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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倾城》第十章 爱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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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饭点,萧然照例准时赶到古兰苑,看到那个盘腿坐在凳子上吃得正欢的人影时,冷厉的脸瞬间柔和许多,款步走过去在苏子墨身边落座,吃饭。厅堂里很安静,没人说话,只有某人不雅的咀嚼喝汤声。

“过几日就是武林大会,我要去趟阳城。”看子墨吃得差不多了,萧然才淡淡开口。

“我能去吗?”

萧然闻言抬头,有些受宠若惊,这是几天来苏子墨除了“恩”“啊”“哦”回他的最长的一句话。“你想去吗?”

“你在征询阶下囚的意见?”

“……”萧然放下筷子,郑重地看着苏子墨的眼睛“从今以后,只要你想,我都会答应,除了离开我。”

苏子墨托着腮帮子想了会“给我找几个男宠来。”

“……”

饭后,萧然坐在桌案边处理公文,苏子墨却没像往常一样早早爬上床,却是跳到窗台上歪着脑袋看月亮。

“萧然”

“恩?”萧然抬头,眼中闪过欣喜,今天的子墨话特别多,难道是江寒那小子来串门的缘故?明天要不要放他一天假让他再来一趟,或者干脆让他在这里办公?在某分堂和属下们喝酒打屁的左护法忽然打了个大喷嚏,疑惑地摸摸鼻子,继续侃大山。

“你喜欢我?”子墨面朝黑乎乎的花园,重复七年前最常问的一个问题。

“恩……”出乎意料的,这次萧然居然没有用“漂亮”、“滚”之类的打发他,虽然答得含糊,却倒底是应了。

苏子墨回头,凝望着那张微红的俊脸,黑曜石般的眼瞳中闪过吃惊、痛苦、疯狂,最后都归于沉寂。

良久后苏子墨自嘲一哂“楼主说笑了,楼主眼中一向只有温雅如玉的师弟,何曾装得下他人?在下卑贱如草芥,怎敢妄图踩踏泓王那样的圣洁美玉,取而代之呢?”

萧然听他说的尖酸刻薄,就算心意已定,听到话中对赫连泓的讽刺羞辱,还是不由有些动怒。正待说话,子墨却已淡淡转了话题。

“我的武功废了。”

“……我知道。”冷酷的俊脸现出一丝痛楚和内疚,萧然定定回望窗前之人,委屈也好嫉恨也罢,捆在身边好好弥补,来日方长,总有冰释前嫌的时候。

“那你还稀罕我什么?”苏子墨忽然发难,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柄匕首抵在脸颊旁边幽幽笑道“因为这张脸吗?我划花了就不要我了吧?”

“……”萧然紧张得盯着匕首锋利的边缘,骇得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又不敢乱动刺激他,只能僵硬地保持着拿笔的姿势,恶狠狠道“你便是没脸了我照样要你!!”

“哦……”苏子墨失落地扔了匕首,准备上床睡觉,忽觉眼前人影一闪,已被萧然强悍地箍在怀里,接着唇上一暖,温热的舌头长驱直入霸道地扫过口腔每个角落,子墨刚想用力咬下牙关,就被一把捏住下颌,唇舌纠缠,仿佛要把灵魂都吮吸干净。

到两人终于分开,竟都有些情难自禁的激荡。苏子墨窝在谷里七年,过着比和尚还要清心寡欲的生活;萧然本身也并非耽于美色之人,加上教务繁忙,只偶尔需要时招几个侍宠纾解下口望,重遇苏子墨后更是没再碰过任何人,从前没动情之前便已十分享受这具美妙身体带来的**滋味,更何况洞悉自己心意后的失而复得?

两具熟悉且曾经契合无比的身体撞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触感,不够,远远不够,想要更深入地缠揉进对方的渴望像电流一样流串全身,刺激着每根脆弱的神经。子墨抵在萧然硬实的胸膛上竭力平复紊乱的气息,身体越来越热,心却愈加冰凉。这个男人与自己从来都无关爱恨,如今这般举动,算是施舍,还是把他这个废人当成男宠纾解?

此时萧然冷然的眼中却早已燃起熊熊口火,根本无暇顾及子墨的胡思乱想,野兽般凶狠的双眸狠狠地盯住眼前的珍馐,恨不得拆吃入腹,骨头渣子也不留。

“刺啦”一声撕开苏子墨的外衫,连着半透明的里衣一齐剥下,白皙柔嫩如凝脂的肌肤瞬间暴露在空气中,映着摇曳烛火发出淡淡的光泽,犹如无声的邀请。

骨节分明的手指游荡在胸前和腰背大片肌肤,所过之处引来阵阵颤栗,萧然刚毅的唇瓣抵在子墨形状好看的鼻头上,感受着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几日来能看不能吃的焦躁隐忍瞬间爆发。他一把将子墨推到床上,跟着倾身压下,一只手固定住纤细的脖颈轻轻舔弄小巧红润的耳垂,另只手探入亵裤中揉搓圆润有弹性的臀瓣,缓缓探向股间。

“萧然”苏子墨望着房顶,轻声呼唤,与泛红发颤的身体相比,他的声音实在太过平静,勉强压制口火,疑惑抬头,眼神里却满是不耐,有什么话非在节骨眼上说?!

苏子墨回过头来与他对视,因为动情而变得湿润的眸子如温良乖顺小动物怯怯地,却更诱惑着人想去狠狠地欺负。忽然,娇艳的脸庞妩媚一笑,看得萧然心神又是一荡,说出的话却如冰渣子,字字诛心:“原来楼主想做这事,早说不就好了,在下又不是那不懂变通之人,而且——在下与楼主早不知多少次了……”

说着还朝十分暧昧地瞥了萧然一眼“咱们立个约定如何?楼主说个时间,或者次数,期间一应要求在下悉听尊便,完事了放在下离开,互不相欠。”

空气仿佛凝住了,呆愣、愤怒、羞辱、不舍种种情绪几乎将萧然俊朗面容扭曲到狰狞,他看着这个一脸坦然地糟蹋着自己的苏子墨,竭力搜索着曾经那个骄傲地追着自己爱他的粘皮糖的影子,可是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

萧然缓缓起身、穿衣、出门,只留一个决然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

阳城,谷梦楼分舵,三天前迎来了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楼主大人,本来该是好好汇报工作总结经验顺便逢迎拍马的好机会,但是,连日来的低气压已经彻底粉碎了殷殷期盼的大小头目的一地芳心,试想连一向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分舵主都因为“教务混乱,账目不明”这样的理由被刑掌堂请去领了三十鞭,更逞论各堂主香主精英乃至教众?用分舵主领罚后一边在房里哀嚎一边咬牙切齿的话说,“咱们楼主以前也就冷冰冰,现在简直就是杀气腾腾,哎呦喂,不然这阳城的账目向来类目繁多,牵扯不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偏就这回打了老子一顿,哎哟哟,这是触了哪根逆鳞啊~”

而接下来的日子也充分证明了分舵主血淋淋的教训,阳城刑掌堂迎来了有史以来最为忙碌的阶段,今天这个堂主律下不严挨个十五棍,明天那个暗卫拖延复命掌嘴十下,连端茶的侍卫打了个喷嚏都被罚了俩月的月钱,一时间人人自危,谷梦楼上下一片愁云惨雾。

后院,树上,苏子墨一边啃着香梨一边听着厅堂里来来往往的江湖人各种吹捧打屁八卦消息,接替前辈新上人的年轻暗卫紧张万分地隐藏在边上的枝丫间,那个纤弱的身影每挪一次屁股他就提气运功做出随时准备冲出去的姿势。于是,在某个无人关注的角落,武功高强的新任暗卫一边苦逼地重复着深呼吸运动,一边深刻地反省着这是得罪了谁才给人穿小鞋,不然谁升迁的第一个任务会是看着个爱爬树的漂亮公子不要掉下树?看着也就算了,还得暗暗看着不被发现?好吧,虽然他是暗卫,多是在角落里完成些上不得台面的工作,但至少来点难度的啊!这和看孩子的奶妈有什么区别?!

苏子墨当然是不晓得这些的,比起这个娃娃脸的护卫,他更关心下面那些人关于武林大会的讨论。

掌门甲拉开话闸:“哎,听说这次武林大会要推举新的武林盟主?”

“嗨,自从谷梦楼灭了罗刹盟以后,苍山那老道士也就挂了个虚衔,早该退了!”帮主乙一脸不屑。

长老丙一脸的语重心长“嘘——这话谷梦楼的人能说,咱可不敢乱讲,骆驼比马大,人家好歹是百年的大派。”

“切,还怕他不成,也不看看这里谁的地盘?!要不是楼主无心于此,哪轮的到他占着位子这么些年?!”帮主乙相当自觉地把自个儿门派归入到谷梦楼旗下,树大好乘凉嘛。

苏子墨听得有些无聊,忽见一人煞是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呵呵,可不是无心,是时机不到,这里头的水深了……”那人一身的书生气,站在一帮子粗鲁的江湖人中间有些不受待见,说出的话却很有些见地“这家主人背后站着什么人各位心知肚明,若说掌门换届,不如说那人现在要用上培植多年的江湖势力了……”

“不会吧,朝堂上的事情怎么还扯进我们这些个武人……”

话到后来交谈之声低下去,几不可闻。

过了许久,不知谁冒出一句“啊,对了,听说江湖第一美人骆云霜也要来?啧啧,三年前见她的时候才十五岁便已是天姿国色,不知现在出落得什么模样……”

“呵呵呵,可不是么,别看那些个青年侠士名门弟子装得一副人模狗样的,这武林大会上有一半是冲着她来的!”接着便是一帮子猥琐大叔一脸垂涎的讨论,期间又夹杂炫耀各自年轻时候的风流艳史。

苏子墨觉得听得差不多了,朝树枝茂盛处挥挥手,不一会绿叶丛里慢吞吞地伸出一条软呼呼的小短腿,恩,这个大小正合适,苏子墨舒服地靠上去准备睡个午觉,暗卫无语问苍天:这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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