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惬意地品着上好的毛尖，慕容明珠敲了敲桌子，“银霜，你去瞧瞧，看看贤惠的三姨娘是不是昏倒在东厨了，要是把东厨烧了，相公回来可不好交代。”虽然她对古代的时间单位不是很清楚，不过铁翠兰去厨房差不多也有半个小时了，半个小时，有下人打下手，估计也能做个三菜一汤。

看电视剧都说古代的女人心灵手巧，她倒要看看，那明显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铁翠兰怎样在半个小时内做出十菜一汤。

“奴婢遵命。”清脆地应了一声，银霜对这个明显不同的夫人有着莫名的敬畏。

刚才的夫人真的跟以前很不一样了，教训三姨娘的时候，感觉整个膳房突然很闷，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那种恐怖压抑的气氛，跟老爷生气的时候一模一样，她刚才吓得差点喘不过气来，现在还觉得胸口有点闷。

“站住！”坐在主位上的铁莲香叫住了银霜，自己的侄女自己清楚，翠兰从小到大都是铁家捧在手心养大的，家里下人丫鬟也不少，东厨的事情从来都轮不到她。这样的翠兰，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一炷香内做出十菜一汤……

是她们大意了，没想到这死丫头会端出正室夫人的身份，还说她是……是可怜的寄生虫。太可恶了！这口气，她说什么也咽不下去！

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我说明珠啊，”亲热地靠近慕容明珠，脸上的笑容却在慕容明珠躲瘟疫一样的动作下僵住了，“咳，明珠，娘年纪大了，也吃不了那么多菜，要不，还是让银霜去告诉翠兰，让她随便做个两菜一汤就好了。你也知道的，这世道不太好，风儿在外面赚钱不容易，我们在家里，能省点是一点。对吧？”

前后翻着手掌，慕容明珠越看越满意，恩，这个身体虽然瘦弱了点，不过皮肤还是不错的嘛。看这尖尖食指，又细又长，根本就是传说中的青葱玉指嘛。还有这皮肤，自恋地摸摸小脸，虽然干了点，不过跟以前那风吹日晒弄出来的古铜色一比，简直就白到晃眼。只要好好调养一下，应该能养成传说中的吹弹可破，剥壳鸡蛋一样的嫩白肌肤的。

“明珠！”居然当她讲的话耳边风？被忽视的铁莲香脸色十分难看，她都豁出这张老脸了，这死丫头却当她不存在，这明摆着就是一种羞辱。不过……“银霜，告诉三姨娘，让她做两菜一汤。”

偷瞧一眼没什么反应的慕容明珠，银霜应了一声，转身退出去。

“银霜，回来，我让你去了吗？”

凉凉的声音在银霜的前脚踏过门槛时响了起来，分明是慕容明珠恬淡的声音。

提着脚，银霜尴尬地定在那里，进也不是，出也不好。

“怎么，我刚说的话——你们都没记在心里吗？”缓缓地抬起头，慕容明珠依然笑得无害，她刚才释放出来的威严似乎还不够，瞧这些人，左耳听右耳出，记性显然不太好，“看来我有必要重申一次。”

“我是傲府的正室夫人，相公不在，傲府就是我说了算，以后凡是我在的场合，我没允许你们离开，你们就得乖乖呆着，否则以藐视夫人的罪名送到暗房，交由暗房发落。听懂了吗？”

装着毛尖的紫砂杯叩在云石桌面的脆响让所有人的心里嘎嘣一下，再次认识到现在的夫人真不是以前那个怯懦胆小的人了。

“明珠，你就给娘一个面子，实在是不需要十菜一汤那么麻烦。”硬着头皮，铁莲香试图让慕容明珠改变主意，放铁翠兰一马。

睐了一眼老脸笑成枯萎的菊花的铁莲香，心中泛起不满，感情这老太婆还是没把她的话放在心里？

行，求情是吧，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老夫人觉得十菜一汤太多了吗？”

“是呀，我们才三个人，十菜一汤委实用不完。你看……”

“那老夫人平时用膳都用几个菜呢？”

额？几个菜？她哪有数，她用膳饭菜都要摆满桌子，喜欢的就多夹一筷子，不合胃口的都直接扫地上去。反正傲府有的是钱，而且她是老夫人，谁敢有意见。

不过现在可不能实话实说，不然她要是让翠兰做一桌子菜，那还不难为了翠兰。

“娘平时都挺随便的，有个一肉一菜，加个汤娘就很满足了。所以真的不用那么多……”

“混账！”勃然大怒的慕容明珠袖子一挥，桌上的杯子被扫飞，滚烫的茶水泼洒一地，高价从波斯购入的地毯就这样被毁了，飞溅的茶叶有一些还粘在了铁莲香昂贵的缎裙上，“老夫人在傲府操劳了这么一辈子，每次用膳居然只有两个菜！这是谁下的命令，真是岂有此理。老夫人放心，我会吩咐下去，以后香苑每顿都要有两肉一菜，外加一个汤。小米兰，这事交给你，你看好东厨，谁要是怠慢了老夫人，我决不轻饶。”

“不用麻烦了，像你说的，娘一个老婆子在傲府呆了一辈子，没有人会难为娘的。小米兰是你的贴身丫鬟，平时都要服侍你，怎么能让她去东厨那种地方呢，不用了，真的不用了。”脸色大变的铁莲香连连摇手，这真要被那小米兰盯着，每顿三菜一汤，她可怎么活呀。

“小米兰是下人，主子的交代的活，哪轮到她嫌麻烦。东厨怎么了，东厨连三姨娘都能去，何况她一个小小的丫头。老夫人你就别管她了，来，坐好。您平时都没什么丰富的菜肴，今天三姨娘下厨，您就好好尝尝。”

对铁莲香满脸的不情愿视若无睹，慕容明珠让小米兰重新给她拿了个紫砂杯。

让你装贤惠，我就满足你，哼哼。

“这……”

没想到翠兰说的都是真的，她老脸都拉下来了，没让这死丫头改变主意不说，还害得自己以后每顿只有三菜一汤。这怎么能行，这丫头，留着是个大患，必须得除！

枯瘦的手在桌下紧握成拳，铁莲香起了杀意。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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