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绕着山峰走，

夕阳盈盈把脸羞，

溪瀑淼淼腾细雾，

牧童把笛戏顽牛......”

台上的女子似乎并不在乎台下的人是什么样的反应。http://www.beijingaishu.com大文学

她只是僵直地站在台上，整个人倾情于这首并未被告知歌名的旋律之中。懒

似乎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魔力，台下的人都沉浸在一种“牧童晚归，斜阳西下”的怀想之中。

半首歌之后，在歌曲停顿的当儿，台下的人似乎才从震惊中缓过来。

这时候，人们才开始细细打量这个腼腆的歌者。

“兰花”的个子并不高，身材也不辣。

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裙，盈盈一握的细腰上系着一条粉蓝色的腰带，上面绣着一枝淡黄色的兰花。

大概停顿了片刻之后，她又继续唱了下去。

台下依旧鸦雀无声，无人喝彩，更无人起哄。

时间似乎凝结了，空气也变得静谧起来。

***

苏含诺起身之后，离开后院，去了厨房。大文学

今天一天很忙，再加上心一直悬着，没什么胃口，吃的东西很少。

现在晚会进行了一会，忽然觉得有些饿。

她得挤空吃点东西，不知道一会能发生什么突发状况，还要她出面应付。

悄悄溜到厨房门口后，她拿掉了脸上的面具。虫

一进门，就看到大师傅老谭坐在灶旁的摇椅上昏昏欲睡。

长长的山羊胡随着呼吸的频率，一起一落。

苏含诺蹑手蹑脚走过去，轻轻扯了一下老谭的胡须。

谭嘟哝着睁开眼睛。

“小东西，你又来闹我！”从语气听出来，老谭并未生气。

“谭伯，我饿了，帮我弄点吃的好吗？”苏含诺嘟着嘴巴。

老谭伸出手，刮了一下苏含诺的小鼻子。

然后，走到砧板旁，拿起菜刀切葱花，切肉丝。

“谭伯，帮我做什么好吃的？”苏含诺跟在老谭身后，贪婪地咽着口水。

“给你做我老谭的招牌快饭，肉丝炒饭。”老谭骄傲地撇了撇嘴巴，“去摇椅上等我，很快就好！”

苏含诺乖乖地坐到摇椅上，摇晃着椅子，舒服地等着吃饭。大文学

老谭一边忙着炒饭，一边跟苏含诺聊着。

“小东西，你今天的打扮很奇怪哦！”老谭还顺便溜了苏含诺一眼。

苏含诺笑笑，“今晚不是有晚会嘛.....”

老谭打断了她，“所以你就放弃了自由？”

苏含诺明白他的意思，他认为她之前穿着男装，是自由所致。

“不得已......”苏含诺无奈地靠在摇椅上。

老谭从苏含诺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无奈，遂不再说话。

很快，一碗香喷喷却并不油腻的“谭氏肉丝炒饭”就新鲜出锅了。

苏含诺接过饭碗，风卷残云一般，将炒饭送进胃腹。

“慢点吃好吗？虽然我很愿意看到你如此喜欢我做的食物，但也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嘛！好歹你还是个姑娘家......”老谭摇着头，“如此不拘小节的女子，以后谁敢娶啊......”

苏含诺嘴里含着米饭，冲他傻笑一下，然后继续低头猛吃。

几乎是眨眼的工夫，一大碗肉丝炒饭就全部进了苏含诺的五脏庙。

“小东西，看样子上辈子你是饿死的！”老谭笑着摸了摸苏含诺的头。

苏含诺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胃，“不是我胃口好，而是谭伯的手艺高。”

老谭收起笑颜，“以后若是饿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苏含诺怔了一刻，“谭伯，为何对我这么好？”

“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你很亲近。第一次见面就觉得我们很熟悉了。”老谭如实说道。

苏含诺不习惯别人跟她这样掏心掏肺的，笑了笑，“去前院看热闹吧？”

老谭摇摇头，“我不习惯去热闹的地方，还是算了......”

“怎么？怕见人啊？从我来‘琴花楼’到现在，都没见你去过前院。难道，谭伯你是害怕见到前院的姑娘之后会对她们动心吗？”苏含诺竟然开起了老谭的荤玩笑。

“小东西，说什么呐？”老谭假装恼怒，“我有什么可怕的？”

“不怕的话，就跟我去前院看热闹......”苏含诺挑着眉。

在她的记忆里，除了睡觉和去厕所，老谭几乎就没有出过厨房。

每次来厨房，要么他在做饭做菜，要么他就坐在摇椅上昏昏欲睡。

今天这个晚会虽然并不是多么丰富多彩，但总算是“琴花楼”里的公共活动。

尽管别的杂役们都没有出席，她却希望谭伯能够去凑个热闹。

谭伯太寂寞了。

“去吧，如果你不害怕的话。”苏含诺继续激将。

谭伯不胜烦扰，摘掉围裙，“好啦好啦，跟你去看热闹。”

苏含诺目的达到，欢欣鼓舞地扯着老谭的手臂跳跃。

老谭嗔怪地摸了摸她的头，“我若是有你这样一个女儿，今生就足够了！”

“那，我就做谭伯的干女儿吧！”苏含诺随口说道。

老谭正色道，“好！改日我们正式举行一个仪式。”

出门的时候，苏含诺像变戏法一样，弄来一个面具，戴在谭伯的脸上。

谭伯就由着她了。

两人来到天井里，站在舞台侧前方，准备看表演。

当谭伯看到台上的那个人时，整个人忽然打起晃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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