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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开月明》琴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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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风堡不是扬州城中最华丽的地方,却是最威严的地方。这里住着的是董成诺,一诺千金,公正严明,在扬州城内独居一方。但当云舒儿走进去时,却是一片缟素,董成风竟会在自家屋内被人一剑穿心而死。天下虽大,能这样杀死他的人并不多。

云舒儿悲痛不已,奔上前去,竟被董天明拦住:“云门主能来此,我们谢过,但我不希望我父亲的奠堂被人玷污,门主请回吧。”语气强硬,云舒儿竟不知如何回答。

杜仲见董天明如此对待云舒儿,便道:“少堡主难道不知我家少主与城主的交情,何出此言?”

“杀了人自是不会承认,我们惹不起青门,希望你们也不来次打扰我们,送客。”

“好,我可以走,但你必须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你既不承认我便替你说,我父亲收到你飞鸽传信便赶去复约,回来时就将自己关在屋内,自言自语,前日家仆送菜去,竟见到你将剑从父亲身体里拔出,你道我冤枉你没有。”云舒儿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也不辩解。眼中闪过一道凌光,身形一闪手已按住董天明的太阳穴。董天明打了一个激灵,云舒儿又退回原来的位置,“当”的一声,一把细而长的剑已插入墙壁之中,那是云舒儿的剑。

曾有人猜想这把剑有多长有多细,今日见来,足让人惊叹

是谁的手艺竟能将剑造成这样

若这剑在他人手中,只是一堆废铁

在云舒儿手中,它是另人惧服的神器

在场的人谁也不会相信那样的剑也可以杀人

在此之前没有人见过她的剑

见到之后就不会再忘

云舒儿这才道:”你们可看好了,我云舒儿的剑之长之细世间再难找,你们尽可去检查一下堡主的伤口,看是否为我剑所伤。若是,云舒儿任由处置。若不是,此剑于此便是一个凭证,云舒儿定捉拿真凶。

董天明叫人打开棺木,亲自查看伤口,董成诺胸口上的伤口虽小却远不及云舒儿的剑,但这一点不足以证明董成诺不是云舒儿所杀,“或许你是用的别的剑也难说,仅凭这一点并不足以证明你的清白。”

“我家少主昨日才到扬州,怎么会有时间杀害董堡主?”杜仲为云舒儿申诉,云舒儿让他站在一边,对董天明道:“那请问少堡主,我与堡主有何冤仇?若是我有心杀害堡主又为何要等堡主回到诺风堡后再来杀害堡主,何不在约定之地动手,也不怕别人知道,顺便还可以毁尸灭迹,这样不是更为方便么?这显然是有人知道我会来扬州,设计了这样的圈套。@本章节孤独手打 www.ShouDa8.Com@”

董天明细想云舒儿的话,觉得的确有道理,家里的人也不相信是云舒儿所为,可是却也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轻易的杀死父亲的。

见董天明犹豫,云舒儿又道:“你说我约见你父亲,那封信现在又在何处?你家仆确信当日看到的是我?”

董天明仍无法决断,堡主夫人从后堂走了出来,拉住董天明,道:“天明,我本就觉得这事蹊跷,听云门主这么一说,我便明白你父亲的死与云门主绝无关系,再说,今天在场的都是江湖前辈,云门主不敢说谎!”

董天明听此,觉得母亲所说的确在理,忙向云舒儿作揖,道:“家父之死,全家俱痛,望云门主见谅。”

“并非你之错,是有人一心要你我为敌,我自会查清楚这件事,我且问你几个问题。”

“请讲。”

“城主收到飞信是什么时候,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五天之前,未及半日便回。”

“屋内可有打斗的痕迹。”

“这也是我一直不解之处,屋内东西摆放如前,并无打斗迹象。而且家父的面容安详,定是与家父亲近之人所为,所以我才会怀疑门主。”

“以我和城主的交情或许可以,我的剑又无人见过,随便哪把剑都可能是我的。那那封信呢?”

“我们也只见到云舒二字而已。”

“人证物证俱有,好一个巧局,我定要会会此人。我的剑先寄放在这里,他日找到凶手我便回来取剑.”

“那就有劳云门主了。”

“我知道少堡主心中仍是疑虑,我定当尽力找出真凶,以筹朋友之谊。”

拜祭完董成诺,云舒儿便带杜仲离开了诺风堡,刚出门即被一群人围住,她不禁感叹今日的运气真是好的出奇。她看过去,领头的竟是洪帮的副帮主洪霸。云舒儿问道:“祁帮主就是想见云舒也不用劳驾洪副帮主呀。”

“云舒儿,你不用装了,你可以从诺风堡全身而退,但未必可以就这么逃走,你杀害我们祁帮主,我们定要你血债血还”他已拔出剑,云舒儿先是一惊,继而苦笑,她来此未有几日竟被指认连杀两人,还都是高手,想到此她竟不想解释了。两方就这么僵在那儿,洪霸的额头渗出汗来,云舒儿只管琢磨董成诺遇害之事。不一会儿,董天明领人出来了,一见洪霸,高声道:“云门主是我请来查出杀我父亲凶手的,洪副帮主此举为何?”

“你父亲董老堡主是被云舒儿所杀这是尽人皆知的,你现在却说她是来破案的,难道少城主帮她杀了自己父亲不成?”

“我已证实不是云门主所为,既是如此以云门主的能力定能找到凶手。你在我诺风堡大吵大闹又是何意?”

“好,看在少堡主的份上我今天可以放过云舒儿,不过,以后怎样,我可就不能保证了,走!”他丝毫没有在这儿再待会儿的意思,带着人就这么走了。

云舒皱了下眉,转身谢过董天明,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走过一条街她突然对杜仲道:“你先回去吧,我再走走。”没等杜仲有什么反应,她就走开了,杜仲一脸的莫名其妙也只能照办。跟了云舒这么久他也习惯了,她像个很大的谜团,可不知为何他从不想知道真相,青门云舒,她永远都是那样拥有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云舒就这么往前走,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这一天里她一直在等待一个不知会不会出现的人,扬州城有很多奇特的风景,她却没心思欣赏。碎风的琴声传来,云舒儿抬头望去“红枫楼”

茶楼占据了这里最好的地方,放眼望去皆是风景,云舒儿就坐在临窗的一个位置上。对面,一个青衣玉冠的男子正在弹奏一曲《望江南》。他十指修长,曲音悠扬,云舒儿听得入神。一曲罢,云舒儿道:“你的琴声里为何有那么多哀愁,曲本为清心之用,你既用琴,该知琴之心。”

那人听完并不恼,却道:“姑娘说得有理,我就为姑娘弹奏一曲,如何?”

“多谢”,云舒儿叫来小二续上茶水,凝神听着。同样的一双手,这首曲子却是愉悦至极,像是绷紧的神经瞬时放松,多时的情绪瞬间释放。一曲结束,云舒儿脸上露出笑容,道:“好琴,好曲,公子如此用心可知我是何人?”

“但闻其详。”

“我姓云名舒。”

“青门门主云舒!你的命值十万两黄金。”

“你不想要?”

“我又不缺银子花”他淡淡地道。

“琴语书音漫舞风,与君歌罢自长吟。此曲过后,我们是敌是友。”云舒儿叹了一口气,又道,“今日能听到公子的琴音实乃我之幸事,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再见,告辞。”那人点点头以示回应。

回到客栈时天已黑了,云舒儿忽然感觉累了,倒头便睡。

第二天一起来就听到杜仲的声音,她打开门只见杜仲正和两人理论着着什么,云舒儿走过去,那两人连忙走近道:“我家相爷五十大寿想请云门主前去。”说着递过来一张请帖,云舒儿拿过来,道:“请替我转告曹大人云舒儿必到。”两人应诺,瞪了杜仲一眼转身离开了。杜仲气汹汹地道:“一人得道,狗兔升天,这曹正是越来越没王法了,这些下人真是狗仗人势。”

云舒儿笑道:“你什么都能忍,偏是这些人恼你一肚子气。好了,这曹正毕竟不能惹,以后少点接触就是,这晚宴我还真得考虑去不去。”

“那董堡主的事呢,我们是来找失踪的金子的,难道不找了?”

“你怎么忽然这么急起来了。我现在只想知道是谁假借我的名字约了董堡主。你说当今武林中有能力一剑杀死董堡主的女子有几人?”

“不超过三个?”

“哪三个?”

“少主,罗刹女玉萦萦,黑水圣母姬艳绝。”

“那冒我名杀了董成诺的又会是谁?”

“玉萦萦。”

云舒儿摇摇头,“我并不能确定,便是那句死状安详我便不能理解,我与董堡主相交多年,也知董堡主为人,难道会有人让他诚心受死?”

“那我们该怎么办?”

“那人既假借我的名义杀人定不会只是为了做这一件事,我想祁未的死也与此有关,她还会再露面的,我们要做的便是等。你去洪帮打探一下,我想知道更多的细节。”说着伸了个懒腰,道:“我先回去睡一会儿,寒绪和艾儿也该到了吧,等他们来了就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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