泪流满面，对身旁的小叔道：“小弟，去到姐姐房里把我的蓝衣衫拿来，我守侯妈，啊！”

张德亲：“唉！”张德亲从母亲床延立起身应着，走出母亲的房间。

张母：张母看到儿子的身影，背过脸来，流出泪水。

周润洁：周润洁泪眼凝望了张母一刻，叫道：“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弟弟的，您别难过……”她俯其耳边。

张母：张母调过脸来，面向媳妇，激动道：“妈妈最烦的就是德亲，他还小，不懂事，今后全拜托你了，润洁！”她说着，哭了起来。

周润洁：“妈！呜……”周润洁悲切地伏在张母身上痛苦地哭着说：“你不会有事的，妈！你又何必想这么多呢？”

张母：张母哭着，用手揩了揩周润洁面孔上的泪水：“孩子，别哭，人总有一死，你别难过，妈就是在九泉之下，也会保佑你们的，现在妈能说则说。”

周润洁：“妈，我去给您找医生。”周润洁悲切地流着泪。

张母：“孩子，你什么地方都别去！妈随时随地……都会……离开的……”张母极力痛苦地流着泪。

周润洁：“妈！呜……”周润洁哭着说：“您不会有事的……妈”

张德亲：张德亲冲到房间来，手拿嫂子的衣裳，急切问道：“嫂子，我妈……”

周润洁：周润洁只顾哭，不说话。

张德亲：张德亲将衣服朝母亲床上一放，立在母亲面前，望着母亲哭了起来。

张母：张母伸出颤抖的手，接着儿子的手，流着泪道：“德亲，妈不能照顾你了，你今后要听嫂子的话啊！”

张德亲：“唉！我会的，妈！”张德亲哭着说。

张母：“你哥哥回来，也要告诉他，要听你嫂子的话，你嫂子到咱家来，没有过上好日子……”她流着泪说：“咱们家，实在是亏了你嫂子了。”

张德亲：“嗯！哥哥回来，我会告诉哥哥的……”张德亲流着泪，回答母亲。

周润洁：“妈！”周润洁伏在张母胸前悲痛万分。

12火车：火车冲着烟雨，继续在铁路上奔驰，呜笛声震颤着昏茫茫的长空。

13车厢内：在火车的车厢内，张德一继续愁眉苦脸地在车厢的当中靠近窗口坐着，急盼回去看看母亲的近况，回忆起昨早小王给自己送来的电报，在食堂的窗口。

14食堂：“班长，嫂子的电报！”小王凑到他身旁。

张德一：“噢！”张德一拿过电报，看了起来。

“母亲病重，请您速回！洁！”接着，张德一回想起连部同连长请假的情景。

15连部办公室：连长坐在连部的一张办公台前的椅子上翻阅着文体，张德一走进连部办公室，来到连长的办公台边道：“报告！”并立正，行了一个军礼，连长他中等个子，面孔长长，面孔的两腮堆积着胡渣。

连长：他听到声音，抬起头来问道：“什么事？德一！”他面带微笑，继续整理着办公台文件。

张德一：“连长，我要请假。”

连长：他又抬起头，疑问道：“请假……为什么要请假？你说来听听！”

张德一：张德一从自己的上衣袋，抽出一张电报纸，递给连长：“喏，连长。”

连长：连长离座，立了起来，接过张德一手中电报纸，心中一惊，问道：“家中来的？”

张德一：“嗯！”张德一应道。

连长：连长看了他一眼，从电报壳中抽出电报纸，摊开看了起来……一会儿，他抬起头。

张德一：张德一高度紧张地看着连长，解释道：“我实在没办法，又不知老母到底情况怎么样……”

连长：连长回忆起战士们炸山抬石的情景，然后正视着张德一道：“你回去看看吧，否则你心中也很不安。”

张德一：张德一激动不已，又向连长行了一个军礼：“谢谢连长！”

连长：连长和颜一笑：“早去早回，来回五天。”

张德一：“是，连长！我保证按照时间到队！”他又行了一个军礼道：“我走了，连长！”

连长：“好吧！”连长道。连长说着，转身向连部门口跨了两步。“德一！”他一边唤着，一边掏着自己的上衣袋，离开办公台。

张德一：张德一转过脸来问道：“连长……”他问着，心中有点紧然，生怕连长一时有什么变化。

连长：他从衣袋中抽出三张拾元额的票子，来到张德一面前：“喏，德一，少一点。”他说着，并将钱塞到张德一手里：“拿着。”张德一：“连长，我不能要你的钱，你们家也挺穷。”他用手推着。

连长：“别说那么多了，快回去！”他推托着他的手，将其推出连部。

张德一：“连长！”他激动得热泪滚滚：“这叫我怎么过意呢？”

连长：“去吧，早点回来！”连长亲切道。

张德一：“是！”他又向连长行了一个军礼，转身走了。

连长：张德一正回忆着，火车呜笛着，停了下来。

16火车内：在火车内的广播里传出广播员的声音：“旅客们，火车停靠安京车站，停车八分，请旅客们不要将自己的行李物品遗忘在火车上，依次下车！”

张德一：此时，张德一拎着一只绿色帆布旅行包和一只网状形旅行袋，依次着车厢过道上拥挤着的旅客，移至车门口，下着车。

17检票处：张德一随着匆匆的旅客，寻向过道口的检票处，一位妇女怀抱一个裹着的婴儿，婴儿还哇哇哭着，这位妇女边哄着孩子，边拎一只沉重的大旅行包，走两步歇两步，显得十分艰难的样子，张德一急忙跨了两步，急忙来到这位妇女的身旁道：“同志！我来帮你，好吗？”他面带容光，俯下身来，拎起那妇女的大旅行包。

妇女：“谢谢您，解放军。”她笑道。

张德一：“没事！”他笑道，并望着那妇女身上抱着的婴儿道：“小宝宝，别哭噢，马上到家了。”

妇女：“小明，叫叔叔。”妇女望着小孩笑道。

小孩：小孩倒一下子不哭了，瞪着黑黝黝的大眼睛，望着母亲，又望望张德一。

张德一：张德一望小孩笑笑说：“不哭就是个好孩子，我们走！”他说着，对身旁的妇女说，便走了起来。

妇女：“唉！”她应着，拎起地面上的一只小包，抱着孩子，跟在他后面，走了起来。于是，他们一起走向售票口。

18房间：在张母的房间，张母依然在床上躺着，周润洁和小叔伏在张母胸前哭着，流着泪。

张母：张母显得十分悲怆，面孔黄而发灰，嘴唇发白，头发像根根干枯发白的细菜，罩在肌黄的脸上。她看到媳妇和小儿子在哭，忙投来恻隐的目光喘着微微的气道：“润洁，德亲，你……们……都别哭，妈岁数也不小了，到头来……总得一死，没什么，啊！你们别哭，别……难过，啊……”

周润洁：“妈！”又放声大哭：“德一，你快回来，妈妈多希望你回来啊，德一！”她哭着，悲切地流着泪。

张德亲：张德亲他年纪小，只顾一个劲地伏在母亲身上哭。

张母：张母她乌黑的眼圈，已经看不到泪水，但她在哭，而且伤心得很，她用颤抖的手，抚摸着伏在己胸前儿子的头说：“德……亲……别哭！要学好，要帮嫂子做做家务，不要令你嫂子伤心，啊！”

张德亲：“妈，我会记住你的话的，妈！”他哭着说。

张母：“德亲，我的……好孩子！”她搂住儿子，悲痛万分，哭着说，声音很低。

周润洁：“妈，我会照顾好德亲的，您老人家放心吧！呜……”周润洁说着，呜咽着。

张母：“润……洁，乖，妈知道你，别哭，啊！德亲……年纪小，不……懂事，你要引……导他，管好……他。”她说话断断续续，越来越弱。

周润洁：“妈，您放心吧！德亲是个好弟弟，我就是，当牛做马，也要培养他读书，只要他有能力。”她哭着说。

张母：“德……亲，你千万要听嫂子的话，润洁……妈，不行了，德……一，我……不……不……”她对小儿子说着，又望媳妇说着，断断续续中断了气。

周润洁：“妈！”周润洁悲痛万分，撕心裂肺地哭着，用手摇着张母的身体：“呜……德一还未回来，您为什么这么快，离开我们呀？啊！妈妈……”

张德亲：张德亲他双手撕着拽着母亲的衣服，哭喊着：“妈妈哎！妈妈哎！我的好妈妈哎！我要我的妈妈哎！”

19张家：此时，整个张家处于万端的悲凉之中。

20外面：外面的雨依然下着，狂风一阵紧一阵地刮着，在空缭绕，连带的雨，显得更加有劲，菜地中散落的青菜被雨沉浸着，一片苍凉悲惨。

21广场：在火车站广场上，天空下着雨，广场上透湿，你来我往的旅客，拎着各种大大小小的行李，寻向各自的目标，张德一同那位妇女寻向广场外，突然，张德一将手中的行李放了下来，脱下自己的上衣，拿着，走到那妇女后面。

张德一：“喂，同志，等等！”张德一喊着来到她身旁。

妇女：妇女停了下来，望着张德一笑道：“什么事？”

张德一：“喏，给孩子蒙上，挡挡雨。”他说着，将军上装给孩子盖上。

妇女：“解放军同志，这怎么行呢？不行！不行！”她热泪盈眶，用手欲拉开盖在自己小孩身上的军装。

张德一：“同志，别客气，孩子要紧，千万不能着凉。”他说着，用手将其挡了回去：“走，送你到汽车站。”

妇女：“解放军同志，你叫我怎么过意呢？”她显得十分歉意的样子。

张德一：“哎呀呀，走吧！”张德一说着，推了她一把：“雨越下越大，快走！”

妇女：她沉情地望了张德一一眼，转身走了起来。

张德一：张德一看着她的背影，回头几步，去拎自己的行李和那位妇女的大旅行包，跟在妇女的后面走了起来。

22客堂：在张家客堂，张母的遗体搁在一张旧门板上，她的脚头点着两根燃烧的蜡烛。

周润洁与小叔在张母身边哭着，声音很凄凉。

23门口：在张家的门口，围着很多邻居，观看眼前凄惨的一幕。

24售票大厅门口：雨下着，张德一和那位妇女走向售票大厅，擦挤着来往的人群。

25售票大厅：张德一首先来到售票大厅，放下手中拎着的行李，对来到身边的妇女道：“你看着行李，我去替您买票。”

妇女：“不，您走吧，您还有很远的路。”她感激道：“谢谢您，解放军同志。”

张德一：他笑道：“您别客气，看着，啊！”他说着，排入买票的队伍。

妇女：“哎，钱！”她抱着孩子喊道。

张德一：他不出声，随着买票的队伍朝前移，过了一会，他来到了售票口，将一张十元的票子，递进窗口：“给你。”

妇女：她心中感激地望着他的身影。

张德一：张德一一会儿，拿来一张车票，送到她面前：“走吧，送你上车。”

妇女：“喏，钱！”她笑道，边接车票边递钱。

张德一：“算了。”他笑道：“走吧，我还要赶船。”

妇女：“不行。”她说着，将钱塞给张德一。

张德一：他将钱又塞给了这位妇女，笑道：“走吧！”他说着，首先拎着行李走向检票口。

妇女：她只好跟在其后，心中充满感激。

26客堂：在张家客堂，周润洁守侯在婆婆的遗体旁，用湿毛巾擦洗着婆婆的遗容，擦着哭着，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不断往下落，张德亲看着他母亲，立在其门板边哭泣着，嘴边还不断哭喊着：“妈妈哎！妈妈哎！我的好妈妈哎！”

27长途汽车：载着妇女的长途汽车已经开动起来，张德一向那妇女招招手，当汽车从张德一身旁缓慢行过，忽然，那妇女惊慌着，将张德一的军衣举出窗外。

妇女：“喂，等一等！”她叫喊着，并将头伸出窗外：“解放军同志！解放军同志！”

张德一：他刚俯下身来，正准备拎起自己的旅行包，忽听那妇女的叫声，抬头望去，恍然大悟。

妇女：“您的衣服！衣服！”她叫喊着。

张德一：他奔向那妇女，奔了十几步，那妇女将军衣抛给了他，他感激道：“谢谢您，同志！”

妇女：她泪水润湿眼眶，声音哽咽着：“再见，解放军同志！”她说着，向他摇摇手。

张德一：他也向她摇摇手：“再见！”然后，他忽然想起妻子发给自己的电报：“母亲病重，请您速归。”他想到这，速快将自己的军衣套上，跑到自己的行李旁，去拎自己的行李，走出汽车站，赶上轮渡码头。

28大街：大街上已亮起了五彩缤纷的霓虹灯，汽车在来往奔驰着，人群也在你来我往走着。

29轮船售票厅：张德一拎着行李，转了一个弯，来到轮船售票厅，在轮船售票厅，买票的人已经很少了，只有荧光灯光将售票厅照得透明。

张德一：他来到售票的窗口，将钱递到窗口里面的服务员道：“到里圩的票一张。”

服务员：“第一班开了，第二班？”她望他说着。

张德一：“几点？”他急切问道：“开船？”

服务员：“明天凌晨四点！”她道，疑惑的目光望着他。

张德一：“好吧。”他干脆回答。

服务员：她低头在工作台上为其服务……一会儿将船票和零钱递到窗台上。

30候船室：张德一拾起船票和零钱，拎着行李寻到候船室，将行李放至凳子，一屁股坐在长凳上，痴呆地望着墙壁上的轮船航行图。

31客堂：客堂里亮着灯火。

周润洁：周润洁安排好小叔睡觉以后，来到客堂，坐在一张凳子上，伏在张母遗体旁的一张桌上眼泪汪汪地低声哭着。

32轮船：轮船穿过黑夜，在江中行驶着，江水发出沙沙哗哗的声音。

33轮船内舱：在轮船内舱，旅客们都已沉睡了，昏暗的灯火下，张德一坐靠在船壁上，打着瞌睡。

34树林：天阴沉沉的，没有下雨，树林四处落叶，张母的遗体安葬在林中，纸钱在坟墓处烧着，冒着缭绕飘游的青烟，张德亲和嫂子周润洁跪在张母的坟前。

张德亲：他只是哭喊着：“妈妈哎，妈妈哎，我要我的妈妈哎！我的好妈妈，我的亲妈妈。”

周润洁：“妈，您就放心地去吧！我会照您的话去做的，妈！”她流着泪，哭诉着：“德亲，别哭了！”

张德亲：他悲伤地一头栽倒在嫂子的胸前哇哇大哭：“姐姐……”

周润洁：她泪水滚滚，将小叔搂得很紧，并安慰道：“德亲，别哭了，啊！姐姐会好好照顾你的，放心吧，德亲！别哭了，我们回去吧！”她安慰着，自己直起腰，将小叔扶了起来，这时，张德一寻到树林中，来到他们身后。

张德一：他目睹母亲的坟墓，喊着：“妈！”扑向他母亲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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