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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归巢》第一章贤惠的媳妇短命的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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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迎春花开,被严冬封印了一个冬天的枯枝钻出了新芽。开 心 文 学 蔚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浮云,温和的阳光洒在大地上,呈现出一片祥和的景象。在祥和的天空下,坐落着一座村庄---柳家屯。柳家屯位于青石岭和凤仪山交界处,村中央流淌着一条蜿蜒的小溪,溪水由柳家屯上游直穿而下,把柳家屯一分为二,就好比一张烧饼被人从中家划了一刀。屯子不大,只有150户人家。屯子的支书姓任名连伍,早年当过兵,是个文联干部,退伍下来没有去别地发展,而是留在了柳家屯。

任连伍的家在柳家屯上游,已基本算是村子的最东边,再往东就是巍峨的青石岭和凤仪山了。和任连伍同一座墙的邻居是一户姓周的人家,男人周仁。任连伍和周仁同一天娶得老婆,老丈人也是同一个村子。任连伍的老婆叫刘亚兰,周仁的老婆叫李青莲。娘家是一个村子,夫家又只隔了一座墙,让这两个同村同嫁的姑娘之间感情格外深,经常闲来无事你串我家我逛你家的。而两个女人的命运不同,任连伍的家境比周仁强上何止百倍,当兵补了一笔可观安家费,家里还有几亩田地。而周仁家境贫寒,自幼父亲便亡故了,只留下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老娘,所以新婚没过完蜜月,周仁便和李青莲商议出去打工挣钱。也是生活所逼,李青莲也无可奈何,只好同意。生活生活,对于富人来说:生活就是一种享受;而对于穷人来说:生活就是一种压力和无奈。

这要是说命运的安排那真是身不由己,本来新婚的夫妇未过完蜜月就分开已经是让人难以忍受了,而偏偏周仁在一次回家之后,再回去上班的途中发生了车祸,当场死亡。连同开车的司机及其他乘客无一幸免。司机又没有买保险,可怜的李青莲是一分赔偿金也没拿到。从此,新婚的小新娘变成了年轻的小寡妇。村里很多人都劝李青莲趁着年轻赶快找个人在嫁了,可是家里还有卧病在床的婆婆,怎能忍心呢?李青莲自幼无父无母,是个孤儿,虽然婆婆常年卧病在床,没有帮李青莲干过一点家务,可是娘俩性格相投,彼此之间说话也宽心,所以李青莲早已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自从周仁去世之后,刘亚兰也是经常过来劝李青莲,让她趁着年轻还是改嫁吧,可是每次都被李青莲委婉拒绝。丈夫走了,李青莲还是像以前一样对待自己的婆婆。每天三餐做好端到婆婆面前,家里地里收拾的利利索索。老太太看到摊到了这么好的媳妇,心里很是宽慰;但每每想到自己的儿子命薄无福和这么好的媳妇白头,心里难过不已。老太太也是个明白人,自己常年卧病在床,也不知还有几天的活头,不能耽误了媳妇的一生啊。她还这么年轻,生活才刚刚开始,打定主意,老太太想在晚上单独和李青莲聊聊,劝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日头偏西,在田里忙了一下午的李青莲,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把锄头放到门后,来到水缸前打了水准备洗把脸休息一下。:“青莲,青莲,是你回来了吗?”李青莲听到婆婆叫她,赶快三下五除二的把手洗了一下,边甩边答应着:“娘,是我,我这就去做饭。”李青莲还以为婆婆叫她是饿了呢?刚要准备生火做饭,又听见婆婆喊道:“青莲啊,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李青莲听到此,赶忙把手里的柴火扔掉,快步向婆婆的屋里走去,来到屋里看到婆婆正在费力的想起身坐起来。李青莲赶忙走过去,把婆婆扶起,又在背后垫了个枕头。婆婆倚在墙上,双手拉过李青莲的手,放在手心里握着,眼里满是愧疚和慈爱。青莲看到婆婆反常的望着自己,心里也是好奇:婆婆今天是怎么了?以往不是这样啊?“娘,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老太太抬手捋了捋媳妇额前的碎发:“青莲啊,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妈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家里家外全靠你一个人,还要照顾我这个没用的老太婆,妈对不起你啊。”青莲一听婆婆这样说,心里也是一阵酸楚,赶忙打住婆婆的话:“娘,你怎么这样说啊,咱们是一家人,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别这样说。”老太太听到这心里暖暖的:“孩子,周仁能有你这个老婆,我们老周家能摊上你这么个善解人意,又能干的媳妇,也是前世修来的福。”“娘,你别这样说。”“孩子,你听妈说,周仁不在了,你还这么年轻,还是找个好人家嫁了吧,妈不怪你,你在这里侍奉我这个老太婆,耽误了你的好光阴,妈的心里才不是个滋味。从此以后,你不是妈的媳妇,你是我闺女,亲闺女,妈给你布置嫁妆,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孩子:听妈的话,不要白白浪费好时间了。”说到这老太太以泣不成声了,李青莲也是热泪滚滚,有这么好的婆婆,这么善解人意的婆婆,怎能让人心里不感动呢?李青莲反手把婆婆的手握在手心:“娘,有你这些话就够了,青莲知足了,别说我不嫁,就是嫁,我也要找一个能接受咱娘俩的人家,我不会扔下你一个人不管的。”“孩子,你有这份心妈就知足了,哪有媳妇改嫁还带着婆婆的,别傻了,妈没事,也没有几天的活头了。”青莲用手拭去婆婆眼角的泪,长出了一口气:“娘,一切都会好的,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三十年河东转河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咱们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别胡思乱想了。”老太太看到媳妇这样说,实在不忍心再说一些丧气话来打击她了,忍着快要流出的泪强打起笑容:“对,咱们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是啊,所以你应该开开心心的,别乱想了娘,我去做饭了,晚上我给你左手擀面,你最喜欢吃的。”“再放点青菜。”最后一句是婆媳两同时说出来的:“娘,你倚在那休息一下,马上就好,别躺了,一天光躺着也累。”“行,你休息一下在做饭,在地里忙了一下午了,到家还没有休息一会呢?”“娘,没事,我不累,你休息吧,我去做了。”青莲说完转身往屋外走去,眼里已经噙满了泪花,到了屋外忍着没有发作,快步朝大门口的灶房走去,到了灶房再也忍不住,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丈夫死了,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还有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婆婆,真不知道这三十年河东怎么往河西转?除非是太阳围绕地球转,难啊?在婆婆面前还不能伤怀,得忍着,不然的话婆婆的病情再加重了,那日子更是生不如死了。再说老太太看到李青莲走了之后,也是忍不住流出了眼泪,老年丧子本就是人生的一件悲事,媳妇如此贤惠更是让她的心里不是滋味。本想趁媳妇不在家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又怕给媳妇背上一个不孝的骂名。这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日出日落,流水匆匆,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转眼一个月过去了,青莲还是和往常一样下地劳作照顾婆婆,要如果说还有什么不一样,就是一块嫁过来刘亚兰怀孕了,听到刘亚兰怀孕的消息,李青莲是又高兴又伤怀,看着神采飞扬的刘亚兰向李青莲讲述自己就要当妈妈的兴奋心情,李青莲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这个月也没有来那个。这不禁让她想到周仁来家的那几天,每天都不闲着,自己不会是也怀孕了吧!刘亚兰看到李青莲心不在焉,晃了一下李青莲:“青莲,你怎么了?”青莲这才从恍惚中缓过神来:“没…没什么。”刘亚兰还以为自己的话触到了她的伤口:“青莲,我是无心的,你别在意啊?”李青莲笑着摇了摇头,这时候任连伍的呼喊的声音想起:“亚兰,亚兰呢?。”刘亚兰在李青莲的肩上拍了拍,带着歉意的笑了笑还要在说什么,李青莲把她的身子转了过去:“走吧,任支书一会又该叫你了,我没事。”刘亚兰听到李青莲都这样说了,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便往大门口走去,边走边说道:“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你就说话,咱两家不用客气。”“行,放心吧,需要帮忙一定开口。”刘亚兰回头笑了一下,就回家了,过了一会就听到墙那边传来任连伍和刘亚兰的对话:“刚刚给你煎了两个荷包蛋,都凉了,快洗手,我去给你热一下。”听到此处,李青莲的心里也是一阵酸痛。要是自己的丈夫还在,自己也会像亚兰一样有人疼有人爱的,可这都是自己的想象,时光不会逆转,有些事情是必须去面对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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