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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酌酒狼牙下》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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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她,她像只皮球般破得千疮百孔,漏风撒气地泄漏了所有的底气。无弹出广告小说 就这样被生生地抽离了倔强,只剩下了,恐惧。】

君飒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会记得这个女人,她叫月太妃。

是,很多年的时间里,君飒一直认为这就是那个女人的名字,因为人们都这么叫她。虽然有时她也被叫做娘娘,但周围被叫做娘娘的人有好多,但被叫月太妃的却只有她一个。所以,从君飒三四岁时起,“月太妃”这三个字就几乎一直高居她最害怕的名字的榜首。

三四岁时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君飒记得,那是她最不堪回首的过去。

不是记得,是忘不掉。虽然被时间风干,但每个龟裂的记忆都充斥着刺目的痛楚与惊惧,让她常常惊醒在午夜梦回。

那时月太妃总是冷不丁地差人将她带到膝孝宫,不仅命她端茶倒水打扫宫殿,甚至要她给自己洗脚倒夜香。稍有不如意她就会遭到毒打,打到奄奄一息;或者被罚跪,跪到双腿几乎残废;或者被关进有鬼的黑屋,哭到再也流不出眼泪;或者不给她饭吃,让她饥寒交迫几度昏迷;或者拿针、簪子之类的东西扎她,让她像只皮球般破得千疮百孔,漏风撒气地泄漏了所有的底气。

那时的她,就这样被生生地抽离了倔强,只剩下了,恐惧。

她怕了,是真的是怕了,怕那个月太妃。

当然,不是所有这一切月太妃都会事必躬亲,而是常常是由她身边的欢公公代劳。所以,除了月太妃,君飒最怕的人就是欢公公。

君飒不记得他们每次都是找了什么借口给自己处罚,却清楚地记得,每次只要一见到这两个人她就会大祸临头。久而久之,月太妃和欢公公的那两张脸就成了她幼年时代最大的梦魇。直到很多年后,君飒还一直觉得,那两张脸就是对“见鬼”二字最活灵活现地详解。

“叩……叩见月太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瑟缩地跪在地上,青石台的地面透过薄薄一层织物磕碰到膝上的伤口,冰寒刺骨,让她的双腿忍不住哆嗦起来。

“今日哀家寿辰,帝姬可准备了什么贺礼不曾?”月太妃慢条斯理地问。

君飒没有说话,她不知道什么叫寿辰,也不知道什么叫贺礼,从没有人告诉过她这些。她只知道,在这个女人面前,从来没有自己乱问话的份。

司马欢见状,笑得更欢快了:“娘娘,奴才以为,帝姬年幼,忘记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如就让帝姬为娘娘奉茶赔罪,娘娘以为如何?”

听到奉茶二字,君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似乎勾起了什么可怕的回忆,但她只能咬牙忍着,什么都不敢说。

月太妃淡淡一笑。“也罢,就如你所言,饶她一次吧。”

于是欢公公也是会心一笑直起身子,一甩拂尘。“帝姬,没听到娘娘的话么。娘娘大人大量不与您计较,还不快上来给娘娘敬茶谢恩!”

膝盖上的伤口已开始溃烂,刚想站起就是一阵钻心之痛,君飒一下子跌回到地上,疼得全身都在抽搐。

旁边身着暗红色宫装的蔷嬷嬷沉思片刻,然后向前一步站了出来。

“娘娘,帝姬年幼体弱,恐误了寿宴的时辰,不如就由奴婢帮她一把。”

月太妃心下了然,蔷嬷嬷是她的奶娘,在她身边伺候了二十多年,自是明白自己的心思,于是便微微颔首。蔷嬷嬷句如拎小鸡子一般把君飒抓起,然后直接丢在了主座前。这时,宫婢小池端了一盏茶走上前来。

“还不快给娘娘奉上,哪儿有让娘娘等着你的道理!”

那时,君飒固然有着尊贵的身份,却连一个宫婢也可以随意训斥。君飒知道那杯茶一定有问题,像是在等着什么一样,她怯懦地瞟着不远处的欢公公。果然,随即就感到虎口一麻,茶杯瞬间落地。

“太妃娘娘饶命!求求您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哭喊中,欢公公已大步走来,抬脚就狠狠踹在她的脸上。棉靴底子分外厚实,君飒跌倒在地上,血染了飘渺的远山眉,青肿了面颊。

那个伤疤从五岁起,就一直横亘在君飒的眉间。

嫔妃们也有些看不下去了,毕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后宫之中勾心斗角无处不在,但帝姬不是皇子,又向来不得皇上重视,所以谁都懒得费心算计她。可据说因为她的生母和月太妃有过节,便一直被月太妃用来撒气。

“皇后娘娘驾到!”

这时,忽又传来一声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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