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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谣背后的黑手:畸魂》四十 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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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和齐林在黑暗的地室中窝了许久,渐渐地眼睛已经可以看到一点隐隐绰绰的景象了。齐林埋着头,低低地说:“对不起,我害你被困在这里了,如果不是那个时候我摔了一跤的话……”白晓沉默了一会,打断了齐林的话,说:“就算没有你,我也逃不了的。被关在上面和关在这里又有什么区别呢?再说,这里还有你给我做伴。就算死在这儿,至少我不是孤独的了。”

齐林没再说什么,一阵长久的沉默,两个人谁也没说话。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地室中的寒气一阵阵地泛上来,白晓的衣服本就单薄,现在被寒气一浸,情不自禁地打起哆嗦来了。她想靠着齐林,以便两个人偎依着取暖,可是不知怎么的就是挪不起身。某种无形的屏障横亘在他们两人之间,大概分手的恋人再见面多少都有点类似的障碍。白晓蜷缩起来,把头埋进膝盖,她尽量地不抬头,因为抬头就免不了看到齐林,她更不会说出那句在嗓子里滚了半天一直说不出口的话:我冷,我能挨着你坐么?

白晓整个人都快蜷成了一团,她的手脚几乎快冻僵了,可是某种与生俱来的高傲气性使她什么话都没再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齐林终于打破了沉默:“阿晓,我很冷……你能不能”白晓抬起了头,她突然记起灯灭前,看到齐林伤痕累累、衣不蔽体的景象。(我衣裳单薄觉得冷,可是他的衣服更是褴褛得披一块挂一片了,他更是抵受不了这里的寒气啊。我怎么这么糊涂,这样下去我们两个人用不着等上面那个恶魔下来收拾就先冻死了。)她叫了起来:“齐林,你有伤,别动。我这就过来。”

白晓循着齐林的语声摸索着向边上摸去。她摸到了一只手,冰凉的指尖,修长的手指,然后是微温的手心。她的手和那只手在黑暗中握到了一起。那只手突然使了点劲儿,于是白晓就很自然而然地跌进了一个她熟悉却又似乎陌生的怀抱中。她没有抗拒,也根本不想抗拒。齐林的怀抱让她觉得很安心,这久违的气息……白晓有些迷醉,她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去环住了面前这个身躯。

两个被世人遗忘的人在这个阴湿黑暗的地下密室中这一刻紧紧地搂在了一起。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晓感觉暖和了不少,可是与此同时齐林的呼吸似乎也粗重起来。他搂住她身子的两条手臂在收紧,他梦呓一般地轻声叫着她的名字:阿晓,阿晓……湿冷的嘴唇贴上了她的脖子,然后是她的脸,最后四片冰凉的嘴唇发抖着粘到了一起,这双纠缠在一起的男女似乎已经忘掉了一切……黑暗,无边的黑暗,这里本来是恐怖的地下魔域,可是突然变成了美妙的天堂。

“喀拉拉――”一声沉闷的石门开启声惊动了激情过后的男女,紧接着刚才还一丝光线也没有的地下突然亮起了明晃晃的灯,白晓和齐林被这突如其来的光线照得几乎睁不开眼睛。“嘿嘿,好一出精彩的久别胜新婚啊,”地下室的台阶上突然响起了一声阴阳怪气的笑声,“齐林兄,连我都要羡慕起你的艳福来了。我关了她两天,她对我始终冷若冰霜,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怎么在这地下才半天时间就对你投怀送抱了呢?啧啧……”齐林的脸色一下子煞白,白晓却是一脸的嫌恶,走下来的这个人明明是个长得很清秀很优雅的年轻人,可是她看到这个人的表情却活像是比见到了五百只老鼠加上一千只蟑螂还要丑恶万分的东西。

不过这个人的装束也确实不太正常,他分明是个男人,此刻却偏偏披着一件女式的裙袍;化着浓妆,如果不是他说话的声音显然是男声,还真会给人造成一种不辨雌雄的错觉。白晓实在恨透了这个人,她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她已经忍不住要破口大骂起来。

这个人大笑着走到了他们面前,他的一只手上还提着一袋东西,他说:“怕饿坏你们小两口,所以特地送点吃的来给你们补补,喏,多香的鸡腿,多软的小面包。”

他边说边弯下腰准备把东西放在地上,说是迟那时快,白晓突然像只发怒的母狮一样扑向这个人,她一边拖住这个人的手脚,一边对齐林大喊:“齐林,你快跑,上面的门开着。能跑出一个算一个。我们一定要把他的秘密魔窟捅出去,让他再害不了人。”

齐林突然笑了起来,他很柔顺地走到这个人面前,微微地躬下腰,说:“这个女人需要我帮你处理么?主人你叫我干什么我就会干什么,齐林早就是你忠实的奴仆了。”

“啊?你!”白晓又惊又怒地瞪着齐林,她真恨自己瞎了眼,特别想到一刻钟前的事她更是又愧又恼。她气得直发抖,却偏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个人大笑起来,他正在得意的时候,齐林刚刚还躬着的身子突然猛地向前一顶,“啊――”的一声惊叫,他的人已经被齐林撞倒在地,齐林瞅准这个空子,顺手抓起近旁一个画架子跑上去就给地上的人一家伙,他闷哼一声就不动了。齐林一把抓住还没反应过来的白晓的手:“还愣着干什么,跑啊!”

两人快步抢上台阶,白晓晕乎乎地跟着齐林回到了上面那间屋子。运气不错,上面的门居然开着,两人冲出门才发现这是一座木板小楼,外面晨星微茫,正是黎明时分,久违的清新空气让白晓精神一振,她真想在心里喊:“我自由了!”

救护车车厢里有三个人,于洋和一名医生面对面地坐着,他们中间的担架上躺着郭洁。医生已经对郭洁做了简单的急救,她昏睡过去了。于洋凝视着面前昏睡的女人:她脸色苍白,眉尖微蹙,嘴唇抿得紧紧的,一粒汗珠凝在额角。

这个女人好面熟,我以前一定在哪里看见过,到底在哪里?)于洋眯起了眼睛,突然发现女人的鼻翼有个细微的小孔,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这像是为戴鼻环打的小孔。于洋的眼睛突然亮了,怎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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