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第六章

文~~一帘清梦

人生是由不同的站台所组成，川流不息的人群，总是那样匆匆忙忙，如果，一个人愿意把脚步停在你的身边，陪你白头偕老，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啊，可是秦威，有自己的部队，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使命，他不得不离开。

一直坚持真爱的嫣然，很难遇到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秦威是一个让嫣然朝思暮想的人，就算他们的爱像昙花一现，像夜晚的星空，群星闪烁，虽然短暂，可是却璀璨无比，却光彩夺目。为了一个爱的人，宁愿和他将错就错，嫣然的爱情观很浪漫，她爱秦威，所以，昨天晚上才毫不吝啬，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给了秦威。

第二天，天刚蒙蒙发亮，北京时间6点整！嫣然睡得正香，可是秦威的手机闹铃拼了命的怒吼着，狂叫着，嘶鸣着，秦威腾出一只搂着嫣然的手去把手机闹铃关了，然后又搂着嫣然昏睡了几分钟。

秦威也舍不得起床，相爱的人抱在一起，睡眠质量是最高的，他们都希望时间就停在那一刻，他们都希望天不要亮，一直是黑夜。

可是，时间是一江无情的流水，他总是那样潺潺而去，没有一个人可以留得住。没有一个人可以说服时间停下来，哪怕多保持几分钟也不行。

秦威不得不起床，带着干瘪的嘴在嫣然额头上印了一下，就起身了，穿好衣服准备走了。嫣然努力睁开满是眼屎的双眼，眼睛是那样红肿，眼眶充血，鲜艳的血丝清晰可见。黑眼圈很深重，眼袋很宽泛，这就是睡眠不足的表现。

嫣然使足了全身力气，像一只绵虫一样爬起来，毫无精气神的站在秦威面前。眼睛可怜巴巴的盯着正在整理衣领的秦威。秦威看到嫣然疲惫的眼睛里浸满了汪洋般的泪水，便一把把嫣然搂在怀里。

“你还会回来吗？”嫣然的声音像是被秦威传染了一样，变得沙哑，没有了昨晚的清脆和甜美。

“会的，我一定会来看你的，只要来这边出差我就来看你，等我休假，我也会来看你，我希望竭尽所能，让你幸福和快乐。”

秦威的一席话像是发誓，像是承诺，也像是一种推辞，一种借口。但是嫣然的心里还是感动了。包在眼眶的泪珠子像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的滴下来了，秦威用充满牙膏味的嘴巴深深吻了一口嫣然的嘴，嫣然还没有漱口，所以她没有张开大嘴巴，只是稍微裂开了一丝缝隙，并且全力屏住气息，生怕那股臭味哈出来让秦威反感自己。

秦威走了，走得很凶猛，走得很不舍，头也没回，弯着脊背，低着头重重撞上了门，嫣然一直看着秦威走出房间，看着他消失在那间充满她们爱意的小房间。

回到床上躺着，嫣然的眼睛很麻木，很呆滞，像一只被拔了皮，被削了骨骼的山羊，没有一点生气，没有一点力气。

在胡思乱想中，嫣然又闭上了眼睛，进入梦里去寻找秦威的影子去了。

嫣然的那一觉睡得可真香，门外的服务员几乎要把门踢破了，她都没听见：“退房了，时间到了。”一个中年妇女在门外吆喝着。

嫣然跳起来，像被惊吓了一般，打开门。

“什么事啊？”

“退房了，你是继续开放还是要退房，继续开放还要去交钱。”

“退房吧！”

嫣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一切，像是被人追打着大步逃出了房间。

来到茉莉的房间，嫣然礼貌的敲了敲门。

茉莉正穿着一条纯白色的裙子，手还在头上梳着头发。茉莉的裙子是超短的，只要稍微弯曲一点弧度，一个净白的大屁股就会露出来。

“亲爱的，我好没力气哦”嫣然像个瘫患者，纵身倒在床上。

“昨晚，你太用力了？”茉莉带着挑逗和嬉戏的口吻问着，并且一脸的坏笑。

“别说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你昨晚也消耗体力了吧！我们都犯错了。”

“这哪叫犯错啊，这叫享受，我昨晚是尽情的享受，那个傻b，我想是从来没遇到过我这样的美女吧！就像一头猛狮，恨不得把我吃得一块肉都不剩，我告诉你”

茉莉的声音稍微放低了点，并且触到嫣然的耳边说。“不过他还真有点能耐，让我刺激死了，这是和我前任男朋友品尝不到的感觉。”

嫣然对茉莉说的那种感觉一概不知，眼睛一脸迷惑的望着茉莉，希望茉莉给出一个具体的解释，毕竟嫣然没经历过几个男人，她从来没尝到性杂质里说的**，快感具体是什么感受。

“总之你是体悟不到的，以后你会慢慢感受到的，简单点说就是像在天上飞，在云里飘一样。”

嫣然确实无法体会茉莉描绘的那种如神仙般的感觉。

因为，昨晚，她除了接吻的时候感到很疯狂之外，真正做那事，她感觉像被虐待，被凌辱，被摧残一样，她感到一阵阵剧痛，感到身体被撕裂，感到下面像一根粗根子不停的抽动。

她甚至，喊救命，喊停止，喊手下留情。秦威应该是个很懂的人，毕竟32岁的年纪了，不管有没有结婚都是很懂的。

他安慰嫣然，你痛，证明你做的次数少。但是，女人嘛，一定要消除这种恐惧感，等你尝到**的舒服了，你就会疯癫的，会很需要的。

秦威说完，动作变得很轻，很柔，因为嫣然全身绷紧的肌肉让她的脸上显出痛苦的表情。

当茉莉坏笑着问嫣然昨晚那场**战如何的时候，嫣然吐出了两个字。“悲痛。”

茉莉也和秦威的说法一样，说嫣然经历得太少了，因为，茉莉是从来不缺那事的，男人换得很多，许多种款式和品种茉莉都品尝过。

这时，光头男走了进来。一进来就问：“收拾好没有？去我家吃饭，我和我妈妈说了，你们就在我家住，没必要开宾馆了。”

从光头男的诚意里，嫣然看得出他爱上了茉莉，一个丑陋的男人，面对一个送上门的大美女，他占尽了便宜，肯定会感到无比的欣慰。

光头男家住在一个被大城市遗弃的一个偏远小区，转了几次车，走了许多小路，才到这个小区，不过小区里的风景很好，比起市中心的汽油味和灰尘混杂味，还算得是世外桃源，嫣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光头男家住在三楼，楼梯很破旧了，石灰刷过的墙壁上贴上了各种各样的广告。

走进光头男家，一个几平方的大厅让嫣然感到胸口闷热。这就是大城市，这就是省城，寸土寸金，要是在农村，哪家都是宽敞的大房子。所以，农村人很豪爽，或许，这也是跟住房的大小有关。这套房总共60平方，并且光头男一家奋斗了几十年才买到这屁股大小的房子。

光头男很想显摆，于是故意说：“这是老房子，我刚买了一套新房子，离市中心很近，很豪华，有一百多平方呢。”

光头男的话嫣然不太在意，因为他买房不买房关嫣然屁事啊，这顿饭本来也不想来吃，只是为了给茉莉面子，因为，嫣然对光头男印象一直很差。

狭窄的大厅里摆放着一张稍旧的餐桌，餐桌上放着几盘残羹剩饭，光头男取来几个碗，然后为她们盛上饭，她们夹着冰凉的菜，管***，肚子饿死了。嫣然一口气吃了两碗，那冰冷的饭菜在肚子里微凉微凉的，惹得她肚子一阵阵剧痛。于是就在光头男的床上想午休一会儿，他的房间杂乱不堪，拥挤的房间放着一台电脑，一个衣柜，一张大床几乎要把那间本来就很狭窄的房间占据满了。

光头男的床上被子破旧，铺盖也很肮脏，嫣然闻到一股股的臭味，感到一阵阵难受，光头男拿出他的麦克风，在电脑上插上摁钮，然后就说要给她们俩展示歌喉。光头男说他自己是个宅男，在大城市，玩不起，如果每天都进出夜场，那么肯定连内裤都穿不起，所以他一下班就在家里录歌曲玩耍。

光头男的歌声听起来很有柔性，他唱了一首情歌送给茉莉，他含情脉脉的眼神一直盯着茉莉，脸上一脸做作的邪笑。

茉莉显然被他的歌声感动了，眼眶里浸满了感动的泪花，光头男唱完一曲，嫣然们都礼貌地拍了掌声，光头男以为她们的掌声是把他当做了明星，便说，不久的一天，中国好声音的大舞台就是他的天地。

中国好声音，是一个红遍了大江南北的综艺选秀节目，他选拔人才的方式打破以往以外表为主的传统模式，彻底回归到真正的声音上，给了那些长像丑陋，但是却有一副黄鹂鸟般歌喉的人群提供了一个升天的机会。

这样的方式显然很创新，受到了全国人民的追捧，光头男不光长得丑陋，他的歌声，虽然节奏稳定，有一定的乐感和情感，但是还是缺乏一种爆发力，在那些乡下小路上唱唱就行了，要真上那样的大舞台，嫣然觉得肯定是九死一生，肯定是大败而归。

可是，光头男从嫣然们的掌声中找到了自信，坚决还要多表演几首，嫣然听得不耐烦了，便呼呼睡去了，本来已是很困了。

等嫣然醒来的时候，茉莉们两个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嫣然到处找他们，可是，嫣然万万没想到，她闯了红灯，她看见他们两个在隔壁光头男爸妈的床上裸睡着，显然是刚刚发生了缠绵大战。

一般遇到这样的事就注定要倒霉，嫣然好想把刚才的这一幕忘掉，可是这幅丑陋的画面已经深深印在了她的脑海，这幕丑态会给她带来怎样的不幸和倒霉，嫣然真不敢想。

如果茉莉不是嫣然的好姐妹，嫣然肯定要吐一口唾沫，因为，那种场景是在有点恶心，看了让人反胃。

下午三点十分，光头男建议带茉莉们到处逛逛，让他们欣赏一下大城市的繁华市景。

嫣然很想回家，因为秦威也回海南了，秦威给嫣然发了一条短信，说自己已经上了回海南的飞机，并嘱托嫣然赶紧回去，大城市坏人多。

嫣然看了短信心里一阵悲凉，一阵心酸，秦威，那个她爱得火辣辣的海军，就这样走了，今生还能见到吗？秦威还会履行自己的诺言，真的会再来看自己吗？

自己还能幻想再一次和他缠绵，和他促膝长谈，和他花前月下，和他侃侃心事吗？

这些要求都不是重点，在嫣然的心头升起了一个奢侈的念头，如果哪天秦威抱着九十九朵玫瑰花单脚跪在她面前向她求婚，那么嫣然一定会晕倒在地，并且会急忙接过鲜花，还等不及秦威说：“嫁给我好吗？”她就会频频点头，给秦威一个深刻的香吻，而且会为了秦威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嫣然坐在出租车里，车厢里传出一股股闷热的气流，嫣然拿出手机，想给秦威打电话，可是，这个时候在飞机上是不能接电话的，嫣然虽然是个乡下女孩，但是还是乘过一次飞机，所以这点常识她是懂得。

可是，思恋在心里翻滚，离别的愁绪再一次涌上心扉。嫣然感到胸口一阵发闷，在这个没有秦威影子的省城，嫣然一刻都呆不下去了，她对茉莉说自己要回家了。

而茉莉和光头男正处于恋爱的热季，或者是性需要的春季，所以，彼此舍不得离开。

嫣然的性情很急躁，做事情斩钉截铁，决定的事没有谁可以改变，尽管茉莉一再挽留，可是嫣然还是跳下了出租车，向回家的方向奔去了。

嫣然挤上一辆人潮般的公交车，公交车上发出一股难闻的气流，因为，上面形形色色的人群，有些甚至没刷牙，站在嫣然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穿着破旧，衣裤肮脏褶皱，脸上黑得像泥鳅，胡须茂盛，并且沾染着尘埃，干裂的嘴唇上看上去还残留着污泥和梦口水的残迹。

黄牙齿里喘出的粗气里带着一股大粪便的味道，嫣然忍不住吐了出来，她捏着鼻子，尽量不要让自己吸气，脸上秀气的肌肉被一股股气流冲胀得圆鼓鼓的，通红着。

不知道忍受了多久才到了车站。

省城就是麻烦，一出门，朝哪个方向都是一段漫长的距离，不像自己所住的小县城，几分钟就可以逛一圈，穿十厘米高的鞋子围着县城转悠一百圈也没问题。

汽车和来的时候一样，快速而摇晃着前进，那四个匆忙的轮胎代表归乡心切的乘客，高速路的两旁风景迷人，只是景再美，早已无心赏析了，来的时候，那种充满了期待，充满了对秦威的迷恋，心里有一股力量，而现在有点曲终人散的悲凉，秦威，嫣然在心里念叨着。

她好想秦威，可是，想有什么用。秦威有自己的使命，他就是一个要征战天下的英雄，为了天下苍生，他不得不拿起手中的长戟。策马天涯，绝不会为了红颜知己而放弃自己的鸿鹄之志，况且，嫣然对自己是否能成为秦威心底最重的女人很没自信。

因为，嫣然经历过一次沧桑的情感，自己付出了全部，却遭到了背叛。

这个社会，现实太过苍白，爱情是游戏，只是嫣然看得很真，不知道秦威是否也是一个负心汉，把昨晚那种醉人的缠绵一回到海南就忘得一干二净，早已搂着别的女人而把自己扫除他的脑海。

边想着，嫣然的心里一阵发冷，眼睛湿润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儿在脆弱的眼眶里摇摇晃晃，始终没掉下来。

像是一场生离死别的悲痛愁绪萦绕在空旷的心扉，那种滋味苦涩而难以咽下。就像一颗捱碎的青霉药，叫人舌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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