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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舞影》四. 初 试 锋 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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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汽车开出了马路很长的时间,但那车厢仍然是如蒸笼般的酷热,沉沉闷闷的车厢,大家都各怀所思地闷坐在哪里,都哑了似的,谁也没有作声。

聂依航仍穿着那条狭窄的白色牛仔裤,热得快要冒烟了,那大滴大滴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淌,若是要将那裤筒卷起也委实是太难了。

别的可截然不同了,杨容丽穿着的是那套薄薄的黑裙子;高海穿着的是一条短膝的健美裤;梁一鸣和宋大明也穿得相当的轻薄;最为简单的可算是那个胖子了,他就穿着一条白色的大短裤,一件蓝色的背心,坐在车厢的最外面,手中还执着一把扇子在不停地摇晃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汽车终于驶进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段,颠颠簸簸了好一会,终于进入了观澜镇的第三工业区。

大家还没来得及跃下车,便看到了那一双双万分稀奇的眼睛争先恐后地往车厢上瞧,展现在大家面前的全是一张张欢乐的笑脸!

聂依航第一个跃下了车,这才发觉这整个车子都让人群给围了个水泄不通,仿佛置身于万马千军之中。

在那幅倘大的黑板上,瞩目地用红色的粉笔写着:“热烈欢迎江门市开平县海鹰歌舞团到我工厂演出。”下面的则用蓝色的粉笔写着:“今晚蓝球场内有歌舞团演出,欢迎广大职工们光临观赏。本工厂职工一律一元,外厂的一律两元。”

聂依航看着那热情洋溢的标语和那数不胜数的张张笑脸,一下子激动得快要落泪!

团长在那四周游了一圈,这才找来了两名值班的保安,那保安便领着他们到了一间小房子,原来那只不过是间厨房,让团长他们先行在这暂且作为休息之用,交待完毕之后便自行离开了。

团长见到这只不过是个露天的剧场,便吩咐将晚间所需要的搬卸下来,而大部份的仍留在了车上,故所花的时间并不多。等搬完了行李,大伙们便一窝蜂地涌进厨房去抢地方休息。

聂依航是最后的一个才进去的,在里面转了好几个圈子都没能找到好位置,只好悻悻地走了出来,想在外面再找,结果仍末能所愿,此刻早已经是疲惫交加,竟一下子倒躺在门口外面的那张桌球台上呼呼地大睡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他竟一下子让人给拍醒了。

“唉哟!这哪是你们睡觉的地方呀?岂有此理!你们居然睡到我的桌球台上来了,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呀!”当他将眼睛一睁开,猛地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在对着他凶神恶煞地叫骂连天了起来。

聂依航一骨碌爬了起来,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早已没了睡意。

那名妇女直当他远离了,口中仍在喋喋不休地叫骂个不停,简直将他当作是工厂里面的员工看待。

聂依航重回到那厨房之时,别的全都倒躺在哪沉睡如泥。

于是,他独自一人在工厂的四周闲逛了起来,不知不觉中,他竟走进了一个美丽的大花园,那里的风景真是优美之至,就像一幅活生生的风景画呈现在他的面前。但见那烂漫盛开的野花正千姿百态,争奇斗艳,那三三两两的小蝶正在明媚的阳光之下自由自在地飞舞着,鸟儿在低矮的树梢中穿梭跳跃,欢声歌唱。

斜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当聂依航沿着那道小门往前走进之时,才顿觉自己误进了世外桃源,此刻展现在眼前的竟是一片绿油油的碧草地,那绿光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花儿正吐着芳香,不远之处还有一个碧蓝色的翠湖,鱼儿在那清澈的水中自由地畅游着,他一下置身于百花丛中,真是春色满眼,美不胜收……。

忽然,正当他在草丛之中走着,走着,那脚趾猛地让针给狠狠地刺了一下,当他弯下腰来仔细看时,才知那原来不是针,而是一些草刺。他当时穿的是一双“人字形”的拖鞋,脚趾外露着,正好让那刺给刺了个正着,正待他伸手去触碰那草时,那草竟突然一下子莫名其妙地弯曲了起来,卷成了一团。他不禁大奇,正目瞪口呆地盯着它发楞,百思不解!

这时,正巧那陈强英睡醒也走了进来。

“英姐!你说这草怪是不怪?我一碰到它,它竟一下子卷成了团来!”

“难道说你不知道那是些什么草么?”陈强英笑逐颜开地反问道。

“不知道!”聂依航摇摇头叹息道。

“这不是含羞草么?”陈强英哈哈一笑,大声说。

“啊?!含羞草?原来这就是含羞草呀?我早就听说了,可就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聂依航兴高采烈地大声说道。

陈强英接过了那棵含羞草,伸手去轻轻地触逗了它一下,那草果然一下弯曲了起来,她一下子乐呵呵地笑弯了腰,十足像个小女孩一般,笑得那样的天真,那样的烂漫!

那陈强英约莫十七、八岁,矮个子,有些偏廋,头上长着一条不长的马尾发,额前留着的是整齐而妩婿的刘海,轻轻地垂到了眉间,那双单眼皮的眼睛正明亮地发出光芒,很是迷人。她穿的是一套米黄色的长舞衣,很是单薄,那胸部只微微地隆起,并不丰满,下面穿的是一条断膝的白牛仔裤,脖子上挂着一条银链,腕上戴着一只极其精致的女式表,旁边还套着三几只银色的圈子,也是穿了一双“人字”拖鞋,那肥大的脚掌八字形地踱着走路,远看像只大肥鹅在蹒跚地走着。

黄昏时份,高海和梁一鸣在忙着生火做饭,别的就忙着布置舞台。这只不过是个露天的篮球场,很多的灯具都没能派上用场,就连那前后幕都没办法安装,只在台前摆上几盏面灯,而那些排灯则摆放在大箱之上,最后将那盏太阳灯摆在中央的位置,这夜的装台布置算是完成了。

“鼓王”将那鼓位定在左侧,紧接着的是电子琴、电吉它位,两个大音箱各立在一旁。

团长担心那线多踩了会漏电,便叫聂依航用麻袋全给铺上。

等将全部的彩灯都一一试过了以后,这才播放音乐。乐曲飞扬,刹时响彻了全场,那对面宿舍的全都不约而同地将脑袋一个个伸了出来,探看个究竟。不一刻,那篮球场上早已水泄不通地挤满了人群,又将音响关掉,那些人一个个仍伸长了脖子像腊鸭一般傻傻地看着。

吃饭之时,大家全都集中在那间厨房用餐,那有张很大的桌子,这夜吃的是鱼肉,就连平时好难一同共餐的胖子夫妇和“鼓王”夫妇也坐在一起同餐。

“唉呀!这真是太好啦!我们终于可以一家团圆啦!平时呀就是各端各的吃,这回可真是难得的共桌同吃!”那杨容丽不知是“发情”还是发神经,居然首先大声地嚷嚷道。

“你放屁!李小云和东明都走了,哪算得上是一家团圆呀?”梁一鸣一哂,拍着桌子大声地反驳道。

那团长一听,一下便来了情绪,就像个赌气的孩子般猛地将那盘饭扔在了桌上,脸色刹时难看。

“你看!你看!你们的这班‘哗鬼’多吃饭少说话不行么?真是的!”胖子一见到团长的脸色转阴,连忙站了起来,大声地告诫说。

团长此时的心情一下坏到了极点,顺手一扫,将那桌上的饭菜全都泼倒在地上,怒火冲天地跨出了大门。

“你!——扫地!”梁一鸣一见团长消失,便用筷子指住杨容丽的鼻尖大声的命令道。接着,他又将一块很大的鱼骨头吐到了地上。

“我扫地?!——凭什么?我可不扫!”杨容丽大声地争辩道。

“谁让你多嘴了?”梁一鸣理直气壮地大声说。

杨容丽还想据理力争。

此时,团长又倒回来了,手中多了瓶白酒。

杨容丽吓得花容失色,马上禁声。

饭后,大家都全散去后,聂依航便默不作声地将那地给打扫得干干净净。

这时,那“鼓王”已经坐到了鼓位之上,只见他口中叼着一支香烟,双手执着那两支鼓棒,咚咚咚飞快敲击了起来。但见那“鼓王”敲着击着,忽地将那左手的那支鼓棒往空中一抛,而右手却丝毫没有停顿,仍在强而有力地不停地敲击着,那敲击出来的鼓声竟然跟双棒敲击的不分彼此,若不是亲眼目睹还真以为是双棒敲击出来的声音呢!但见那支鼓棒在空中飞快地旋转了几个圈子,急落之际,他的手只轻轻地一扬,便慢不惊心地给接在了手中,只见那支鼓棒在他的手中急旋着,竟从他的拇指传到了食指、到中指……一直传到了末指,紧接着便滚到了他的手心中,然后又是滚瓜烂熟地敲击了起来。

不久,那团长也默不作声地出现在舞台之上,只见他喝得涨红着脸,从那木箱中取出了他的电吉他接上了电后,便在“鼓王”的旁边叮叮咚咚地弹奏了起来。

此时,那司机也从后面背着电贝司走了出来,似模似样地站在团长的旁边轻轻地拔弄了起来。

四周早已水泄不通地挤逼着好奇的人群。

聂依航忍不住也走了出来,那司机一下竟将那个电贝司取下来挂到了他的脖子上,哗!好沉的家伙!几乎要将他的腰也给压弯了呢!既然是挂上了,于是他便将它摆正了一些,当胸横着,学着团长的姿势胡乱地拔弄了起来。但当当他手指.xzsj8.触到了琴弦之时,才知那只不过是四线的,那琴弦真是又粗又硬,弹起来也挺费竟的,他拔了一会,听听,原来那音箱之中根本就没声音传出来。正当他扫兴之际,那团长竟突然走了过来,帮他纠正了那背的姿势,继而又和那“鼓王”一同合奏着另一曲新歌。

夜幕降临,团长他们这才从舞台之上走了下来。

“聂依航!”团长一下来便大呼小叫了进来。

“团长,什么事?”聂依航闻声大步流星地跑了出来。

“你今晚出场!”团长拍了拍他的肩膀,极有信心地对他说。

“我……出场?!”聂依航一下喜得吓出了冷汗,脸上泛出了前所没有的惊诧神色。

听到了聂依航要上台演出,那胖子便兴高采烈地从那服装箱中取出了一套花豹式的迷彩服递给了他,一接过了那舞服,他便急不可待地跑去了找那个霹雳舞“王子”宋大明。

“明哥!我今晚也跟你同台演出可以么?”

“你?你……你也会跳霹雳舞么?”宋大明万分惊讶地瞪着他问。

“我……我略懂皮毛!请你多多指教!”聂依航谦逊地说。

“好吧!那就一起上吧!”那宋大明极为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那聂依航便兴奋地三而两下地将那舞衣给穿了上,噢!天呀!这舞衣可刚巧合身,佛仿这早就是为他而度身定做似的,等他将那副黑手套也戴上后,便对着镜子自我欣赏了起来。呵呵!你可别小看,他还真有几分“舞星”的模样呢。后来,他竟喜滋滋地坐在了电工箱旁,孤芳自赏了起来。

此时,他不禁瞧了一下时间,哟!时间到了呢!他慌忙按响了演出铃,演出马上开始。

这时,团长和“鼓王”先后出场,各就各位,聂依航便将整个舞台的灯光都调暗了下来。

“鼓王”的三下击鼓,那强劲的音乐节奏冲天而起,正适打开了这晚的演出时间。

台下的观众们热情高涨,那掌声、欢呼声响彻云宵,震耳欲聋!

时间消逝得飞快,节目一个个轮演了下去,转眼之间便到了那个霹雳舞的表演时间。

此时的灯光控制便交由了电工师傅郭兴干,聂依航早早便站在了舞台的侧边,等候着他的第一次演出。望着那黑漆漆数不胜数的人群,心情可真是十二分的紧张,他的双腿不停地在打着哆嗦。

那宋大明的一个冲刺,以胸抵地,像支离弦的箭般迅速飞出了舞台,接下来他便来了一段利害的“扫堂腿”,当他站起来开始那“擦玻璃”的“柔姿舞”表演之时,那聂依航这才战战栗栗地跳出了舞台。当他到达了舞台的中央之时,宋大明的动作此时已经转变,变成了在舞台之上作滑步的“柔姿舞”表演。聂依航此时也有样学样,极力地模仿着他的动作,但正当他“滑”得兴高采烈之际,那宋大明却来了个飞跃纵身,整个身子都跳了起来后,竟用双手撑着地用手走起了路来。聂依航暗喊了一声“惨!”那动作早已经无法跟上,唯独仍在那舞台之上“滑”呀,“滑”呀,“滑”个不停……那宋大明在那跳完了“用手走路”,双腿猛地一劈,来了个疯狂的“背旋”。这下可急坏了聂依航,他这个也不会,万分情急之下,他也将双腿一劈,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地上,双腿一扫,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旋转,那身子也跟着旋转了起来,竟成了“风车式”的地上大摇滚。直当他气喘吁吁地站起来之时,那宋林明此时已经是在表演着直升飞机式的“手旋”……聂依航此刻早已经是黔驴技穷,气喘如牛,上气接不了下气地站在舞台之上不知所措,正想打着退堂鼓溜之大吉,他的心里一惊慌,步子大乱,加上那舞台的地板又是那么的光滑,他的脚步一踏空,竟硬生生地在舞台之上像饿狗抢屡般地地给摔了下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竟将双脚向外一弹,成了个不公不正的“一字马”展现在众人的面前,而他的双手却像突然失足落水般地乱舞着,像是在呼叫着救命……

“噢!——好呀!”那站在后台的团长一见了这种形势,情急之下,他猛地一声怪叫起哄,顿时震惊了全场,那台下的观众如梦乍醒,倾刻间便不约而同地哗啦啦地一下子掌声、欢呼声、口哨声像暴风骤雨般直涌上了舞台……。

这时,那宋大明反而精神大振,施展出混身的解数在舞台之上大显神威!

聂依航此刻早已给吓得魂飞魄散,惊惶失措灰溜溜地退下了舞台。

他气喘吁吁地冲进了厨房,迫不及待地抓起了那杯白开水一下喝了个精光,满脸全是通红通红的,那手脚此刻早已经是酸软无力,全身上下无不是热汗横飞,整套衣服都如水漂了一般,等他将那舞衣脱下,这才重回到电工箱旁去。

这时,那宋大明才跚跚退下舞台来,他的全身上下也全都湿透了,但他却没有气喘如牛的样子,也没有如饥似渴地跑去喝那白开水,只静静地坐在一旁对着风扇在吹着风。

等到了团长上台演出时,那司机不知从何处一下子给窜了出来,说:“我为你控制着灯光,你上台去弹贝司吧!”

“弹贝司?可我……我不会弹呀!”聂依航苦着脸说。

“不用担心!——滥竽充数嘛!”司机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信心,大声地鼓励说。

于是,聂依航便跑到了乐器箱去将那支电贝司给取了出来,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挂,整了整衣冠,便大步流星地跨出了舞台,装模作样在地“弹”了起来。

等团长唱完了第一段,这才发觉舞台上多了个人,万分惊讶地看着他几秒,脸色一下变了,十分气恼地低声质问:“谁允许你独自出场的?”

“司机!”聂依航如实回答。

“下去!”团长大声地命令道。

聂依航吓了一跳,扫兴地灰溜溜退下了舞台,将电贝司放回了原处,跑回到电工箱去接替司机重新控制着舞台的灯光。

当团长唱到了第二段之时,那宋大明和梁一鸣双双各从舞台的两侧跳着“柔姿舞”徐徐地跳出了舞台。那宋大明的舞姿真是一流!但见他那柔若无骨的身姿,伴随着那动人的歌声,在舞台上挥洒自如地舞动着,赢得了阵阵的喝彩声。此时,但见他将双腿一劈,整个身子都弯曲了下去,伏到了地上,而梁一鸣的双脚一叉开,宋大明便在电光火石间迅速地从他的跨下轻轻巧巧地就穿插了过去。梁一鸣的左手向后面一伸,接过了宋大明的手,只轻轻地一带,那宋大明便如弹簧般地弹跳了起来。紧接着,宋大明趁着那势轻轻地一跃,他居然跳到了梁一鸣的身上去了,双脚一扣,竟扣在了他的腰间,然后一仰,将整个身子都倒挂了过去,梁一鸣的身子一个急转,两人便在舞台之上如风车般地迅速地旋转了起来……。

台下的掌声刹那间骤然响起,响彻全场。

也过不了多久,很快便结束了这夜的演出时间。

只因大部份的东西都留在了车上,所以这次的装车是十分的轻巧快捷,不消多长的时间便大功告成了。

当汽车缓缓地开出那林林立立的工厂区之时,四周顿时便响起了阵阵的欢送声—

“再见啦!——”

“下次再来呀——!

“BYE-BYE!——”

大伙们的心头一热,纷纷伸头出去争相观看,还不停地挥手道别,高声地回应着:“再见!——”

“后会有期!——”

“BYE-BYE!——”

那热烈的欢送声一直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了那汽车完全远离了工业区,奔向了笔直的公路,耳边才停止了那些令人振奋的欢呼声,一切回复了平静。

“唉!——”一声长叹打破了整个欢乐的车厢。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发音者,原来,这发音者是胖子,他似乎一直都没有参与到大家的欢乐当中,只一个独自在闷闷不乐地坐着,而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孤独。

“唉!我们今晚给人愚弄了!”胖子终于开口了。

“啊?!愚弄什么?”大家不莫明其妙地大声质问。

“我……我刚才跟团长去收数时,那卖……卖票的说只有一千多人买票呀!”那胖子说起急话来总会打结巴。

“什么?!只有一千多人买票呀?”梁一鸣第一个抢先大声地追问。

“是呀!今夜何止是一千多人呀?没有三千也总该会有两千吧!”高海也极其气愤地大声说。

“海姐说得对!那舞台上下都挤满了人,光说那舞台下也少说也会有三、四千人吧!”聂依航他在幕后做事,看得真真切切,忍不住也大声地抢着说。

“屁话!那舞台之下哪容得下三、四千人呢?”胖子翻了翻白眼,大声地反驳道。

“哈!——哈!——”全车厢的都哄堂大笑了起来。

“但是,这话也说回来,今夜没理由只有这么少人买票的呀?”那胖子忍不住在哪里发起唠叨来。

“这还用想的么?九成是那些看门的‘放水’进来了!”陈强英也插话进来说。

“唉!早知如此,我们倒不如派人去守门,不就了事了么?”高海叹息地说。

“若早知就没乞儿!后悔晚矣!”梁一鸣界面说。

“今夜的门票如此的便宜,才两块钱一张他们都舍不得买,真是岂有此理!”聂依航不禁愤恨地说。

“呵呵!这有人买票都算人我们运气好的了,哼!若不然呀,我们就连一千元也没有呢!”此时,杨容丽也不甘寂寞,插话进来发表议论来。

“放屁!你真是个‘残花丽’!不出声就绝不会将你当作是个哑巴!这工厂里的全都不买票进场,那我们岂不成了白演了么?”梁一鸣一听,顿时便来了火,忍不住大声地责骂道。

“死一鸡!你说话可得斯文一些呀!”杨容丽刚开口说话就让人臭骂,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忍不住大声地对骂道。

“对付你这类人也得说斯文话么?”冷不防那胖子也不冷不热地开口插上一句。

“我……我又没有得罪你!”杨容丽吓得打了个哆嗦,低着头,十分理亏地悄声说。

“谁让你多嘴了?人人都不肯买票,却又怎能看演出呢?真是白痴!”梁一鸣见着有人帮腔,万分得意地故意将音量提高了八度,理直气壮地大声说道。

“说得对极了!真是白痴!”那胖子也补充了一句,似是他们在说着相声。

“咦?奇怪了!杨容丽让人给欺负了,宋大明你为何不出来帮忙呀?”梁一鸣将目光一偏,盯着宋大明大声地取笑道。

那宋大明像个傻瓜般坐在哪里,只干瞪着眼睛不作声。

“哈!——哈!——”全车厢顿时响起了冷嘲热讽的笑声。

汽车此时使竟地摇晃了几下,车顶上的大帆布忽地给吹了下来,明亮的车厢一下变成了墨黑的一片。

不知不觉中,那倦意已经袭上了心头,热闹喧哗的车厢顿时静默了下来,一个个倚着车厢,歪着脑袋,静静地昏睡了过去。

汽车不知何时已经停歇在黄田影剧院的大门前。

团长将后面的大帆布一掀起,眼前顿成了雪亮的一片,耀得教人睁不开眼。大伙们一个个睁开惺忪的睡眼,打着呵欠,伸着懒腰,慢腾腾地跃下了车。

经过好一番的苦干,这才将车厢中的全部东西都搬进了影剧院。

接下来,大家便纷纷各自忙碌了开去,铺床、洗澡、休息……夜,正悄然无声地吞邃了天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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