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1979年9月8日（巴黎时间）

案情分析室里，刑事侦查分队的队员将收集来的资料挂的挂，摆的摆，然后七嘴八舌地讨论开来。

“贝娜是中学教师，艾莉系珠宝店职员，这样身份普通的女子怎么惹上麻烦？”

“是啊，贝娜的情侣加沙奇也不过是自由撰稿人，文章虽然尖刻一点，那大多针对政府的，没有就某个人说三道四，污蔑诽谤，应该不会因此树敌。”

“据孙富华先生介绍，贝娜和桥本次郎认识还不到一周，而艾莉此前根本不认识桥本次郎，如果是这个日本人下的毒，他干嘛又死了呢？显然背后还有人。”

“法医解剖了桥本，身体无任何异常，问题是他自己投河自尽还是别人暗中下黑手？”

队长皱了皱眉头，都在提问题，没有一个作结论，这样下去何时能把案子搞清楚：“我看下毒的人并不想害死她们，这说明他想达到别的什么意图。从目前情况分析，艾莉可能是无辜牵扯上的，因此我们应该把重点放在贝娜身上。大家回想下星期一贝娜是不是报过警说她家被盗？”

“对，有这事，分区警局曾将报告送来。贝娜那次没有报失任何东西。”

“这就奇怪了！窃贼哪有空手回去的道理。而且邻居反映是两个东方人装成线路工进屋的，两件案子都涉及到东方人，你们不觉得里面大有文章吗？”队长环顾众人：“有谁问过加沙奇？把他的笔录拿来。”

“队长，我们找过他，可他什么也不愿意说。”

“关键就是他！他在哪里？”

“和拉戈夫一起，在医院里。还有件事，队长，检察官那里立案的回复收到了？”

“收到，海伦检察官负责督办此案。走，我们去会会加沙奇。”

凯勒教授犯愁了，因为德国同行回电称他们也没有见过类似的毒液，德军在战场上或监狱一般用毒气弹，很少使用毒剂杀人。不过德国同行还是指明一条方向：日本人曾在中国战场生产使用过各种生化武器，也许他们能提供帮助。凯勒想起那个有名的战犯石井四郎，他组建和领导了臭名昭著的细菌战特种部队七三一！

731部队全称满洲731部队，是日本侵略军细菌战制剂工厂的代号。为掩人耳目，先后叫过“加茂部队”、“东乡部队”、“关东军防疫给水总部”。731部队是在抗日战争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侵华日军从事生物战细菌战研究和人体试验相关研究的秘密军事医疗部队。它伪装成一个水净化部队，把基地设在中国东北哈尔滨附近的平房区，建有占地三百亩的大型细菌工厂，这一区域当时是傀儡政权满洲国的一部分。它虽然主要研究细菌武器，但有个专门从事药理、毒剂的部门：草味班！

凯勒年轻时就是法兰西第五共和国的缔造者戴高乐总统的狂热崇拜者，他认为一个国家的主权和领土是不容侵犯的，因此他对日本人曾经侵略中国的行径很不满，尤其对拿平民和战俘进行研究的所谓七三一部队更是义愤填膺。当然，凯勒教授首先把自己看成治病救人的医生，这使他还是下决心向日本医学界求援。

助手拟好了给日本京都医科大学血液学专家山部一郎的函稿，凯勒回想他们在纽约参加会议愉快的交往，深信日本人会认真对待这份呼唤生命的特殊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