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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三生》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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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生】。开 心 文 学 10

拂面真如幻,拂心幻也真。

“彻儿,你今年应是多大年纪?”叶长安瞧着面前人的相貌觉得异常稚龄,突然问道“12?……13?……14?”①

花彻一直在摇头,直到叶长安说到了14岁时,才点了点头。

那叶长安竟是一笑“没想到彻儿只比公子我小一岁……”说到这里,叶长安突然皱了皱眉“花三公子也是比公子我小一岁的,看来你们竟是同般大小。”

“怎样,来此地方仍是不适应吧。”叶长安提了提花三公子便又转了话题,让花彻有些不明这叶长安究竟是如何想的。

花彻朝着叶长安笑了笑,这就是回答。

叶长安走上去摸了摸花彻的脑袋,手中发丝柔软丝滑“小小年龄就需要照顾主子,而且要来这沙场经受战苦,真是可怜。”

叶长安之话,好像忘记自己也不过是比花彻大了一岁而已,若是算起,自己也是个可怜人罢了。

“在这里也是不需要有什么主仆身份的,彻儿就当公子我的兄弟吧。”叶长安星眼闪了闪,向花彻笑道。好像花彻做了他的兄弟对他来说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一样。好像他从前是多么寂寞,而如今也终是有了一个可以当做弟弟疼爱的人,所以欣喜的样子。

花彻抬起脸,稚嫩的脸浅浅而羞涩的笑起来,还真是有种纯洁的样子。

花彻一点都不觉得这叶长安是多么想认他当兄弟的,毕竟他若是想尽可以找那些公子哥们,而不是找他这个身份低贱的奴隶。他一点都不觉得他可以荣幸的去当叶家的公子。

而之前那叶长安好像是对花彻身世怜悯的态度,更是让花彻暗讽,什么是小小年纪就需要照顾主子,每一个奴才的孩子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么,他可不认为自己有何别人不同的地方。

而且,何谓可怜?若算起来,这些痛苦什么的都不算是吧。真正可怜的是有一日你就亲眼看着家族灭亡而自己却只能站在那里,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这才是可怜,可怜这小小孩童一时之内丧父丧兄。

花彻垂眸,眼上一片阴暗。只是此时若是不顺着叶长安,定是会讨了嫌。

而且,若真是在面上以兄弟相交,定是比如今这个尴尬的境地好的太多的。

起码他的身份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欺压的书童,而是有着叶家嫡子照顾的‘假’公子。而这样,倒也是避免了花彻之后被别人欺辱的事情……

花彻真不知这叶长安究竟是打得什么算盘。

叶长安自是不知花彻心中已经将他防范到了什么地步,而花彻更是不明叶长安最近做得那些本是没必要做,但是做了只会对他有好处的事的原因究是为何。

或者这便是一种悲哀吧……

叶长安白衣上的青衣被寒风吹的都要刮起,此等强风使他的话都发出的不那么真切“真是很想知道若是花家未败,此刻花家公子来了会是何等场面……”

花彻在叶长安说完之后只来得及抬了抬头,就看到叶长安突然转过头来对他说“风大了,回去吧。”

花彻垂首,看着那白衣翩翩的经过他的身边,然后身上竟是多了份重量,眼睛一瞥,原来是衣服回来了。

“呵呵,公子我习武自是不惧冷的,如今可别冻病了我的彻儿啊。”叶长安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说着。像是在解释他的行为,又像是怕别人误解了他的举动。

花彻瞧着叶长安的身影走在前方,于是转回头看了看原本应是程亭待的地方。嘴角上挑。

“还带着那里作甚,彻儿难不成还没待够,想在这呆上一晚,望月思乡不成?”

花彻忙转回头,看到那应是离开的叶长安竟然在远处看着他,心中竟是一阵静谧,连忙走过去。

脚步不疾不徐……

而叶长安也是未想久等的样子,看到花彻过来了又转过身走掉了。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彳亍寒风之中。

当暮色降临孤灯照壁,琴瑟之奏更增添愁绪。

在灵关,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单独的住处的,他们都是住在多人的帐篷里。花彻与叶长安虽是一起来的,但却是各人住着各人该待的帐篷。

虽然已公子身份,这住所也是可以挑剔的。而且将书童与公子安排在一起也是更方便与下人们照顾这些子弟。但是叶长安却没有像其他子弟一样运用私权去安排这些,反倒是让花彻每晚伺候他洗漱完就让花彻回自己那里了。至于早上叶长安则是免了花彻过去。

叶无忧、叶峰也被分到了不同的帐篷,于是这叶家一行人算是被分散了。

花彻想,其实这事也应是上面对下面人的考验吧。这战场本就不是来享受寻乐的地方,自应是自己做好自己的事,而身份家世都要至于国家之后才是。

若叶长安也真是如那样安排了,那才是奇了怪了。

每个帐篷里都是聚集着原本将士、公子与小厮,只是这些都是被打乱的,也就是说这个帐篷里可能住着李家公子和赵家小厮。如此做来恐怕也是有着自己的考虑吧。

很凑巧,花彻所在的那个帐篷里尽是他从前未见过的人。一个黑黑的小卒,平日里并不多话,可能是还不适应与这些公子哥们打交道,也可能是他本身就不爱多言。不过花彻想可能是前者,因为他看到过这个黑黑的小卒笑着跟其余兵士们大闹的样子,根本就不是沉默寡言。

一个公子,姓李。长相很儒雅应是书香世家。这人的性格也是温和,不过不是叶长安的那种悲悯之相,更不是展凌那样飞仙之感,而是真正的温和,此人如水,海纳百川。

此人叫李忘川。花彻从未听说过的一个人……

花彻回去的时候,夜幕已黑,帐里仍亮着烛光,离近了也能听到一些琴声。隐隐约约。

花彻走至帐前,挑了帘,那李忘川正在弹奏一把古琴,一身月白锦袍,衬着这人温润如玉。

“万里路,西风扬。瀚海沙事多艰,终不教冰清染瑕。如诗若画,半阙采桑半曲笳。

意醉塞上舞英飒”②

轻轻却不柔和的声线,让那节奏动人心弦。

“你可是回来了,不然可是错过这般好听的歌曲了。”那黑小子竟是头一次凑过来对着花彻一乐。

花彻只是点头,显得万分约束的样子。那黑小子一拐子击了下花彻的腹“嘿,你还拘谨什么,放开些,你瞧我这都没见过几个身份高贵的人如今不也是看见公子哥们都不胆颤了?”

李忘川也停了琴,朝花彻一笑,淡雅如花“你要不要也来弹奏一曲?”

①:注,小生完全对古代语言神马的搞不明白,于是忽视吧,不只是对年龄的描写,其余的也是……望天,于是现在小生可以说小生写的不是历史文,于是不必深究了嘛……

②:《塞上咏雪花?忆容若》很好听的一首歌。不妨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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