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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末路》再见亦是天堑(一)(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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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蓦然觉得心脏的某个角落紧皱起来,似有泪意涌出来,但她压抑了此刻混乱的思维,嘴角蠕动了几下,终于静下心来轻轻的回答他:“我不知道这么巧。”仿佛自己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霍靖培深叹一口气,将双肘撑在膝盖上交握着,顿了许久,仿佛是焦燥到极点,然后抽出一只手,撑住额角,大拇指按着太阳穴不停的揉,命令似的指着沙发说:“你坐下。”

言语歆心一抖,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只是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眼神亦是空洞无力,倒像是漩进漩涡里,惊慌失措的挣扎着,失去了神彩似的。

眼前的这个人,多希望只是一具幻影,遇着他倒宁愿是做了一场温暖香甜的梦,一觉醒来,他便从来不曾在她的生活里出现过。可是她知道,他确实在她的人生舞台上陪她跳过一场绮丽多彩的舞剧,而在她最最华美而精彩的时段,突然中途退场,所以他不会知道当她最后像小丑一样退出舞台的时候,逗乐了观众却留下一个永远颓然而落寞的背影,从此成殇!

想到这儿,不禁又有些哀伤,觉得这真是一出闹剧。她不爱霍以铉,霍以铉心里也未必有她,但他们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结婚了。她甚至不清楚他那天穿得那么正式是有备而来还是无意巧合,用他与她交往中最擅长的突袭跑到她公司门口求婚。那白马王子般的驾势向她翩然走来,使人目眩,竟让她鬼使神差的应了他,仿佛是被蛊惑了,又仿佛是自己期许过的,那她答应了又是为什么呢?结婚于她究竟是什么意义?无非是找了将就着的人做伴,走完自己的下半生,遇到大灾小难的时候,至少还有一个人可以依靠。可是她这么送出了自己的下半生,也许了了一桩心愿,但是她远远想象不到,生活原来并没有那么简单,路上会碰到形形色色的人,光怪陆离的事,有些可以掌控,而有一些却永远无法掌控,就像她草率的将自己嫁出去,甚至都没有弄清楚对方是谁?对方有什么目的?对方的社会关系,就这样把自己圈进了一个囹圄,想要出来却发现抽身太难。

霍靖培见她良久不出声,知道她与他一样意外,脑子里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并不想扰乱她的思维。他何偿不是觉得难以接受呢?看着她穿着白色的婚纱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来,整颗心似乎要脱腔而出,连呼吸都带着炙热的温度,他仿佛看到她仍像往常一样冲着他甜甜的微笑,然后将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递给自己。只是那个吻叫他清醒过来,一颗心顿时冰凉,仿佛浸进了水里。他从来沉稳从容,而当时却连握着茶杯的手都哆嗦起来,像突然失去了神经系统,无法控制。

而如今,米已成炊,大局已定,他与她之间,终究成了天堑。

换作别人,或许还留着一个念想,而此情此景,容不得他有半点的逾越,连针缝那么近距离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他从没那么困顿、绝望过。

不知不觉来到他们的婚房,只觉得房顶上密密麻麻的水晶灯透着白亮的光像细碎的水钻,晃得他眼睛都睁不开,布置得这么漂亮,可见霍以铉是怎样的重视?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手拉着手走进来,他想,该醒了,霍以铉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不是么?

他用他挥霍的前半生去祭奠他那荒凉而孤寂的后半生,霍靖培,你竟也会走到如此田地?

答案于他已无所谓。他轻轻叹一口气,疲惫的起身,将沙发背上的西装提起来搭进臂弯里,声音喑哑:“你告诉以铉,我先回去了。你们……早点休息!”最后一句顿了顿,带着某种仓惶的无奈,仿佛突然提起一口气,却生生断了中间的连贯。

“你……”她觉得不知所措,嘴里像塞了一团棉花,嗫嗫嚅嚅却成不了句子。停顿的片刻恍惚记起什么,开了口却依然艰涩:“您……慢……点。”有些话终究不合适宜,有些话终究再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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