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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移民》4. 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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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假期终于来到了。

早上5点多,房间墙壁上的室内广播里就传来了姐姐的命令:“所有人立刻起床!15分钟内到餐厅集合吃早餐。30分钟内到车库集合上车。如果谁迟到,留在家里看家”。平时总睡懒觉的苏燕听到声音立刻‘蹭’地一下跳了起来,“我先去刷牙了”。旅游对她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

半小时后,拉着全家人的旅行车准点出发了,最搞笑的是两个孩子,他们居然每个人裹着一床被子爬上了车,在后排座位上继续着他们的美梦。清晨的交通状况比较好,一家人按照预定的时间赶到了码头,并且在等待上船的车流中排到了一个不错的位置。

耐心等待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姐夫开着车缓缓登上了象航空母舰一样大的过海轮渡上。下了车,大家搭乘电梯上到了轮渡的顶层客舱。苏燕和赵飞又开始兴奋了:这还是她们头一次乘坐这么大块头的轮船呢。

一声长笛,轮渡准时起航了。

巨大的船体在蓝色的海面上画出一条白色的尾迹,抛起片片的浪花。成群的海鸥嘶鸣着,盘旋在船舱两侧,偶尔也会停留在船舷上,看着这一大群陌生而友好的人类。远处,太阳已经升起,一抹红霞从海天之间直射天际。天边的云彩被染成了金黄色,分隔着美丽的蓝天和大海。虽然是夏季,早上的海风还是有些凉意,苏燕感觉到有点冷,但不愿意返回舱内放弃观赏这美丽的海上日出。赵飞脱下了外套,轻轻搭在妻子的肩上,两只手从腰间抱住了妻子。

苏燕喃喃自语:“我们应该去船头,那样就像泰坦尼克了。”

赵飞笑了,“有自己的特色不好么?电影里的场景是假的,我们看到的这可是最真实的。”

苏燕有些激动,喃喃自语道:“是啊,这是真实的,这就是美丽的温哥华,美丽的加拿大,梦境中的地方,似曾相识而又那么遥远,如今,终于都在眼前了。”

船到了维多利亚码头后,一家人马不停蹄的换了一条小一些的轮渡转向Salt Spring岛。一小时后,到达岛上的码头。借助地图的帮助,姐夫很快找到了预定的宿营地。姐夫的朋友老周一家已经提前一天来到这里,而且已经把船都准备好了。

营地一下子热闹起来,两家的孩子们早就熟悉,自然一起去附近玩耍。赵飞和姐夫开始支帐篷,苏燕和姐姐一起收拾做饭的家伙。刚把帐篷搭好,小家伙们跑来要求去划船,赵飞和姐夫一起开始给橡皮船打气,然后把船扛到湖边,监督着所有的小家伙们穿好救生衣才目送着几个孩子嘻嘻哈哈的划着橡皮艇驶向湖中心。这个岛上的风光非常特别:有山、有河、有湖,而山外则是大海。几种自然风光集中在一起,难怪姐姐她们会选择这样的地方度假。苏燕当起了孩子头,在船上指挥孩子们划船,岸边的姐姐则大声喊着她们早点回来吃饭。

午饭过后,两台车载着两家人出发去海边。天气不错,岸边停泊的游艇大部分已经出海了,只剩一艘白色的游艇略显得有些孤单。不出赵飞的所料,那艘白色的游艇就是他们要乘坐的船了。姐夫和老周开始把车上的一些装备往船上搬运,零散的家伙事包括鱼竿、救生衣,还有两个铁条做成的笼子。

老周开着游艇缓缓驶离了码头。

赵飞蹲在船尾,帮姐夫摆弄那两只铁笼子。姐夫把摊平的铁笼折叠起来,熟练地把两只生鸡腿挂在了笼子里的铁钩上,最后检查了一下笼子四周,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把绳子绑在笼子顶部的栓上。最好笑的是:在绳子的另一端绑着的是一个空的塑料牛奶桶,上面还写着姐夫家的电话!

赵飞满脸的好奇,也不知道这笼子是干什么用的,只是机械的模仿姐夫准备好了铁笼。姐夫笑了,略带神秘的说:“等两个小时你就知道这是干什么的了。”

游艇离开码头区域之后,老周回头提醒:“大家都坐好了,我要加速了”。游艇开足了马力,在海面上全速行驶起来。

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游艇尾部的海浪被抛起,留下一条白色的尾迹留在湛蓝的海面上。今天海上的风不大,可以感觉到一丝凉爽。蓝天、白云、碧海、不远处小岛上的绿树……大自然把各种绚丽的色彩完美组合在了一起,让人感觉格外得赏心悦目。

高速前进只几分钟时间,游艇开始减速。姐夫相继把两个笼子投入海中,只剩下白色的牛奶桶漂浮在海面上。姐夫和老周互相提醒记住这个位置,接着游艇再次加速向远离海岸的方向驶去。赵飞注意到游艇方向盘的旁边有一个电子装置,随着游艇渐渐远离海岸,液晶屏幕也显示出不同的数据信息。大约跑了十几分钟后,电子设备开始发出叫声,游艇也开始减速停船;原来,鱼群就在附近了。

在温哥华地区钓鱼是需要有许可证的,出海前姐夫让赵飞买了两张为期一年的许可证。按大温地区的规定,每天钓鱼的数量也是有限制的:一张许可证每天只能钓五条鱼。不仅钓鱼的规矩和国内不同,海上钓鱼的鱼饵也和赵飞以前用过的完全相异:这里的鱼饵都是类似橡皮或者塑料制成的有着艳丽色彩的化工产品!根本不是蚯蚓当鱼饵!赵飞觉得真有点新奇,好在钓鱼的基本功还是一样的。同海上其他慢慢开动的游艇不同,赵飞他们的船抛锚停了下来,目的是为了钓石斑鱼,而据说那些移动的钓鱼者则是打算钓三文鱼的。

大家各自抛出鱼饵后,赵飞成了第一个幸运儿:一条超过一磅重的石斑鱼成为了今天的第一个收获。赵飞缓慢转动线轮,把鱼越拖越近,到了船边之后加力把鱼拽出了海面。姐夫熟练的带起一只厚手套,帮着赵飞摘下了鱼钩,然后把鱼放进了船尾专门的鱼箱里。赵飞觉得那手套挺有意思的,原来船上还有如此众多的与钓鱼有关的器械装备,看来这边做事情的确一板一眼,把什么样的危险因素都考虑到了。很快,孩子们也有了收获,甚至一条红色的深海石斑也成了战利品。姐夫接过了驾驶权,在等待了十几分钟后发动马达把船驶向另外一个区域。

大家的运气似乎都不错,只有苏燕一直没有开张。好在从小就学会钓鱼的赵飞一口气钓上了九条,算是给苏燕补回了一些面子。看到大家都钓到了规定的数量,姐夫开始掉转游艇返回码头。很快,游艇回到了当初扔下笼子的地方,姐夫一边减速靠近,一边和老周协调着如何更接近目标。老周也不愧是老手,伸出准备好的长钩,在船体移动的时候准确钩住了牛奶桶和绳子,剩下的可就是力气活了。

老周和赵飞一起往上收绳索,赵飞觉得笼子挺沉的,拽着很费劲。苏燕和孩子们一起,好奇地瞪大眼睛看着究竟什么东西在笼子里。费了不少力气,满满一笼子螃蟹被拉了上来!苏燕和孩子们顿时欢呼起来!乖乖,整整十一只大家伙呆在里面!两只大鸡腿早就被这帮家伙给消灭了。打开笼子,赵飞和老周带着手套,小心翼翼的把这些霸道的家伙一个个拎出来。今天看来确实是幸运的一天:两只笼子里居然抓到了超过二十只大螃蟹!老周打开工具箱,拿出了一把尺,在每个蟹壳上仔细量着尺寸。按照省政府的规定:蟹壳上两个尖之间的距离如果小于7英寸的话,这样的螃蟹必须放回大海,而且所有的母蟹也必须放回大海。

“不会吧,母螃蟹要放回大海?只能吃公的?加拿大的女权也不能这样吧?”赵飞的俏皮话惹起大家的一阵哄笑。不过,加拿大的这种保护政策确实让赵飞有点惊奇:对于一个自然资源如此富饶的国度,保护生态环境的意识却能从一点点小事情上反映出来,这不能不说是发达国家的领先之处。

回到营地,女人们开始准备丰盛的晚餐:两台带来的烧烤(BBQ)炉子上架起了蒸锅,十六只符合标准的大海蟹还有超过三十条的石斑鱼已经足够为所有的人提供丰盛的晚餐了。

当第一批蒸好的螃蟹摆上餐桌的时候,大家发现桌子旁边多了两个陌生的客人:两个白人小朋友正在看着桌上的螃蟹发呆呢。不远处,他们的父母正在忙碌地 搭着帐篷--看来是刚到的旅游者。看着两个孩子馋猫的模样,大家都笑了起来,姐姐走到他们的父母身边主动邀请他们一起来参加聚会。从车牌上看,这家人是从美国华盛顿州过来的,一路的颠簸让他们看起来有些疲惫。他们立刻答应了邀请,孩子的母亲有点不好意思的赶紧过来帮忙,忙不迭的从自己带来的食物中准备着水果和蔬菜沙拉。得到邀请的小家伙们立刻扑向了桌子上的螃蟹,很快和两家的小孩子们打成了一片。

看到这一幕,赵飞挺感慨:陌生人都能这样友好,加拿大和国内确实大不一样。也许,是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富饶了…….

晚上睡在帐篷里,赵飞觉得实在是不舒服:底下的气垫子好像有点漏气了。看来这洋人们喜欢玩的东西未必适合华人。赵飞觉得还不如去住个便宜的旅馆,哪怕挤一点,也好歹睡在正规的床上。虽然是夏天,晚上帐篷外还是挺冷的,也不知道有没有野兽来光临?想到这些,赵飞觉得有点慎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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