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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烈风纪》第三章 平手政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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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福丸少爷,老爷让你去见他。”在山科家住了两年,山科家的下人已经习惯叫我少爷了,尤其是现在山科言继的长子还为出生。

“是弥右卫门啊,去告诉叔父,我沐浴之后就去见他。”练剑练了一身臭汗,显然要好好洗洗才行。

“是,少爷,小人告退。”

按说山科言继担任内藏头以及武家传奏之职。(内藏头负责皇室日常开销用度,武家传奏负责向各地大名收取献金。现在的山科言继应该还没担任权大纳言的职位,在这里更正一下,是我查资料不严谨。)这绝对是个肥差啊,但是为官清廉的山科言继并没有因此而发家暴富,不仅献金一分不少,而且连自己那份办公费也都全部献给了皇室,自己仅仅只是依靠微薄的俸禄来生活,所以家里的仆人早就跑光了,只有年纪大了的弥右卫门还留在山科家负责接待诸大名的使者。

洗完澡,换好衣服之后我来到了客厅的外面。山科言继和平手政秀仍然在侃侃而谈。我跪在了纸门外面。

“叔父,我来了。”

“松福丸,进来吧。”里面的山科言继答道。

“是,叔父。”我拉开纸门走了进去。客厅内的摆设十分简单,只有一张小茶几,连个柜子都没有,更别说其他的摆设了。由此可见山科家其实已经非常穷了。此时,山科言继和平手政秀正围着茶几面对面坐着。看见我进来,平手政秀立刻稍微低头行了个礼。

“来,坐这,”山科言继一边说一边指了一下边上一个位置,等我做定之后便开始介绍,“松福丸,这位是来自尾张的平手监物殿,监物殿是尾张织田家的笔头家老,同时也是浓尾地方有名的文化人,精通和歌和茶道。”

“松福丸,拜见监物殿。”在山科言继介绍完之后我便对着平手政秀行了一个大礼。毕竟前世对于这个平手政秀也是非常有好感的。

“不必多礼,松福丸殿下。”很快,平手政秀就伸手把我扶了起来,这是我才仔细的看了平手政秀的容貌,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精神饱满,面色红润,虽然只有五十多岁的年纪,可是看上去头发已经灰白了,看来尾张下四郡的财政颇让人费心啊。

“平手殿,这就是少?家的幼子松福丸了。”

“不愧是名门之后,虽然年纪尚小,不过看这样子,有当初武藤太宰少?(武藤资赖,少?家初代当主)的遗风啊。”

“监物殿谬赞了。”继续一个大礼,高帽先给戴上再说。

这时山科言继开口了:“监物殿,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松福丸年纪尚小,京都如此破败,将军与管领时常争斗,并不是很安全。松福丸虽是‘田园藤太’(藤原秀乡)之后,乃是我藤原一族,可毕竟是武家之子,寄生于公家并不合适。松福丸本人也希望能够振兴少?家,所以想要学习兵法军略。听闻信秀殿有‘尾张之虎’之称,相信如果信秀殿可以知道松福丸一二的话,相信松福丸会非常高兴的。另外,松福丸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不怕平手殿见笑,山科家并不富裕,也许会耽误松福丸的成长。还望平手殿能够将松福丸带去尾张抚养。倘若他日松福丸能够出人头地,我也能对已经逝去的老友有个交代了。”

“厉害,说的滴水不漏。”趴上地上的我心里想到。

“松福丸先请起。此事即是山科内藏头大人所托,在下应允便是,松福丸甚是聪慧,我家主公一定会乐意指导的,只是在下此次还要前往越前,与朝仓左卫门督(朝仓孝景,不是英林孝景)商讨结盟事宜,还烦请山科大人亲自将松福丸送往尾张。”

“既如此,在下先谢过平手殿了,还烦请平手殿修书一封,告知信秀殿事情原委。”山科言继说道。

“叔父,监物殿,我想与监物殿一同前往越前。”

“什么?!”山科言继与平手政秀同时惊道。

“我听说朝仓家宗滴公被称做‘北陆军神’所以想要特地拜访一下。”我匍匐在地说道。

“这是谁告诉你的?”

“是师父告诉我的,师父说过,天下武将,擅长军略的有中国的‘阴阳一太守’尼子经久,安艺的毛利元就,摄津的三好长庆、松永久秀,美浓的蝮蛇,北近江的浅井亮政,越前的宗滴公,上州的长野业正殿等等不一而足。现在尼子经久、浅井亮政皆已故去,毛利远在安艺,业正殿远在上州,三好、松永、斋藤皆是恶党,我唯有拜访宗滴公了。”

“不知尊师是何人?”问这话的是平手政秀。

“家师乃是剑圣冢原卜传。”

“果然名师出高徒。”

“监物殿过誉了。”

“好,在下带你去越前求见宗滴公。”

“谢监物殿成全。”

“监物殿,在下明日就前往大内里觐见天皇陛下,奉上献金,还望监物殿稍候几天。”坐在一边终于插上话的山科言继说道。

“此事有劳内藏头大人了。”

“织田家的忠义,天皇陛下会有所感觉的。”

“那在下就此告辞。”

“平手殿路上小心,两日后烦请来领回天皇旨意。”

两日后,我练剑归来,平手政秀已经到了,正在与山科言继聊着。

“平手殿,天皇得知织田家忠义,已经让信秀殿叙任尾张守一职。恭喜恭喜。”

“此事多谢山科大人了。”

“不知平手殿何时启程前往北陆?”

“在下原本打算今日就走,不过现在天色不早,又要带着松福丸,故此打算明日启程。”

“哦,也好,虽然只有短短两年,不过我也颇舍不得松福丸啊。”

“还望山科大人不要过度悲伤,总会再次相见的。”

“是啊。”

“在下告辞了。”

“好,明日早些时候来接松福丸吧。”

“是。”

当天夜里,山科言继把我叫到他的屋里。

“松福丸啊,不是我不愿抚养你,只是家中是在贫穷,日后还望不要怪罪叔父我啊。”

“叔父,这两年内多谢叔父照顾,松福丸日后还要多多报答叔父养育之恩,怎么会怪罪叔父呢。”

“松福丸有这份心我就很高兴了。”

“他日松福丸进京上洛,必要重建京都,给叔父修个大宅子。”

“哈哈哈哈,好了,早点休息吧,明日还要启程赶路。”山科言继显然很高兴。

“是,叔父,松福丸先行告退。”

第二天一早,平手政秀就坐着马车来到了山科家门口,准备将我带走。我与山科言继道别之后刚准备进入马车,突然后面有人叫我。

“松福丸少爷,请等一下。”说话的是仆人弥左卫门。

“弥左,有什么事吗?”

“这是老仆昨夜做的饭团,松福丸少爷带着路上吃吧。”说着,递了一个沉甸甸的包裹过来。

“弥左…谢谢弥左了。叔父就拜托你照顾了。”

“是,松福丸少爷。”

“再见了,弥左,日后我上京的话会回来看你的。”

“是,少爷。”

“叔父,弥左,松福丸先走了,要照顾好自己啊。”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年,不得不说,对于这个家,我还是非常有感情的。

“松福丸,要照顾好自己啊,多向平手殿讨教讨教。”

“是,叔父。”我擦了擦眼泪,“平手殿,我们走吧。”

“好。”

由此踏上了前往北陆的路途。

第二天的傍晚,已经到了北近江小谷城的城下町。路上我和平手政秀聊了好多,关系也拉近了不少,同时他让我叫他爷爷,不要喊他监物殿。

“松福丸,现在已经到近江了,明天就能够抵达北陆一乘谷城了。”

“是吗?那明天就能够见到宗滴公了吗?”

“明天休息一下,应该后天就能够见到了。”

“太好了,后天就能够去拜访宗滴公了,可是宗滴公会不会不想教我啊?”

“放心,你天资聪颖,宗滴公一定会教你的。”

“太好了。”

“今天就在小谷城休息吧,明天加紧赶路就能够在天黑之前进入一乘谷城了。”

“爷爷,我要去町下玩。”

“好,走吧。”

两人走到一家锻冶屋前。

“爷爷,我想要以见兵器。”

“哦?松福丸想要什么呢,太刀?”

“不,我要长枪,上战场的话,长枪用起来比太刀更加好用。”

“老板,我要打造兵器。”政秀对着里面喊到。

“这位客官想要什么样的兵器?”

“我这里有图样,帮我按照这个图样打造一把。”图样就是从宝藏院胤隆那里盗版过来的十文字抢。说完我就冲怀里掏出了准备已久的图样。

“哦?这件武器一定会非常好用啊。不知道这是谁给你的图样?”

“这是有一天晚上我梦见倭建命尊(日本武尊)赐予我的,我就照着画下来了。”

“这是神的旨意啊,能够打造这把神枪是小人的荣幸,这把枪就算是我送给你的,这位公子将来一定会成为日本第一的武将。伙计们,开工了。”

“多谢师傅了。”

“请十五日后来取。”

“正好,我等要去越前,这杆枪就在老板这里多放一会了。”说话的是平手政秀。

“没问题,客官一路走好。”

两人回到了宿屋,准备第二天天亮前往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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