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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未央》第一章:孤单如影,夜色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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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一个人晃晃悠悠地走在街上,冬日街头寒冷异常,心底抑制不住漫延的冰冷更是雪上加霜。

我忽然就忘了,自己是怎样泪眼婆娑的冲出那个充斥林辰味道的病房。林辰,这些年来一直让我痛的名字,即使知道痛也无法丢弃的名字。

我甘心情愿的时时守在他的病床边,他却又用一句对不起来应付我。这个礼貌而疏离的词语,成为了我心中难以抹去的刺。

路灯滑出圈圈红晕,是不是也只有自己的影子会和自己相伴了?我慢慢低下头,想端详下自己影子的模样,却发现有淡淡黑影在我的身边环绕。

黑影的主人挡住了我的去路,熟悉的味道铺面而来,他在我的身边站定,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有压迫式般沉重的呼吸,一轮轮拂过我的发梢和额头。

我当然知道他是谁。

“瑾析”我呢喃了一声,慢慢昂起了头。

我看见顾瑾析本来很好看的眉毛纠结在一团,英俊的脸上露出浓重担忧。

“穿那么少,不冷吗?”他的字音着的很重,紧盯着我,然后褪去了身上那件黑色大衣,把它重重的裹住我僵硬的身子。

“冷。”我回答的有气无力应了一声,又想低声解释点什么,却欲言又止。

朦胧的夜色间,似乎能感觉到指尖的淡淡星光。有这么一瞬间,心里的委屈拥挤而上,眼泪便要夺眶而出。

他听到我的回答,严肃的表情慢慢开始松动,苦笑了一声,白皙修长的手指柔柔划过我的发丝,缓缓搭上我肩膀,琥珀色的瞳孔怔怔得看着我,眼神里装载的是满满的温柔。

每次我难过的时候,他总是会有意无意的陪着我,我如在池中将要淹没的浮萍,死死拽着这唯一的救命稻草。

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我也如今日一般贪恋他这样充足的温暖。我想我是太累了,累到意识都莫名失踪。只想找个温暖的怀抱就这样靠过去,如飞蛾扑火般。

这个夜晚仿佛静谧的可怕,小区沿道来往的人并不多,只有每户透出的黄光,渲染着温馨的氛围。

顾瑾析一直跟在我的身后,也不与我说话,只是默默陪伴着我,他总是可以给我强大的安全感,却又不显聒噪。

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后,直到走到了我所住的公寓楼下。

房子是刚买不久,一次性付的款,自己的积蓄加上父母给的资助,又向朋友借了些,咬了牙咬牙,买了下来。我不喜欢租房子,因为那些弥漫着别人气息的房子总是给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房子虽然很小,大概40多平米,但非常温馨,采光点也很不错。晴朗的时候,阳光会暖暖的从窗户边透过,在白色沙发边滑出一圈圈的光晕。

我很知足。

“我到了,谢谢,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转过身,卸下他之前套在我身上的外套,捋了捋顺,放在手腕上,递给他,开口对他说道。

他伸手默默接过,呆了呆,温柔的对我说:“央央,晚上好好休息吧。记住,我一直在原地等你,从来没有离开过。”

他的气息飘到我的脸上,我居然有种前所未有的心动感,我暗暗在心里责骂着自己的失态。

我只好无力的朝他笑了笑,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了楼下的铁门,对他说:“那,再见。”

“等等。”顾瑾析的声音突然加重。

我收回踏在楼梯的左脚,慢慢转回声去,再度在他的面前站定,说:“怎么了?”

夜光打在顾瑾析的脸上,他一半脸被树的阴影笼罩在黑暗中,只有眼睛被那一丝的亮光点燃,他就这样傻傻得看着我,缓缓的吐出了:“涵央,嫁给我。”

他的手心在我的面前一点点打开,暗红色的盒子里是一颗纯白耀眼的钻戒,在月光下,我可以看到精致的心形裸钻,它安安静静躺在盒子里,随着白色光芒。

我楞在那里,就这样呆了,如雕塑。脑海里是他多年前,在四方亭子里对我说那句喜欢你,那么清晰。

而我还可以做什么,我还可以说什么?

良久之后,我还是开了口,声音哑哑的,一个一个字的说道:“对……不……起。”

眼泪慢慢划过我的脸颊,我哽咽的说出了这句对不起。对不起,不是不喜欢,只是不够爱。对不起,我还年少,我还想追逐我所爱。

结婚,这两个字眼太沉重,我接受不起。

我一点点转过头,往回走,忍住不再去看他,不想看到顾瑾析的表情,只是任凭心头的苦涩在眼泪中被掩埋。

这几年来,我的伤口一次次的撕裂,而他一次次的帮我缝补。他是我的避风港,我以为他没有伤口,我以为却只是我以为。

如今,我这样的拒绝,硬生生的打断了他和我的丝连。

是有失落,可我不后悔这样的拒绝,我放弃不了林辰,也不打算放弃。

我不想让我的青春留有遗憾,却恐惧顾瑾析会不会在原地等我,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是哪个人不自私,自私的想握住全世界,却连自己的灵魂都不曾剩下。

有的时候温暖,不是自己给的,而是从外界的人那里得到的,是内心的丰盈。

顾瑾析,他源源不断的心疼和从温情处给我注入的能量,让我一次次拥有了源源不断的力量,可是很抱歉,我心里有一个人,抹不去。可是很抱歉,我还是不能爱上你。

因为我犯贱,我总想得到我得不到的,我对所拥有的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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