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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妻》第2章 蒙冤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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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 董惜云到王夫人房里请安的时候,娴儿已经侍立在一旁伺候王夫人用早饭了。

“奶奶来了,婢妾给奶奶请安。”

一见董惜云进门,娴儿立刻乖顺地请安,董惜云不过朝她淡淡点了点头,王夫人拉起她的手坐到自己身边,不由笑道,“知道你们都孝顺,可也要顾惜自己的身子,雨季路滑,你们又都月份大了,多了多少次不要过来立规矩了,偏偏都不听。”

董惜云笑笑没搭腔,娴儿却笑得满面春光。

“太太就爱取笑咱们,祖宗规矩哪里是可以错得的?要说怀孩子,太太年轻的时候不也怀了我们大爷和大姑奶奶,冯妈妈老早就说过,太太那个时候还是一样的孝敬老太爷和老太太呢!”

一句话说得王夫人心里舒服极了,不由转而拉起她的手背轻轻拍了拍。

也难怪她多疼这孩子,看这模样人品,可不叫人多疼着她些么?

再看看一旁木讷寡言的董惜云,不由心里更加叹息,这两个儿媳妇儿要是出身家世掉个个儿,恐怕儿子就没这么多不顺心了。

这时贺锦年也走了进来,老婆和小妾同时屈膝请安,他眼里却只有一个娴儿,三步并两步就抢上去一把扶住她的腰。

“快别这么多礼,昨晚不是还腰酸得厉害么?躺着都痛得吃不消了哪里还经得起折腾,今天又跑这么多路过来,你想吓死我吗!”

娴儿红着脸埋首在他怀里不做声,王夫人却唬了一跳,“腰酸得厉害?怕是就快生了,你这傻孩子,快快快,还不回房里给我躺着去!”

说完便挥挥手催促贺锦年护送娴儿回房,一时倒把董惜云给忘了,董惜云也习惯了,有娴儿在的地方,她永远都是众人目光的焦点。

可是腰酸得特别厉害就是要生了吗?

她若有所思地揉按了两下酸痛不已的后腰,心里多少有些惴惴的怪慌的,这时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尖叫了一声,抬眼看去只见房门口早已一堆人乱作一团,娴儿捂着肚子神情痛苦地倒在贺锦年怀里。

伴着她哀哀的连声呻吟,裙子底下竟汩汩流出一大滩鲜血来,别说贺锦年,连王夫人也顿时慌了手脚,生孩子是会见红,可这凶险的架势分明就是血崩啊!

“快快快!去请稳婆,还有把太医院的何太医也请来!把你们姨奶奶抬到我屋里去,手脚麻利点儿别磨蹭!”

王夫人一叠声地吩咐着,见董惜云还怔怔地坐着,忙又对碧草道:“快扶你们奶奶回屋里歇着去,这会子我可顾不上了,别受了惊吓。”

碧草忙连声应着,去扶董惜云,主仆几人心事重重地回了屋,董惜云也开始一阵一阵地肚里隐隐作痛起来。

可回想娴儿方才那要命的样子,自己却疼得并不厉害,想必还没到时候,便没有放在心上,只当刚才吓着了,躺躺就没事了,谁知刚脱了外头的褂子,房门就被人猛地一脚踹了开来。

“董惜云!你这个蛇蝎心肠猪狗不如的妒妇!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来人一进门就扯着嗓子直奔董惜云的床边,碧草下意识地拦在头里,却没想到来人正是董惜云的丈夫、贺家的大少爷贺锦年,一张俊美的脸早已因为仇恨而变了形,额头上的青筋也都暴了起来。

董惜云便是再与世无争,听了他这样难听的辱骂如何能按捺得住?

遂一把格开了碧草的胳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大大方方地直视着贺锦年道:“青天白日的,爷这是发的什么疯?”

一句话更加激怒了早已丧失理智的贺锦年,哪里还想得到眼前的人是自己的老婆,是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当即一把钳住她的双肩将她整个人从床上拖了起来,又狠狠摔在了青砖地面上。

啊!

高高隆起的肚子首当其冲砸在了地上,钻心的剧痛自腹部、手肘、全身各处叫嚣着传来,董惜云下意识地痛呼了一声,跟着却死死咬住下唇不肯再在这个混账男人面前表现出一分软弱。

贺锦年见她不但不求饶,反而还敢咄咄逼人的看着自己,心下竟莫名惊慌了一下,看那小女子痛苦得几乎咬碎银牙,可唇角却始终还有嘲弄的微笑,不由越发恼羞成怒。

闻声而来的陈妈妈和几个丫鬟都被这残暴的场面吓得肝胆俱裂,年纪小点的只知道手拉着手哭泣,陈妈妈一把冲过去护在董惜云身前,流着泪指着贺锦年的脸撕心裂肺地质问。

“姑爷你这是干什么!你还是不是人!我们小姐眼看就要生了,你竟这样打她,小姐到底哪里对不住你!我们董家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们贺家!”

“该死的老虔婆,凭你也敢这么跟爷说话!”

陈妈妈的质问隐隐触及了贺锦年心头那桩多年的心病,登时呸了一声抬起脚就将老婆子踹翻在地,跟着又一把扯住董惜云的头发。

“你有脸问我,怎么不问问这妒妇干了什么!她在给娴儿的牛乳羹里下的什么好药!那是我们贺家的亲骨肉,你就这么毒的心思,给她下那么重分量的堕胎药!你这个不要脸的死贱人,贱人!”

啪——啪——啪!

伴随着不堪入目的咒骂的,还有贺锦年毫不留情的掌掴和拳脚相加,满屋子的丫鬟婆子纷纷跪在地上哭着讨饶,求他住手,可他一想起娴儿那张泪痕交错的小脸和痛苦求救的深情,哪里还收得住手,抡圆了拳头就把人按在地上往死里打去。

“我没有,我没有做过,她冤枉我,你冤枉我!”

董惜云被他打得几近晕厥,鼻子、嘴里不断有鲜血朝外涌出,可反反复复却只有这么倔强的几句。

贺锦年一听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悔改,还要说娴儿的坏话,哪里能忍得,四下顾盼随手抄起一只百鸟纹青瓷花瓶,兜头兜脸就朝她身上砸去。

伴着瓷器碎裂的巨响,董惜云的身子就像一个被人扯碎撕烂的破布玩偶一样颓然倒地,一动不动。

“不要啊!奶奶,奶奶!”

“你这个畜生,狼心狗肺的畜生啊!你还我们小姐来,还我们小姐来!”

陈妈妈和几个丫头哭喊着扑了上去,陈妈妈一双眼睛熬得血红,冲过去一头撞在贺锦年怀里,将他整个人撞了个趔趄。

“畜生,畜生!我们小姐肚子里怀的也是你们贺家的种啊!小老婆金贵,小老婆的儿子也比老婆生的金贵!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亏你们贺家还自称书香名门!你这个畜生,狼心狗肺的畜生啊!你还我们小姐来,还我们小姐来!”

贺锦年哪里吃过这种亏,恨恨地抬起脚一脚踹在陈妈妈的心窝子上,陈妈妈应声而倒,当场也厥了过去。

这时贺老爷和王夫人听见消息已经匆匆忙忙赶了过来,才到门口就被眼前血腥的景象给吓得三魂去了七魄。

儿子像个夜叉一样一脸戾气,儿媳妇儿昏死在血泊之中,高耸的肚子更加让人觉得惊悚得要死。

“我的老天!”

王夫人当即就翻了白眼,众人赶紧扶起她,还是冯妈妈胆子大,摸索着过去探了探董惜云的鼻息,还有一丝气息,忙叫人将人抬起来,又叫人出去截住刚送出去的何大夫。

贺老爷哆嗦着手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你这个不孝子!事情还没说清楚你就回来打老婆,把人打得这么着,要是她肚里的孩子有什么好歹,我看你怎么对得起我们贺家的列祖列宗!”

一句话说得贺锦年多少清醒了一些,却依然梗着脖子不肯认错。

“爹娘怎么过来了,娴儿怎么样?”

贺老爷闭上眼不理他,身边的丫鬟忙回道:“姨奶奶生了个小姐,母女都平安。”

听了这话贺锦年才算放心,看董惜云屋里忙做一团心里也有点知道怕了,想着须得先说点狠话威震住她们,便隔着帘子大声吼道:“董惜云你这个不要脸的妒妇,今天看在孩子的份上饶了你,日后你再敢做耗,看爷不打断你浑身的每一根筋!”

撂下狠话当然就要脚底抹油了,可他不曾料想的是这屋里如今还有三个董家陪过来的人,陈妈妈被横着抬了出去,碧草顾着照看董惜云顾不得其他,却还有一个快人快语的红芍。

只见那丫头一句话不说冲了出来,从身后一把将他推出去老远。

贺锦年两眼一瞪还要发狠,她却冷着张脸看也不屑看他似的,径自走到贺老爷跟前噗通一声跪下。

“南安侯府宠妾灭妻、草菅人命,要么老爷今日将这屋里的人统统打杀了,否则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就是爬也会爬到朝廷的言官面前,好好讲一讲贺家世代书香的好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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