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天魔陵》第一章 疯人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我不是什么考古工作者,更不是什么盗墓贼,可是却对古物有着奇异的偏好,这种感觉就连我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每当我看到那些布满着斑驳锈迹的青铜器皿,或是那些历经千年却依然不失光彩的无暇古玉,都禁不住由内心当中油然升起一阵莫名的悸动,我似乎能够听得懂它们的诉说,在讲述着一件又一件感天动地的传说。

我叫魏明,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别人都习惯叫我小魏,就连我的同学都不例外。我能有上述那些对古物的奇特偏好,也多半来自于我的祖父。

我的祖父叫魏国华,十几年前曾经是一位声名显赫的考古专家,曾经几度深入人迹罕至的不毛之地,几经生死,胆大心细,并练就了一双地地道道的火眼金睛。年轻时又跟着一位听说是少林寺的和尚练过几年武术,更是艺高人胆大。在一次深入昭王墓的时候竟然凭着一只肉掌便化解了一个致命的暗器“缚心锁”,从那之后同行们都戏称他为“铁掌金罗汉!”无不使人津津乐道。

可是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几经三番的出生入死,往往只是有惊无险,凭借着我祖父丰富的经验每每都化险为夷。有一次,我的祖父接到一封报告信,而正是这一封看似不起眼的信件才改变了我祖父的今后的人生……

第一卷白玉宝匣第一章疯人墓

这封信写的很短暂,歪歪扭扭的,并布满了圈圈和叉叉,似乎写这封信的人并没有多高的文化水平,我祖父戴上了黑边的千层圈,费去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读了下来。

“尊敬的魏教授您好:我是走马梁的村支书,我们的村子地方不大,人口稀少,大多都是勤恳耕种的农民,前些日子有个名叫张宝栓的村民上山伐木,不小心脚踩空了滚下了山坡,幸好这座山头只能算是一个小土坡,几个人把他抬回来的时候他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但是人却是一直昏迷着。送到村里的卫生所好不容易折腾醒了,整个人也不知道咋着回事,跟个疯子一样,见人乱抓乱咬,后来经抬他回来的几个人说,先是大奎现他的,看见他的时候就见他躺在一个大土堆堆上,人事不省,这才叫了几个人抬他回来了。

可是,大奎却说那地方奇怪的甚来,明明大热天的,一到那地方就冷飕飕的,冻的人咬牙跟嗑瓜子差不多,就看距离张宝栓不远的地方那个土堆堆下边有个大狗洞洞,黑咕隆咚直冒冷气儿,洞洞边上个大石狮子怒目獠牙的甚是吓人,他也就没敢多看啥就跟着大伙把张宝栓给抬回来了。

我感觉这事可不简单嘞,想着可能有老死人墓(指古墓)这才急忙给您寄信来了,希望你们政府能来看看,有这么个窝心子死人墓也没人敢再到山上砍柴禾烧火做饭了,俗话说靠山吃山,没人敢上山了,今后还让村民怎么活嘞?

盼望至走马梁村支书看到这里,我祖父魏国华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把信撂在了桌子上,摘掉了眼镜使劲的搓了搓脸面,一脸焦灼的神色。

走马梁位于陕北边陲榆林市城西北的镇北台东南侧,与蜿蜒的明代长城同向延伸。这封信从那里寄到自己手里已经过了十几天的时间了,恐怕已经被不少的盗墓贼盯上了也说不定,当下,我祖父再不犹豫,一把抓起桌边的电话,连拨几圈。“喂!小钟,来我办公室一趟!”

过了片刻,门打开了,一个瘦挑身形的小伙子箭步走了进来,一身笔挺的中山装,头梳的溜光,个头不小,往桌子边一站就和一根电线杆差不了多少,正是我祖父的得力助手钟辉。

这个叫钟辉的小伙子当过兵,参加过越战,家里书香门第,又是不可多得的文化人,从小喜欢冒险,敢做同龄人不敢做的大胆举动,在五、六岁的时候就敢攀上十几米高的大树,使得同龄人对他总是望而生畏,又崇拜又惧怕。随后战事打响了,他做梦都想着军人那冲锋陷阵的场景,于是就托了人应召入伍,到前线打仗去了。

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在战场上触犯了军纪,被送了回来,就在家里一直闲着东游西逛,可是他骨子里那种冒险的劲头却根本没有消减,在听说了我祖父魏国华的大名之后,又想到考古是一种提着脑袋的冒险差事,这才软磨硬泡,我祖父见他为人一表人才,身手不错这才成了自己的得力助手。

此时,钟辉见到我祖父一脸阴沉,心中打了个突,暗想一定又有什么重要的活干了,于是用手撑着桌子,前倾着身子一脸期待神色道:“魏教授,是不是又有什么行动了啊?我可是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可以一展筋骨了。”

我祖父重新戴上了眼镜,攥起了手,语重心长的说:“小钟啊,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不过这一次事情却有点奇怪了。”

钟辉生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性格,当下便说:“每一个古墓不都挺奇怪的吗?这有什么稀奇的,里面不是奇形怪状的陪葬品,就是奇形怪状的死人,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魏国华摇了摇头,眉头紧锁,从桌子上拿起了纸烟抽出来一根划亮火柴点着了,深深的吸了一口,只看的钟辉莫名其妙一脸惊愕说道:“魏教授你这是怎么了?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你这个样子!”

我祖父魏国华从嘴里喷出一大口浓烟,把自己整个脸面都埋进了云山雾罩里,沙哑着声音说道:“刚才我看了一封信,上面说陕北走马梁现了古墓,这本来是件令人兴奋的事,可是现那座古墓的人竟然莫名其妙的疯了,这实在是太过令人匪夷所思了。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钟辉天生血气方刚,听了之后显得不以为然说道:“或许是那家伙财迷心窍,贪图古墓里面的宝贝,中了墓里边的道了也说不定。”

“这不太可能!”我祖父魏国华一提到古墓那一双原本略显苍老的双目立刻金芒四射,充满了光彩说:“村民没有文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古墓,我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

钟辉一摊双手淡定道:“魏教授,我觉得与其我们在这里空想,倒不如付之行动,到那古墓探明究竟,一切不就明了了吗?与其坐着空想山的那一头是什么,倒不如直接翻过去一看就明白了。”

魏国华露出欣慰的神色,竖起了大拇指:“我就喜欢你这小子雷厉风行的作风,去是当然要去,只不过这一次万不可马马虎虎行事。”

钟辉咧嘴一笑:“这个是当然的,只是这次去要不要叫上小董和小丁他们?”

小董名叫董林华,小丁是个女的名叫丁文丽都是我祖父的学生,那时候四人帮被粉碎不久,一切建设社会主义展的浪潮才刚刚恢复,在特殊时期时期古董这些东西都属于四旧范畴,是被消灭的对象,特殊时期结束后,这种思想已经有些根深蒂固,所以我祖父的学生当真是寥寥无几,而国家当时也不太重视这些考古方面的研究活动,一切都是自给自足,所以人力和物力方面不免显得有些的落后了。

魏国华点点头说道:“当然是要他们一起前往的,这也是个很好的学习机会啊!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帮帮手。”

“好,我这就去找他们来!”钟辉说着便急匆匆的像一阵风似地开门而去。

第一卷白玉宝匣第二章挺进

火车站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社会又恢复了井然有序,尤其是大学生,不少已经是重返校园,开始新的校园生活。几个车厢都挤满了学生,而车厢里像是炸开了锅一般,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魏国华凝视着窗外,一脸笃定,就像是四月里的连阴天,一筹莫展。

由于我祖父魏国华的情绪一直不是很好,四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钟辉一直在摩拳擦掌,心思早就不在车厢里了,似乎已经飞到了一片漫漫的黄土高原之上。

丁文丽就像一只百灵鸟,似乎不大出远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东瞅瞅西瞧瞧,看到魏国华阴云密布的脸这才兀自吐了吐舌头低下头来。

董林华生的一脸木讷像,但是看起来最为的稳重,不时的检查桌子下边鼓鼓囊囊的包裹,生怕工具没有带全出什么意外。

火车飞快的掠过铁轨之上,远远看去就如同一条巨大的蟒蛇急爬行在广袤无垠的原野之中。

过了许久,车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飘起了雨丝,渐渐的下得大了,不断的拍打着车窗出叮咚的很有节奏的声响。

滚滚的铁轮碾压在铁轨上直出阵阵咔嚓的巨响,伴随着雨点的声音合奏出阵阵美妙的乐曲。

四个人在车厢里买了几个茶鸡蛋,就着冷馒头算是凑合了一顿,此时闲来无事,魏国华由携行的包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地图展开来扑到了桌子上,戴上了厚重镜片的眼镜,又拿出一块放大镜仔细的看了起来。

钟辉凑了上去,看着上面密密麻麻好似繁星一般的地名,忍不住说道:“魏教授,还有多久才能到?”

魏国华边看着地图边“嗯”一声回答:“明天早上估计能到大河坝,中午差不多就能到观音桥,咱们就在那里下车,走马梁就不远了。”

丁文丽和董林华早已经禁不住困倦双双倒在长椅上的椅背上沉沉睡了过去,只有钟辉没有半点睡意,和魏国华一起观看着地图,说道:“魏教授,根据您以往的经验那是处什么墓葬?”

魏国华叹了口气,头也未抬:“不好说,但是很有可能是秦汉墓,看那信上的描述像是一座极大的封土堆,不过不亲眼看到了谁也说不准。”

钟辉“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强烈的好奇心使得他恨不得此刻便插上了翅膀飞到那里去看个究竟。

“小钟啊,抓紧时间快休息一下吧,要养足了精神明天还要好忙一阵呢!”魏国华收起了地图,拍了拍钟辉的肩膀,和蔼的说道。

钟辉却实在睡不着,又是觉得这拥挤的车厢里实在难闻的要死,汗臭味,烟味,脚臭味混杂在一起要多难闻有多难闻。当下,拿起了烟卷,走到车厢连接的地方,抽起了烟来,这里空气舒畅了许多,只是轰隆巨响不绝于耳,窗外已是一片漆黑,雨点扑打在窗子的玻璃上,溅起了一朵又一朵漂亮的雨花。

正当他点完了烟,抬起了头来,却蓦然瞥见窗子上印着一张惨白的鬼脸蜡白如纸,登着一双空洞洞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不出任何表情。钟辉被冷不丁的吓了一大跳,烧着的火柴梗掉在了手背上,直烫的他狂吸凉气,直翻白眼,慌忙拍打了好一阵。待到他抬起头来,再向窗子上望去的时候却只有一片漆黑如墨,什么都没有。

钟辉烟也没心思抽了,六神无主的回到了座位上。

魏国华见他神色有异,禁不住问起道:“怎么了?”

钟辉支吾说:“没,没什么魏教授,我可能有些倦了,眯一会就好。”

魏国华担心钟辉,安慰道:“小魏,你要放宽心些啊,不要太有心理负担了,咱们是去保护墓主的财产,可是件义举,别想得太多,睡会吧!”

钟辉点了点头,可是心里那张空洞惨白的脸仍时不时的出现在他的脑海当中,他索性闭上了眼睛,渐渐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极沉,当感觉一股刺眼的阳光照在眼睛上的时候,窗外已经亮如白昼了。

对面坐着的丁文丽和董林华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丁文丽生就喜欢说话,叽叽喳喳的活像个黄莺,昨天憋了一天了,此刻早已按捺不住望着窗外一座接一座的土岭,打开了话匣子,一会指着远处的密林问魏国华,那里面会不会有野人住,一会又对着远处的山影指指点点,问有没有仙人住在哪里。直听的魏国华摇头苦笑,看来真的应该让他们多出门走走见识一番的话,不然说出话来真的会让人笑掉大牙。

火车头一路狂鸣,喷吐着怒气,宛如一条腾跃的神龙翻山越岭,飞驰过一道道沟沟坎坎,不经意间已是到了晌午时分了。

火车在长长地轰鸣一声,终于停了下来。

董林华随即拎起了包裹,和几人走下了火车,漫长的路程终于到达了尽头,几个人都不由的长长舒了口气。

一走出车厢,一股雨后的清新的草皮香气钻进了几个人的鼻子里,几个人只觉得心旷神怡,说不出的惬意。

几个人呼出了肺中的脚臭味,拎着包裹向前走去,这里是观音桥地处榆林市内,地方偏僻,是个小站,火车没停下多久就再次缓缓鸣叫着开走了。

魏国华领着几个穿过月台,站旁一个满脸褶皱的老太太摆着一些吃食,没什么大鱼大肉,只有些干煎饼稀饭,玉米棒子茶鸡蛋,几人刚才在车厢那种恶劣的空气中熏陶根本没有一点食欲,此时呼吸了新鲜空气,都不禁觉得饥肠辘辘,扑将过去跟饿死鬼投胎似地,甩开了腮帮子差点没把人家小摊上吃的东西全给吞了干净。

一阵风卷残云过去,地上丢满了鸡蛋皮和玉米棒,魏国华剃着牙摸出根烟点着了,问起老太太道:“大娘啊,走马梁怎么走啊?”

那老太太见今天生意竟然这么好,早已就笑的一双眼睛埋在了枯树皮般的眼眶里,张着残缺不全的黄牙说:“你们要去走马梁啊,那你可是找对了人嘞!一会吃完了饭,我让我娃子拉着你们去。”

原来赶了巧了,老太太的儿子正是常年穿梭于山岭之间,做运输营生的把式,说是运输营生,交通工具也就是一辆平板的骡子车,他经常往返于附近的村镇收些伐掉的木材和一些药材之类的东西,有时候也运好些口袋粮食。

有了这等好事,魏国华几人当然高兴了,有了带路的,还不用自己翻山越岭了,多好的事,当然是要给些报酬的,可是那时候人的思想单纯,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执意不肯收下魏国华给的钱和粮票,只说是自己刚好去走马梁收些高粱和玉米之类的东西,顺路而已。魏国华千恩万谢匆匆搭上了骡子车,向山中进。

陕北的黄土高原不同于那种崇山峻岭的山地地貌,到处是沟沟壑壑,像是一张被揉皱了的卫生纸,并且尽是一座座天然而成的土岭土山,称作土岭没有多高,但是被称作土山的却当真和石头的高山一般高低,豪雨过后,更是泥泞难行,行走缓慢。

</div>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