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婕要和妈妈好好谈谈。晚饭后，范思婕和萧晶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上放的正是范思婕喜欢看的节目，但她的心思不在这里。

“妈妈，你是不是还想着我爸爸？”范思婕开口问。这个问题她几年前曾问过，妈妈板着脸告诉她不能问这个问题。今天，她忍不住了，她不能再让妈妈一个人萧瑟封闭的过下去。

“不是说过不能问这个问题吗！”萧晶妍说，她的语气不是很强烈。

“我爸爸是不是不在了？”范思婕接着问，她今天要把问题揭开。

萧晶妍看着女儿问话时的表情，“今天就告诉你吧，你爸爸已经去世了，十年前就去世了。”

“已经十年了？”范思婕说，她想到过是这个结果，从她记事起就是妈妈一个人带着他。她甚至诅咒过，让妈妈和她这样，他活着还不如死了。

“那时你两岁多，他在一次出外时被车撞死。等我赶到时，看到他已经血肉模糊。”

“那你是怎么确定他是我爸爸的？”

“他手上的戒指我认识，是我们两个一起的时候特别定做的。那上面有特别的花纹，有他的名字。”

“那爸爸他埋在什么地方，清明节我没见过你去扫墓。每年那个时侯不都为逝去的人扫墓吗？”

“我不知道你爸爸死后埋在什么地方。”

“啊！”范思婕惊讶。

“我和你爸爸从认识到他死总共算起来不到四年。我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其它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萧晶妍接着说：“现在想来，我的感觉是，连范延彬这个名字的都可疑。他说他来自国外，是来查一件事的，他的一切不能让外人知道，连你姥姥、姥爷都不能知道。这也是他们两位老人一直不肯原谅我的原因之一。”

“你……”，范思婕还想再问。

萧晶妍制止了她，“思婕，别再问了，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起。”

“妈，咱们说现在的吧，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妈就盼着你长大，成才，过上好日子，其它的不去想了。”

范思婕听萧晶妍说这话，扑到她的怀里，“妈妈，我就想你能过好。你高兴我才能高兴，你幸福我才幸福。”

萧晶妍摸着思婕的头，“傻孩子！”

这时，范思婕突然问一句，“妈，你还想赵云、赵叔叔吗？”她停顿了一下，想到还是喊叔叔。范思婕感觉到妈妈的身体猛得一震。

“思婕，我想他做什么？我以前委屈了他，已经向他说明了。”萧晶妍平静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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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来到。赵云轩和李茹梅在皎洁的月光下，顺着校园内的小径走。东校区地址稍偏僻，相对的建设成本低。校区占地面积大，楼和楼之间的距离够宽，规划合理。会议室很大，操场超大。听说有音乐秀节目想租用会议室、操场做节目，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放弃了。

走了一会，到一处草坪，李茹梅坐下来。赵云轩坐她旁边，把提在手里的月饼放下。中秋节，不能在家团圆，只能吃口月饼，拜托天上看着的圆月寄去想念了。

“赵云轩，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李茹梅问他。原先一到周末，赵云轩就会来找她。最近这个周末，他没有来找她，也没有打电话说。还是她过去，从宿舍里叫出赵云轩。都快中午了，还在睡觉，起来无精打采的。以前他很少这样的。

“我没有事。”赵云轩看到李茹梅不相信的样子，大声说：“真的，我没有事。”

“我看你和以前不一样。”李茹梅说。

“还一样。对了，我上次来找你时，听你宿舍的一个同学说有人追你，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他向我表示后，我告诉他我有男朋友。从那以后，我没再和他说过一句话。”

“你有男朋友？”赵云轩说，语气中带有突然知道的惊讶，还有丝丝酸意。

“没有，我不想找行了吧。”李茹梅大声的说。不再理他，打开月饼盒，拿出一个小口的嚼着。

短暂的沉默后，赵云轩抬头看着月亮说：“茹梅，如果一个人犯了错怎么办？”

“什么错，伤天害理，违法乱纪？”李茹梅说。说完她自己笑了，“谅你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说不清，就是错了。”

“改过来，以后别犯。”

“还想犯呢？”

李茹梅说：“不妨碍别人的话，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强迫自己改，再一个是别认为它是个错误。”

“别认为它是个错误。”赵云轩重复着李茹梅的话，心里的一个疙瘩好像通了。

李茹梅逼迫着问，赵云轩就是不说犯的什么错。没办法，改聊些其它的吧。班里的事，学校里的事等等。不知不觉，夜深了。李茹梅提议去网吧，有个地方待，还能和海姗姐聊天。已经好久没有“见”她了。

在美国的这个时间不是节日，姜海姗还留在威尔斯利女子大学里。威尔斯利女子大学是美国的一所著名的女子学院，坐落在离波士顿不远的威尔斯利镇。那里风景秀丽，有美丽的湖，大片的树。冰心、宋美龄就曾在这里读书。

姜海姗和一个美国女孩合住一个学生宿舍里。现在，只有她自己在，她用视频展示了她的宿舍。里面宽带网路、电视电缆、电话线等俱全，房间可以个性化设计，沙发、茶几有，靠墙还有小型冰箱等电器。

赵云轩和李茹梅看了眼馋的直吧唧嘴。从同学口中了解，南都大学的住宿条件已经是国内很好的了，和姜海姗的宿舍还是不能比。

这看到的只是各种设备的齐全，听姜海姗“说”起，知道与国内最主要的区别是管理的完善、人性化，最大程度保证学生的自由。感觉国内的大学都是尽量要管住人。

李茹梅和姜海姗聊了一会，换成赵云轩。她坐在旁边，趴在桌上睡着了。

赵云轩首先问起姜老师的情况，知道姜老师现在很好。他住在旧金山，周围邻居有很多都是中国人，倒也没有很强烈的陌生感。虽然生活条件很好，华人间的聚会活动很多，姜老师还是很想家，想祖国。

姜海姗问起赵云轩的情况。赵云轩向她简单述说自己的大学生活，当然，有些不宜的场面，赵云轩自动过滤了。看着赵云轩的描述，姜海姗想起了自己在京华大学的生活。原先感觉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一件事，现在想起来却是那么的有趣。虽然她的英语不错，可每天叽里呱啦的和金发碧眼的洋人讲话，从内心里还是反感。

姜海姗还讲起她的母亲。她刚到美国时，父亲就向她讲起母亲的故事，她了解了母亲的苦衷。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后，她和母亲之间很融洽。

姜海姗刚到美国时，威尔斯利女子大学还没有开学，姜海姗和父、母亲待在一起。母亲经常带着她在旧金山到处走走。见到认识的就打招呼，大声的介绍，“这是我女儿。”

讲到这里，姜海姗向赵云轩说了声谢谢！她从小的心愿就是父母和好，家庭团圆，现在终于实现了。

母亲工作的地方她没去过，母亲不让她去。母亲名下好像有许多公司，许多产业。母亲说那不是她的，她在替一个流传千年的组织保管。

两人不知不觉中，聊起在昌临二中时的往事。曾经的岁月，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现在重新提起却又是那样的清晰。

赵云轩在电脑上打出几个字：回来好吗？

这次的回复很慢。隔了一会，大洋彼岸才发来信息：我会回去的。

和姜海姗的交谈，最后的话是要他好好照顾李茹梅。这次也没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