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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的呼唤》四、酒店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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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总公司名下有家四星级酒店,酒店里有桑拿,歌厅。酒店以美女众多,大胆开放而闻名。汪总每每请客,总是在席间安置众多美女,袒胸露背……“真是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酒店的名字也颇有诗意:“春天。”春天更有一副对联被传诵得家喻户晓:“满园春色关不住,枝枝红杏出墙来。”横批:“肉色满园。”据说,这幅联子是汪总酒店开业之际,省里一位很有名望的书画家在席间面对众多美女诗兴大发,挥毫而至。汪总视为至宝,嘱咐悬挂于歌厅门口,连说:“生动、贴切。”此联一出,名声大噪,给歌厅带来空前的繁华。一枝枝红杏也变成了一枚枚*炸开了阻碍汪总财源的障碍、堡垒。而能在“春天”宴请客人,已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春天”酒店也成了政府指定接待酒店。公安干警是不允许进入该酒店的。“春天”也因此蜕变成了权力的象征。

我走进“春天”宴会厅时,也震惊于汪总的奢侈,可以坐三十个人的大圆桌上悬挂着一张耀耀生辉的水晶灯,很欧式的房间里摆放着许多“艺术品”。雕塑。大桌子旁已坐了近十位肉声生香的佳丽。暖色的灯光,粉色的摆场,一副*横流的场景。近十位高官已各拥美女坐在席间。汪总恭候在门口,热情地来握我的手:“周兄,你来迟了。刘市长可一早就来啦。”我微笑着,向席上的领导挥了挥手,算是招呼:刘市长招手让我坐他边上去,我坐了下来。刘市长对汪总说:“把你的玫瑰叫来陪周总。”汪总应道:“玫瑰知道她要陪帅哥兴奋得不知如何打扮呢。”话音刚落,一个曼妙的身影飘了进来:“汪总,我来了。” 一身着薄如婵翼的美丽女子已飞到了我的身边。秀呢?秀怎么还不来?我在心里纳闷。此时包厢门打开,所有人目光刷地射向了门口。只见美丽的秀微笑着站在门口,汪总愣了一下也被秀的高贵震慑,问:“你――?”秀微笑着点头,朝我望过来,向我挥手。汪总一下明白:“噢,快请坐。”并亲引领秀到我身边,对玫瑰说:“让这位女土靠周总坐。”玫瑰略显不快娇嗔道:“那我靠谁坐?”“靠我坐吧!”杜检走了进来,一屁股坐下,一把把玫瑰拉到身边坐下。汪总见状,开心大笑,连夸杜检:“同道人啊。”汪总端起酒杯,说:“哈哈哈,人到齐了吧,现在土地局,规划局,税务局,公、检、法领导也全到了,大家真太给汪某面子了。特别是周总今天也来捧场,真的很荣幸。来,干杯!”

一杯酒下肚,小姐们各展媚术和身边的高官打情骂俏,我和秀端坐着。酒过半巡,刘市长端起酒杯:“我建议我们一齐敬我市第一位上市的企业家周浩先生。”大家附和着,我喝下了一杯。汪总端着杯子来到了我的面前,在我身边轻声说:“周总,下次来我这可不允许自带酒水唷――。”说完,用眼角暧昧地瞟了下秀。秀是清风,是荷花,秀让这些俗女自惭形秽了,我开心,秀今晚的装饰性感不失高贵,端庄不失妩媚。一件碎花的紫色旗袍把一张娇靥衬得红润晶莹,娇羞欲滴。我得意矜持地笑。秀把汪总带来的俗物比下去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刘市长站起来倡议,周总和汪总喝一杯。我问:“为什么呢?”“为了振兴我市的房地产开发市场,盘活土地存量,市政府已决定将药厂移址到开发区。而汪总看好了药厂这片土地,并对该地块做了详细的规划方案,市政府已同意了该方案,我们也认为只有汪总能做好这个大手笔大项目。”我血脉膨胀,恨不得将这盛满酒的酒杯砸向这个大腹便便、满嘴冠冕堂皇的人渣身上。“政府充分考虑到药厂的搬迁费用,在开发区的土地药厂任选,可以先建后搬,边建边搬,保证药厂不能有损失,更不可停产。这是个民生问题,社会责任的问题。”

我站了起来,有些激动。杜检冷峻地看着我,已没了先前喝酒时的迷糊。我不能平静。我赴宴的时候已想到汪总会让人来撮合药厂地块的事,但绝没想到,我们的父母官刘市长会如此*地*我们的企业。

我端起桌上的酒杯,声音有些激昂:“谢谢刘市长,谢谢市委市政府对我们药厂的关爱,更感谢汪总今晚的盛宴。我会考虑药厂的发展和运作,我会召开董事会商量此事。”

“周兄,我给的补偿会让你满意的。”汪总走到我的面前,“我们合作一定愉快。”

秀此时站了起来,端起了酒杯说:“汪总,我敬你一杯,我是药厂负责地块项目运作的。这块地我们准备自已开发。你是老前辈,我们正在申报自己的房地产开发公司,我有什么不懂的可要向你请教唷――。”

我看见了杜检投来赞许目光,我看到了以刘市长为首高官们的惊诧,我看见了汪总的脸刹那变得窘迫。我听见了喧闹后的静谧――啊,这可爱的秀,机灵的秀,我开心地笑:“秀,我们俩人代表药厂全体职工敬在座所有的贵宾。”我和秀不约而同大口饮完了今晚第一杯畅快的酒,又不约而同走下了座位,在一片惊异的目光中走出了宴会,走出了“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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