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侠飞龙第三十五章：迭施谲谋——煜龙问天著

黑沉沉的夜幕笼罩着灯火辉煌的古城，极目所见，四处均是单衫薄履的夜游人，在这些人当中，有几位腰悬佩剑的年轻汉子正谈笑风生地举步漫游，从他们的衣着、步态和随身所带的兵器来看，显见得他们均是武林中的非凡人物！

他们结伴畅游，笑声朗朗，显得甚是悠然自得，然而他们却未曾料到魔鬼在黑暗中已经向他们伸出了魔爪，死神也毫不客气地向他们出了邀请。

就在这时，夜空中突然掠来了一条颀长的黑影，黑色的夜行衣与黑色的蒙面布，整个身形在黑夜里简直黑如浓墨，来势快如闪电！

电掠而来的黑影，就在身形将至那几位年轻汉子的那一眨眼间，倏地从那黑色蒙面布的两个小孔中暴射出了两束阴酷的寒光，随之身形一旋，凌空出掌，一片迷幻般的掌影当即就向那几位年轻汉子凌空罩下。

只听几声闷响，接着又是几声惨叫，继而便是几声砰然倒地的声音骤然而起，那几位年轻汉子仅在眨眼之间还没有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被从天而降的黑影击碎了天灵盖，当即双眼暴睁，横尸在地，糊里糊涂的做了阴间的糊涂鬼。

黑衣蒙面人见众汉子均倒地气绝身亡，不由出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长声狂笑，身形随着未绝的笑声骤然暴掠而去，接连几个起落之后就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之中。

城内的牡丹花市此刻也是人流济济，车声辚辚，娇艳欲滴的牡丹花所散出的芳香让人闻香而醉。

在这济济的夜游人中，不乏有慕名而来的异地观光之士，也有本乡本土的闲逛庶人，众人目睹这诱人的异景，俱都齐声畅言，赞不绝口。

在一娇艳无比，花香正浓的花簇前，围观着十余位赏花的游客，此时此刻他们正在对那花影缤纷的奇异景观谈兴正浓。

在这十余人中，有六位身着武林装束，年岁相差很大，高矮胖瘦不一的武林中人，虽然此刻已是夜深子时，可他们却似乎还游兴未减，短时间内似乎还没有要离去的意思，从他们那略带异地口音的言谈和黧黑的面部来看，就知他们俱都是来自关外的武林中人。

就在他们谈兴正浓的时候，突然凌空而下三条身穿黑色夜行衣，手持利剑的蒙面人，在这夜灯满街头，游人遍四周的夜晚，只见这三位如同鬼魅的黑衣人俯冲而下，手中的利器在灯火的映射下折射出了几道森森的寒光。

就在他们身形着地之时，齐皆凶神恶煞般地拔拉开众多的夜游客疾步来到六位江湖客的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六人迎头劈去。

数道寒光闪过之后，六颗头颅当即离开了各自的躯体，掉在地上还暴睁着一双双惊恐的眼睛，直瞪瞪地凝注着也不知道哪个才是属于自己的身体，似乎很难相信这突然飞来的横祸：世上的恶人那么多，为什么偏要让我做一个流落异乡的孤魂野鬼？

三位蒙面人见事已遂愿，当下转身，各自挥舞着手中的利器，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一阵劈斩，在一阵凄切的惨叫声响过之后，诚惶诚恐的幸存者无不大睁着一双双骇然惊魂的眼睛四下里一阵搜寻，然而哪里还有那三位蒙面人的一丝魔踪！

在鲜血的飞溅下，娇艳的牡丹花也黯然失色，方才还是香飘四溢的洁净花市眼下已是一片血腥，刹那间，尸横遍地，缺胳膊无头的残缺尸身触目可见，真的是惨不忍睹！

侥幸逃得此劫的幸存者目睹着躺在地上的五十多具尸体，无一不是心惊胆颤，浑身毛骨悚然！

这一夜似乎是魔鬼横空出世的不祥之夜，地上虽非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上也非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但却星月无光，夜色怆凉，天地间无处不是隐藏着无穷的杀机！

在“碧玉轩”酒楼内，此刻也正在进行着一场生存与死亡的搏杀，正义与邪恶的较量！

酒楼内的百余名江湖豪客与数十位蒙面的黑衣人刀来剑往，拳掌相击，正打得难解难分，只见刀光闪闪，剑光霍霍，腿风呼呼，掌影弥漫，虽然以众敌寡，身手也俱都不凡，然而这些一流高手又岂是那些盖一流高手的对手？在前后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百余名江湖志士竟无一幸存，数十位蒙面黑衣人也丢下近半的同伴尸体，带着满身血迹和侥幸得手的狂态，目空一切地离开了“碧玉轩”，瞬即消失无踪。

当铁飞龙等人赶到时却为时已晚，众雄看着一具具血淋淋的尸身，无一不是目眦尽裂，怒火填膺。

铁飞龙气得双目喷火，钢牙紧锉，道：“这又是何方魔头所犯下的血案，竟然如此凶残毒辣，灭绝人性，待老夫查清之后定要讨还这一笔血债！”

楚蛟龙道：“今夜已经生了三起血案，死者甚众，浓浓的血腥漫及在古城的整个上空，由此可见对方都是一些毫无人性的冷血杀手，为了确保正义武林的有生力量不再遭到杀戮，我们切切不可有丝毫的疏忽大意，此地不宜久留，理应回酒楼，或许‘飞凤酒楼’此刻也是刀光剑影，遍布血腥。”

铁飞龙浑身一震，当下醒悟道：“多亏楚兄提得及时，老夫险些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各个击破’之计，事不宜迟，回‘飞凤酒楼’！”

果然不出楚蛟龙所料，“飞凤酒楼”内此刻也正在进行着一场生与死的残酷厮杀，前来此处雪洗武林群雄的二十名一等一的高手远没有前几处那么容易得手。

酒楼内身影飘飘，刀来剑往，寒光闪闪，暴喝之声不绝于耳，游天浪的铁掌，断尘大师的追魂掌，玉**的长箫，项飞羽的双拳，南天虹的大擒拿手，“川中四叟”的四双肉掌，“冷艳双凤”的两条红绫软带，以及诸葛雄，鸳鸯侠侣，西域四剑，古梁洲，雪赛飞，花媚儿，司马小樱等人的十一柄利剑。

一时间，群雄二十余人的拳，掌，剑，箫，带，腿顿时编织成了一层层密不透风，滴水不漏的巨网，使得对方欲攻攻不进，欲罢而不能，你进我守，你退我追，进，守，追三位合一，致使对方无可奈何！

这二十名黑衣蒙面人的武功之诡，招法之怪，功力之深决不低于“火云山庄”的狂魔，双鞭，三煞，四杰，金刚，护法以及其他高手的身手，然而眼下与他们抗衡的对手俱都心息相通，神念合一，并且在人手上又略占优势，因此尽管他们异功奇诡，但一时还难以得手。

正在双方战得正酣之际，突然从外面电掠而入一条修长的黑影倏地落入群雄中，腿掌交替，来去自如，招法诡异，如入无人之境，群雄难以与其抗衡顿时阵脚大乱，须臾，只见一条身影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倏出而去，“砰”地暴跌在地。

那位体态修长的黑衣蒙面人眼下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虽然是在横冲直闯，然而所施展出来的招法却是颇有章序，显见得此人绝非等闲之辈，而是当今武林中的一位非凡绝顶高手！

那已被这位黑衣蒙面人的双掌震得飞出圈外的“水中叟”郑世杰已经气绝身亡，而其余志士的性命也是危如累卵，生死仅在一线之间！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江湖四苍龙和公孙长虹等五人如同神兵天降般从酒楼外电掠而来，挥掌猛击黑衣人，群雄绝处逢生，当下雄心倍增，所向披靡。

众黑衣蒙面人在铁飞龙师徒二人的盖世降魔身手以及群雄的合力痛击下，当场就有三位黑衣人灵魂出窍，暴毙而死，那位体态修长的黑衣蒙面人见势不妙，当即一展身形，凌空电掠而去，随之传来一声刺耳的唿哨，众黑衣人闻声，慌忙丢下三位同伴的尸体，纵身掠入在黑夜之中。

铁飞龙等人赶紧随后追去，然而夜色茫茫，哪里还能见得到中黑衣人的一丝踪迹，当返回来时，只见齐云峰，汪振环，骆振天等三叟正搂着郑世杰那余温未尽的尸身放声痛哭。

凄切的哭声，使得此间的众群雄俱都流下了一串串感动的热泪。

铁飞龙缓缓上前，流泪劝道：“人死不能复生，还请三位仁兄节哀顺变，泪水是无法挽回郑兄那高洁的灵魂的，唯有让杀人者血债血还，才能让郑兄含笑九泉。”

语声顿处，便俯身解开郑世杰的衣襟，展目一瞬，当下就像老僧入定般地怔住了，众群雄见此异状，纷纷围上前来，见后无不大吃一惊，只见一双紫褐色的掌记赫然印在郑世杰的胸前。

有略知其中详情者，顿时失声惊呼道：“柳湘云的毒掌！”

“不错！”铁飞龙霍然长身而起，沉声道：“这种掌法在当今武林中唯柳湘云独有为傲，这种掌记与当年江湖谣传云中雁之死的致命伤痕同出一辙，难道柳湘云经过两个多月的休闲养身，眼下已经恢复如昔了？”

诸葛神龙道：“柳湘云此番再出江湖，定会变本加厉，比昔日尤之更甚，天下武林又将无一日安宁了。”

铁飞龙心中暗忖道：难道老夫当日的“双掌定乾坤”没有伤及到她的要害？这一招乃是《八步飞龙》中的上乘夺命招法，纵然击她不死，也必然会将她击个半死，可如今她却好好的，这女人真让人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

柳湘云纠集江湖残渣余孽，武林败类残忍至极的滥杀无辜，此事立即在江湖上引起了极大的震动，同时也激起了整个武林公愤，铁飞龙以武林领袖的身份告知天下整个武林：

魔道女枭柳湘云积大过于武林，身负累累血案，在逃江湖，此女魔为达一己之目的而不择手段，灭绝人性，仅在一夜之间就杀死近两百条活口，真是丧尽天良，令人深恶痛绝；

若有知其行踪而告之详情者，可得花红五千两；

若有能将其诛灭者，待验明正身后可得花红一万五千两；

若有能将其生擒归案者，可得花红两万五千两－－－－－－云云。

并在告示的上端附上了一副美艳绝伦，惟妙惟肖的柳湘云头像。

众道呼：何耶？赏银也！

于是乎，整个武林立时沸腾了，正邪两道的无数好手纷纷出马，其中不乏有为了那一笔数目可观的花红而冒险一试者；也有为了伸张正义向柳湘云讨还血债，还武林一个公道者－－－－－－等等。

以天下武林之南北泰斗的少林派当先行动起来，随即青城派掌门路天遥，武当派席大弟子马道龙，峨眉派掌门万里川，岷山派掌门方中见，崆峒派掌门明月，昆仑派掌门宗游，雪山派掌门雪万里等众多名门正派的各大掌门亲率门下弟子奔走江湖，其声势之浩大真可谓盛极一时！

柳湘云在如此强大的正义力量声讨下不得不藏头缩尾，销声匿迹了，似乎已经遁天入地了一般。

丐帮，历来都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弟子遍及世间每一个角落，真可谓声威势大，名震天宇！

当今丐帮则更是势力强大，断非往昔可比，帮主游天龙一声令下，江湖上便出现了三五成群，蓬头垢面的叫花子，甚至连帮中的三位长老也奉命出山，四处查探柳湘云等辈的踪迹。

时间就如同天上流逝的白云，更如地上拂面而过的微风，一个月的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就弹指一挥而过，在此期间武林群雄的足迹虽然遍及江湖，但是却未现柳湘云等辈的一丝踪迹，于是乎，一场轰动武林的浩然声势又慢慢的如狂潮缓退了。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群情处于低潮，有所松懈时，柳湘云却又再一次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平地风云狂涌而起。

清晨，微风扑面，使人倍感清爽至极，早市的行人悠闲地漫步在街头，“江湖四苍龙”与公孙长虹也信步四处漫游，在这黎明方逝的晨际，天地间的晨色在他们眼前还是一片灰蒙蒙的，倘若没有精深绝的透视功力，那么对天地间的所有景物确实还难以辨认得清楚。

忽然，在前方不远处的地面上一些横七竖八，东倒西歪的不明物渐渐摄入了他们的眼底。

铁飞龙极目所见，心中顿感不妙，急忙掠身上前展目细看，见状顿使他禁不住须倒竖，目眦尽裂，只见一具具血迹斑斑的尸体遍布街头，双目暴凸，面色惨厉，从鼻孔和口中流出来的鲜血早已将他们的衣衫凝结成了一片片硬块儿，余流在地上的血液也早已成了一滩滩血斑，从死者那一袭袭脏烂的衣衫和蓬头垢面的肌体来看，显见得所有死者均属丐帮弟子无疑。

这是人世间最惨绝人寰的一幕，这种杀人手法足以使天地皆悲，神鬼俱惊，有的死者恐怕还在熟睡中就惨遭毒手，有的从那所处的身姿来看想必在临死之前定是作了一番奋力拼杀，但终因武功不济而未能逃脱死神的邀请。

从东方地平线上喷薄而出的红日所出的晨光似乎也难以荡尽这天地间的血腥。

展现在游天龙眼前的惨状使得他险些昏死过去，他确实没有想到创立多年而享誉武林的天下第一大帮在一夜之间竟然遭到如此惨重的伤亡，甚至连本帮的三位长老也惨遭毒手，横尸街头。

游天龙老泪纵横，双目喷火，嘶声道：“丐帮遭此浩劫难道是天意灭我丐帮而让危害武林的邪恶之辈逍遥江湖？”随即双膝跪地，痛泣道：“丐帮历代祖师在上，请恕弟子无能，未能将本帮扬光大，致使我帮惨遭自创立以来的一次重创，历代祖师如果有灵，就请保佑弟子亲手诛灭残害我帮弟子的真凶，重振我帮昔日雄风，扬威于武林！”这悲切的语声使得众人无不对杀人者恨入骨髓，对死难者充满了至诚的同情，对豪气干云的游天龙由衷地升起了一股敬意。

闻讯而来的众群雄一见这悲怆的惨景，俱都气冲霄汉，怒难遏制！

南天虹缓缓上前搀起了游天龙，劝慰道：“前辈请不要过分地伤心难过，保重身体要紧，前辈请节哀顺变。”

雪赛飞也趋步上前，柔声泣道：“人死不能复生，眼下要之事就是要让这些殉难者入土为安，然后再向柳湘云讨还血债。”

铁飞龙手捋长髯，黯然长叹道：“南公子和雪姑娘所言极是，去者已去，徒伤无益，待殉难者入土为安之后，余事再作计较，游兄如此悲怀至深，对你的身体可是大为不利的。”

游天龙钢牙紧锉，怒目切齿道：“柳湘云等辈皆在暗中行事，我等历经整月时间四处查探却未现丝毫踪迹，她既有贼胆与正义武林决一雌雄，就现身出来，何必行此见不得光的罪恶勾当！”

公孙长虹道：“古往今来的鼠辈俱都是在暗中行事，柳湘云虽得一时之幸，可在天道与正义的声讨下终究难以长久如愿的，放眼天下，纵观今古，大凡多行不义的离经叛道者虽能得逞一时，可最终还是落得一个身败名裂，死无所归的悲惨结局，待天将幸日，就是我们驱魔除暴，匡扶正义之时！”语声方了，便从济济的人群中出了一阵附和的赞同声。

游天龙心头的极大愤怒渐渐趋缓，随即展目一阵环视，仰长声一叹道：“公孙兄所言极是－－－－－－。”语声未了，突然现数点寒星带着微啸穿云破雾而来，急忙大声惊呼道：“小心暗器！”

语声未断，就见铁飞龙，诸葛神龙等人早已掠身而起，凌空一挥袍袖，就将暗器震落在地。

铁飞龙睃目向地上的暗器一瞬，便知对方是何方人物，当下身形骤展，尾随暗放冷枪者追去。

游天龙口放惊呼，身形也随之一展，凌空一记“飞燕还巢”将一枚暗器抄在了手中。

铁飞龙，诸葛神龙，楚蛟龙，游天龙等人穿屋过嵴，身形纵如飞鸟，一口气追出数里地，却始终与那几条猥琐的身影隔着一段距离，对方的轻功绝技也确实不弱，几近登峰造极之境界，以“江湖四苍龙”这般高绝精妙的盖世身手都难以越，说来也似乎难以令人相信。

铁飞龙不由得心生佩服，对方的轻功造诣与他们简直不相上下，短时间内确实还难以分出高低，放眼天下武林能有这般绝轻功现身江湖的角色，甚至连铁飞龙都禁不住暗生佩服的高手真的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

转眼间十数里地已过，双方均已来到一片苍松翠柏，绿树成荫的莽莽林带，对方突然掠入一片丛林中，铁飞龙等人也随之落下身形。

铁飞龙沉声道：“‘川中五鼠’果然不愧为是鼠辈，所作所为均是见不得人的罪恶勾当，快现身出来吧，不要再躲躲藏藏了。”

被称为“川中五鼠”的五位猥琐汉子当即从丛林中闪身而出，只见对方五人中有一位年近四旬，头上用一根诸葛巾束着际，身穿织锦缎玄衫，脚蹬千耳环履，腰佩一柄奇形怪状的短剑，虽然生得不太招人喜欢，然而浑身的衣着却甚为华丽。

五人均是唇留微须，均是同一样的衣着，佩戴的均是同一样的怪异兵器，面相均属同一样的猥琐磕碜，只不过是高矮胖瘦，年岁大小不等罢了。

或许正是因为生了这么一副不太招人喜欢的鼠相，是故才被江湖中人称之为“川中五鼠”！

那位年近四旬的中年汉子在五鼠当中年岁显得略长，看似五鼠之，当在听完铁飞龙的话之后，当即双眉一轩，鼠目滴溜溜一旋，操着一口纯正的川腔道：“铁大哥的话让我们听了简直不舒服得很，我们兄弟伙虽然被人家喊成五鼠，但却不是啥子鼠辈，也不晓得那些人搞的是啥子名堂，天晓得老子前辈子欠了那些龟儿子的啥子债，才让那些龟儿子这样喊我们兄弟－－－－－－。”

此人如此年纪，不将花甲之年的铁飞龙称为前辈却称为“铁大哥”，这话让在场的众群雄听在耳中确实感到不舒服得很。

婆婆妈妈的唠叨让铁飞龙好生不耐烦，当下截口道：“人生在世，如同草木一秋，所作所为应该顶天立地，光明磊落，大可不必施用那种见不得天日的手段去干那些令人齿寒的罪恶勾当!”

五鼠之诡笑道：“铁大哥，你老人家啷个搞的嘛，睁开眼睛看看江湖中的那些龟儿子们搞的那些名堂，啥子叫顶天立地，光明磊落？啥子叫见不得天日？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都可以不择手段，赢了的就是大哥，输了的就是弟娃儿，赢了就是正义，输了就是鼠辈，这就是天理不公，人性错位，铁大哥，你老人家觉得对不？”

年岁相差甚大的陌路相逢者，哪有小辈将前辈称为大哥且还带上一个老人家的敬称？这种称呼法简直让群雄哭笑不得。

另一位略显年轻的猥琐汉子接过话头道：“大哥，你在耍啥子把戏嘛？你看看他们那种就像要吃人的样子还给他们说那么多好听的做啥？干脆把铁飞龙一耳把子打死，从这个时候开始我们五个兄弟就跑到正义那一边了，就再也不是啥子五鼠了，也有可能被那些龟儿子喊成川中五杰也说不定呢。”

其余四鼠听后，当即就随着那位大言不惭的鼠辈齐声狂笑了起来。

齐云峰再也忍受不住心头的怒火，当下叱道：“谷玉峰，你龟孙子莫要在这里哈大气，你相不相信老子就用一根小手指姆儿就能把你龟孙子整死？”

那位被叫作谷玉峰的年轻汉子顿时仰狂笑道：“没得想到齐独眼的口气比脚气还要大，老子还以为你早就报销了，没估得到你这个老杂毛还活得蹦蹦跳。”

齐云峰真的被气得蹦蹦跳，当下大怒道：“老子今天不把你这个小杂毛打死，老子的齐姓就倒转来写！”仅有的那一只独眼随即就射出了一道摄人魂魄的寒光，正欲上前，然而却被铁飞龙拉住了衣衫。

只听游天龙勃然大怒道：“鼠辈，我丐帮与你们究竟有何仇怨？竟然暗下毒手，使我丐帮三位长老以及百余名弟子在一夜之间竟无一幸免！”

五鼠听后，“咦”地齐声诧呼，面现惊疑之色，游天龙见状，以为对方敢做而不敢当，遂又忍不住大怒道：“既然有胆量做出这种灭绝人性的事情又没胆量承认，五鼠鼠辈，真是名符其实！”

“川中五鼠”也被激怒了，那位年长鼠当即大怒道：“你这不要脸皮的要饭胚莫要含血喷人，我们兄弟伙在江湖上的名声虽然不太好听，但是也没得啥子劣迹，至于那些要饭胚的穷命究竟断送在哪些龟孙子的手上我们都不晓得，‘川中五鼠’闯荡江湖从来都是既然有胆量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要有胆量去承认和接受世人的谴责，就算是让别人拿走了脑壳，我们也没得啥子话说，老子给你说，你不要估到给老子们强加罪名。”

本就正在火头上的游天龙一听对方不仅骂他是一个“不要脸皮的要饭胚”而且还敢给他当“老子”，不由怒火更旺，顿时怒斥道：“你这当真该死的杀胚！”当下如旋风般上前，对着那位年长鼠的心脏部位就是一掌。

只听铁飞龙突然大声道：“游兄且慢！”

游天龙掌停空际，蓦地回，面现不悦的茫然凝注着铁飞龙。

只听铁飞龙缓缓道：“在事情的真相还没有完全查清楚之前我们一定要慎重行事，以免错杀无辜。”

游天龙觉得此言颇为有理，于是缓缓收回停在空际间的肉掌，怒火未熄地恨声道：“当事情的真相大白于天下之时，如果真是你们所为，那时就是你们的死期！”当下恨恨而返。

铁飞龙又问“川中五鼠”，道：“既然丐帮之事非你们所为，可在方才却又为何要暗算我们？”

年长鼠似乎对方才之事然已成陈年旧事般，在他心中仿佛毫迹无存，当下嘻嘻笑道：“我们兄弟伙不过是觉得好奇，所以也就随便耍了几手，你们又何必这样大惊小怪嘛。”

群雄听完这番话之后，无不气得鼻头冒火，七窍生烟，天下竟有这种视人命如草芥，将他人的性命拿来当成自己开心取乐的一种玩物的人，如果不是自己亲耳听到，恐怕就是任由别人说破了嘴皮，群雄中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铁飞龙怒难遏制，当下叱道：“你们真是天性邪恶的鼠辈，你们觉得好玩，可是你们有没有想到就是你们这种出格的玩法险些使数人丧身在你们的‘飞魂鼠爪’之下，柳湘云究竟给了你们什么好处，竟使你们这些鼠辈如此丧心病狂地残害武林正义之士，致使江湖遍布血腥？”

“川中五鼠”又异口同声地出了一声“咦”地诧呼，各自脸上所显露出的神色简直就像是在大白天里突然撞到了鬼！

须臾，那位年长鼠才大惑不解地问道：“铁飞龙这话是啥子意思？简直让人无法理解透彻，想我们兄弟伙从来都是天马行空，独来独往，从来都不愿意受别人控制，更何况柳湘云一个女娃子家能有啥子本事，想收买我们去给她卖命，真的是有心来烧香，却进错了庙门，做她的黄粱美梦去吧！”

公孙长虹道：“柳湘云拥有‘火云令牌’足以号令天下武林－－－－－－”。

话犹未完，就被那位年长鼠长笑着截口道：“她有‘火云令牌’又能搞得出来啥子名堂，我们兄弟伙不愿受她控制，更不愿意为她卖命，她又能把我们做得了个啥？”

游天龙一听丐帮弟子之死并非“川中五鼠”在暗地里做下的勾当，郁积在胸中的怒火也就消失了近半，可一见五鼠那种目空一切的狂态和嚣张的言词，虽然说的是“玉面罗煞”柳湘云，可实际上却是话带边锋，暗含隐意，当下不由沉声道：“阁下休要口出狂言，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强中更有强中手，记住老乞丐的这几句话对你们有百利而无一害！”

那位年长鼠仰狂笑道：“我们兄弟伙闯荡江湖始终都有我们自己的言行和归趣，那就是明知山有虎，却偏要向虎山行，虽然历经了十几年的江湖风雨，却还从来没得败过一次。”

话音刚落，就被项飞羽震天价响的暴喝道：“你们真是目中无人，狂妄嚣张到了极点，虽然历经江湖十余载而未曾一败，可在今日却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强中更有强中手！”

声如洪钟，余音震耳！

“川中五鼠”循声寻人，只见说话者体态威猛，钢髯及胸，简直就像西楚霸王再世，虎虎之态，不怒自威，五鼠骤见此人，当即就被那种楚霸神风再现的盖世雄风给骇得呆了。

俄顷，那位年长鼠又恢复了刚才那一种狂态，遂问项飞羽，道：“听这位兄弟话中的意思好像已经胜券在握了，是不？”

项飞羽不听则已，一听却又使得他的火爆脾气简直就像一股熊熊怒火从心底里“腾”地一下窜了起来，当下暴喝道：“黎天寿，看招！”身随言动，一招“霸王敬酒”挥拳直取五鼠之中的那位年长鼠。

项飞羽所道之名黎天寿就是“川中五鼠”之，余者四鼠各名为：谷玉峰，马中鸣，苟朝阳，齐方舟。

“川中五鼠”出道江湖十余载，自始至终均不堪与正邪两道中人合谋，混迹江湖，处事所为均在亦正亦邪之间，虽然生性狂妄，目空一切，然而却未与江湖中人结下什么仇怨，又因其生性古怪，独自为伍，是故在江湖中不但落得个五鼠之称，而且还有为数甚多的江湖中人连他们的尊容都未曾见过。

项飞羽的双拳奇招迭出，脚下龙行虎步，一片迷幻般的掌影瞬即自空而下，向黎天寿迎头罩了下去。

片刻间，二人已攻出五十余招，稍顷，又是一百招过去了，直看得其余四鼠瞠目结舌，但是他们深信，只要对方阵中无人为项飞羽助拳，那么黎天寿即使赢不了，可保个平手还是不成问题的。

突然，在四鼠身后的丛林中隐隐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沙沙声响，紧接着一条人影如同灵光一现般地一闪而逝，铁飞龙耳明目聪，这一细微的动静又怎么能逃得过他的耳朵和眼睛，虽然骤见此状，但却恍若无视，双掌暗自里蓄满真力，以应突变。

这一突然出现的细微异状自然也未逃过诸葛神龙，游天龙，楚蛟龙等人的眼睛和耳朵，游天龙对丐帮弟子以及三位长老的死本就积愤在胸，当下正欲掠身追去，然而却被铁飞龙用眼神制止了，意为休要打草惊蛇，既然狐狸的尾巴已经露了出来，试想那只狡猾的狐狸还能藏得了多久？！

不料铁飞龙这一次却想错了，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那只狡猾的狐狸不但从他的枪口下扬长而去，而且还有一位八面威风的大人物随后也不请自到！

盏茶功夫之后，项飞羽与黎天寿均是粗气大喘，汗流满面，个各自似乎已经到了功力尽竭之极限，猛然间，项飞羽再施余威，双掌一挥，一招“霸王推舟”推了出去。

黎天寿的真力虽然耗尽，但是所剩余的残力还足以自保，假如被对方的双掌击中，纵然不死，那也只能剩下半条小命了，当下哪敢小觑，慌忙奋力挺身，挥掌迎了上去。

两双肉掌相击，凌空作响，不相上下的相当功力各将对方震得连连暴退，齐地跌坐在地上，其余四鼠急忙来到黎天寿身边，方自俯下身去，丛林中突然飞出数道寒光，挟带着“丝丝”微啸，向“川中五鼠”和项飞羽等人电射而去。

铁飞龙倏地展动身形，口中大声道：“小－－－－－－”心字还未出口，就见项飞羽和“川中五鼠”等人蓦地出了一声声闷哼，旋即便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从那丛林间暴掠而起一条颀长的黑影，黑影凌空一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其身形之快，真的是快如闪电，诸葛神龙，游天龙，楚蛟龙，公孙长虹，游天浪等一些轻功绝顶的好手急忙展动身形，紧紧咬住不放。

身中暗器的六人俱都是面色乌紫，气若游丝，性命仅在眨眼之间。

铁飞龙此时已无暇他顾，赶紧从衣衫内掏出“回魂丹”让六人各服两粒，随即又从六人身后拔出所中的暗器，展目一瞬之下，顿时面现异色，只见这是六枚奇形怪状的小镖，镖身乌黑亮，透出一股逼人的煞气，显然这是一种在毒液里经过天长日久的浸泡，待毒液完全融入镖内之后再用来伤人的至毒毒镖！

并且这六枚毒镖分别都击中在六人后背的足太阳膀胱经穴“神堂”穴上，以此足见那位暗中伤人者的手法之奇和认穴之准，确实应排名在盖一流高手之列！

铁飞龙见此毒镖，神色骤变，脱口诧呼道：“这是‘塞外毒龙’的‘毒龙镖’，这条毒龙此番出现江湖，定会使本就血腥遍布的江湖武林还会风云再起，雪上加霜！”说着，又对玉**等人吩咐道：“将他们排成一字形，待老夫为他们‘推宫还魂’，将他们体内的剧毒逼出体外。”

雪赛飞冷冷道：“‘川中五鼠’危害武林，作乱江湖，实属鼠辈的邪恶行径，就让他们自生自灭，根本不必施以援手。”

铁飞龙道：“雪姑娘有所不知，‘川中五鼠’在江湖上的名声虽然有点不雅，可也无甚大的劣迹，他们没有被柳湘云收买和拉拢，虽处身正邪之间却始终有自己的立场，不贪富贵，不图虚名，实乃大丈夫所为，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道让大叔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即将死于非命而无动于衷吗？此举实不可取！”

铁飞龙语声顿处，遂将双掌推向项飞羽的“魂门”双穴，

须臾，一道真力分别输入在了六人的体内，继之涌遍全身，在一口紫褐色的淤血从他们口中吐出之后，稍顷便安然无恙。

黎天寿急忙施礼谢道：“多谢铁老前辈的救命之恩，我们兄弟伙有眼无珠，适才冒犯之处万望涵容，我们混迹江湖从来都是受人于点滴，当报之以涌泉，从来没有欠下过别个的人情，今天多亏铁老前辈及时施以援手，才使我们兄弟伙幸免于难，如果有需要的地方请尽管吩咐就是，鞍前马后，还老前辈一个人情，从此互不相欠，心下甚安。”

项飞羽大怒道：“天大的人情可以一还即清，但这生死攸关的莫大人情你们是永远也还不清的，你这鼠辈满口虚言诳语，也不觉得愧疚！”

黎天寿也毫不示弱地回敬道：“你娃娃莫要看到老子不顺眼，你想搞啥子，只管开个口。”

项飞羽嗔目而叱道：“我项某人就是看你这鼠辈不顺眼，若有胆量就再来走上三百招。”

“他***！”黎天寿袍袖一卷，正欲上前，不料却被铁飞龙的两道凛凛的目光给震慑住了，但嘴上却毫不示弱道：“看在铁老前辈的面上，今天就到此为止，改天老子再陪你耍。”

齐云峰突然大声道：“黎天寿，你娃娃是不是要看到棺材才晓得哭，如果真的是那样，老子现在就先送你去阎王爷那里报到！”

无数道冷冷的目光齐刷刷地射来，使得黎天寿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川中五鼠”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犯众怒的！

黎天寿马上就噤若寒蝉地退回到另外四鼠中间，一声不吭地耷拉着脑袋，那神情真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铁飞龙双目游视着“川中五鼠”，冷冷道：“老夫今天虽然救了你们一命，但却不需要你们还这一人情，老夫只希望你们能够记住：老夫既然能够将你们从鬼门关拉回来，就能够再一次送你们去鬼门关，究竟该怎么做，想必你们都很清楚。”

五鼠点头齐声道：“清楚得很，清楚得很。”

黎天寿接着道：“铁老前辈请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们兄弟伙自从出道江湖以来虽然没有结下过啥子善缘，可在前辈的一番善言开导之后，想必在今后的江湖中再也听不到我们兄弟伙不好的名声了。”

铁飞龙展颜道：“但愿如此！”

黎天寿道：“如果老前辈没得啥子吩咐，那晚辈们就告辞了，后会有期！”说完，五鼠齐地拱手一揖，旋即转身，缓缓离去。

“川中五鼠”前脚刚走，前去追赶“塞外毒龙”的诸葛神龙等人便旋踵即至，铁飞龙一见他们那副垂头丧气，怏怏而归的样子就知道强劲的对手或许早就遁迹了，说不定他们连对手长的是什么模样都没见到过。

果然，只见游天浪面现愧色道：“那厮的身法迅快无比，我们几个奋力猛追，然而却连对方的影风都未追着，硬是让那厮给逃掉了。”

铁飞龙道：“即便是你们追上了他，却也未必能打败他。”

“哦！”五人大惊，诸葛神龙问道：“我等五人联手都无法打败他，那么对方究竟是谁？”

铁飞龙道：“‘塞外毒龙’司空奇浪！”短短的八个字犹如晴空突然响了一声惊雷，顿将五位在当今武林中享有盛名的顶尖好手震得如同木雕泥塑般呆立在原地，尽管他们都知道那条毒龙绝非凡响之辈，他只要现身江湖，势必就会将整个江湖武林闹得鸡飞狗跳，无一宁日，虽然是在预料之中，可乍一听到这个名字，还是不免有点吃惊。

司空奇浪究竟是何等人物？“江湖四苍龙”，公孙长虹，断尘大师，齐云峰，汪振环，骆振天，“西域四剑”以及项飞羽等人那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玉**，花媚儿，南天虹，雪赛飞，连腾，花紫嫣，诸葛雄，古梁洲，萧湘月，萧湘玉等人虽然不怎么清楚此人的来头究竟有多大，但从他们那种骇诧的神色中就已经知道，司空奇浪在当今武林中定是一位仅在举手投足之间就能让整个江湖风云骤起的重量级人物！

司马小樱与司空奇浪同处塞外的那一片蓝天下，虽然没见过其人的真实面目，可对其名却是如雷贯耳已久：此人冷酷阴毒，说一不二，诡异武功异乎寻常，在当今武林中能与其战个平手的人掐指算来简直是凤毛麟角！

公孙长虹质疑道：“铁兄未见其人，怎么知道那人就是司空奇浪？”

铁飞龙手呈“毒龙镖”，用一种毋庸置疑的口吻道：“独门暗器为凭，断无虚假！”

游天浪道：“武林中使用这种镖形者甚多，铁兄以此妄下定断，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铁飞龙展颜道：“游兄所言极是，武林中虽然使用同一种镖形者难以数计，但是各位可曾知道司空奇浪的‘毒龙镖’有一神异之处，这是同一种镖类所没有的，也是那些使镖者望而兴叹的！”

游天龙显得很不耐烦，道：“有什么神异之处就直接说出来好了，卖什么关子？”

铁飞龙道：“那就是‘毒龙镖’的手柄上镶嵌了一双活灵活现的微小龙眼。”

“啊！”众人听了这番话之后，无不显现出异乎寻常的惊讶，镖柄上居然也会有眼睛？这不能不说是天下第一奇闻怪事！

众人蜂拥上前展目细看，果见在镖柄的握手处镶嵌着一双精光闪射的眼睛。

当下众人信服。

“以此断定此镖定是司空奇浪的无疑！”公孙长虹道：“可他久居塞外，极少涉足中原武林，可从他向我们暗下杀手的这一情况来看，极有可能他已经被柳湘云所收买。”

楚蛟龙道：“依老朽之见，这件事并非如此简单，司空奇浪纵横江湖，难逢敌手，况且此人极少在江湖中走动，如果说司空奇浪能被柳湘云收买，确实让人费解。”

诸葛神龙道：“楚兄言下之意是说有人故意使用‘塞外毒龙’的独门暗器，意在挑起事端，制造武林纠纷？”

楚蛟龙点头道：“很有这种可能。”

“老夫对此事也颇感纳闷。”铁飞龙道：“依老夫之见，此事肯定有人欺天罔地，使用瞒天过海，偷天换日的伎俩，意在‘嫁祸于人’，制造武林争端，致使鹬蚌相争，其渔人得利，好一招歹毒谲诈的‘嫁祸于人’啊！”

玉**问道：“师父，那我们眼下该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铁飞龙道：“我们先回酒楼，司空奇浪不足为惧，而真正可怕的是那位躲在暗处的柳湘云，眼看七月七日就快要到了，我们必须要筹商出一条万全之策来阻止这一场武林浩劫！”说完转身，正要离开，突然从空际间传来了一声沉猛地暴喝：“各位休走，老夫找得你们好苦啊！”

欲知后事，请看神侠飞龙第三十六章：《毒龙归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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