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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剑三步曲之鸿飞》第五章 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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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回到聚贤山庄时,师妹和柳玉等在门口。她们这次没有吵架,看到我回来了,并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跟着我进了山庄。半晌,师妹才说:“师哥,刚才我爹找过你了,我说你逛街买东西去了。你是不是啊?马姑娘怎么没回来了?”

“哦,是啊,她回去了。我这就去见师父,现在师父在哪?”

“应该在他房里吧。”小师妹低着头,边说边跟着我来到了师父的房间。

我敲了敲门,道:“师父,您找我?”

“进来吧。”师父在里面应道。见我们三个人推开门进去了,接着道:“帆儿,今天来的马姑娘你们很熟吗?”

“是啊,师父。她是麻城凤凰山定闲师太的弟子,无门无派,武功不错的。”

“定闲师太……你们认识不久吧。以前你认识什么人为师全知道的。”

我不敢说我和红菲是昨天才认识的,只好撒谎说是这次刚出山时就认识了,也有半个月了,我还反问了一句:“师父,有啥不妥吗?”

“为师只是随便问问。帆儿,江湖险恶,结识朋友要谨慎啊。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出了师父房门,我如释重负。我和红菲的感情,是解释不清的,别人也没法体会。反正我就觉得我和她就是一个人,她就是我,我就是她。但我不能跟任何人说,平时什么都跟小师妹说,这个却也不能。我要柳玉带我们熟悉了整个山庄,然后一起练武,一夜无话。

第二天:我以为红菲还会来看我,但过了晌午也不见她人影,心中未免着急起来,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了吧?我无心再练剑了,便出了山庄,想要去找她。但我要到哪去找她呢?我六神无主,不知不觉地过了贤山,到了铭阳阁。又不由自主地向西而行,过了浉河,又来到了八卦谷,一见了那块大石头,我心头一热,迫不急待地进了洞,穿过甬道,来到石室一看,却没有我的红菲。

我有些失落,回想起初见她的模样,依然是那么的清晰,就如同正在我身边一样。我向右看了看,走过去,又缓步走到中间的石块边坐下,片刻又起身走向靠悬崖的洞口,看着远处点点渔帆,耳边又响起了红菲念的那《摸鱼儿·雁邱词》,“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顿时心潮涌动,思念倍增,一点淡淡的悲意和莫名的惆怅侵袭我的脑海,我不禁弱弱地问了一句:“你在哪里?”

呆立了良久,我拔出长剑,飞身而上,用剑在石壁上刻下两行大字:“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哪复计东西?”是啊,故地重游,为的就是能再见到她,但除了她留下的依稀的痕迹,就只剩记忆里亦清晰亦模糊的影子。我竟无法释怀,在这短暂的离别之后就饱尝了相思之苦。我和她认识才三天,也就一天没有见面,正如前人所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般,真的觉得过了很久很久了。她现在在干什么呢?是在做桂花糕吗?她有没有在想我?她会知道我在想她吗?”

我的心越想越乱,越想越纠结,眼中竟挤出了一滴眼泪,多少年没有眼泪了。我的心这时一阵慌乱,大敌当前,我却陷于相思的泥沼不能自拔。要是传出去,不是很丢人吗?我赶紧出了山洞往回走,回到山庄时已是酉时了。

我开始能静下心来练功了,这几天感觉功力又有所增长,出招能达到三霎半了。更重要的是荡气**也练到收自如的境界。而委中穴的贮气也练成了,对我的飘风绝影很有帮助,估计下回那个黑衣人再来,我一定追得上。我打开秘笈,这已是冲之剑法的第八层了,介绍的竟全是招式,真是令人费解,一开始只要讲快,而不要任何招式,所谓无招胜有招。现在又反过来讲招式了,真搞不懂当年祖师爷是怎么想的,这不前后矛盾吗?我带得疑惑看完这一节,才明白冲之剑法如只练前面的,对付一个人足够了,要是同时对付两个以上的顶尖高手,就有点力不从心了。为此,冲之剑法也就有了招式,这些招式为的就是防守住来自各个方向的进攻,重点在防守,伺机进攻。它的诀窍也是一个“快”字,为了达到快,还是要用最短的距离来实现,这就要求剑,手,身,脚达到完美的配合。单打独斗时,只讲剑和手的快,而在群斗时,则身和脚也要快。身体和脚的同时移动,能让从向某个方向的进攻变为向另一方向的进攻所花的时间比只动手或剑的要减半。所以就算要做到一百八十度的变招,也就只相当于不动身子和脚时使出一招所用的时间。按这种说法,那么我要攻击任何方向也都只要三霎半的时间,而目前我只能做到当面一个方向上的进攻。明白了这个原理,实际上也不需要任何招式了。但我还是练了秘笈上的招式,也就九招,不出一个时辰便练熟了。

我把三个师弟和师妹叫到了练武场,要他们从四个方向向我进攻。我则用刚才学的来破解。一开始还有些笨手笨脚,慢慢地我娴熟起来,他们四个则根本没有攻击的机会了。

我心里一阵得意,吩咐他们自己用老方法练习。没过多久,柳玉带了一名山庄的弟子来了。只听那名弟子讲:“江少侠,柳小姐说你在练武场,还真没错。庄主叫你现在马上去下大厅,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我收起剑,跟着他边走边问。

“你到那就知道了。”他没有正面回答。

进得大厅,里面已经围了很多人。见我来了,柳如风对我说:“峨眉上善师太遭了不测。”

“杀手会也太嚣张了,在山庄内也敢下手。”我气愤不已:“不铲除它我枉自为人。”

“倒不是在山庄内下的手。听峨眉的弟子讲,师太见到有黑衣人从她窗前闪过,就追了出去。半个时辰不见回来,就报告给我。我带今天的戒备队在外面的树林里找到了她,已断了气,只好先抬了回来。等史刚来了再验尸。”

黑衣人?我心头不禁一阵激动,是不是我追的那个黑衣人?如果是,下回撞上他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不一会,史刚来了。他一边摆弄放在草席上的尸体,一边念道:“头部一处钝器伤,胸部剑伤三处,腹部剑伤四处,腿部一处剑伤,一处刀伤,一处钝器伤,手臂部一处剑伤,背部五处刀伤,后腰部一处刀伤。”说完,他拿出一把尺子继续道:“致命伤为左胸剑刺伤,宽一寸二分,厚两分,深五寸四分。腹肝部剑刺伤,宽一寸四分,厚两分半,贯穿。”他又拿出一根银针,在尸体多个地方刺了几个,道:“无毒。”说完,他站起来道:“很明显,凶手有四个人,一个拿镔铁齐眉棍,一个拿刀,两个拿剑。都是好手。”他走到我跟前,道:“其中一个拿剑的和江少侠的剑法相似,极快极准。从后面攻击的是个快刀手,和神刀门的刀法也很相似。我估计,这四个人就是杀手会的四大长老。”他又转头对一个八卦门的弟子道:“都记下了吗?要一字不差,没明白的等下问我。”那人点了点头。

“大家都明白。”柳如风神态略显镇定,缓缓道:“师太这次是被一黑衣人引出去的,然后就中了埋伏。所以以后任何人不得单独出门,遇到有情况不要轻举妄动。”他说到这,特别地瞟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不就是我白天出去了吗?

第三天:一大早,我无精打采地练了一阵剑法。红菲还是没有来,心里慌得很。庄主昨晚已明令每个人不得单独外出,我想出去找她却又不敢。无奈得很,只得在练武场和师兄弟们还有师妹、柳玉练了一个上午,一点心思也没有。吃过午饭,柳玉来找我,要我去陪她练剑。我陪她练了几招,心生一计,道:“玉妹,你爹爹现在做什么?”

“你叫我玉妹?我喜欢你这么叫。爹爹刚在书房,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在这闷死了,想出去透透气,又怕你爹说我,想要你帮个忙。”

“我也想出去,不如你带我一起吧,我爹爹就不会说你什么了。”

“我们男人的事,你就不要跟去了,帮我支开守门的两个你们的人就行了,另外有人问起我就说我在房间里闭关练功,不能打扰。帮我这个忙好不好?”

“你要我做的事我一定会做的,你放心好了。走吧,我去支开两个师弟。”

在柳玉的帮助下,我顺利地出了山庄,就直朝八卦谷那个山洞奔去,也许只有在那里我慌乱的心才能得以平静,说不定还能见到红菲。

当我推动巨石,穿过甬道,来到石室时,红菲真的在那里。四目相接,空气似乎都要凝固了。一切是这样的安静,这样的祥和,柔情在目光中快地传递,交融,驱使我缓慢地向她靠近,直到我能拉起她的双手。“我们好久没见了,红菲,真想你。”

“我也是,虽说只隔了两天,但真的像过了很久很久一样,我梦里头全是你的影子。”

“我时刻在想你,想知道你在干什么?想知道你有没有想我?想知道你知道我在想你吗?我根本没有心思做任何事。”

“帆哥,我知道你在想我。我早上就来这里了,看到你刻在石壁上的字,我就知道你也同我想你一样很想我,我知道你一定还会来这里的,所以我一直等到现在。我以后每天都会来这里的。为了你,我宁愿守着这孤单。”

“昨天我鬼使神差地到了这里,就是想能在这里找到你。红菲,你既然想我为什么不去找我呢?”

“我……我师父不让我出来,她说一个女孩子家的到处跑遭人闲话。对了,帆哥,你看。”

我只见她掏出一块玉佩,和我那块一模一样。我接过仔细一看,还是有些不同,这块玉佩的双面都雕有一对大雁。我惊奇地道:“也有大雁啊,好漂亮。叫什么名字?”

她“嘻嘻”地笑了起来,道:“就是你那块玉佩,只是我又请人照着手镯上的大雁雕上去的。”

“怪不得我一见到它就好像原来那个。”

“帆哥,知道吗?你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换一对手镯给我,我好感动啊。”

“贵重?你多少钱赎回来的?其实我并不知道它值多少钱。”

“两千两赎回来的,值得。”

“还值得?我以两百的价换的镯子哦。那老板娘真黑。”

“没有亏,帆哥。这镯子本身也值个五千两的,何况上面还有这对大雁,很难找的。由你送给我就更珍贵了。不识货的是那老板娘。你知道吗?你这玉佩叫通灵佩,是前朝一位宰相将通灵壁切分成十块磨制出来的,到现今存世的就三块了,少说也值四五万两。”

“啊?这么贵啊,我差点把宝给当垃圾扔了。噢,红菲,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哦……师父俗家是个大富商,这点钱她老人家还是会给我的。帆哥,你刻的这苏东坡的诗倒是很有深意啊,苏东坡不愧是从古至今的泰斗啊。”

“是啊,苏大学士这句诗把我想见你见不到,只好寻找你的踪迹的心情原原本本地写出来了,太贴切了。红菲,真希望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这前面的洞口就是我们家的窗户,每天清晨我都会在这里为你梳妆,日出而作,日落而栖,不再理会江湖上的恩恩怨怨。”

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过了一会才道:“我也期待有这么一天的到来。”看上去心事重重,我不由得担心地问:“红菲,自从我们第一天见面起,我就觉得你有很重的心事,难道你认为我们以后不会在一起吗?有什么心事不能跟我说吗?”

“没事的啦,你别瞎操心。我历来就是这样的,看上去很忧郁,其实内心开朗得很。”

“哦,是这样啊,我相信你。我会把我知道的所有的事情毫不隐瞒地告诉你。”接着我把这两天山庄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不觉天色已晚,我们只好别过各自回去了。

还离山庄很远就被柳玉看到了我。她立即将守门的两个叫了进去,我趁机溜进门,立即转过身面朝门外,在门口站得一会,待守门的两人回位了,我又反过身进去了。柳玉和师妹就在里面等着我,见到我来了,她们跑过来,打过招呼后,柳玉道:“峨眉派的弟子押了上善师太的灵柩回峨眉山了,就在一个时辰前走的。”

“那我们的力量又少了一分了。只怕以后几天杀手组织还会有更进一步的行动。你们两个要小心点,没事不要到处乱跑。”

“你这么关心我啊……”

没待柳玉说完,我打断她道:“刚才真要谢谢你,表面上看你很大大咧咧,其实很心细。你们在这等我很久吧。”

“你也不赖啊,转个身就骗了两个师弟。我们闲着也是闲着,一个时辰而已,就当在这玩啊,师妹你说是不是?”

“是啊是啊,师哥,你回来我们不知有多开心?”

我冲她们笑了笑,道:“今天是龙大侠的队巡逻吧,走,我们找他去。”

“你还没吃饭吧,先吃了饭再去不迟,我们也没吃哩。”柳玉道。

“哦,让你们等我,真是过意不去,那先吃饭吧。”

吃过饭,我问柳玉:“玉妹,你估计龙大侠他们应当巡逻到哪个地方了?”

她仔细想了一下回答我说:“可能到了后门了。你找他有急事?”

“那我们快去。刚才我快到这的时候,看到前面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估计就是朝后门去了。由于有上善师太的教训,我没有去追。我们快去告诉龙大侠,要他小心些。”我边说,边朝后门跑去。但她们两个跟不上,我又只好放慢脚步。到得后门,却不见巡逻队,但从门外树林里传来了打斗声。我正想冲过去,但又担心两个女孩子武功较弱,怕有危险,就对她们说:“你俩马上去找人来帮忙,我过去看一下。”她们应了一声,叫我小心点,就往回跑去了。

我拔出剑,寻声跑进树林,就看到七八个黑衣人围着三个我们的人,其中有一个就是龙在天。当我冲上前去时,又有一个我们的人倒下了。三个黑衣人转过身一下将我围住,我着急龙在天的安危,就只顾进攻。挑起一朵剑花,就直刺离我最近的黑衣人。那人往后退一步,避过我这一剑,接着长剑递出,剑尖抖动,笼罩我胸前几个大穴。中途突变招,长剑下垂,直切我五个手指。我剑尖迎上,使出荡气**,牵引他的剑向左斜出,剑锋一转,反将他五根手指斩掉。他“啊”的一声,长剑掉地。我正欲上去给他一剑,另两个黑衣人从左和右分别攻我上下盘。我转身向左,朝那黑衣人左胸突刺,逼他退出两步避开。双脚再按逆时钟转得半圈,同时长剑格住右边黑衣人的剑,使出荡气**,把他的剑弹向左边,同时身子向右前方斜进一步,剑回抽,在他的腹部划了一剑。我听到后面有长剑划动空气的响声,也不回头防守,干脆再前进三步,同时双脚再按逆时钟转半圈,绕到了中剑的那黑衣人的后面,避过后面的一剑,又递出一剑,从他的后背刺入,贯穿他的胸部,当场将他毙命。另一黑衣人一见被杀了一个,口中吹了一声长哨。围住龙在天的五个黑衣人中有三个立即冲到这边来,看到一个被杀,又瞧了瞧我,三人排成一排向我攻过来。他们一个拿刀,一个拿剑,一个拿棍,估计就是杀害上善师太的那四个人中的三个。这三人的功夫明显高过刚才的这三人,史刚估计得没错,拿刀的那人是快刀手,每招五霎左右。而拿剑的要六霎,估计是拿阔刃的那个,快剑手没有过来。拿棍的要慢很多,八霎以上,但招招凶猛,估计我的荡气**对他不是很有效。我不敢怠慢,也不敢贸然进攻,一边利用飘风绝影规避他们的攻势,一边仔细观察他们的招式套路。过得十几招,我已退后了十来步,还不能找到他们的破绽,却见另两个黑衣人把死了的黑衣人的尸体拖走,不一会便不见踪影。我还了几剑,还用荡气**试着去迟缓他们的招式。效果不是很好,可见他们的内功修为相当高,尤其是拿棍的,丝毫不受影响。又过得十余招,听得前面又有一人吹了一声哨子,这三人立即并排站住,再同时出一招,逼我退后几步,他们则转过身同另两人向北跑了。

我本想去追,一来一个人也不可能打得过他们,二来也不知龙在天怎么样了?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之中。我扫视全场,巡逻队十个人,全躺在血泊之中,也就只有龙在天还有一丝气息。我站在他前面看到他时,他已全身是血,身上多处剑伤,口中还在不断地往外流血,眼睛睁得老大。看到我来了,右手吃力地抬起,食指似乎指着我,或是我后面。嘴唇动了一动,已不出声音,只是更多鲜血涌冒出来。过得一会儿,他的手垂了下去。我心中一阵绞痛,刚想去把他还睁开的眼睛抹下来,就听到柳如风在后面叫道:“怎么回事?谁干的?”我回头一看,柳如风和几个掌门人站在后面,师父也在其中。

看着他们一个个目露凶光,我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好在师妹和柳玉跑过来问我有没有事,我才返过神来,将刚才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他们听了之后都没有说什么,但我感觉得到大部分人将信将疑,末了还听柳如风问了一句:“那刚才龙在天用手指着你干什么?”

我听到这话,不觉从头凉到脚,我一片好心来救人,难不成还怪我下的手?随后一种厌恶的感觉让我不想做任何的解释,又能把我怎么样吗?反正人不是我杀的。我撂下一句“不知道”就往回走。柳如风气得青筋爆跳,“你”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柳玉上前安慰着他,才让他气顺了一点,说了一句:“把尸体全抬到大厅,请史刚来。”师父看到我头也不回地走开,说了一句:“帆儿,不得无礼。”我停下来,但没有回头,我心里也气啊,平白无辜地冤枉我,这事谁挨上谁都不会服气。又听师父道:“还不快向你柳师叔认错?”

“我又没错。有点不舒服,先回房去了。”说完,我又往回走。只听后面小师妹说道:“爹爹,你就别为难师哥了,他不舒服就让他回去休息嘛。师哥,你等我,我也要回去了。”话音还没完,就听到她急促的脚步声,赶上了我,和我一起回到房里。

心里气不打一处出,我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师妹一直陪我坐着,也没有说话。过得一会儿柳玉也来了,看到我们一动不动地坐着,平时叽叽喳喳的她这时候也一声不吭了。过得半个时辰,我的气也慢慢消了,站起来对她们讲:“我想要练下内功,你们两个帮我去大厅看下情况,我真不想被人冤枉。”

“师哥,我相信你。”师妹说完,拉着柳玉的袖子往外拖。柳玉边退边对我说:“帆哥,我爹爹也是一时心急,相信他会明白的,我相信你。”

待她们出去后,我关上房门,想起刚才我的荡气**对三个杀手不起作用就心有余悸。若是再缠斗下去我非输不可。看来我的内功修为还很有限,要狠下功夫练上去才行。我翻开秘笈,就只剩下最后一章没看了,也就是冲之剑法的第九层,里面讲述的正好都是与内功有关的,我看了一个时辰仍不知讲些什么,只是大概明白它讲的是三种迟缓对手出招的方法的最后一种,也有个称呼,叫罡气**。另外两种就是先前学过的疑钝**和荡气**。很明显,这三种**能否修炼,主要是看内功修为的高低。我学会了荡气**,明白它是把围在剑身周围的剑气激荡开去以阻碍对方的出招,这是秘笈上记载的,但我在实战中领悟到,这剑气不但可以激荡出去,还可以粘住对方的兵器。只要在兵器相碰前收回剑气,碰撞后再放出,则剑气会如看不见的丝线将对方兵器缚住,刚才在树林我就是用这一招斩掉一个杀手的手指的。我拿来笔墨,在秘笈上将这点写下来,心里得意忘形起来:嘿嘿,我比祖师爷还要高明一筹。按照荡气**的原理,我估计罡气**的原理应该就是将围在身体四周的罡气激荡出去,对周围所有人造成影响。但这罡气怎么来的?我不清楚,更不用说去利用它,也许功力达到一定程度罡气自然而然就有了。也许秘笈上讲的就是如何练成罡气,又如何利用它,但我以前从没有接触过,无法一下子理解秘笈所说的内容。看来这方面还是祖师爷要胜我一筹。

到戍时下四刻,师妹和柳玉来了,告诉我大厅的情况:史刚仔细验了一下龙在天的伤,确定和上善师太受的伤几乎是同几个人所为,只是龙在天的伤里面还多出一个拿剑的高手来,只是还不能确定为何人所为。我心里在想,不会还在怀疑我吧?我便问了一句:“是不是还在怀疑我?”

柳玉道:“史刚没有明说,别人也没有问是不是你?”

“那你爹呢?”我看着她问道。

柳玉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说:“我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安排明天的巡逻任务,又挑了十个人。武当张真人急于为爱徒报仇,争着明天带队,爹爹没有办法就同意了。”

“后天是我这队巡逻,峨眉的人走后,少了一个人。师妹,你要三师弟准备准备,到我这队来补充人数。”师妹应了一声,就走出去了。我转身对柳玉道:“你爹爹怕是真是怀疑上我了,我在树林看到他时,他的眼神告诉我的。”

“清者自清,帆哥,真相迟早会大白的,你就不要太放在心上了。其实,不止我爹爹,很多人都有这种看法。别的人怎么看倒没什么?但张真人这么看就有点不好办了,毕竟死的是他的爱徒。说真的,当时的情形还真像你动的手。”

“你也不信我?”

“我怎么会不信你?帆哥,我都愿意为你去死,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这样决定了。”

“好了,别说死不死的,死的人还不够吗?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送她走后,我便上了床。虽然心中抑郁得很,但也着实累了,不久便睡着了。

第四天:如同昨天一样,吃过午饭,我在柳玉的帮助下出了山庄,来到石室,红菲早就在那等了。我将昨晚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并说别人怀疑是我干的。她“唉”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这些个江湖恩怨有时真是说不清,道不明。你还是不要淌这趟混水,不如一走了之吧。”

“不行,男子汉,大丈夫,行于道,立于世,就要为武林同道尽一份责任。”

“但他们现在都怀疑你啊,就算你有这份心,他们也不会领情的。”

“唉,你说的虽不假,但我不可能扔下师父师弟还有师妹而一走了之啊。别人怎么想就由着他们吧,我不在乎。”

“那你自己要小心点啊。不谈这个了,我带了些桂花糕来,你吃点吧。”

我拿起一块桂花糕吃了一口,想起秘笈最后一节的事,估计红菲可能看得懂,便对她说:“红菲,不瞒你说,我在练冲之剑法,已到最后关头了。但我却看不大明白了,你帮我看看,估计你能看明白说的什么?”说完,我掏出秘笈递给她。她并没有接,只是说道:“帆哥,你们门派的绝学我不方便看的。要是被你们师父知道了,还不骂死你?”

“你不肯帮我这个忙吗?要是我练不成,师父才真的会骂死我哩。江湖中正是有各门各派的门户之见,才让武功本身固步自封,难以越前人。唯有打破这门户之见,才是中原武林的希望之所在。”

“也许你说的对。”她边说边接过了秘笈。我帮她翻到最后一章,她拿起来仔细地看。看着她看书那么入神,我心中充满了怜爱之情。有时她还小声地念出声来,一会儿站起来走动几步,一会儿又坐下。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只听她说:“帆哥,我是这样理解的,不知对不对?”

“说来听听。”我面露喜色,就知道她一定能看出个端睨来。

“上面的意思,要有罡气护体,就要有强的内力。这里记载的主要就是如何修炼这强的内力的。你来看这……”我凑过脸去,看了看她手指的地方,听她继续道:“先就是要打通任督二脉,以缩短内力运行的路径。”她顿了顿,道:“我以前听师父讲过,人修炼内功,和内力在体内循环的次数有关。每在体内循环一次为一个小周天,三十六个小周天为一个大周天。每运行了一个大周天,内力也会相应的增强一分。所以练武之人内力的强弱和修炼的时间长短有关系。你看那些上了一定年纪的高手哪个不是内力深厚?而一般年轻的包括你我在内,内力就弱很多了。再来看这里……”我一边点头,一边随她手指的移动仔细看着秘笈。

“打开任督二脉之后,不但施放内力更加迅,刚猛。而且还能缩短小周天的时间,从而加内力的修炼。当内力修炼到一定程度之后,体内真气将有一部分通过各大穴位散到体外,并沿着体表从另一个穴位进入体内,就如同真气是在体外循环一样,体外的真气也就构成了护体罡气。”

“哦,原来是这样。从这意思上来看,只要内力强到一定程度就自然而然有了罡气了?看来只能慢慢来,要到一定年纪,才能练这罡气**了。”

“那倒未必,有一些大补的药材能让人内力迅提升。像千年人参,千年灵芝,人形何乌,龙涎香等等,都有一下提升十数年功力的药效。就我所知,从现在江湖上各大顶尖高手来看,有罡气护体的人,可能只有少林达摩堂座慈痴高僧一个人了。他是方丈慈相高僧的师兄,年届七十,算他十岁修练内功,到现在当有六十年功力。可见要练成罡气护体,就得有六十年功力。据传这慈痴高僧品相根骨悟性俱佳,也是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他的六十年功力,别的人可能要练八十到一百年。帆哥品相根骨悟性与慈痴要差不多,当也要练六十年才能有罡气护体。若有外力强行打通你的任督二脉,则四十年可成。我知道有一种奇药,名唤‘太虚神游丸’,能一次提升六十年功力。据传是由唐代一个药师,名字我可记不得了,配制炼成的,主要成分就是千年人参和灵芝。但由于这两种药很少见,后来也没有人炼制出来过。帆哥若是能有缘得到这种药,则一夜之间就能练成罡气**,届时也就能成为武林第一高手了。”

“你都说除了唐代药师外还没有人炼成过,所以我也不可能有缘得到这太虚神游丸。武林第一我不并感兴趣,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她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有一阵子,又若有所思地道:“我也很想啊,只是世事难料啊。”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伤感,不往好的方面想?答应我,无论有多艰难,我们都不分开。任凭它沧海桑田,此心永远不变。”

她缓缓将头靠在我的胸前,轻轻地说道:“就算有一天,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我的心也永远属于你,永远想着你,永远牵挂着你。”

“不行,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你不是说我会成为武林第一吗?谁敢阻挡我和你在一起,我就对他不客气。”

“要是是你师父你还敢吗?你师父有意要传衣钵给你,也还要招你为乘龙快婿,肯定不会允许我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跟你在一起的。”

“你就是为这事而忧心重重啊?你放心,从小师父就很疼我,不会为难我们的。掌门人这位子我又不想坐,让二师弟来做好了。至于师妹,我一直把她当亲妹妹,还想为她找个好夫婿哩。大不了我们就隐居在这里,过我们的神仙日子,谁也找不到。”

“你啊,还像个小孩子,要真住在这里,我们吃什么,穿什么啊?那可要真成仙了。”

“呵呵,我可以在外面种地,你可以在家纺织,不就有吃有穿了吗?哦,我知道了,你吃不了这个苦,所以不愿意是不是?没关系,全部由我来做总行了吧?我很能吃苦的。”

“为爱的人死都不怕,还怕吃苦吗?你别小看我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苦我都能吃,什么累我都能受。”

“那我真是太有福气了,娘子,是不是?哈哈。这几天生很多事,我要早点回去。还有明天后天是我负责巡逻,来不了这了,大后天我再来见你。你不会怨我吧?”

“怎么会?你要小心些,为了我,一定要平平安安,知道吗?”

“知道了,我都天下第一了,还担心什么嘛?”

“瞧把你美的,就算你已是天下第一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小心点好。”

“遵命,娘子。走吧,我们一起出去。”当我拉着她的玉手一起往回走时,感觉好充实,好满足。直到我们到了铭阳阁,看着她消失在红彤彤的夕阳下,我都觉得这辈子再也不缺什么了。再想想江湖中一些人斤斤计较,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真觉得他们有些好笑。昨晚那么多人怀疑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现在也觉得他们是非常的可笑。就算全世界的人全都怀疑我,至少还有红菲是相信我的,我就觉得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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