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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部长》第二章 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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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四

昨天上午谢永东就接到了汪市长的电话通知,知道哥哥当天晚上已经回到了安川市,今天足足等了一个上午,始终没有他的一点音信,直到下午样,于是母亲指着价格小标签上的字样对谢永侠说。无弹出广告小说

“你尽瞎说,几十岁的人了,还蒙我老太婆,在我们这家里啊,谁挂念着我,我会不知道,家里啊,也只有你和永东的媳妇——美美两个人了。”“呵呵!”谢永东笑了笑,母亲说的话使得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说着说着,母亲这时想起要在中午整上一顿丰盛的午餐,慰劳很久没有回家看望母亲的兄弟俩,于是叫来保姆阿桂上街去卖一些他们爱吃的菜和名小吃,什么玉堂街的小花包,清真寺的卤牛肉,李婆婆的麻辣鸡等等,母亲一口气就说了一长串名。

这些家乡的名菜、名小吃是谢氏兄弟小的时候最馋的东西。谢永侠还清楚地记得,那时还没上小学的谢永东有一次到玉堂街去玩,就在那卖小花包的地方足足站了一个下午,嘴馋得将那支沾满污垢的大拇指都抿成了洁白的大拇指。

还有一次母亲买了四个小花包,回来告诉谢永东兄弟俩每人两个,于是就走到门外去,叫在院里玩耍的谢永侠回来,当谢永侠走进屋里的时候,却发现谢永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四个小花包风扫残云般地咽进了肚子,这时正座在桌边心满意足地打着饱嗝。

说起这些本地的名菜和名小吃,谢永侠便将弟弟那时的馋猫样绘声绘色地形容出来,顿时,整个客厅里就充满了母亲和兄弟俩欢快的笑声,有好几次母亲都被兄弟两人逗得笑弯了腰。

与那位著名的大老爷们——汪家泉不同的是:谢永侠不仅是一位高级公仆,还是擅长做家务事的娴熟里手,当然,这也与杨蕾是一名高中教师这一职业原因有关,谢永侠在客厅里坐了坐,看了看时间快接近十二点钟了,于是将母亲请回阳台上去继续看书,而他就进了厨房做起事来,看见哥哥进去了,弟弟谢永东也跟着进去帮忙。

兄弟俩一面做事一面继续聊着,这时谢永侠发现家里的厨房中有很多只剩半瓶的名酒,还包括一些中国人都很少喝的洋酒,更为吃惊的是其中有一瓶法国原产的路易十三,这种世界著名的极品名酒在市面上售价高达八千至一万人民币,这样的东西居然会在母亲家中出现,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像看见外星人一样,他向谢永东问起了这些酒的来历。

“这些酒都是那位农村保姆平时收集起来的,准备带回乡下”谢永东不以为然地说。

“我问的是这些酒从那里来的?”谢永侠见谢永东答非所问,又再问。

谢永东这时才恍然大悟,回答道:“这是汪市长在家里吃饭留下的,酒是他带来的。”“哦,是家泉,他常来吗?”谢永侠反问。

谢永东说:“常来,有时逢节假日,有时还利用到县上来检查工作的机会,就来家里问候和照顾母亲,陪母亲聊聊天,转转公园,母亲很喜欢他,他都快成了咱家里的人了。”谢永东的这一番话,真使谢永侠感动不已,家泉在自己想做而没有做到的情况下,替自己向这世上最挚爱的母亲敬献了浓浓的孝心这一点上,已经远远超出了知心朋友的范畴,从好处上想,不能不说要真的感谢他了,这时,谢永侠心中的天平开始慢慢向汪家泉这边倾斜了……

��六

重返故乡,始终是一件惬意的事情。午饭过后,谢永侠利用母亲和弟弟小睡的空隙时间,便出了门去。

宿栖县虽然是一座人口不到十万人的小城市,但街头巷尾到处都是一派人头攒动的景象。做了这么多年的省级重要领导,到基层去,身边总是围着一大群人,像今天这样既没有人跟着,没有人陪着,也没有人围观,而是单独一人行动,就像南来北往的匆匆过客一样,却使他又找到了多年来都未曾有过的新鲜和兴奋。

过去到基层他也曾经想独自出去走走,不想刚出门,县委书记和县长马上就跟了上来,说是怕领导不熟悉路,来临时客串一下向导,谢永侠对这个理由感到可笑:“几十岁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还怕走失不成”,更为讨厌的是周围总有些穿着便衣的警务人员拱卫,说是保卫领导的生命安全,本来他想去找群众聊聊,结果一大堆人围起,很快就把别人给吓跑了。今天一人出门也没见到发生什么人身意外,看来那些都是些扯淡的理由,与其说是保卫领导,倒不如说是囚禁领导,隔离领导。

这使他想起了宿栖县流传很广的一个笑话典故。说是在清朝道光年间,有一位读书人寒窗十年,从童生读到生员,再由秀才读到举人,终于高中了进士,被钦点为宿栖县正堂。这位知县大人可能是从小到大都读八股,写八股的原因,大脑有点像是用零件和发条安装的一样,非常机械,什么都按条条框框办事,一出县衙就必须要按礼仪来办,那就是:鸣道而行。

有一次敲锣的衙役下酒馆被别人灌醉,结果把锣搞丢了,正好这时知县要出门巡查乡情,被轿夫抬上几步路,发现没有鸣金的声音,于是停下轿来仔细查问,听说是锣丢了,不由得勃然大怒,庚即返回县衙将负责鸣金的衙役狠狠地重责了三十大板,并下令马上赶制新锣,整整三天的打制期间,知县大人足不出户,第二天县衙不慎着火,众衙役请知县移出县衙,不允,众衙役心一着急就架着知县向外跑。刚一出门,他看见附近的老百姓围上来了,于是大声高喊:“鸣锣!鸣锣!鸣锣!”。一想起现在这些过于形式的东西,他就感到有些可笑。

谢永侠从翡翠花园住宅小区走出来,过了两条横街,来到县城新区的主街道栖霞路,他感到这里的城市规划和建设确实很不错,市区绿地布局合理,精致的街景也很有特色,看起来也有一种优雅的韵味。

向西大约走了十多分钟,便来到了翠水河岸。在谢永侠的记忆中,这原是一块荒凉的河滩地,没想到几年后这里修起了既防洪,又能供人休闲的多功能河堤和这绿化面积超过了一千平方米的音乐休闲广场。

看得出,这个广场最大的特色是它的水景和音乐,因为这里安装了滤水装置和循环装置,水流过滤后再通过水泵动力沿地下水管回到假山,从而形成了循环水路,在圆形水池中央是一个小型舞台,喷泉水池旁边,围满了玩水的孩童和他们的爸爸、妈妈;不远的景观墙前,游人们站在墙前浏览着的文字介绍;成对的俊男靓女像走马观花似的追逐着一个个景点,并不时摁动着快门。

临河的一面是一片广阔的绿地,错落有致地点缀着造型独特的古树。这些古树尽管是几年前从别处移栽过来的,可能是由于园艺管理较好的原因,叶子依然还是这样地茂盛。粗大的树干上布满了曲折的沟痕,有力的根部深深地植入土中,都快要胀裂了混凝土的围栏,就像一个长期被压抑、忍耐快到极限的壮汉,挣扎着!挣扎着希望得到一个宽松的生存环境。那些悠闲的老人正坐在挂着鸟笼的树枝下,聍听着鸟儿清脆的啼鸣。

看着故乡这翻天覆地的变化,谢永侠开始慢慢形成了一条前几天还不能肯定的结论,那就是汪家泉市长不愧为是一位有胆识、有魄力、有能力、也是很有实干精神的好领导。

谢永侠信步走着。突然,有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闯入了他的眼里;一位蹬三轮车的车工从他身边一闪就飞逝而过。

那不是史大柱吗?对了,确实是很像大柱。于是他赶紧转过身来,挥动着手臂,高声地呼喊着他的名字,不知是什么原因,可能是街上的嘈杂声干扰使他没有听见,大柱没有回头,也没有停车,继续飞快地驶着,很快他和他的三轮车就消失在了街的另一头。

他怎么会去蹬三轮车呢?他不是在建筑公司上班吗?谢永侠心中疑惑着。

史大柱是史大娘的独生儿子,也是谢永侠、谢永东两兄弟儿时的小伙伴,小的时候,谢氏兄弟称史大娘为半娘,所谓半娘这是本地的俗语,就是说半个母亲的意思。

史大娘原是一位农村女人,解放前嫁给了在县纺纱厂做工的史大叔,一九。这位被称之为鹃子的女人,叫杜鹃,她手里正抱着一把柴禾,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了看谢永侠,猛地一扭头就向后面的残墙后跑去了。

鹃子就是儿时的好友史大柱的妻子,也是这文庙街上的老邻居,按理说多年未相见,今日意外重逢,起码也不是这态度,更不用说她还是半娘家的儿媳妇。谢永侠心中直纳闷。不由得跟在鹃子的后面,向那残墙后走去,这时他所看到情景,足以用“震惊”两个字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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