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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流影》第三十六章 各人自有心事藏,遥叹那年多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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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凄凄,冷飕飕,薄衫飘兮面苍苍,双臂颓摆身摇晃,垂目渐合忽一落,不醒门前太尉府。

绍青与老管家打过招呼,轻快的步向门口,老管家忙堆笑着打开门。她盈步一跨,蓦地抬头,却瞥到门口躺着一人。

老管家诧异的近前两步,惊道:“怎么躺在这里?”

扳过那人,赫然映出一张清俊之颜,晶亮的双眸有丝凄苦之色。绍青一探鼻息,喜道:“还有救!”

请过大夫,原是那人劳累过度,饿的过久之故。看着那人将自己端的饭菜尽数吃完,脸色瞪时好转,绍青不禁莞尔一笑。

那人猛然意识到刚才之举颇为不雅,当下顿觉尴尬,立即讪讪而笑,遂起身作过一礼,谦谦道:“王岩在此谢过姑娘救命之恩!”

“王岩?”绍青只觉这名字好生熟悉,不觉间来回踱步凝神静思。

那王岩见状,似感意外,略一思索,轻问道:“莫非姑娘知道王岩和公主之事?”

绍青猛然止步,指着他笑道:“对了,你就是公主经常提的王岩王大人!”

王岩忙躬身一礼,自谦道:“哦,让姑娘见笑了!王岩不辞而别,早已告别七品之职,当真罪过,惭愧,我对不起公主,当日她一番好意向皇上举荐,若不是她王岩也绝无可能走上仕途,是我令她失望!”

绍青却是喟然一叹,道:“想不到绍青竟然救下公主日思夜想之人,真乃缘分!”她立时一指旁侧之位,轻声改口:“王公子,请坐!”

见他坐下,绍青忙道:“听公主说公子是回乡探亲,一切可还顺利?”

王岩微一屏气,起身道:“实不相瞒,王岩并非回乡,而且就算回去也无亲可探!”

绍青惊讶万分,不解的道:“那又为何……”

王岩接口道:“为何欺瞒公主是吗?”

见她点头,王岩径自答道:“我与公主身份悬殊,当日皇上下旨,要将公主嫁与他人,公主为了王岩,不惜干犯天险,刺杀当朝太尉,后经太尉调停,才取消这门亲事……”

绍青听此,不禁脱口道:“亲事取消,公子是有感慨?”

王岩点头,转身回道:“姑娘猜的不错,堂堂男子岂能不思抱负?公主对我如此情深意重,我便更不能让她随我挨饿受苦,我知道假如没有一官半职的话,皇上是断不会答应将公主嫁与我的,于是我以回乡为名,走遍南唐国土,进周国观察民情,游历四方,一路上去过富饶之地,也走过贫瘠荒芜之地,近灾民,荐官僚修通渠……”

绍青记得与老管家扶起王岩之时,他那一双草鞋早已露底,双脚已然磨出无数水泡,浮肿的厉害,看得出那是长期走路所致,想来王岩所言非虚,因而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立起,骇道:“想不到公子还有如此胆识和魄力,公主果然没有看错人!公子毅力非凡,令人钦佩!”

王岩摇头一叹,“我只是想多走走,多看看,增长见闻,圆了自小雄图之梦,它朝报效南唐,一展所长,可这中间的凄苦又有谁知?”

绍青不由怔住,想他该是途中遇有不顺之事才会有此感慨。

这时就见王岩再次施过一礼,朗言道:“王岩素来说话直接,不喜拐弯抹角,还望姑娘莫怪!”

屋内安静如常,王岩走过几步,喟叹道:“四个月,我王岩用了四个月走完整个南唐,只可叹国虽安泰,民虽富足,可疆土竟似冰之一角,怎能及大唐之土?”他声音剧颤,语带激昂,“四方群雄并起,割据分离,实乃乱世之秋,究竟何时复我大唐?重震唐之声威?”

绍青一下讶然,惊骇四起,不由道:“公子既有如此雄心抱负,我想终有一日皇上会对公子改观,到时尽可一施才华,报效朝廷!”顿了顿,忽又想起一事,忙道:“公主每次来此,必会提到公子,更因久无你的消息而日日落泪,公子可否留在府里住上几日,与她见上一面!”

王岩点头,慨叹道:“这是自然,王岩有愧,让她久等了!”仰头望着远处,眼里竟然闪耀晶莹泪光,良久方道:“我此番回来也打算将一路所见所闻整理成册,连带附上自己意见,写一份游荐书呈给皇上,希望皇上能够……”

一阵响亮的叫声打断两人谈话:“青姑娘,青姑娘!”

绍青忙对王岩歉意一礼,“请公子稍等片刻!”随声而出,却见舒望急急跑来,“什么事?”

舒望快步上前,将一封信笺递于她,笑道:“大人有信回来!”

绍青心下一喜,急速拆开看过,脸上却渐带忧色,竟是喜忧参半,看的舒望甚是不解,忙问:“大人信上说什么?”她只将信笺递给他,却是沿着小院幽幽走去。

柳枫复信于她,只说让她安心等上五个月,不要随便出门,这段时间他不会回来,让她好生保重。她知道他将一批精兵带出,是要严加操练,为了尽快完成任务,他要日夜督促,住在太尉府里甚为不便。

绍青想着这五个月说短可短,说长可长,只是自己要孤单的过完这个寒冬了。

时过不久,王岩的游荐书经公主李奕之手送入皇宫,李璟看完之后,啪的一拍龙案,频频点头,朝廷之上,众多官员原来只道王岩嫌弃七品官职低微,毅然离去,却没想他竟然有如此抱负,当下便对他大大改观,王岩因此官及司马之职,不日便与公主成了亲事。

赵铭锐捂着伤处,连连低叫,慢慢一按桌案,刚欲坐下,便听一声喊叫:“大哥!”抬眼间,只见赵铭希从门口进来,他脸上不由一怒,就欲发作。

赵铭希径自上前,伸手扶他,却被狠狠甩开,赵铭锐冷冷喝道:“你还知道回来吗?”说着瞪时立起身子,怒视赵铭希。

赵铭希忙双手一搭他的手臂,赔笑道:“是我不对,我不该在那个时候离开,怎么样,大哥,伤的重不重?我看看……”

赵铭锐横目一怒,冷冷一哼,“还死不了!”

赵铭希微一抿嘴,淡然道:“你这次出去大嫂知不知道?不用问,你一定瞒着她了,不过你要小心才行,千万别让她知道你杀了人,受了如此重的伤,不然她那么单纯,你那一贯谦谦善良的形象在她心中可要大打折扣了!”

赵铭锐冷言道:“这不用你教,我自有分寸!”转身坐下,悠悠道:“这么多年哪一次杀人不是瞒着她的,其实就算她知道了也无妨,因为我绝对相信她不会干涉于我,只不过不告诉她是怕她担心,我不想让她心里多染一滴血,就让她做个寻常女子陪伴我吧!她对我一心一意,只要她开口,我什么都会给她!”

赵铭希不禁为自己大哥这番感叹微怔,愣了数响方道:“包括杀人?”

赵铭锐一按扶椅,接道:“对,如果她替人说情,就算那人十恶不赦,我也会放了他,不过奕荟绝不会令我为难,我相信她不会为了外人这么做!”

赵铭希不由叹道:“你们从小青梅竹马,小时候你就骗她,明明自己伤了人,却当她面故做好人,她对你印象可是越来越好,以至于……”

赵铭锐眼里有着难得的柔和,当下接道:“以至于成亲!”

他忆起五年前两人拜堂的情景,当他拉着她的手走进喜堂那刻开始,他就告诉自己,此生绝不负她,定要让她生生快乐,无忧无虑,多年来,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想到这,他不由得瞅眼自己的弟弟,缓声道:“上次你的亲事也是奕荟的主意,你不要怪她,她见你久未娶妻,只是一番好心,我不过加了点建议,谁承想你不喜欢程姑娘!可我怎么也没料到你会因此离家!”

话至此处,赵铭锐见弟弟缄默不语,眼神似有点点柔丝,不禁猛然一悟,试探道:“你……是不是有了喜欢之人?”

“啊?”赵铭希似乎并未注意自己有失态之举,只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应了一下,继而才点点头。

赵铭锐不由一喜,问道:“是谁家的?大哥找人帮你提亲!”

赵铭希哀哀一叹,娓娓道:“不瞒大哥,我的确喜欢一位姑娘,每次见了她我就忍不住想抓她回来,可是……”目视远处,他不禁连连叹气,边走边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都会中她的计,被她再三骗过,任由她从我手里逃脱……”

赵铭锐一脸惊讶,脱口道:“究竟是何女子连一向自命不凡的你也没有办法?”

赵铭希回身,慢慢道:“她就是天倚剑的三女儿,无尚真人的弟子天绍青!”

赵铭锐听此,猛然立起,一双阴霾之目充满惊诧,逼视弟弟道:“什么?姓天的?铭希,你怎么会喜欢上天家的人?你太令我失望了!”他攥紧拳头,掐出数根青筋,恨目道:“你知不知道这次华山之行,天倚剑杀了本门多少弟子?这等仇不能不报!”

“我不觉得有何不妥,只要我娶了她,那华山与天倚剑便不是仇人,何乐而不为?”赵铭希凌空抡起一臂,满是不屑的神情,双目尽是不满之色,怨道:“要不是你派人催我回来,我已经把她带回来了!”

赵铭锐闻言倏地抬眸,那怒火已然更甚,盯着弟弟道:“啊,原来你出去是为了女人,你……你究竟知不知道我们这次损失有多么惨重?我差点没命回来,而你却为个女人弃大事于不顾,你……你……”他颤颤的手指对着赵铭希,良久过后,猛一转身,啪的拍上桌案,将几个茶水杯子震得叮叮响,有几滴水洒了出来,他怒声道:“岂有此理,岂有此……”

赵铭锐一阵剧抖,太过激动之故,一下扯出内伤,吐出血来,他忙伸手拭过。

“大哥,你没事吧!”赵铭希见此忙上前去扶。

赵铭锐一把掀开他,正欲发作,就听轻盈的脚步声传来,有温柔的声音在门外走廊响起,似是两个女子互相问候。

可赵铭锐却紧张至极,不断用手去拭嘴边流出的血渍,慌张到了极致,可他越擦手指越红,怕染到脸上,他只有用尽干净的地方去擦,见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猛然掷起桌上几个茶水杯子,端给赵铭希,怒道:“快点!”然后将双手伸出。

赵铭希暗压口气,抬手将茶水顺着赵铭锐的手上倒去,瞪时冲去那血色,赵铭锐忙一脚拨散地上带着零星血丝的水渍。

“相公,你回来了!”闻声而至走来一名女子,姿态雅致而悠然,年纪与赵铭希相仿,约有二十过三,那种翩然飘至的柔美只叹花之羞容。

赵铭锐当即一缓惊慌,一脸笑容叫道:“奕荟!你这么久去哪儿了?”脚步却已跨前而去。

汪奕荟行至跟前,应道:“我去静安寺!”

赵铭锐面色一柔,笑着揽过她道:“你去哪儿做什么?”

“为你祈福啊!”汪奕荟直瞅着他柔和的目光,嗔道:“你出去了那么久都不回来,又没有派人捎信给我,我担心你呐!”

她猛然回头,却瞥到地上一滩沾了茶叶的水,遂挣脱赵铭锐,疑道:“谁把茶倒在这儿了?”

赵铭锐当下一慌,忙道:“是我不小心,可能太累的缘故,竟然……”他暗暗垂下头。

汪奕荟却是一脸关切之情扶过他,“相公外出操劳太辛苦了!”

赵铭希做过一礼,谦道:“大嫂,很久不见!”

汪奕荟抬眸,喜道:“二叔也回来了?只盼二叔不要因为上次我为你的亲事擅自做主而生气才好!”

赵铭希谦恭作礼,轻轻道:“大嫂一片关切之心,铭希感激不尽!只是终生之事还要讲求缘分!”

汪奕荟自顾一叹:“二叔说的有理!”

赵铭锐看了看天,见黑夜已至,不禁抿嘴而笑,瞅着身边的妻子问道:“累了吧?”

汪奕荟一路舟车劳顿,也甚感疲乏,经丈夫提及,就更觉浑身无力,当下一点头,“嗯!”

赵铭锐当即扶过她,提议道:“那我陪你去休息?”

两人这便慢慢离开厅堂,朝着内室缓缓行去,赵铭希直盯着他们的背影望了一会儿,只见赵铭锐脚步略有踉跄之态,很明显是强自支撑,赵铭希当下道了一句:“就知道死撑。”

到了房里,趁汪奕荟换衣之际,赵铭锐将她轻轻一抱,却是悄然伸出一手慢慢按上她的耳门穴,看着妻子倒在自己怀里沉沉睡去,他淡淡一笑。

出了房门,就见赵铭希立在院落当中,一脸浅笑对着他,赵铭锐一正神色,肃然道:“走!”

赵铭锐坐在密室,凛声道:“在我伤势没好之前,你不要出去!”

赵铭希正自给他运功,却听了这番话语,心里已然不悦至极,赵铭锐闭着眼继续道:“知道你还想着天家的小丫头,只要你好好的呆在玄天门,帮我治好伤,到时我随你一道去把那丫头抓来,任她有三头六臂还能躲得过我赵铭锐的手掌?”

赵铭希当即面上一喜,道:“你说话算话,不过不能伤了她!”

“只要你忍得过这几个月便好,以后把心收回来好好管理玄天门!”想了想,赵铭锐又叮嘱道:“这段时间你好好防着月明的人偷袭本教,知道吗?”

翌日一早,赵铭锐行至后园,却闻满院有股奇异之味,走进一颗矮树旁瞧了瞧,当即便知异常,此乃有毒之物,于是冷言喝道:“谁种的这树?给我拉下去把手砍了!”

两位丫环匆匆跑来,就地一跪,啜声道:“门主饶命!”

赵铭锐面目极冷,怒声斥道:“来人呐,给我拖下去把手砍了!”

“饶命啊,门主饶了我们吧……”两名丫环哭哭啼啼,直至一名玄天弟子到来将她们强行拉起,她们那脸上已然吓出瑟瑟之状,不住的哭泣。

一阵响亮温柔的声音响起,“要砍谁的手啊?”却是汪奕荟轻步走来,她瞅瞅丫环,似有明白,立时道:“那是我让她们种的,是不是也要把我的双手砍掉啊?”

赵铭锐忙讪讪一笑,揽过她道:“哪儿有?我跟她们开玩笑嘛!”

秋风扫尽荒郊,一道银白身影穿梭在苏州城外悠悠而走,似是漫无目的,那一脸暗淡之态正是苏乔,路旁黄叶落地,枯枝摇曳,一切颇显凄凉之景。

苏乔低垂头颈颓然而行,迎面忽然立起一名小男孩,约莫十岁开外,倏地只听他一声痛叫,苏乔忙抬眼瞅去,却见一条小蛇游进草丛,那小男孩瞪时弯腰一按腿部,嘤嘤而泣。

“别乱动,有毒的!”苏乔立时跑去,三两下便解了蛇毒。

“谢谢哥哥!”

苏乔摇头一笑,躬身一按他的双肩,嘱道:“以后小心点,知道吗?这荒郊野外蛇虫鼠疫很多,现在还未严冬,它们都还没有休息,嗯?”一阵叹息过后,苏乔缓缓立起,继续他那迷茫之路。

“哥哥!”

苏乔止步,疑道:“你还有事?”

“你救我一命,我应该谢谢你,我请你去我家!”

苏乔秉承惊讶之色,自语道:“你家?究竟什么是家?何以为家?我又该去哪儿?哪里才是我的家?”

那孩童一抓头颈,大惑不解,只盯着他道:“哥哥你没有家吗?”

“有,但家不成家,那里有我的思念,更有我的恨,亲人死的死,冷的冷,一个冷血的人,一个无情无义的家,我还回去干什么?”苏乔不禁凄凄而笑,蓦地沿着小路狂奔而去,身影渐渐没入那朦胧之中,只一阵阵凄哀的喊叫声传来,那孩童却是不解的向着那个方向望去。

那一年,苏乔十二岁,可叹的是十二岁的他都已经开始知道什么叫残酷,什么叫无情,生在冷酷之家,面对无情之父,他好恨,母亲之死,彻底击垮他的斗志,他故意出去横行无忌,败坏父亲名声,终于有一天父亲愤怒了,他被关了起来,锁进房里。

在那黑黑暗暗的屋里,他无人陪伴,小小年纪的他只留一双仅有的荧光之目摸索而出,打晕家仆。

他找了二十四种奇毒,精心调配,回至苏府,他自动请缨走进狭小暗黑的屋内,让他们紧闭房门,因为在那房里,他早已备好药锅。

他生好火,自煎自调,配置天下奇毒,将房屋弄得乌烟瘴气,端起药坛,他将毒药一饮而尽,叹笑后,他倒在那迷漫的屋内。

他要惩罚父亲,什么神医?他要看看自己的父亲到底有多神,他已经厌倦了这个世界,此生世上最讨厌最憎恨的就是自己唯一的父亲,他要让神医尝尽妻离子散的痛苦,他要让神医父亲内疚一辈子!

苏神医还是忍不住去看了自己的儿子,当他打开房门时,只看到烟气弥漫,苏乔倒在地上,行医经历马上让他警觉这是剧毒所致。

苏神医抱起苏乔,泪眼婆娑,唰唰而落,直哭的天昏地暗,“乔儿,为什么不原谅爹?为什么这么惩罚爹?”

蓦地苏神医抱着苏乔狂奔而出,“乔儿,你不能死,你还这么小,你不能死,爹不会让你死的!”

苏神医走遍严寒酷暑之地,采集各种奇药,连连磕碰浑身伤痕,只为救助自己的儿子,他跋山涉水,走遍万里千山,当苏乔缓缓睁开双眼那一刻,他简直兴奋异常,激动地留下久违的泪水,“乔儿,你终于没事了,爹不知道多担心,就怕你离爹而去,剩下爹孤零零一个人留在世上……”

苏乔冷冷而笑,一把甩开他,噌的立起,“你也会担心?可惜我现在不需要你的关心了,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太迟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他一下跑出屋去。

从此苏乔再也不理会自己的父亲,苏神医明知他欺凌乡里,但自此却再也不敢管束于他,每每唯有对天仰叹,无可奈何!

想起往事,苏神医仍不免悲从中来,苏乔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他到底去哪儿了?

苏神医拿着医书深深望着,那打开的一页有几笔被人划过的痕迹,可他却伸手抚在上面久久不愿离开,他在想,想那多年前,亲自教授苏乔学艺的情景。

当时苏乔直拉着他要学医救人,可他每日繁忙,竟然无暇顾及,苏乔硬是拿起医书自学自画,每每学完便会当着他的面将那一页涂满笔墨,想那时父子俩是抱头而笑,多么的开心!

一阵沉闷的声音打断苏神医的思绪,“老爷,裳剑楼有人来找你!”

“知道了!”苏神医无奈的起身,去见了青剑、梅剑,原是为了李裳之病而来,苏神医忙收拾了药箱等东西,随她们急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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