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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痒难耐》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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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第二天,白纯一早起来,看见自己的秃头形象,哀伤地掉了两滴金豆豆,用一张干净的毛巾把头严严实实地罩上,才有勇气走出房门。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

吃早饭未开始,顾语声正在端看昨天让白纯激烈失控的那只钥匙扣。

这一切都和锦生有关吗?还是……那只是白纯过去的记忆,并未与锦生有直接联系?

听见沙沙的拖鞋擦地声,顾语声把钥匙扣给陈姨,让她保管好,不要再被白纯看见。

“早安,顾叔叔。”

“早——”顾语声扫过去一眼,就看见白纯用白毛巾像印度人似的包着个脑袋,又是哭笑不得,“白纯,昨天我不是对你说不要总用不透气的东西盖住头吗?怎么这么不听话?还有——”

不能再纵容她任性,顾语声直接站起来,走到她身后,拆开毛巾,递给陈姨,口气罕有地严肃又带着威慑力对白纯说:“一会儿你把头再洗一遍,我来帮你上药。”

顾语声当然不会是只是单单的威胁她做做样子,而是说到做到。

白纯咽完最后一口土司,偷偷瞄眼墙角的落地钟,目光收回来时正好撞见顾语声不容置疑的眼神。

“唔……顾叔叔,你不上班吗?”

“上。帮你上好药,我再上班。”

“……”

这个“头”,白纯在浴室里磨磨蹭蹭洗了很久,摸着自己没有一根毛的脑瓢,清晨里第二次深深地忧伤了,走神的工夫,居家服的领子被晕湿,白纯嫌湿哒哒的碍事,索性把整件衣服脱掉,最后……干脆洗个澡吧。

于是,她完全忽略顾语声还在外面等她的这个事,门都没关,就擅自哗啦啦地开始洗澡。

十多分钟过去,顾语声不禁起疑,昨天医生叮嘱过,在上药这些天,每天清洗头皮的时候最好用清水就可以,千万不能用太刺激的洗头水或者其他洗液清洗,这些话,刚才他原原本本已经都重复给白纯一遍,而且只是洗洗头皮,怎么花去这么长时间?

顾语声放下手机,见浴室门半敞开着,想催促一声,一推开门——

两个人几乎同时傻掉了。

不过,白纯真的只是傻一下而已,等顾语声面无表情以雷电般的速度关上浴室门之后,她转过身去,撅了下嘴,看看自己裸.露的胸脯,继续淡定地那上面擦泡泡……

擦着擦着,觉得不对劲,心想:完了,顾叔叔肯定是等着急了,应不应该告诉他,只要再等两分钟她就会出来呢?

而门外的顾语声,站在白纯卧室窗前久久抚着额头,从方才到现在也有两三分钟,他的脑子一直回放刚才那几乎不到一秒钟间映在他脑海里的画面。

白纯虽然是七八岁小孩子的思维,身体却是成熟而妩媚的,饱满挺翘的胸,光滑亮泽的肌肤,笔直的双腿,还有一处无论是多么禁欲的男人面对一个裸.体女人都会遏制不住想掰开的地方……

顾语声睁开眼,恍惚着,像是忘记自己在哪里。

为什么他还呆在白纯的卧室?为什么让她洗头,到头来却变成了洗澡?

顾语声拾起手机匆匆离开房门之前,一张被蒸汽熏得粉红的脸从浴室门里冒出来:“顾叔叔——”

顾语声刹下步伐,不好受地轻咳一声:“什么?”

白纯裹着浴袍,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顾叔叔,你等急了吧,再等我两分钟,就两分钟,我马上出来!”

顾语声:“……”

两分钟后,白纯换了件干净的白地儿碎花的居家服,捂着脑袋走进客厅,一脸肃然的顾语声坐在沙发上,旁边摆着一排药膏、药水和药粒。

她乖乖坐到他身边,低头承认错误:“对不起,顾叔叔,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眉角隐隐一动,忍不住苦笑,好像是他误闯了她的浴室,要道歉也应该是他才对。

“没关系。一会儿上药的时候别乱动。”

顾语声在她眉骨高低附近扎上条毛巾,防止药水不小心流到眼睛里,然后一低头,在拿起棉签,准备蘸点药水——

白纯这时还在反应上一句话,脆生答应着“知道啦——”随便用力点一下头,下颚扬起的瞬间,带着粗粗呲呲发茬的后脑勺不偏不倚撞向身后顾语声的下巴。

顾语声痛苦地哼一声,因为手里还拿着蘸着药水的棉签,他只能闭上眼,硬挺着,久久才缓过来。

心想,今天一定是和白纯有点反冲。

力是相互作用的,所以,白纯光溜溜的脑袋也被磕得也有点疼。

她摸摸头,回过头来,呲牙咧嘴的样子像只没毛的小猫;“呜呜,好疼呀,你不疼吗?”说着眼睛好奇地眨巴眨巴,小手就探了过来,在他的下巴上轻轻抚揉,带着微微湿热的温度,似在宽慰,然而当他无意识地联想到几分钟前那水雾缭绕中的盈盈胴.体,心口处忽地发紧,整个焦灼起来……

其实,顾语声更疼的是脑仁。

——仍琅《心痒难耐》晋江原创网独家发表——

白纯自从被确诊患有几种混合型的皮肤炎症,就被顾语声看的很严,每天三顿,上药,吃药,全都由他亲自全程监督,不仅如此,陈姨也对她格外严格,把她以前的假发通通藏起来,每天打扫她的房间三遍,每顿饭都经过卡路里检测器监测,不能吃热量过高的任何食物,同时控制盐油糖的摄入,搞得白纯想畅畅快快吃东西,戴会儿假发臭臭美都不行。

如此严苛的看管差不多一个星期过去,顾语声需要出差一趟,两天后回来,白纯既高兴也失落。

两天啊,顾叔叔不在的两天要怎么过呢?

本来以为,这两天她都要孤孤单单的了,没想到第一天晚上,竟然有顾夏过来陪她,但奇怪的是,将顾夏送过来的人是个陌生的高大男人。

顾夏先进的门,噔噔噔地跑进来,看见她的光头形象,讷讷地眨眼:“唔……你是谁?”

白纯到处找东西遮脸,不,是抱头,搜寻一遍,无果,最后一赌气,把整只脑袋都埋入沙发的白色靠垫中,声音有点变调:“是我……”

顾夏一边大笑,一边和白纯角力拽靠垫:“小白姐姐,你的头发怎么都没了?”

“我……我生病了,必须剪头发……”白纯像保护生命一样,保护靠垫,突然,一股力量从她头顶划过,接着她眼前就一片大亮。

一个脸黑沉沉的男人站在顾夏身边、她的面前。

顾夏跳上沙发,摸摸她的头:“真的没有头发了啊,以后我叫你光头姐姐得了。”

白纯不明所以,来回看着男人和顾夏,小声问:“这人是谁?”

陈姨过来介绍说:“这是——”

男人做个阻止的动作,比她还熟门熟路地走向楼梯,忽然回头问:“你叫顾语声什么?”

“我……”白纯被没头没脑问一句,大脑转两圈,就乖乖答应道,“顾叔叔。”

男人唇抿直,嘴角一压,眼神有点吓人。

眼看男人大模大样进了书房,白纯跟过去,再踢踢踏踏快速地跑回来,对顾夏说:“你认识他?”

“当然,他是我叔叔,我爸爸的弟弟,你也跟我一样叫他二叔叔吧。”

白纯吱唔:“二叔叔……我觉得你二叔叔好可怕,和顾叔叔一点都不像。”

十五分钟后,段景修从书房出来,拿出一沓资料。

既然顾语声顾念着白纯,不愿意她为了想起锦生,而受到其他回忆的伤害,那他只能用自己的方法调查顾锦生的下落了。

白纯战战兢兢地看着段景修落座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不住向角落里躲了躲。

段景修浅笑:“小姑娘,我不会吃人。”

白纯想,但你会吓人。

段景修点了颗烟,烟雾缭绕里,眸子黑深幽沉,一眼望不到底。“我没有我哥的好耐性,明明有了锦生的线索还一直耗着,不过,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问你几个问题,你把知道的回答我就好。”

白纯略略点头,这人说话的气势让她想摇头都难。

段景修将那只冷饮店的纪念钥匙扣从兜里拿出来:“这个你见过?你是在哪里见过?

白纯绷紧下巴,双拳紧握,那玩偶在她眼前一阵阵的摇晃,她胃里一阵阵的恶心,酸涩的委屈在胸口来回萦绕,又像有团愤怒的火熊熊燃烧。

“我见过……就在冷饮店的门外。”

“为什么看到这个小东西,你会那么激动?还甩了我哥一巴掌?”

“我……我不是故意的……”白纯使劲挠了挠头皮,一块龟裂被她揩了下来,冒出丝丝的血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见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坐在店里面,那个女人手里面就拿着这个,然后我好生气,气得快爆炸!”

陈姨看到她手指.xzsj8.甲里的血丝,赶紧拿纸巾擦了擦,按住她的手着急说:“白小姐,把抓了,

刚刚好点,再抓,你又要上好几天的药。段先生,您还是……”

段景修眉间的皱褶松开:“最后一个问题,那个男人……是不是顾锦生?”

白纯簌簌颤抖了下,咬住指节,似乎只有疼痛能够让她镇定些:“锦生……是锦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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