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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春空》第三章 花浅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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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 火凤凰暗自咬唇,真想扇自个一巴掌,小声嘀咕:好生一个秒人?这样子的人我火凤凰竟然忽视了。开 心 文 学

虽是悔恨,补救自是来的及,凤凰转瞬换了姿态,指着耶律夙离身侧的黑衣男子,“这位公子是?”只等耶律夙离介绍。火凤凰出生商贾,和锦官城的名流相识不少,凭商人少有的敏感,自然清楚想相识此人,定比结识那些名流强上千倍百倍。

若能攀附此人,富贵自不会少,火凤凰暗自窃喜。

“他啊?”语调拉得很长,耶律夙离眉毛一抖,并不介绍,“我的凤凰幺,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家伙可有了家室,我奉劝你还是少打他主意的好。”说着也不理人,朝身边的人作了请的姿势便顾自朝里走去,并不接火凤凰的话茬,打碎了火凤凰的如意算盘。

“你······”眼前瞬间没了人影,火凤凰早就咬牙切齿,终是忍了只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她媚眼一动,亦是嬉笑艳艳跟上去,嘴上去也不忘咒骂,“你个挨千刀的,老娘子宰了你。”青葱似的水蛇细腰随着妖娆的走动来回晃动,媚态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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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采薇,薇亦作止。

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靡室靡家,玁狁之故。

不遑启居,玁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

曰归曰归,心亦忧止。

忧心烈烈,载饥载渴。

我戍未定,靡使归聘。

······”

雨霖铃二楼的“观景阁”,京城第一古玩店“花溪碧”的老庄主花浅语一身青衫,临窗侧卧于躺椅之上,面目祥和。绿色衣裙的婢女不轻不重的替她敲打着双腿,她慵懒的双眼紧紧合并,悠然欣赏红衫女子弹奏的琴瑟,旁边亦有婢女忙碌斟茶。

忽而,她轻轻一动,未睁眼,面色未动,苍老的声音传入耳畔,“绿萼,重了。”

“是。”名唤绿萼的女子点头,不由的手上减了几分力气。

“堂堂王爷竟没听过女子卖唱,早前也知道你好这一口,我可就不带你来这了,不远的玲珑坊可是好地方,慢慢都是这种。”

观景阁安静异常,偶能听到门外的声响。

花浅语眼微睁,自是不动,长若未闻。

“?”些许带些磁性的男中音传入观景阁,里面无一人动,只悠扬的曲子慢慢名奏。

“有什么奇怪,这女子唱功不错,可到底也就一卖唱女子,不足让我们堂堂锦绣第一王爷这样吧?你这样子若被某些人看到,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喽!”门外男子乐了,却不忘打趣,“你若真对这弹唱女子有兴趣,我给给凤凰说声,给你带回去做了小妾如何,到时你别忘我的大恩就是了?”

“嘴里净是荤话?走吧。”帘外间或传来清浅的脚步声。

“怎么,你还真要为洛倾晨守身如玉不成,真没想到你还是个痴情种?”声音有些急促。

“小兄弟,暗地里嚼人舌根可不怎么好?”观景阁一直闭眼的老者突然睁了眼,略显苍老的声音带些沙哑。

这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帘外的人听的清清楚楚,门外的一干人等,相互对视,似有惊异。

“兰兄,是你惹得祸,这黑锅我可不背。”耶律夙离眼睛一转,暗觉不妙一个转身就想溜,谁料还不及踏出一步,身子已被一条雪白色的长凌缠住,半天动弹不得。

继而,观景阁的帘子由里掀开了,朝里望去,只见一白衣老者孤窗而坐,悠然品茗。

老者一头银发,在凉风的吹拂下来回的飘荡,幽淡清浅。

她嘴角浅笑,散发着耐人寻味的深蕴,倒有种仙风道骨的悠然风韵。

“哎呀,若不是老了些,还真是个美人···”话音未落,只听一声“放肆”,继而白绫一动,耶律夙离已然趴倒在地,与此同时,白绫抽离了他身,在周边打成好看的线条。

“你们?”耶律夙离一个气急,正欲大喊,却见黑衣男子清冷的双眸,忽明忽暗,完全一副旁观的姿态。夙离心里一个气急,便嚷开了,“兰公子,你这样子也太不义气了!怎么说,我也是因你被人打,如今倒好,你倒隔岸观火?”

黑衣男子漆黑的眼眸悄然一动,却并未看向耶律夙离。

他一个跨步进了观景阁,对着里面的花白老者花浅语做了揖,这才抬头,目光落到抚琴的红衫女子身上。但却未曾看着女子,却是直直盯着女子手中的琴瑟,看的发痴。红衫女子被看的脸颊发红,终是未曾停下手里的琴瑟。

一曲似流水般缓缓流淌,又似海浪撞击海礁般波澜壮阔。

曲子时而轻缓,时而紧促,时而忧郁,时而欢快,扣人心弦。这样的曲目,若能听到实属三生有幸。

黑衣男子脸上的神情却始终未变,亦是盯着琴瑟不曾转移半点。

静坐的老者自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一曲了结,老者这才斜睨着眼,“小兄弟若对小徒感兴趣?老身乐意为你们牵牵红线?”

这话,任是谁听都带些调侃。黑衣男子却只望向老者,待看清对方时眼中闪过一抹讶色。

待老者看时,眸中已然没了任何神情,当前的讶色如清水流过,淡然不着痕迹,“‘白萍洲’果不同凡响,不愧为千古第一琴。”

对方既是无意玩笑,老者亦不多言,“既是看琴,请上座。”眼神示意绿萼,绿衣婢女很快退下。

“打搅了。”见黑衣男子已然落座,耶律夙离亦来不及阻拦,尴尬的冲着刚退下的绿萼一笑,算是了却之前的不痛快。

见绿萼白了自个一眼,夙离只得自讨没趣的随便摸个凳子算是落了座,不敢再多言。

几个人落座,并不多言,只静静听琴。

当中,花浅语悄然端起青花陶瓷的茶杯,品了一口,眉宇一动,“青色,茶淡了,下次多放三片茶叶。”

“是。”青衣婢女点头,正要接过茶杯去换,老者却只摇头,“今个就算了,别打搅了大家听琴。”

耶律夙离瞪大了眼睛,眼望着对茶艺挑剔如此的老者,眼中带有诧异。她如此这般的讲究,纵是在皇宫,亦是没有这般惊喜。由此,耶律夙离心里也带着疑惑,迫切的想知道这老婆婆是哪路神仙,可旁边之人却对眼前一切置若罔闻,全然一副一心只听琴,不闻天下事的势头。

由此,耶律夙离没来由的再次在心里将旁边之人咒骂万千,自然当着面是不敢。

花浅语嘴角一动,将两人反应一览无遗,她兀自一笑,脸颊上不深不浅的酒窝淡淡荡开,“小兄弟如此懂琴,老身便将这白萍洲送与小兄弟了。琴瑟长鸣,知己难求,白萍洲送给小兄弟,希望小兄弟亦如白萍洲一样,找到知己懂己之人。”言语间似是松了一口气。

“白萍洲固好,琴言却在指尖,琴者源心,物我融合,才是佳境。”黑衣男子谈笑不惊,“这样境界,只能算是理想,世间恐难以寻觅,琴瑟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人。”

“妙哉妙哉!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自是一种境界”花浅语落下茶杯,竟是鼓起了掌,随之,继而笑言,“琴难寻觅,情更难寻,因难寻才显可贵!白萍洲跟随老身多年,不离片寸,如今,老身自信不会选错人,白萍洲赠与小兄弟,希望小兄弟也能够找到世间最难寻的知己之人。”

黑衣男子正欲再次推辞,耶律夙离看不下去了,不由插嘴,“还推什么呀,好好的一把琴,接了就是了。”

“花溪碧收集天下宝藏,这白萍洲千金难买,实是不敢夺爱。”虽是对话耶律夙离,话却说给花浅语听。

相比之前的面无表情,此时,黑衣男子两道浓浓的眉毛泛起淡淡的涟漪,蜜色的皮肤衬托着殷红色的唇。他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特别是葱长的手指上绚丽夺目的玉质扳指,在阳光照耀下,分外夺目。

这样的人儿,搭配着他的桀骜不羁,给他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这样的人着实让人看不懂,望着对方墨黑色的双眸,花浅语竟愣住了神。与此同时,对方漆黑的眼珠一闪,温和的眸光落在花浅语脸上,含笑不严,却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花浅语嘴角一动,掩住慌乱,不再去望向男子,手随意的摆弄着手里的长穗,“老身自信不会选错人,兰溪王若能收下,白萍洲自是不盛荣光。”不见对方再拒,红衫女子早已识趣将白萍洲送去,见耶律夙离接了,花浅语这才笑道,“听闻近日便是王爷丞相千金洛倾晨的大婚之期,老身祝愿王爷和洛姑娘琴瑟和谐,岁月静好。”

“如此,本王替洛倾晨谢过浅婆婆”墨兰溪眸光一眼,说到洛倾晨竟有些咬牙切齿。

兰溪王与丞相之女洛倾晨的婚事源于四年前一场莫名的宫廷盛宴。四年前,太后千寿大喜,满朝文武携带妻女前来祝贺。宴会之上,左丞相洛徵一控制全局,竟让自己年仅十四岁的女儿洛倾晨表演助兴,满朝文武无不大惊。

然,当洛倾晨一曲“彩云追月”之后,满朝文武无不起身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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