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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漫步》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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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过去了,我和老牛还没有开始做任何事情,主要的原因是我们两个的计划出现了分歧,随着天气越来越冷,我一直主张哪也不去,并且买好了棉被,准备冬眠。无弹出广告小说 老牛认为应该先去校外找个修理摩托车的地方充分利用课间时间帮工,这样还可以赚点外块,顺便改善一下生活。老牛的想法源自于两天前的一个观察:他惊奇的发现学校里只要有辆摩托车的男生,不管长相如何,猥琐至极,恶心至极,身后车上总是吊着不同的女孩。他想先修炼好修车的技术,将来带着他女人兜风时,可以随时蹲在地上展示自己修车的才能。对此,我表示强烈抗议,并口头警告了老牛,告诉他这种做法完全是在玩火,无异于自取灭亡,首先,不管那个女孩对修车技术有没有兴趣,关键在于现在还有哪个女孩愿意和一个满身油味的人瞎搞一个冬天,在雪地里也只能是兜暴风雪,不可能出现任何浪漫的场景,自己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老牛对我嗤之以鼻。在我耳边嚷嚷了一星期后,依然义无反顾,坚定地实施自己的计划,这孩子的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性格我本人还是蛮赞赏的。

为了保暖,我将老牛的被子垫在座椅上,身上裹着两条床单,坐在电脑前,寄希望于写点小短文,赚些烤火费。十天以来,老牛每天早出晚归,孜孜不倦,在月黑风高的清晨出门,在伸手不见的稿子,并将它们投稿给几家著名的杂志社。具体如下:

给《知音》投去《罪孽啊,红杏出墙居然是亲生小叔子》、《亿万富翁误入歧途,情迷洗头房小姐》,给《爱人》投去《我带“胸器”赢回丈夫的心》,给青春小说投去《同一片校园同一张脸》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接着幻想着什么时候出门把所有的稿费都领回来,并且整整一天什么也没有做,一直都躺在在床上意淫自己该怎么样花掉这么一笔钱。其实,直到两年后,我也没有接到任何混账编辑的电话,那些天的辛苦算是白费了。

不过,那个时候,我的内心还是充满了想象,在等待未果后,我决定出门走走,活动一下胫骨,十几天没去上课,怎么说也得去教室露露面。一出门,我不禁高兴起来,地上已经堆了大约六七厘米厚的雪,天上一如往常死气沉沉,老天爷准备随时撒下尿水,让它在飘落的过程中变成晶莹剔透的雪花。

外面的景色美极了,踩在雪地上感觉真是奇妙。我没找到上课的教室,又不想回去睡觉,只好四处走动,找找能不能遇见熟人,拉着他去散散步或者去看一场电影或者找个休闲地去喝上一杯。我沿着石板路漫无目的四处闲逛,走过大半个校园,一直走到传达室也没有遇见任何一个熟人,我无精打采地走过传达室,不经意间向里望了望,惊奇地发现一封写有我名字的信,赫然在目。我心中充满了疑惑,想这个年代谁还会通过信件传递信息,第一个念头是认为里面装有某家杂志社的汇款单,皇天终是不负有心人,我兴冲冲跨进传达室的门,在里面经历了一系列证明我就是我的无聊程序后,终将信拿到手,信封标明信来自沙城:

XX:

展信佳,这几天,还过得好吗?你一定猜到了我是谁吧!我就是那夜和你聊天的女孩,妮妮,还记得吧!

说好了第二天找你,因为一些琐碎的小事失约,你不会怪我吧!你当然不会怪我哦!你看我是那么可爱,你怎么好意思生气。我是在被窝里打着电筒给你写信,很辛苦哦,看不明白的地方也要请你包涵。

不能来找你是因为我身体不舒服,我来那个了,这次的有些不正常,我在校医院挂了几天的吊瓶,不过,现在不用担心,我已经好了很多,你可千万不要着急哦,我要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我喜欢你,是那种没有理由的喜欢,我也说不上来,感觉我一直等待的那个人就是你,是不是很开心呢!

好了,就写到这里,我要去洗澡睡觉了,一会儿就要关灯了。

好了,不和你说了,你看到信一定要来找我哦,你们学校那么大我不太好找到你,写完这封信后,每天下午放学我会在我们学校门口等你半小时,你千万要来啊!外面是很冷的,冻坏我了就找你算账。

好了,真的不说了,没时间啦~~~

你可爱温柔善良美丽的妮妮

X年X月X日

我看了看手表,发现妮妮那学校已经放学快要二十分钟,连忙将信折起,放到大衣左上角的口袋里,拔腿向校外走去,还没走十来米,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个人骑着一辆重型摩托车朝我所在的方向急速驶来,我下意识地走到旁边一小块石板上,由于车速快,引擎声响彻了整个校园,此人蓬头垢面,被风吹得呲牙咧嘴,身后的大衣高高竖起,“怎么没撞死这傻X”我心里想,继续站在石板上以便于躲开这个疯子。不过十几秒,车就开到离我不远的地方,我看出来原来是老牛,我立刻激动万分,举起两只手臂大声喊叫老牛的名字。车迅速就通过我的面前,老牛在车上朝我点了点头,一脸庄重的神情,车后果然坐着一个用头巾将整张脸抱住的女性,我暗暗发笑,继续朝妮妮的学校走去。在我的内心,还是希望能和妮妮这样的女孩恋爱,她长相娇美,带着出去,别人会羡慕死我,尤其是老牛,他一定会死缠烂打问我怎么样泡来的,然后为那晚的约会后悔不已。

路边的积雪还是很厚,公路上确也化的差不多,那些拉煤的重型卡车一辆辆从耳边呼啸而过,我一路跌跌撞撞,踢着路上的小煤块,倒也尽兴。快走到学校门前,远远望见一小女孩穿着长长的大衣,头戴棉帽,脸部被一块围巾缠的紧紧的只露出一双眼睛来。我朝她大叫一声:“妮妮”她楞了一下,随即小鸟般张开双臂,又兔子般朝我蹦蹦跳跳跑来。我一把将她拉到身边,“你怎么这么笨啊!说等就等了,也不怕有什么危险。”我指责她。“不怕啦,我很安全的,你收到信了?”我将信掏出来朝她晃晃:“看见你的信,我立马就找你来了。”

“嘿嘿。”妮妮向我眨了眨眼,将头塞到我怀里,我幸福的差点化掉。“快,给我温暖,我快冻死啦!”

“现在我们去哪?”

“你去哪我就去哪。”

“你父母不担心你?”

“没事的,我告诉他们,这几天要住在学校里好好学习。”

“哦,你就是这样好好学习的。”

我拽着妮妮的手,带她到了我们第一次认识的地方。此时,由于时间尚早,酒吧里没什么客人,我俩挑了一张圆桌坐下,桌上燃着一支差不多有我胳膊粗的蜡烛,缓缓地音乐如流水般流入我们的耳朵,渗入心田。这种小酒吧的好处就在于让人感到很温馨、温暖。非常适合恋人间聊天。我将椅子挪到妮妮对面,把大衣脱到一边,点起一支烟,打算好好开导开导妮妮,虽然心里蛮喜欢她,毕竟我不是什么色狼之流,能让她回去好好读书,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我们这个社会,即使是好好读书也不定会有报效祖国的机会,但不读书就只能是危害社会,虽然话不能如此绝对,毕竟主流思想是这样的,如果你非要背道而驰那只能做非主流了,我不希望妮妮成为所谓社会不安定因素,所以一定要说服她放弃恋爱的非分之想。

我润了润嗓子,一肚子老生常谈呼之欲出,妮妮死死地盯着我看,仿佛要彻底的将我那点花花肠子看透,“我觉得你真是好看。”她说。

我被她盯的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别这样看着我,我不习惯。”

“不、不、不、不嘛!我要仔细看看你,把你的模子刻在心底,以后就永远不会忘记了。”

“不,妮妮,你还很幼稚,有很多事情现在还不能想明白。”我将身子向前靠了过去。

她睁大眼睛,眼光还是不肯放过我,“我都十七岁啦!我才不幼稚呢!”妮妮心中隐隐作痛,不清楚眼前这个人为什么会拒绝自己。

我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开始摇摆不定,犹豫不决,不知和她恋爱是福是祸。但还是狠下决心说:“不行,我可不想承担耽误你的罪名,等着被你父母拿着刀追杀,你一会儿快点回学校去,听话!”并故意提高了嗓门,内心却虚的要死。

妮妮站起身,“好,是你自己不要,可不要后悔哦!”

“哼!才不呢。”

妮妮走上前来,转过身,一屁股坐到我的怀里,双手死死卡住我的脖子,嘴上不停地说:“你敢不答应,敢不答应……”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不知所措,脸被卡得通红,等稍稍缓过神来,憋了一口气,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板上,起身破口大骂:“你疯了是不是,啊,你是不是疯了。”

妮妮坐在地板上,眼睛里充满了委屈,“我……我……我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这不是故意的。”我恶狠狠地望着她一动不动,发现她的眼睛里由委屈变成了渴望,随即又变得通红,泪水似喷泉般涌出眼眶,顺着细腻的脸颊滑落。我的心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可能真不是故意的,只是个玩笑。”我安慰自己。将她拉到怀里,用手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对着她的耳朵说:“我明白,我明白。”她怔怔看了我几秒,放声大哭起来。

我和妮妮,就这样算是走到了一起,不过那一幕却一直在我心里留下了深深地烙印,我决定给她也来一点教训,当然是善意的教训喽。一回去,我便急急忙忙将老牛从一堆零件中拉出来,严肃拷问他那辆车是哪来的,借给我去兜兜风,老牛说可以,但要等他师傅出去了,才能骑出来,我问他要多久,他告诉我明晚交车,我狠狠拍了拍老牛的肩膀,说:“很好,兄弟,哥们成败就此一举。”老牛弱弱地问了一句你想干什么,我丢下一句你别管后转身离开了车铺。

第二天傍晚,老牛很准时将车停在宿舍门外,告诉我这车动力大,要小心一点,千万别叫摔了,车还没有装上保险杠什么的一大堆罗里罗嗦的话,我摆摆手,将衣服紧紧裹起,一下跨到车上,然后稳稳坐着,老牛看了我半天,问我怎么还不走,我向老牛飘了一个白眼问:“哪个是刹车,哪个是离合器?”老牛被雷的说不出话来。想必是此问题难度颇高,得研究上十天半月,再写上一大堆考察报告才能得出结论。他拿出一卷黄色胶带贴在离合器上:“诺,这是离合,那边那是前刹。”听罢,我一脚将车踩着,紧捏油门,车突突突冲向前去。后面传来老牛一大堆麻烦的叮嘱。

我接上妮妮,径直朝一条偏僻的小道驶去,我将车骑得飞快,想借此吓唬吓唬她,令我沮丧的事她不但没有被吓住,反而兴高采烈地叫唤,我的自尊顿时被击伤,继续加大油门,眼前越来越模糊,冬季的傍晚差不多和黑夜相似,我已经看不见五米以外的路况,摩托车的前灯暗的像萤火虫的屁股,没有丝毫的作用,妮妮在我耳边说着话,该死的风让我一句也没听懂,我以为她害怕了,正求我放慢速度,心中更加得意,二话不说计划将车开到高速公路上去。车继续飞快地朝未知前方奔驰,一路上安安静静倒也没什么,不料,就在某个拐角,两道刺眼的车灯打在我身上,耀的我睁不开眼睛,我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挡在额头上,车呢也就顺其自然滑向路边。

我在意识里赶紧推开妮妮,死死捏住前刹,无论怎样的努力也不能挽救这起交通事故,我被甩到路边的灌木丛中,左脚卡在车下,使不上力气,妮妮躺在不远处,我拽住一棵树根,使出浑身力气挪出左脚,爬到妮妮身边将她抱到怀里,她死死咬住我的衣领,吓得发不出声来,我用一只手脱下自己的裤子,紧紧扎住她不断流血的左腿。

老牛赶来时,我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他看到我俩这副样子,立马说了一句:“车,车车应该没问题吧!”使我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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