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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陨天之歌》少女、骑士与誓约之吻(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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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 难受,这是现在唯一的感觉。无弹出广告小说 enxuemi.netbsp; 在翻落下车的过程中我幸运地没有受伤,但精神和体力的消耗却让我几乎透不过气。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呼吸急促得无以复加,脸颊上火热一片,浑身上下更是没有一点力气,这一刻,身体仿佛统一起来向我提出了最严正的抗议。有好一阵子,我只能犹如虚脱般一动不动地躺着,直到难受的感觉一点一点消退下去,我的思绪才渐渐平息下来。

身下传来了蓬松柔软的触感,淡淡的清香掠过鼻翼,我似乎躺在一片草丛里。睁开眼,一片浓密深绿的枝叶落入视野,那之后是正逐渐失去阳光开始变得灰白的天空。由于车太快,在掉下车后我又翻滚了一段距离,这么说来这里就是山下的从林带了,跃过那片断崖,教团的追兵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追到这里来了吧。

身边有一颗树,我费力地靠坐上去,完成这个动作让我又气喘吁吁了一阵子,这之后,我才现那个红的少女正坐在不远处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我,看到我把目光转向她,她像是赌气一般迅别过了头。这时一阵清脆的铃音响了起来,她怔了怔,马上爬起来,背过身走到一旁,然后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装置,贴近了耳朵。安静的环境下,一个男声从那个装置里传了出来。

“哟,丫头,情况怎么样了?”

红少女斜睨了我一眼,又迅转回头去,没好气地回答道:“人我已经给你**来了,倒是你,你那边没事吧?”

“教团的反应比我预料的快了一些,撤退的时候稍微碰上了点小麻烦,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看来那个人提供的情报是正确的,如果事先不清楚教团的兵力部署,我还真不知道能不能逃出来。”

“这样最好,如果你被抓住了,我绝对会把那家伙的脑袋卸下来当球踢!”少女哼了一声,顿了顿,又说道,“对了,我们在c点的树林里,车好像掉到山下面去了。”

“那好,在那里等着,我马上赶过去。”

……

通话结束了,红的少女收起装置朝我走过来。那个男人应该是和她一起的吧,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没有去思索,只安静地坐着,直到少女走到我身前。

"你刚才也听到我们的话了吧,那个人是我哥哥,也是我们的领。"少女俯视着我,她的脸上飘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但马上消失了,“至于我们,我们只是一群流亡的人,但外界的人叫我们反教团组织艾布雷德。”

艾布雷德?记忆里从来没听说过这样一个组织。我想了想,按照自己的推测问了出来:“你是想让我加入你们吗?”

红的少女点了点头:“我们手里有一台kg,但没有雷亚利安。工厂制的量产雷亚利安虽然也能弄到手,但她们的性能太差了,要和教团对抗,必须得有特制雷亚利安才行。”

所以才策划了那样的行动,把我劫持出来么?我想着,心里渐渐得出了结论。我知道抢夺雷亚利安这种事情是存在的,虽然雷亚利安管理法里明确规定雷亚利安属于骑士的个人财产并受教团保护,但仍不能阻止雷亚利安的私下掠夺现象,如果说还有什么能让我意外的话,大胆到从教团眼皮子底下抢人这点算是我没想到的吧。如此看来,红少女的行动也变得可以解释了,而她接下来话也印证了我的推断。

“这就是我带你出来的原因,你应该是拉赛尔·费尔蓝德制造的雷亚利安吧,如果你愿意和我哥哥缔结契约,成为他的雷亚利安的话,一切就都解决了。你放心,他是个很优秀的骑士。”

这大概就是最终的结论了吧,他们需要战力,基于这个原因把我从教团的手里夺了过来,想让我和他们的骑士缔结契约——我知道雷亚利安总归要和骑士缔结契约的,就如同成年的女儿迟早要出嫁一样。然而这正是我所讨厌的,不论他们处于什么样的立场,答应他们的请求就等于让自身陷入纷争的漩涡,所以我应该毫不犹豫地拒绝他们就行了。

可我的心动摇了,我想到刚才帮助少女突围时我还抱着一丝期待的,那我是在期待什么?我闭上眼,混乱的思绪开始渐渐变得有序起来,我想到了我活着的目的,对,复仇!之所以没有任何反抗地被**来,真正的原因在于我的内心期望改变,改变之前那种毫无希望的生活,也改变这个无力的自我。如果说非要为此有所牺牲的话——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那大概就是落下不信守承诺的罪名了。

想到这里,原本让我如此为难的决定也变得简单了,我睁开了眼睛,时间只过去了短短的一瞬,回望向眼前的少女,我说道:“我可以成为那个人的雷亚利安,但在那之前,你们要帮我找到一个人。”

大概是没想到我还会提出要求,红的少女表情一滞,接着便露出一副“雷亚利安居然也会讨价还价”的表情:“说说你要找谁。”

“拉赛尔·费尔蓝德,帮我找到他之后,我就和你说的那个人缔结契约。”

这话其实并不确切,未来的事情包含了太多的可能性,其中最大的可能性或许就是,找到那个男人之后,他会为他所作的一切付出代价,而我也会为我的复仇付出代价,这之后的事情就不是我所关心的了。为了这个目的,我宁愿做一回恶人。

红少女眼里的光芒犀利起来,我感觉到她开始正视我的态度了,但同时她的语气也强硬了起来:“你的意思是必须帮你找到你的制造者,你才肯帮助我们咯?”

“对。”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我也拒绝你的要求。”

我的话显然把少女惹火了,她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开什么玩笑!你还没意识到你现在的处境吗?你已经被我劫持了,你认为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果然是雷亚利安,连最基本的讨价还价的原则都不懂!”

她的最后一句让我的心底泛起了阵阵苦涩,然而在这个问题上我不想让步,我针锋相对地回答:“你既然知道我是雷亚利安,你也应该知道威胁对我不起作用。”

的确,要说威胁,最大的筹码就是自由和生命,可惜这两样对我来说都是无关痛痒的东西。决定权在我手里,如果我选择拒绝的话,那不论是谁,不管用哪种手段,都改变不了我的决定。

气氛紧张起来,少女绷紧了身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她的眼神是如此愤怒,以至于她如果突然掏出枪来把我射杀,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然而空气在这时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波动,一个陌生的气息突然出现在我的感知里,这让我不得不扭转头,把视线投向了旁边不远的一处树丛,红的少女也疑惑地看过去,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拨开身边的灌木丛,从树丛的阴影下现身了。

“巴瑟夫!”

红的少女欢叫一声扑过去,那应该就是她的哥哥的名字吧,但立刻她就停了下来,她的脸上显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身体也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那不是她的哥哥?我望过去,那个身影已经已经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他的身上覆盖着宽大而样式奇特的白袍,袍子的边缘有着繁复华丽的金色绣花,一顶巨大的兜帽从他的双肩一直延伸到了头上,高高地耸立着,兜帽之下本应是脸的位置却被一面银色的面具覆盖着,面具一直伸展进了脖颈处的袍子里,只在左眼的位置留有一个缺口,可从那缺口中透露出来的却不是人的眼睛,而是血红的宝石般的光辉。

“你应该也听到了,这孩子不愿意成为你的同伴。”那个人说话了,那是犹如机械般毫无波澜的声音,和他无机质般的外表形成了绝配。他的话里提到了我,那他出现在这里也是带着某种目的了吧。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他的气息几乎突然出现的,在那之前我一点察觉也没有。

“这和你没关系!”红的少女朝他吼道,同时迅地拔出了枪,“马上离开我的视线,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然而穿白袍的人不为所动,用无机质的声音淡淡地回答了她:“我倒觉得马上离开这里才是你最贤明的选择,当然,这孩子你得留下,夺来的东西,不物归原主可不行。”这话在我听来反而他更像是威胁的一方。

“这么说你也是教团的人了?”伴随着这一句少女的枪对准了白袍人,“不要以为我没杀过人,敢阻拦我的话,你也去死吧!”

“是吗,什么时候老鼠也学会狂吠了?”

一声枪响,气急败坏的少女扣下了扳机,子弹准确地穿过了白袍人的身体,但白袍人的身影在随后的一瞬间就消失了。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他已经出现在了红少女的身前,他高大的身形和少女形成的鲜明对比带来了强大的压迫感,而他的手正握着少女拿枪的那只手的手腕,那是一只覆盖着金属鳞甲和机械经络的手臂。

“枪对骑士不起作用,这么基本的战术知识没人教过你吗?”白袍人的声音仍旧充满着无机质和淡然的味道,但那只从袍子里伸出的手却已开始渐渐用力。少女出了一声惨叫,枪从手里掉落下去,然而没等她松口气,白袍人的另一只手已经一拳打中了她的小腹。

少女的脸整个扭曲了,白袍人随意一甩,少女的身体就像团麻袋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先前白袍人所在地方的那颗树上,然后摔回了地面。

我不禁侧过头,不再去看眼前这幅惨景。其实一开始我就注意到了少女和这个人实力上的差距,这与其说是一种判断,倒不如说是本能的直觉,可即使知道我又能做什么呢,少女肯定不会听我的劝告,我什么也改变不了。

白袍人走到我面前,短短地看了我一眼,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面具的右眼地方散出来的光带给我一种像是在看着一件物品般的感觉,这之后他弯下腰,把我整个人横抱了起来,接着便迈开步子,朝林子外面走去。这时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感到白袍人转了个身,视野里那个红的少女仍趴在地上,她的脸上沾满了泥土,身体不住地颤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一阵像是岔气般的咳嗽,半晌,她艰难地抬起头来,用微弱而沙哑的声音喊了一声:“教团的走狗!”

“教团的走狗?”白袍人重复着这句话,他那无机质的声音终于变成了有那么一丝感兴趣的语调,而隐藏在那后面的则是无法让人忽视的高傲,“你应该记住,这个世界可不是由教团在支配。”

“老鼠要乖乖地躲进地下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情才叫老鼠不是吗,赛尔维的亡灵?”

红的少女犹如受到了重击般张大了嘴,却哑然不出任何声音,片刻之后,泪水才猛地从眼眶中冒出来,和脸上的尘土混在了一起,我看出来了,那是屈辱的泪水。

白袍人抱着我离开了树林,即便走出很远,少女最后那悲怮、愤恨又无能为力的哭声还回响在我的耳边,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她所在的组织为什么要反抗教团,以及那句赛尔维的亡灵代表着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如此深刻地感受到了她的悲愤。是否外面的世界都是这样残酷?弱者只能承担痛苦?那这样的话我要怎样才能保持平静的生活?或许一直待在疗养地才是最好的选择了吧。我突然觉得好疲惫,疲惫到我什么都不想去想,连动都不想再动一下。利益,纷争,痛苦,让这些东西离我远一些吧。

接下来的事情犹如走马灯般在我的眼前闪过,白袍的人走到半路碰上了教团的追击部队,我被放到了气垫车的后座上,在回教团总部的途中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让我一度缩紧了身体,最后我看到了出来迎接的费南多司教,面对白袍人的他神情郑重肃穆,他的身后跟着表情阴郁的伊凡特和一脸担心的凯特修女,气垫车刚停下,凯特修女便扑过来抱住了我,她的泪水簌簌而下。

“感谢女神!终于让我看到你平安无事了!”

一直到这时,我冰凉的身体才终于感觉到一丝温暖。16977.netbsp;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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