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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洛》第一章 喜花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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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听哥哥说婚期定在了六月初六。

转眼间,池塘里的睡莲就都打上了花骨苞儿。娘亲忙着帮我置办嫁妆定制嫁衣,破天荒地连着一个多星期没有来催我练琴。我也乐得逍遥每rì睡到rì上三竿,偶尔翻翻书,夜里看看星星。

这期间,我也断断续续地听说了一些外面的事情。

比如大秦新帝南宫行登基的第六天,他最宠爱的柔妃诞下了十二皇子,新帝大喜,yù立其为太子。

比如被封为博雅王的先帝七子南宫律两月前已动身前往江南的封地。

比如因为七月中旬举行的恩科,而现下挤满了京城的各地学子。

比如近rì里京城名头最盛的青楼离晴阁出了个花魁叫花间月。

比如……我的未婚夫,现今大秦帝国的七皇子南宫澈。

他的母亲生下他的时候只是太子东宫一个地位低下的侍妾。那个据说柔弱美丽的女人在他两岁的时候就染病去世了。之后南宫澈被交由太子妃抚养,长到十五岁的时候,因其顽劣不堪,太子妃以年岁渐长、难以教导为由向先帝亲自请旨为他在宫门外独僻了一处王府独居。从此,这位皇子殿下越浪荡,斗鸡走狗、青楼买醉,在民间的风评极差。

这番说法我不是从哥哥那听来的,自然也不是娘亲。而是每rì过来打扫的徐妈。要说一个粗使的老妈子怎么会知道这些,只能怪这个南宫澈的名气太大了。

不是因为他的浪荡,而是因为,他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六月初六,宜嫁娶。

很吵,很繁琐。

这是我对我这件人生大事的唯一评价。

自小习惯了清静的我,一早便被各种繁杂的礼仪和声音搅得头昏脑胀。即便在上花轿之前那会,娘亲抱着我狠掉眼泪,我整个人都有些懵懵的,几乎来不及回应给她同样的感伤和不舍。

因为嫁的那个并不是喜欢的人,便没有那么多的归属感。并不觉得过了今rì,自己便完全是他的人。于是无论是喜或悲,都淡淡的丝毫不激烈。我还是爹爹娘亲的小女儿,只是换了个稍远些的院子住而已。

“礼成!送入洞房――”司礼官拖得长长的声音诵道。

总算拜完了天地,我被喜娘搀扶着,快步地,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走进那间红通通的新房。

身后仿佛有吃吃的笑声。

我将门一合,把闲杂人等统统关在了门外。

世界陡然清静了。

一阵倦意席卷而来,我摸摸索索找到床的位置,倒头睡下。

躺了一会,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这么不好,就又端正坐起来,理理衣服,然后将脑袋靠在床柱上打盹。

虽然这么睡也很是不舒服,但我还是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眼前微微地亮了一下,似是盖头被揭开了。紧接着头上一轻,有人将我的凤冠摘下。我半眯着眼睛,看见大红的袍子,便知道了眼前的人是谁。

“娘子,喝了合欢酒就可以歇息了,来。”他的声音温润清澈,听得人心里暖暖的好舒服,我迷迷糊糊地想着,接过他递过来的酒杯。

手腕缠绕在一起,将酒杯送到唇边,一饮而尽。甘甜而有些微辣的液体滑过我的喉管,让我清醒了几分。

南宫澈将酒杯放进随侍在旁的丫鬟手中的托盘,挥了挥手,众人便口中念了祝词,依次行礼退下。

知道他在打量我,我便迎着他的方向抬起了脸。

对这个只比我大一岁的少年,我已经没有了当rì在金銮殿上浓烈的恨意。那只是一时情绪的宣泄,仿佛不找到一个出口,就会被汹涌的情绪给骨肉无存地吃进去。

而过了这将近半年的时间,对一个无辜的人的恨早就消弭无形。

既然无法企及向往中的幸福,就如爹爹所说,和乐安康的过一辈子吧。

于是为了表示友好,我想要冲他笑笑。可还没等我扬起嘴角,眼前突然一暗,嘴唇碰到一个湿润柔软的东西。

他……在吻我?

虽然知道这人已是自己的夫君,但这种一上来连起码的交流都没有的亲热还是让我有些不大舒服。

僵硬着身子感觉他的舌头轻轻描画着我的唇型,然后沿着我的脖子一路吻下去。一手扶着我缓缓倒下,一手去解我喜服的盘扣。

倒是名不虚传浪荡得紧呢。我心头冷笑。

很快领口一松,那吻便带着灼人的温度落在我的锁骨上,来回碾转啃咬着。

最后一颗扣子终于也被解了开来,厚重的礼服倏然滑落。突然的凉意让我只觉得一阵颤栗和……羞辱。

尽管已经强迫自己不要再想起,这一刻,那人的脸还是在心口不由自主地浮上来。

倘若,倘若,今夜的人是他,定不会待我如此吧。

感觉那滚烫的嘴唇突然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一根洁白如玉雕般的手指在我脸上一抹。

“娘子怎么哭了,是本王服侍得不好么?离情阁的姐姐们可是最喜欢我这样了。”我听见他轻佻地笑着问我。

强压着愤怒,胸中快速地转过了三种我情理之中该出现的反应。

方案一,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天真无邪地问他一句:离情阁是什么地方啊?

方案二,狠狠给他一巴掌,怒斥他居然把自己与青楼女子相提并论。

方案三,反扑,将他死死压在身下,狂吻他吻得他意乱情迷之后告诉他,他那点小伎俩根本没的看。

但最后,我只是摇了摇头,轻道:“妾身只是眼睛不好,情绪波动时常不自觉地流泪罢了。对不住,败了王爷的兴致。”

南宫澈大概也没料到我是这个反应,愣了愣,复又上前抱住我,仿佛刚才并没有任何的不快一般。

“娘子的眼睛不好么,明rì我便请父皇派两个太医来给你好好瞧瞧。”

“不必,这是妾身小时候的宿疾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好,估计是治不得了。其实也不怎么碍事,只是不能得见传说中俊美无俦的王爷您,约略有些遗憾罢了。”

抱着我的手臂僵了僵:“你……竟看不见本王么?”他空出一只手来在我眼前晃了晃。

明白过来他的意图,我有些哭笑不得。

“王爷放心,妾身并不是盲女。只是看不到与自己年龄相近的人的面貌罢了。”

南宫澈对这个奇异的说话有些不置可否,却也没再深究。

一笑之后,双手又开始不安份地上下解我的衣裳。

这一夜,我们做了该做的事。我并没有觉得很痛。因为这个将我搂在怀中熟睡的男人并没有让我痛的资格。

痛,从来都是与爱一同降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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