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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韵乾坤之离傷》第七章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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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 祁元真身体一怔,眼中景象猛地摇晃了一下,幻觉般的从嘴里飘出两个字:“什么?”

“我说未必。 ”林若雲的目光从没落在他身上,轻声言道:“你父亲若真如你说的深不可测,谁有那个本事轻易取得他的血并让他服下那丹药,若是极为亲近之人或许可以办到,不过对你而言,恐怕同样难以接受吧。而且...药方是在你父亲闭关的密室发现的,不是吗?”

祁元真突然感觉身心被架空了一般,脚下仿佛空空如也,瞬间天地全无,除了无限深邃的黑暗,便只有身旁的这个女子。

几十年来父亲在心中是崇高而不可侵犯的,是自己一生所敬重之人,亦是祁门无上荣耀的存在。

这个夜晚变得尤为绵长...

天下之大,可容万物,一个人的小小心境犹如滚滚黄河中的一粒轻砂,不足以惜。

天亮了,一缕晨光破窗而入,晨起的微风夹杂着露水的清新,缓缓送入身体,是这般舒爽。

林若雲慢慢睁开眼睛,自从住进客栈,她每晚就只做一件事,便是于十年前师娘所授的‘无心诀’——清心、静气、安神、空无、和合、忘我、归元。如今地之灵气已显现,方知师娘多年来的用心良苦,能与灵气相呼应也是常年修习无心诀的缘故吧。

心中仍不免有一丝担忧,灵气被压制已久,若是真的有一日破封而出,自己的身体如何承受得了这强大的冲击啊?

要早些想个办法才行!

“林姑娘,要出去啊?”店小二见她难得才从房间出来,赶忙笑脸迎上,“这两天街上可热闹,咱们安山城来了位秦三爷,把东城的半条街都租下来了,一大早街上就摆满了各种稀罕玩意,惹得不少人去瞧呢。”

林若雲本不喜热闹,只是听闻有稀罕东西,去看看倒也无妨,轻轻一笑,回道:“多谢了。”

一路走来,人流越发的往东移,这才踏入东城,人一下子就多了起来,摊位前站着的伙计服饰统一,娴熟的招呼着每一个从面前经过的人。

林若雲一连走过了几个摊柜,瓷器、玉石、珠串、墨砚,大多是些寻常玩意,除了做工精、式样多,也没什么特别的。

忽然眼前一亮,这张桌案上陈列的是青铜器皿,大小不一,入得林若雲眼的是一只茶碗大小的鼎炉,炉腹前后均刻有八卦图,炉顶坐立着一只狻猊(suanni),炉耳挂有铜环,物件虽不大,雕刻却十分精细。

林若雲随口问道:“这个要多少钱?”

从她一入东城街市,便引得不少人目光留恋,伙计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见她中意此物件,连忙应道:“不贵,不贵,一两而已。”

“让开,让开!”

林若雲正要付钱,面前忽然叫嚣着出现了几个人,最中间的是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一身黑色锦缎,金丝镶边,腰间束带上鹌鹑蛋大的红宝石,左侧是如意玉佩,手中不停的磨蹭着拇指上的黑犀角韘(she扳指),满脸横肉,一双色迷迷的眼睛不住的扫量着,嘻嘻笑道:“这种低俗之物哪里配得上姑娘,不如咱们去前面店里瞧瞧,那可是什么宝贝都有,姑娘看上什么随便拿。”

“我只要这个。”林若雲冷冷的回道,从腰间取出一两散银放在桌上,转身欲走。

主子的心思,手下人自然懂得,几个喽啰二话不说将她拦了下来。

男人扬着拇指,晃着身子走到近前,大方的说道:“姑娘喜欢拿去便是,我秦三爷怎好收姑娘的钱。”

“雲儿!原来你在这啊,我才一转身就看不到人了,你也不说等等我。”祁元真看也不看周围的人,边说边挤了进来,拉着她就要走。

秦三爷抬着下巴瞟了他两眼,厌烦的问:“你是谁?”

“我是他哥哥,你有什么问题吗?”祁元真将她挡在身后,双臂抱在胸前,不屑的反问道。

林若雲不解的看着他,并未作声,静静的站着。

秦三爷哼了一声,道:“什么哥哥,我看你是来捣乱的,赶紧滚开,别扫了大爷的兴致!”

“哼,就凭你?”祁元真眼底闪现出一丝不屑。

岂有在自己的地盘上丢面子的道理?秦三爷往后退了一步,手上一挥,骂道:“给我打这个不长眼的东西!”

祁元真站在原地没动,双臂于身前划出两道的半弧状气波,口中一声断喝,气波震出,两侧的小喽啰刚到跟前,便应声倒了下去,顿时哎呦声不断。

“臭小子,有两下子!”秦三爷牙磨得直响,大声喊道:“来人,给我抓住他!”

闻言,街两边的店铺里立刻跳出十来个手中持刀的壮汉。转眼间便将祁元真和林若雲围了起来,街上百姓太多,又不能放开了打,万一伤了无辜可就糟了,可这些人显然不顾旁人,大刀一挥就砍了下来。

祁元真一边躲着刀,一边让着人,对付几个小杂兵还不是扬下手、抬下腿的事。

秦三爷也不是笨蛋,心知肚明这群废物没用,眼珠一转,瞄到旁边摊位后站着的一个大着肚子的妇人,也不顾前面刀刃乱挥一把将人推了过去。

林若雲一惊,畜生!

妇人惊慌失措的撞到祁元真身上,一边护着肚子,一边吓得汗都出来了,不远处还有一位老妇在哭喊着,好像这是她的儿媳妇,老人家脸都白了,腿直打颤。

这要是个寻常人也罢,祁元真可以再把她推出去,可这妇人怀着身孕,怎能推啊?万一碰着摔着可是两条人命,原本是打架,现在反倒成了‘护驾’,生怕这些畜生的刀误伤了她。

后面一个又矮又瘦的男人,借机向身旁的兄弟使了个眼色,伸手便去抓林若雲,祁元真回身想要帮忙,另一个又举着刀朝妇人砍了过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祁元真整个身体挡在了那妇人身前,背后的衣服顿时撕开了半尺长的口子,鲜血惊人眼。

血!林若雲胸中怒火一下被燎燃了,指间瞬时掷出两枚铜钱,穿过数人直打在秦三爷的身上,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住了,眼巴巴的看着接下去的反应,可秦三爷纹丝未动,正准备嘲笑一番,这一张嘴却再也停不下来了。

看着自家主子大笑不止,喽啰们都手脚慌乱起哦来,纷纷围到跟前‘老爷,老爷’的不住口,可秦三爷除了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若雲寒着脸,低声道:“快走。”

祁元真点点头,松开怀里的妇人,两人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秦三爷被众人抬着,匆忙往家赶去。人群这才渐渐散开了,有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就是那个姑娘解了星叶草的毒。”

“就是她啊,小小年纪这么厉害。”

“谁说不是,徐大夫都没辙了,可这位姑娘扎了两针、一丸药就给救活了,临走前还说了解毒的法子呢。”

柳逸阳站在当街默默听着,刚才离得远,只看见有人打斗,这会儿听着人们的议论,不正是自己要找的人吗!

这几年的游历,四方寻访奇人,专好研习各派奇门妙法,前几天偶然听得有位姑娘解了全城大夫都束手无策之毒,柳逸阳就一心想要找到她,只可惜一转眼又没影儿了。

两人回到客栈,林若雲急忙替他止了血,伤口倒是不深,也没伤及要害。却忽然想起,昨晚问他为什么会来这座小城,那方子既然无人识得,更应该去大城镇寻访才对。祁元真却回说,听闻药王就在安山城,来时刚好看到山上发生爆炸,可惜时辰不对,山路又难走,什么都没寻到。

心中想着,难道是那晚愈救她之人?

包扎好了伤口,林若雲轻声道:“方才多谢祁公子了。”

祁元真苦笑了一声,当下摆手道:“我若不插手,想必你也有本事对付的吧?”

林若雲没有接他的话,只是收拾着桌上的东西,其中也有那尊小铜鼎,说道:“我不能留在城里了,被他们寻来,少不得要给这小店惹麻烦。”

“这样也好。”祁元真放下杯子,笑了笑,试探着询问道:“林姑娘若是方便的话,在下可否与姑娘同行,关于那蛊方,还有些问题想请教。”

林若雲心中思量着,一张蛊方、一张长生不死的药方,都是来自异域,两人又都想找出罪魁祸首...虽然是个男人,同行定有诸多不便,可就凭自己这点修为若是碰上麻烦,还真不好应付,当下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

柳逸阳四处打听,才得知那位姑娘住在西城‘悦来客栈’,可店小二却说,林姑娘刚刚结账离开了,也就一盏茶的工夫。

柳逸阳正在沮丧又与她擦肩而过之时,店门外横着走进来几个人,一个个脸上带着凶相,从穿着上看应是秦三爷的手下。

而带头的就是那个矮瘦男人,一进来就拍着桌子问:“听说那个叫‘雲儿’的女人就住在这,她在哪个房间?”

小二连连哈腰,陪笑应承着,“各位大爷,可知那位女子的姓氏?我们这是客栈,姑娘家的闺名如何知道。”

矮瘦男人撸了撸袖子,他们也不知道人家姓什么,自家老爷说听那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叫了一声‘雲儿’。

“你们要找的是不是早上在东市街的那位姑娘?诸位是秦三爷的手下吧?”柳逸阳客气的在一旁询问,脸上一副恭敬的笑容,“要说那位姑娘,我也见到了。”

“你见到了?快说,她在哪儿?”矮瘦男人立刻两眼放光的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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