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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之依恋》第三章 往事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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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重的宫门打开,帘幕重重,它们是锁住我命运的枷锁,逃不开,遁不掉。

披衣出门,院子里新绑的秋千静静晃荡,微风拂过,依稀可听见那些遗失的笑声。天昊,如此多的日月,你可还好?秋千摇晃,我听见风在我耳边飞过,白色的衣角和风而摆,想起那些单纯快乐的日子,心里突然温暖一片。是时候,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了,那么多美好的事情等着我去做,踏遍千山万水,这是我和婉兮共同的心愿。

湖水是你的眼神,梦想满天星辰

星星是一个传说,亘古不变的等候

成长是一扇树叶的门,里面有一群亲爱的人

春天是一段路程,沧海桑田的拥有

那些我爱的人,那些遗失的风

那些永远的誓言一遍一遍

我们都曾有过一张天真而忧伤的脸

手握阳光我们望着遥远

静静地一点点一年又一年

长大间我们是否还会唱起心愿

唱歌,真是一件让人快乐的事。那些旧时的回忆,一下子涌入脑海,它们是那么的美好,以至于我想要就此沉沦,永远沉沦,只是,我不能,不能再沉溺于过去了。那么,今天,便了结吧。从此后,东方清扬将只为自己而活。

渐渐地,闭上眼,唇边依旧挂着笑容,梦中,阳光灿烂人世安稳,岁月静好。

月光下,有一人缓缓地抱起秋天上的女子,温柔的笑挂在他唇边,深深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银色的月光流泻,天地一片静谧。

“清扬,你可知,只要看到你的笑容,便是天昊最大的幸福;你可知,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我看着你,从淡然到绝望,心若凌迟,寸尺凌磔;你可知,你的一颦一笑皆印刻在我心中,相思已溢满成一袖的寒凉。如若,我说我要带你走遍万水千山,你可愿?你可愿,清扬?”

这已是第几次梦见天昊了,梦境是那么的真实,好像,好像天昊就在我身边。难道,我想你,已经到如斯地步了么?揉揉发痛的额头,睁眼,却被眼前的情节吓了一大跳。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正睡在我的两边,此刻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见我醒来,便奶声奶气地向我请安。不要说,是永浩和永宁这两个小捣蛋。

“怎么,这么不声不响地睡在母后身边,这是越来越不怕母后了啊。”我捏捏永宁红扑扑的小脸蛋,心情突然变得很好。这两个孩子,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了。

他们使劲地往我怀里蹭,只是下一刻我便立马笑不出来了。只听见永浩说:“父皇带我们来的啊,母后也不懂规矩,父皇就坐在前面哦。”突然头顶一道惊雷劈过,抬头,那坐在前面面无表情的喝着茶的不正是凌煜之那家伙吗?欲哭无泪啊欲哭无泪……

收拾好心情,硬着头皮下榻,恭敬行礼。

“臣妾不知皇上大驾,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成套的语言,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相敬如宾?也好,反正心里的那片柔软,是这污浊的皇宫所无法触及的。

“最近这后宫可不太平啊!”淡淡的声音中压迫感排山倒海而来,胸口突然像是要窒息。

“是臣妾治理不当,请皇上责罚。”

“哦?那不知皇后是尽力了,还是……朕可是很信任皇后的啊。”

果然是不能瞒过他的啊。抬头,直直对上他的眼睛,你已经怀疑了吗,还是已经肯定?那里依然没有任何情绪,只是这平静后又是什么呢,我无法得知。

“永浩永宁出去玩吧,父皇要跟母后谈点事。”

“是,父皇。”

“朕好像已经冷落皇后很久了,嗯,不过皇后也用不着,不是?”

“是。”

“呵呵……”低沉的笑声从头顶传来,“那么,就让我猜猜,一个不需要皇帝宠爱的皇后,不恋权利,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朕可是听说,东方清扬天生灵慧……”

“皇上,您还记得婉兮吗?”

“记得又怎样,不记得又怎样?”

“或许对于您而言,婉兮只是一个新奇的玩物,或许玩物都不是,只是,她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妹妹,最珍贵的妹妹。”握紧双手,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心不再痛,只剩下浓的化不开的悲伤。“婉兮死了,有人笑有人痛,只是,时间的沙漏淹过,过往终被遗忘。甚至没有人问她是怎么死的,所有人依然平静生活,但我不愿,不愿她就这么含冤死去”,印制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声音归于平静“所以,皇上应该很清楚臣妾要做什么”。

“你就不怕朕杀了你。”

“我想皇上除了杀我,更有兴趣的是我身上皇上所需要的东西。”

“难倒朕除了你就没有别人可选?你应知道就凭你这番话,朕就可以杀你一百次。”

“皇上应该清楚,臣妾在说什么。”恭敬磕头,表现出的是……绝对的忠心。

“好,朕答应你。”

“仅此而已?”既然赌赢了,那不乘机把握机会我简直就不用在这皇宫混了。

“皇后应该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声音中已隐含怒气。

“皇上是否对丰收有兴趣?”

…………

“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臣妾可以拿项上人头保证,让粮食增长三成。”三成,我知道这个数字的诱惑有多大,尤其是对于一个志在统八荒聚四合的君王。

果然,他抬起眼睛,眼里闪过一丝惊诧,但很快归于平静。漫不经心的转动茶杯,嘴角微扬,“怎么,皇后可有法子。”肯定的语气,不容拒绝的命令。

“是。”

“条件。”

“事成之后,请皇上准许臣妾离开皇宫。”心底闪过一丝迟疑,但必须是要解决的不是吗?

死一般的沉静,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才听到他淡淡的声音——朕答应你。那一刻,潸然泪下,不为别的,只为那些无眠的日日夜夜,为三年来唯一不变的守望。

深深的跪拜,发自心底的感谢,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至少这次你让我感动。你还我自由,我便报你富饶江山。只是,为何你眼中有化不开的哀伤,无数次的云淡风轻,冰冷绝情,是你隐藏的太好么?只是,每次从清月苑出来时你的烂醉如泥,每次不经意时眼里的刻骨忧伤,又怎么能,瞒过我的眼睛?

“皇后还是多想想答应朕的事吧。”

“是。”

撂袍而走,明黄的衣摆擦过我的眼睛,你在逃避吗?无论如何,都已经跟我无关了…………

“恭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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