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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雄双雌》第十章 失却寿礼 北牟盛赞大盗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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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柳飞与如雪悄悄起身,侧耳听了外面,无声。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二人麻利地穿好了夜行衣,如雪多带了布袋缠在腰间,柳飞则比平日预备了撬箱囊的器具,便直奔城西的马车店而去。

柳飞想看看如雪的身手如何,使了个眼色,如雪独自隐蔽地跃到马车店墙外。

如雪从腰间解下飞爪,轻轻一抖,便抓在墙头上。那如雪的轻功不是很地道,所以不敢贸然尝试,选了稳妥的方式。

如雪从店院子里开了门户,虚掩一下,示意柳飞得手。

如雪是颇懂得马性的,衣兜里掏出几粒黑豆,伸手放在马的嘴边,顺手解了缰绳,拉着两匹马往外走去。其中的一匹似乎很警觉,生硬地摇晃了一下马首,没有昂首长嘶,却是打着喷嚏,如雪马上轻轻捋了下那马的脖颈长鬃,那马便温顺了下来。

“不少什么东西么?”柳飞提醒如雪。

如雪看看马背上没有了鞍子,傻笑地吐了一下舌头,转身而去。

一会如雪就肩负两副马鞍气喘吁吁出来。

“本来是马干的活儿,你可真是善良,你代劳了哦……”柳飞也不去接那马鞍,只是在一旁窃笑,并嘲弄如雪。

二人无话,尽量做着手势,飞身上马,一溜烟地奔那田宅而去。轻马熟路,只听见那马蹄的哒哒声音,并不见人,那柳飞如雪都是附身在马背上。当初学马术,二人便知道,骑马务必人与马合二为一,所以聪颖的她们对马术的掌握非是一般初学者那样艰难,已经达到手动则马奔,脚磕则马驰,人马自如为一体。

白天里,二人对田宅情形看得真切,便直奔收藏寿礼的库房位置而去。

处于库房相应的外墙附近是没有树木的,柳飞看看没有了隐蔽,便转到西首去看,也是如此。

柳飞想,也许是主人怕外墙有树木会给盗贼可乘之机,便光溜溜的,少个隐匿的空间。

柳飞绕着看了一下,感觉偏北有点很好,那里的墙矮了约尺余,外面也有树木可拴了马匹。

柳飞退后数步,纵身一跃,几乎是平地拔高而起,纤手攀了那墙壁,一缩身,腿就跨在墙头上。

那如雪抱住那棵树,蹭蹭几下到了与墙壁平行的位置,那脚往那树弯处一蹬,落到墙头之上,便于柳飞平坐在一起。

柳飞不敢贸然下墙,她听说,大宅森严得很,且又是每过半个时辰就会有人巡逻一遍,便拉了如雪一起纵身跃下,找到一处隐蔽的地方,静待机会。

果然,大约过了有两刻钟,两个身着黑衣的人一前一后溜达过来,柳飞和如雪隐蔽着待他们过去。

柳飞采取趋地而行的轻功之术,一溜烟地到了那收藏寿礼的库房窗外,从腰间摸出撬具,在窗户半截处塞进去,向上一挑,那窗便开了缝隙,如雪用手托起,柳飞将窗户里的插栓拔掉,翻身而入。

那寿礼堆垒得如一座小山一般,柳飞挑出几个外表精致的箱子,撬开一看,那真是璀璨夺目,虽在夜里,却也夺眼。柳飞挑选了一些贵重的首饰和珠宝,发现一枚白玉兰花插簪甚是好看,便塞在袖中。

柳飞还是喜欢那些银锭银票,可是那银票都在每个寿礼箱子里,只好逐个来撬,搜出二十几张银票,也不看标注的数量,全塞进口袋。

那如雪在外面待得有些烦躁,生怕巡逻的再过来,只能眼睛滴溜溜地转动,耳朵细听周围响声。

柳飞扒开上面那些体积较小的箱子,发现下面的箱子很重,撬开一看,那可是白花花的银锭整齐地排放在一起,她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便把口袋放好,双手捧起银锭往里装载。

她将装满的两个袋子递与如雪,如雪的体力非一般的男人可比,一手一个袋子,往那来时的墙边搬运。

再往回返时,却差点与一个出来解手的黑衣人碰见,如雪吓了一跳,忙往丛树里去隐蔽,却踩翻一块风景乱石,那人立时挑起裤子喊道:“谁?”

如雪在远处,不能当即制服,想隐蔽着,待他走近。

柳飞听见外面有男人声音,便从窗户探头来看,她生怕有什么闪失,迅速摸出镖袋里的钉镖,手上轻抖一下,钉镖飞出……

因柳飞看见那人转头的机会发镖,她更想一镖要了那人性命,不想惹出麻烦,所以那钉镖直线飞出,直插那人的咽喉,“啊”的一声倒地而亡。

吓得如雪倒吸一口冷气,心想,妹子可是如此狠毒,竟然可一钉毙命!

柳飞不敢耽搁,麻利地再装满两个袋子,递与如雪一袋,自己背上一袋,顾不得声息,靠近了墙边。

“捉贼啦!”似乎他们被发觉,大约十几个人舞着棍棒向二人蹲伏的地方喊杀过来。

柳飞和如雪不敢轻敌,既然敌来,只能仓促迎战。

“要一脚毙命,不能怜悯!”柳飞跟如雪说道。

柳飞生怕如雪没有杀人过,还是拿戏班的花拳绣腿来演戏,便叮嘱一声。

柳飞迅捷地跃起,近了跑在头边的几个人,噌地一下,落在那几个人的头顶,如轻走梅花桩一样,只是另一只脚在后面已经踩过的人的门面上使劲一勾,只听见连续三声大叫,被脚勾到的人便鼻口窜血倒地。

那如雪听了柳飞的话,也迅速迎面去上,身子一侧,那直勾勾的功夫脚,早就踢中一个,“哎哟”一声扑倒。如雪想,这般不经打,还没有使出无影脚,便倒地,真是熊蛋包!

放倒几个之后,那几个见势不妙,不敢近前,操了棍棒一起搅动,如万花筒般,其几只棍棒形成合力,便如一堆蘑菇云一样。

柳飞跟如雪道:“蘑菇乱棍,躲开!”

柳飞曾经听蜃楼峰上的蓝光师傅说道,有一种以多制少的武功就叫“蘑菇乱棍”。据说是一般有五个人同时挥舞那棍棒,使棍棒前端舞动,合在一处,到了近前则突然分开,分别攻击人体的五个部位,具有防不胜防的效果。

那五个部位是:面部、咽喉、两肋、下路、脚。

且知道,那蘑菇乱棍并不是沿着直线出击,而是可以由一棍为先,变幻几种套路,没有遇见过的人,如果不知底里,拿了刀剑去迎,都是刀剑横飞,然后被那五棍合力端起,抖向空中,然后是沉沉一落,乱棍齐下,一命呜呼!

那柳飞没有破解之术,知道如雪也不是对手,便在那五棍袭来之时,倒退数步,扒开如雪到一旁,自己跳出二丈有余,双手去摸了花镖,其中一只是带毒的,连续击发,直击那几个黑衣巡逻的咽喉。

柳飞的花镖威力巨大,当初蓝光师傅私下跟柳飞舅舅冯木椽说,外甥女的花镖可抵一猛汉高空拳击的效果,穿透寸余木板没有问题。

柳飞的花镖是不轻易出手的,一旦发出,难以躲避。只听见那五人里有四人早就倒地,那五棍也只剩下了一棍在耍,如雪见是时机,一个地滚,便到了那人脚下不远,飞出无影脚,那棍也随之飞出老远,人也被踢出三丈之外有余。

“那么用力干什么!”柳飞见如雪的无影脚威力神勇,难以抵挡,想不到如此杀气腾腾,便责备用力过大。

“妹妹不是说要一招毙命吗?”那如雪头也不回地说,似乎还不过瘾。

如雪看无人再追来,便提溜起那装满银锭的袋子,转动几圈,将其扔出墙外,那墙外的马匹受到这突如其来的惊吓,也长嘶起来。

连续几次,袋子就被那如雪轮转着扔出去了,柳飞系紧了随身包裹的银票和珠宝,扯住如雪的手,往墙远处挪了几步,一个助跑,便裹挟着如雪一起飞在墙头之上,然后一跃而下。

二人各提起两袋银锭,系在马背上,飞身上马,脚跟轻叩马腹,如得了射箭的命令,早就窜出几百米之外,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如雪在马背上侧头问柳飞:“今晚可还是回那客栈?”

“兔子不吃窝边草,你不是不知道吧?”柳飞不直接回答。

“这是往哪里赶?”如雪问。

“四海为家,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柳飞的话如此之狂妄,非是一般男人可拟。

那如雪听了心神一痒,觉得柳飞要是不看那弱小的形体,真想现在就依偎在柳飞策马而奔的怀抱里,闻悉着那喘气的味道。

但那可是个女孩子,如雪感觉自己那么可怜,也那么没有出息,竟然在此时痴心妄想,难以自控。

柳飞如雪骑马赶到乳集县城,天已经放亮了。她们早就知道后面根本没有追兵,但想到赶快离开那行窃的是非之地,便马不停蹄地直奔距离北牟有一百四十多里地的乳集。

柳飞和如雪并不进城,而是在郊外找了一处看园的草房权且安身歇息。

那柳飞的确是困了,便倒在如雪的怀里迷糊起来,如雪也不好去打扰她,只能斜靠在一根撑起房盖的柱子上也睡去。

如雪醒来时候,却是日头半天高了。她推醒了柳飞,柳飞努力睁开惺忪的眼睛,揉了揉道:“干什么打扰我睡觉!”

“快晌午了……”如雪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只能这样报告时辰。

柳飞重新整理了一下行囊,将可以带的珠宝和银锭分了两个包裹,两个人斜挎在肩膀上,让那马匹驮了剩下的银锭,往乳集县城赶去。

有了上次旋风般地兑换银锭又兑成银票的经历,柳飞这次并不感到什么压力,似乎就像是做了一场游戏,只是感觉好玩,也好累。

二人分别选了三家银号,将盗窃来的银锭全部兑换成银票藏于包裹里。因为是各处前往贺寿的客人带去的银两,所以净是些没有打上银号商号标志的银锭,也就减少了麻烦,很快兑换完成,如放下一块背上的大石头一般轻快得要命。

“万事周全,今天可是要讲点排场地大吃一顿,晚上可以好好消遣一下,就看姐姐的本领了……”那柳飞似乎不忘临行的那些玩笑话,还真的是当真了。

“哪有一个姑娘家的自己送上门去的……”如雪感到柳飞那样的提议有些掉价。

“那你告诉我怎么办,我听姐姐的!”柳飞似乎是毫不恐惧,也急不可耐。

“起码要找一个可人的相公,可不是腥鱼烂虾的,什么都往篓子里装!”如雪似乎经验老道,颇有“宁取一瓢饮”的意思。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二人摇摇晃晃地返回那野外的草棚去牵马,准备赶路到登池小镇去住一宿,也顺便看看姥爷,哪料,当二人回到那房子时,那两匹马早就无影无踪了。

二人只能回到乳集找了客栈住下。

柳飞清醒了许多,想拉着如雪沿街看看,也想趁机卖弄一下风骚,如雪感觉那样不合适,失去了正经人家的风范,只能低头不语,任柳飞去怂恿。

“那可人的男儿,是可遇不可求的啊,不能迁就了自己。”如雪还是想劝慰柳飞。

“行了,你不要说了,我心烦着呢……”柳飞知道无望,便不再想入非非了。

“日后遇到好的,这是讲究缘分的啊,不是牵个牲口……”如雪的耐心让柳飞感到无话可说了,只能低头不说话了。

这田宅失盗的第二天,消息便传播开来。是因为死了据说四五个人,都是一钉封喉的。田宅里也忙乱一片,田爷安排人马上报官了,打发下人收拾了尸首入殓掩埋。

故事尽管传奇,但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人行窃,也没有人知道是多少人干掉护院的家丁,所以只能传说事件的严重程度。

如雪和柳飞没有贪早起床,待日头老高,因丢了马匹只能雇佣了马车往昆嵛山那赶去。

一路上,没有了太多的行囊细软等上眼的什物随身,也无任何投奔的牵挂,尽是轻松,所以那柳飞只能坚决要求如雪来几段小唱,甚至鼓动那赶车的脚夫说:“如果姐姐唱得好,车脚钱都可以免除……”

那赶车的主儿也不敢应声,只能无语地笑着,因为车脚钱对于一个靠辛苦拉客赚钱的老汉来说,那是糊口养家的命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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