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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邪王》第四章 临淄有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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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厚礼”前来的这段时间,铭幽无聊的随手抽了本书来看,直到有轻盈的脚步声自殿外传来,方才扔了书,用收拢的扇子支着头,抬眼看向殿门处。-=手打吧会员手打 www.shouDa8.com=*

走在前面的女子,半老徐娘,风韵不减,只是打扮得粗俗了些,斜坠的发髻上簪着朵富贵妖娆的牡丹,艳丽夺目的衣饰虽华丽却粗糙,与整座王府的华贵气派全不相溶。她的身后跟着个衣着朴素,没有任何饰物的女子。绯色的衣裙、绯色的斗篷,将纤弱的女子很好的隐藏其中。

“王爷,”粗俗女子的声音妖媚入骨,见了铭幽也不跪拜,径自上前挨着他坐下,“瞧您这趟山水玩得,奴家只当您把我们都给忘了。”

铭幽也不恼,只对她笑,眼角的余光瞥见那绯衣女子安静地跪于阶下:“哪敢。忘了谁也不敢忘了珍娘你啊~”

“王爷也别哄我,珍娘自知没这份福气。”说着,将猩红的嘴唇朝阶下一努,“忘不了的是她吧。”

“调教得如何?”铭幽仍是一副没正经的样子。

“我珍娘亲自出马,您还不放心。要不,您亲自验验。”

“自然是要验的。”铭幽挂上轻浮的笑,转头看向绯衣女子,“行了,你也别碍事。下去领赏吧,待孤验过之后,觉得她确实如你说的那般好,还有赏赐。”

“成。这可是您说的。珍娘也不在这碍事了,您慢慢验。”

待她走远,铭幽才起身上前,亲手揭开斗篷,修长的手指勾起女子略尖的下巴,与她四目相接。

女子的五官仿若冰雕玉砌般的美丽,只是与浑身热情的颜色不同,她的眸光清冷异常,即便是这样与铭幽对视,也是无波无澜,完全没有情绪起伏。

伸出拇指在她红润的唇上摩挲,铭幽叹道:“当真国色。如此佳人,孤倒有些舍不得了。不然,今晚留下侍寝如何?”

话语落入女子耳中,依旧没有引起她丝毫的情绪变化,只淡然道:“但凭王爷吩咐。”

“啪――”

铭幽闻言放开了手,将手中的扇子横展在胸前,徐徐地摇,脸上还是那副斯文笑容:“玩笑罢了。你这样的冰山美人,孤王无甚兴趣,还是温柔可人的解语花更适合孤王。”

半晌没听到她答话,铭幽斜睨着她,继续道:“太子生辰,想来各地送与他的美人不少,能不能艳压群芳、独得其宠,可还要看你的本事……”说着便纡尊降贵地弯下腰,与她对视,“你,可别丢了孤王的脸。”

她也不退避,冷淡的眼对上他的,直直地看进去,能看到一张冰山似的俏脸:“是。王爷的话,绯嫣定当谨记。”

满意地起身,语速依然不疾不徐:“去吧。早些歇息,以后够你忙的。”

绯色的衣裙渐渐在黑夜中隐没,铭幽脸上的笑也渐渐敛去,收拢扇子轻叩下巴,悄声呢喃:“太子……成蛟……哼!”

夜风袭来,这才觉着有些累,正欲命人掌灯引路,回寝殿歇息,又有小厮上前禀报:“王爷,曲荷姑娘派人来请,说是房中已为王爷备下点心,请王爷赏脸一尝。”

这曲荷乃王府中最为得宠的侍妾,是铭幽自教坊带回,虽说是侍妾到底没过明路,没有确切的名分,下人便只能称呼其为“姑娘”。

“时机倒是拿捏准确。”铭幽低声自语,转而对小厮道,“也好。命人掌灯引路。”

铭幽卧于榻上,一手把玩着腰间系着的墨玉配饰,一手支着头看着曲荷将点心一碟一碟的从侍婢手中摆放至几案上。

曲荷,人如其名,虽是教坊出身,却是清丽脱俗。人美,舞更美。想当初,就是她一曲《清荷》之舞,教他着了迷,遂带回府中。日子长了,也渐渐失了兴味。好在曲荷懂得拿捏分寸,除了富贵荣华,倒不会像其他女子般向他奢求更多。

他只需要她的温柔可人,她只向他索取富贵,彼此心照不宣,各取所需。数年下来,她倒成了这府中受宠时间最长的一个。

“才多久不见,你怎么越发清瘦了?”

语气依旧是吊儿郎当。

挥退侍婢,曲荷拣了块桂花糕,坐到他身畔递至唇边,却被他一手推拒,于是自己咬了一口,咽下后,方才答道:“还不是想王爷想的。您早先不是说要带我一块儿去吗,怎么说的话都不作数的?”

拉了她的手,在唇边轻?,调笑道:“本来是想带你一起去的。后来一想,要是此次出游遇上哪家的小美人,你在,岂非不便……”

曲荷佯装生气,抽回手道:“我猜也是如此。只不过,临淄王风-流成性,天下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但凡是好人家的女子,又岂会跟随于你。”

“呵呵……”轻笑着板过她的脸,“你吃醋?”

“你说呢?”曲荷亦笑着反问。

“你若说一句,是真心待孤,孤立马册封你为这临淄国的王后。”铭幽满脸正色,只是眼角的笑意泄露了心底的调笑之意。

“风尘女子,连心也没有,又何来真假。”曲荷全不上套,“倒是你,是不是又伤了哪家姑娘的心了?”

铭幽不解:“何出此言?”

曲荷笑着从衣袖中取出一只绣囊,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前些天,他们收拾你书房的时候翻出来的。看样子有些年头了,也不知道是你要的还是不要的,就拿了来问我。我也吃不准,就留下,等着你回来,问问你。”

乍见那只绣囊,铭幽浑身一滞。

绣囊已显得有些陈旧,白色缎面上绣着一只盛开的牡丹,针脚细腻,绣功非凡。

“我看这料子也是上等,绣功也不错,看起来像是哪家整日没事专攻女红的小姐所做。该不会又是你欠的一笔风-流债吧?”

曲荷兀自说着,信手递到他跟前。

铭幽却不接手,闲闲道:“陈年旧物,留来做甚?你替我把它烧了吧。”

“真的?”

眼见他点了头,曲荷也不客气,直接将绣囊拿到烛火上点燃,扔进铜盆里。

铭幽揽她入怀,唇舌在她颈窝边游移,眼睛却死死地看着铜盆里正逐渐化为灰烬的绣囊,眸光暗沉,望不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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