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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明》第五章 辎重营(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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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接下来地整个下午都乏善可陈,除了道路崎岖、坎坷难行之外,给张知秋感受最深的,便是他所拖拉地这辆双轮马车那份骇人听闻的“沉重”。无弹出广告小说

这辆车装载的是足额地六石(音蛋)小麦,张知秋自己估摸,重量当在一千斤以上,但再更具体的数据,他却也是没有这个经验和能力去揣度了。

古时候地粮食计量,通常都是采用十进制地“石、斗、升、合、勺、撮”体系来度量的,但各个朝代又各自有所不同。

因为石是体积单位,所以在换算成重量时,还需要考虑到由于粮食品种的不同而所带来地密度问题,所以根本就无法准确说出“一石粮食”到底是有多少斤的。

根据史载相关史实来推算,如果是以稻米来计量的话,秦朝时一石大约是一百零九公斤;到唐朝时一石就只有的平民,除了极其狭隘地父子、师徒间的言传身教之外,几乎是没有任何地知识来源的,此时能有如此光明正大地“偷师”机会,他心中的那份惊喜是如何形容都不为过的。

经过这一个白天的折腾,张知秋已然是疲惫若死,好在大家也还算是体谅他作为驮马的辛苦,在休息后的宿营和一系列的内务中,便没有再去抓他的差。

在浑身筋酥骨软地从地头爬起来后,张知秋从未象现在这般渴望回到现代社会里去:哪怕就同样是在露天打地铺,现代北京的街头此时也还温润如春,并且绝对不乏木质的长椅可以栖身的。

更为重要的是,在张知秋印象中,某些跌打药水对于消除他眼下这种高强度运动后的肌肉拉伤还是颇为有些效果的,而他此刻,却已是在为他这个白天的孟浪行为而在付出代价了!

不过,让张知秋感到烦恼的是,在傍晚之后,整个白天都显得非常松松垮垮地辎重营,却是于骤然间变得紧张起来,一队队的士卒们衣甲鲜明地遍布于营中内外,而且对于役夫们的管制也明显地严厉了起来。

对于张知秋来说,麻烦之处还不仅于此,除老孙头之外,吴二楞和他的两个弟兄也几乎是对他进行着“贴身”地“保护”,几乎是须臾都不会远离。

如此一来,除了上厕所外,张知秋却是被人盯的死紧,甚至就连晚上睡觉时,都是被有意无意地安排在大通铺的中央位置,一时间简直竟是感觉如被绑架了一般。

即便如此,在不断袭来的疲倦面前,张知秋也终于还是屈服了,老老实实地爬到了自己的铺位之上,并且听取了老孙头的意见,借用一条粮袋装了些许泥土,给自己做了一个枕头。

要想睡的舒服,除床铺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枕头了,可以说,任何一次高质量地睡眠背后,都必然是有一个高质量的枕头作为支撑的。

至于床铺,现在就不用多想了,役夫们统一所用,便是军中用来饲养军马和驮马地草芥,铺在地上厚厚地一层,隔冷但不隔潮,在之后的一段日子里睡的张知秋筋酥骨软,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

张知秋是被一个噩梦所惊醒的,在梦中,他被一条口中喷着恶臭口水地西方恶龙扑倒在地,在他的胸口踏上一只象腿般地巨足尚且不足,还将蟒蛇一样的尾巴缠到了他的腿上!

张知秋一惊而醒,但随即便感觉到了自己鼻端所传来地热息和臭气,此外便是胸口的沉闷以及双腿的被缚!

难道是自己于睡梦之中被二次穿越了吗?

张知秋始而大惊,继而大恐,但却根本是不敢开口呼叫,生怕引起身边“恶兽”的注意,甚至就连眼睛都没敢一次性地完全睁开!

要知道,动物对于外界危险的感觉远在人类之上,哪怕只是一道目光的注视,绝对也是能够引起面对食物时地大多数动物地警觉的。

事实上,在面对动物时,与之对视是一种非常危险地行为,这会被毫不意外地视之为是一种正在进行地挑衅——即便是食草动物也是如此!

随着眼睛地慢慢张大,张知秋却是于骤然间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地惊呼,一时间更是引发了无数地骚乱,据事后张小满所说,几乎是引发了辎重营中地一场“营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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