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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守卫者》第二章 天火焚烧的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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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那札容山”这座天魔之火焚烧过的大山,是在三年前的春天。那次我返乡探亲归来,在返回部队的途中。汽车是从青海一个小车站出发,司机是一个汉族人,瘦小的个子,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车上只有我一个穿着军装的士兵,同车有几个年轻人大概是第一次进藏,显得异常的兴奋。

车过错那湖,行了四五个小时,便进了昆仑山脉,那是一片人迹罕见的无人区。那里群山耸立,简易公路在大山之中宛如一根枯草一样宛转而前。这里大山往往分为三个颜色,山顶的终年积雪,山中部是红黄交错的岩石,山脚是郁郁葱葱的草地。西藏湖泊众多,大大小小有一千多个,从山顶向下望去,湖泊像似一颗颗蓝宝石点缀在群山之中。

由于海拔渐渐变高,车上那几个初次进藏的年轻人,都出现了轻微的高原反应,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坐在座位上。我在部队已经服役了好几年,早已适应了这里的环境,但胸口仍然像有一块石头压住,透不过气来。

车子行到下午三点多时,突听得“扑‘的一声响,紧接着司机一个刹车,车位上的众人为之一晃,俱都心中一惊。

早就听说这里一路上不太平,常常有匪徒拦路抢劫。那些劫匪往往在路中放上树木,使得过往的司机不得不停下车来。等车子停下,劫匪立马从暗处跳出,往往几个人一起向司机乘客要钱。以前严重的时候还听说劫匪杀了几个人。

就在众人惊魂未定之时,只听那司机骂了一句,说道:“车胎破了!”众人知道没有劫匪,不禁都松了一口气。

只听那司机又道:“换车胎得要一会儿,想方便的下车方便了。”众人喧哗一番,鱼贯下得车来。

我下了车,只见司机已经用千斤顶将车子后部顶起。这里人迹罕见,自是没有公厕。所谓下车方便,就是要自己去找个偏僻的地方方便。

只见公路的一侧的大山高耸天际,此时已时初春,山顶还是白雪皑皑,山脚却是郁郁葱葱的长满了灌木和茅草,有几枝黄色的花朵夹在其中,到也十分美丽。公路的另一侧是一条小山涧,半山的积雪融化成水,顺着山涧,也不知道流到什么地方。头顶的太阳已经开始偏西,蔚蓝的天空使得太阳显得格外耀眼。远处的山涧偶尔蹦出一两头野羊或野兔,使的这寂静的山下有一点生机。

我猛的吸了几口气,空气异常清新,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只见的那几个初次进藏的青年相扶搀扰下了车,其中一个一下车门就扑到路边呕吐起来。这是典型的高原反应症状。

高原反应即是急性高原病,当人到达一定海拔高度后,身体为适应因海拔高度而造成的气压差、含氧量少、空气干燥等的变化,而产生的自然生理反应,症状一般有:头痛、气短、胸闷、乏力等。

我见他高原反应严重,正要前去询问一番。就在此时,远去突然传来缓步的马蹄声,我心下甚感诧异,这里可是荒芜人烟的无人区,平日里除了偶尔有汽车经过,是很少有人敢骑马穿越这无人区的。

我循声望去,从公路的远去一头牦牛正不紧不慢的走来。牦牛背上端坐着一名喇嘛,头上没有带帽子,现出长长的胡须和乱蓬蓬的头发,穿着一身深褐色的僧衣,看年龄估计有四十多岁。

我知道西藏的佛教分为很多派系,其中有“红教”“白教”和“花教”之分,眼前的这名喇嘛我却分不出来是哪个派系的。

骑着牦牛的喇嘛,坐在牦牛背上悠然自得,也不催促牦牛,任由牦牛不紧不慢的前进着。

正在换车胎的司机一见那位喇嘛,马上放下手中的工具,大声喊道:“金刚大师,近来可好啊?”

那被唤作“金刚大师”的喇嘛见了司机,马上“哈哈”一笑,自牦牛背上翻了下来,也道:“原来是阿吉啊!”想来两人是相识的。

司机阿吉走至金刚大师身前,单手作揖,又道:“自去年一别,阿吉很是想念大师,只是大师不在寺院镇守妖魔,怎么跑到这荒郊野外?”真没有想到阿吉一个司机说话竟然这么斯文。

金刚大师笑了笑,说道:“自百年前,天魔之火焚烧了那札容山,我师祖建立寺院以来,降落在那札容山的妖魔就再也没有出现,所以我才有机会出来一游”。金刚大师言谈清晰,举手投足之间,没有丝毫做作。

我见那金刚大师翻下牦牛的姿势很是优美,他言谈举止平静祥和,想他定是修心养性的高僧。听他说什么“天魔之火焚烧那札容山”虽然心中有些好奇,想想西藏关于妖魔的传说有很多,所以也没有怎么在意。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自我身旁穿过,来到金刚大师身前。我定眼一看,却是那几位患有高原反应的青年中的一位,他的症状明显要轻微得多。只见他带着一幅眼镜,掖下夹着一本书。我心中暗思:这位难道也与金刚大师相识?

那青年来到金刚大师身前,一躬身道:“金刚大师,你好!”

金刚大师立时挣大眼睛,一脸迷茫,也还礼道:“这位小施主,不知有何见教?”看金刚大师的表情,原来两人并不相识。

那青年又道:“我是一位学者,刚才听金刚大师说什么天火焚烧大山,心中奇怪,所以才来向大师请教。”本来我以为他们是相识的,现在看来,只不过是这位青年的好奇心很重罢了。

金刚大师“哈哈”一笑,说道:“原来这样,说到天火焚烧那札容山,那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

“一百多年前,有一团火焰从天而降,落在了那札容山上,天火烧了一天一夜。”

说着,金刚大师脸上的神情也变的严肃起来,他叙述的好象不是一个故事,而是一个遥远的记忆,他的声音是那么的低沉:“原本满山的雪都化成了水,淹没了山脚的一个村庄,自此以后那札容山附近就成了无人区。”

说到这里。金刚大师顿了顿,转过头了想南方望去,只见他双眉紧锁,又道:“那札容山离这里向南也就一天路程,这里有这条公路,还人迹罕见,那里除了我师祖建的寺院,根本就没有人烟。”

我本以为金刚大师说的“天火焚烧大山”烧的只是树木和野草,现在听来,原来山上还有积雪,大火好象也烧了很久,心中好生奇怪。

要知道,在一百多年前是没有飞机的,即使是陨石,也很难在积雪上燃烧的。当下我正要听金刚大师继续说下去,那知道,金刚大师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了。

再看那位学者青年,也没有问出什么,带着一脸的迷惑回到车上去了。

金刚大师有和阿吉聊了几句,骑上牦牛扬长而去。阿吉换好车胎,呼喊乘客上车,一路直奔目的地而去。自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金刚大师,也没有听说过“那札容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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