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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巫妖王》Nb.4 费伍德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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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喂~”泰德靠在湿漉漉的石壁地下呜呼哀哉。

“装!继续装!”泰迪一脸讪笑抓着泰德的左腿扭开来又接回去,“叫毛啊!惹恼了哥哥,一个不小心,接歪了,你就一直瘸着吧!”

“别,别呀,我的亲哥哥。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我还想跟着将军去月光林地捅鸟窝呢。”泰德一听哥哥的威胁,立马往地上一倒,任由哥哥施为,装得跟死人似的。

诶,错了,他本来就是亡灵。

“嘿嘿,想都别想。将军是绝对不会让咱们杀进月光林地的。你忘了,木喉熊怪的老幼都让咱们赶到哪里去了?再说了,那里可是梦幻之王的老巢。有翡翠梦境罩着,人家随便弄俩幻境,保准绕得你连老妈都不认识。”

“咱们是不行,你说将军能搞定那五条老蜥蜴吗?”

“咔嚓”

“哎呦~”

“不是不疼嘛?”

“你试试!我是高级亡灵,不是白骨骷髅。”

“活该了吧。副帅可是说,骑兵突前,两条腿的步兵才换雪橇,谁叫你贪玩。你以为将军的发明那么容易操作,步兵兄弟们可是练过的。就你!没把你这把老骨头折腾散架,算你运气好。”泰迪说着抓起泰德的左腿,前后活动两下,发现还成,差不多像那么回事,一把装拍在泰德屁股上,“成了,可以滚去出任务了。我可提醒你,这是将功赎罪,三个百人队都被你带沟里去了,折了大半,还拖累哥哥我,一分战功都没捞着。副帅说了,你要是摸不到海加尔山口,就不用回来了。”

站起身来,抬抬腿跺跺脚,泰德扬扬眉毛,好啦,喜不自胜,倨傲的表情立马爬上眉梢:“海加尔山口,老子的目标是世界之树的洞子里。”

“我勒个去,你是哪个的老子?”泰迪作势要打,却发现半秒钟之前,弟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收了架势,泰迪斜靠着石壁躺下一双消瘦的肩膀蹭来蹭去,怎么摆弄怎么难受,“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真怀念当初的牙床暖帐。海加尔山上堆了整个大陆的变态在那,有今天,有没有明天呢?”

海加尔山巅,三万米高空。

将军和他的小白龙大喇喇悬停在那里往下看。

没什么好躲躲藏藏的,这地方绝对不是生者能来的地方,有能力横跨无尽之海的渡鸦也飞不了这么高,因为三万米的空中,少了生者必不可少的东西,氧气。

不过将军和他的小白龙可没有这方面的担心,一条死龙加半个死人,完全不靠氧气过活。

悠哉悠哉观摩了三个小时山里的布防,还真没什么不开眼的家伙上来打搅他们,当然,传说中的守护五蜥蜴有这个能力,但不一定有这个雅兴。

南边,一条翼展超过两百米的青铜龙破空而来,不是用飞的,而是用闪的。

“擦,诺兹多姆,淡泊高贵的永恒之王,这破事,你都来。杠了一万四千年,还真是有我的地方就有你呀。一千年前的帐还没和你算,又来瞎搅和。”

眼尖的将军很快发现了颜色突兀的青铜龙,一拉缰绳,小白立马飘进云层之中。

从下面看,就像是一团云融进了另外一团云中一样,这就是保护色的妙用。

很快,诺兹多姆落进山间的军营,化作一个青铜色皮肤的壮汉,走入主帐。

看见诺兹多姆进去,将军这才送了一口气。

天不怕,地不怕,唯独这该死的永恒之王,将军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从当初从诺兹多姆的老巢时空之穴里出来,顺便带走他最不待见的小儿子,这条老蜥蜴就用追捕时空偷渡客的名义,纠缠了他一万多年。

上一个千年的流沙之战,好心去帮忙的他被暗夜精灵出卖,载在老家伙的手里,被封进北极之地诺森德的坚冰中。要不是带着巫妖王灵魂降临的寒冰容器,正好砸进他的坟头,他还真不知道要困在那里多少年。

“小白,你爹又来捣乱了,你说怎么办呢?”将军抚摸着座下小白被冻气包裹着的颈椎,有点自说自话的意思。

因为,小白那冻坏的脑壳真不一定还记得自己亲爹是谁。

爹?爹是什么?好吃的强大灵魂?好呀,来了就吃了他。按照这个大概意思,小白想嘶吼两声,证明自己的无畏,或者说无知。可惜的是,立马被主人捏得变成无声的悲鸣。

话说,小白也是个可怜人,诶,可怜龙。

小白打小就不受待见,也不知道是他的花心老爹和什么东西杂交出来的品种,居然丢失了青铜龙族标志性的时间与空间的本能,被视作青铜龙的耻辱。

吃没捞着吃,喝没捞着喝,整个青铜龙族都欺负他,莫说哥哥姐姐辈,孙子辈都敢骑在他脑门上拉屎。

当他的老爹和兄弟化身顶级强者天下布种的时候,可怜的小白被关在时空之穴的时空裂缝前,当看门狗在使。

好容易跟了俩好主人逃出家族,却被自己的老爹追杀万年,陪着将军被封在冰狱之中上千年。

将军不死之身,再关个一千年也死不了,小白不行呀,没吃没喝,化作冢中枯骨,龙魂不得归墓,最后变成如今这龙不龙鬼不鬼的冰霜巨龙。

“走吧,惹不起还躲不起嘛,待会你就躲到休眠空间里去,别出来,你目标大,你爹绝对能把你扔出来,我现在这副模样,估计站在他面前,他也猜不出来我是谁了吧。”

费伍德森林。

当遗忘者军团成功翻越海加尔东麓并且占领木喉要塞之后,这里就注定没救了。

泰德穿梭于莽莽森林中朝着海加尔山口赶去。

起初,保险起见,他还保持着潜行状态,谨慎小心地朝着目标摸去。

后来,一队又一队从木喉要塞打开的传送阵中杀出来的天灾军团士兵漫过他的身边向南席卷整个费伍德森林的时候,他意识到,撒丫子跑吧,完全没有浪费时间的必要。

森林依旧郁郁葱葱,只是树荫下已经不再生机勃勃,更像阴霾,携裹着瘟疫,蚕食这个世界。

蚕食,或许不那么准确,更像是播撒,亡灵军士以一刀一枪的杀戮,将生者转变成自己的同类。

生者对于死亡有着本能的厌恶,即便是智能低下的动物也有预知危险的天性。

奔逃,或者抵抗。

但是,这一切都失去了意义,淹没在亡灵海中,翻不起一丝波浪。

泰德是亡灵,却从不承认自己是天灾,将军的威能确保他不至于丧心病狂而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对于无畏的杀戮,泰德同样厌恶,虽然无能为力,但是可以眼不见为净。他远离了大部队,吊在前往海加尔山口的前锋后面。

亡灵与亡灵之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大约是因为巫妖王的意志始终在左右着亡灵们的思想吧,即便是身为遗忘者军团一员的泰德,也无法完全摆脱这种影响。但是,放在战争环境中,士兵之间的感应就变得格外有意义了。

泰德停下脚步,因为他感应到整支前锋都停下来了,然后,同类正在迅速消失。

没有任何迟疑,泰德进入潜行状态,转身朝着损失更少的方向前行。他并不会出手,只打算趁乱绕过去。

绝大多数的天灾士兵,脑门上都可以刻上炮灰二字。

他们除了嗜血与无畏,其余的特质相对于一个士兵来说并不那么专业。

他们生前不过是平头老百姓,莫说杀人,也许连只山羊都干不过。

瘟疫糊坏了他们的脑子,让他们不会疼痛不会思考不会畏惧。

长官一句命令,冲啊,那就冲吧,至于怎么冲,不知道,战术和战技,是他们最多余的东西,反正用刀用剑或者用牙,都已经无所谓。

可怜的无脑消耗品,也许彻彻底底地死去,才是最好的解脱。

泰德深以为然,想想自己,如果落到那步田地,大概也会但求速死吧。

感谢将军,圣光保佑将军。

圣光?诶,也许圣光保佑不了将军。那么什么可以保佑将军呢?大概只有将军保佑我们吧。

胡思乱想间,泰德已经潜行到了交火地带,这才发现事情似乎有些大条。对面的军队并不是普通部队,而是一群穿着整齐红衣的十字军。这绝不是遭遇战,而是对方不要命的反冲锋。

因为血色十字军,这群糊坏了脑子的家伙,绝对是死战不退的。

泰德不喜欢他们,因为这群疯子打起仗来真不是一般的狠。在西大陆,提瑞斯法林地和瘟疫之地,曾经睥睨大陆的诺丹伦王国被打成一片焦土,天昏地暗尸横遍野,这群疯子居然还在抵抗,自己无数袍泽都是被这群比亡灵还不要命地家伙拖进地狱。

据说,将军也不喜欢他们,遗忘者军团打谁都会留条活路,唯独对血色十字军,将军会下令赶尽杀绝。将军说过,这群疯子已经被宗教狂热洗了脑,居然认为不加入他们平民都感染了瘟疫,他们杀起人来并不比我们手软。打别人还有罪恶感,杀他们,天经地义。

我是去帮忙呢?还是绕过去呢?这是个问题。假如将军在这里他会怎么干。泰德如是想。

所有遗忘者军团的士兵都喜欢将自己带入将军的角色去思考。因为,每个士兵都渴望像他那么强大而睿智,将军是偶像,将军是战神。

整个大陆,没有将军无法突破的防线,没有将军无法占领的城池,没有将军无法打败的军队。

就连如今天灾军团的主帅阿尔萨斯殿下在没有投降之前还是诺丹伦王子的时候。在西大陆北部广袤的大地上,被将军一次又一次地玩弄折磨,他和他的军队就像初生的鹌鹑一样弱不禁风,一败再败。

最终,骄傲地王子殿下被失败后的沮丧折磨成了弑父杀君投敌卖国的杯具。

“咦~是将军。”恍然间,泰德看见了那个犹如山岳般的身影骑在一匹肋插双持的骸骨战马上疾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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