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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尊严之奋斗》第一章 上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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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中期,乍暖还寒的季节,江南省玉岭山麓的某处,零零星星散布着几十户人家,就形成了一个小山村,几乎清一色的土坯房,几户人家的屋顶还是用茅草覆盖的,在微风吹拂下,总有那么几根倔强的茅草在随风摇曳。其中还有几家的墙体兴许是发生了倾斜,靠墙摆上几根杉树木料。

在一片瓦砾之中,一个墩实的中年汉子,正在蹲着身子掏着什么,身边放着规整好了的木料,满面尽是灰尘和泥土,他一趟趟地往半山腰跑,一条蜿蜒小路通往半山腰,那儿原来是一座庙,破四旧的时候,民兵们在连长的带领下一阵风样砸掉了几个泥胎菩萨,就空了下来。前晚,在湖堤工地的老王老是眼皮直跳,没想到,当晚自家的房子就轰然倒塌了,唉,幸好两个孩子在学校,自己来了湖堤工地,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老王一边收拾,一边暗自庆幸。

“王怀全,大队通知你明天去上堤。”

“哎,知道了,明天就去。”王怀全答应着。

第二天一大早,王怀全就起身了,带上些干粮就上路了,还好,这几天是晴天,家里的半袋稻谷还是让他翻了出来,红苕都是放在地山上的地窖里。

走了十几里的山路,他终于来到了小集镇上,他往儿子的学校拐去。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个儿子,老王终于露出了欣慰的微笑。说是学校,只是几排平房,没有围墙,更没有门卫。老王熟门熟路,径直进去。

高中的操场上,竖着本地木工自制的篮球架,十几个半大小伙在篮球架下抢着篮球,忙得个不亦乐乎。在离篮球场不远的地方,有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一本书,他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眉头舒展。

“忠民,忠民,你爸爸来找你了”

正看得入神的忠民赶紧合上书本,抬头望着正跑过来的陆卫红,陆卫红穿着件粉红色的紧身毛衣,也许是跑得有点急,她两腮白里透红,胸脯一起一伏的,忠民不觉多看了几眼,卫红也许有所发觉,提前跑开了。

“忠民哥,爸爸来找你了”操场上传来拿腔捏调的声音,传来哄笑声一片,不用看,忠民就知道又是胡志强在那儿捣蛋,他弯腰捡起颗石头随手就扔了出去,惹得几个臭小子们东奔西窜。

远远看着儿子向自己起来,老王欣慰不已,心里在想“这臭小子,又长高了”立在老王面前,忠民比他爸高出半个头。

“什么事?爸。”忠民嗫嚅着,看到老爸灰尘仆仆的样子,忠民真担心又出什么事,自从前年老妈走后,老爸好像一下子老了许多,才四十来岁的人,看上去倒像五六十岁似的。

当听说家中房子倒后,忠民心中一阵阵痛,虽是茅舍之家,可生在那里,长在那里,毕竟有着割舍不了的情怀,老王虽是轻描淡写的说,忠民知道爸爸一定会更加的难过,只好强抑着泪水。

把老王送上的粮食送到寝室时,忠民躺在床上哭了。他静静地流泪,为自己,为这个家。

几年以前,一向风风火火地操持四口之家的母亲,突然卧病在床,辗转多家医院也不见任何的起色,在卧床半年之后,终于还是永远地离开了一双深爱的儿子,和相亲相爱的丈夫,只记得她已是静静地躺在了那儿,任凭王忠民和弟弟大声呼叫,她也是不再理采。

“叮当当,叮当当......”不知是哪位值日老师把老槐树下的破铁块敲得震山响,王忠民赶紧起身,向教室赶去。

原来,学校领导接到公社革委会的通知,要求学生们今天上午去章门队参加生产劳动,听到班主任宣布这个消息,胡志强等人当时高兴得跳了起来,只有为数很少的几个人露出无奈的神情,确实,这学期开学以来,难得好好地坐在教室里上一整天课,自从高考取消后,老师们也乐得清闲,基本上是上完课就走,学生学习就全凭自觉了。

章门队是学生们经常去劳动的地方,离学校大概才两三里,不一会儿功夫,他们就到了,按生产队和老师的安排,他们班一部分人去捡拾肥料;一部分去给油菜捉虫子;女生们则是为油菜地松土除草。按照分工,同学们一会儿就忙开了。

王忠民一边小心地翻开娇嫩的油菜叶,一边仔细地找寻着油菜叶上的小肉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抓到了十余条,兴许是去冬这片油菜的底肥下得足,这片油菜,长得黑油油的,叶子青嫩青嫩,肥肥的,难怪,小肉虫也格外的多。

“哎呀,我的妈呀。”听声音是陆卫红在发出惊叫,王忠民抬头望去,可不是,陆卫红在向自己这边跑过来,胡志强紧追不舍,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近身一看,原来,胡志强手里正拿着几条小肉虫在吓唬着卫红。

陆卫红闪躲着,一会儿把身子躲在王忠民的身后,一会儿又从他肩膀上探出脑袋,王忠民赶紧伸出双手阻止胡志强的进攻,一不小心,让志强给钻了个空子,把虫子不知扔到了卫红的什么地方,直把她吓得哇哇直叫,扑在王忠民身上嘤嘤地哭了起来,几缕秀发飘落在王忠民脸上,直痒痒,乍暖还寒的季节,陆卫红呼出的气流,夹杂着一股少女特有的清香,王忠民陶醉了,下体不自觉地蓬勃了起来。

陆卫红是公社书记陆春明的女儿,陆春明原来据说是省里的一个大官,被当作右派给下放到这里,这样,陆卫红就和他爸爸一起来到了这儿,上学期,陆卫红就转学来到了王忠民这个班,尽管省城也是一派“文化革命”的氛围,但陆卫红从小就受过良好的教育,一举一动无不散发出迷人的青春活力和大城市的风采,很快地,在她的身边就聚集了一群像胡志强那样的混子,老是找机会就和她拉近乎,这倒让陆卫红很快地就融入了这个小地方。慢慢地,班上女生老是议论的王忠民进入了陆卫红的眼帘,这个家伙,眉目清秀,个子高挑,斯斯文文的,无论班上怎么吵,他总是心无旁骛地看着他的书,不显山,不露水地在每次考试中都是稳居第一,可又不是个文弱书生,一到篮球场上,就如出水蛟龙般,行云流水、挥洒自如,每逢赛事,班上全体女生一齐上阵,为王忠民加油鼓劲,直喊破了喉咙。

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陆卫红老是想办法找机会接近王忠民,王忠民早就心领神会,只是考虑到自己的家世,总是刻意回避,这样倒使陆卫红更是孜孜以求。

靠在王忠民的肩上,陆卫红这时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心里扑腾腾地直跳,感觉到王忠民把自己的头轻轻地推了推,陆卫红立刻意识了过来,羞赧地跑开了。

到生产队参加生产劳动是不管饭的,到了中午十一点半,带队老师作了个简单的总结后,就带着他们返校了。扒拉着饭盒里的红苕米饭,想起家里近年来发生的变故,王忠民不觉悲从中来,只得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来安慰自己。

第二天是星期六,学校放假了,王忠民等上弟弟,就向家中而去,沿途农家风光无限美好,要是往日,哥俩会一路高哥一路笑谈地走完这段路程,今天,他想起倒塌的房屋,心事重重,哪有此等闲心,只有不懂事的弟弟,仍是跑前跑后,一路欢呼雀跃,小嘴叽叽喳喳,就像刚出笼的小鸟。总共只有十几里的路程,这对小哥俩来说是小菜一碟,不久,他们就到家了,准确地说,应该说是到了一片瓦砾堆上了,虽然是早有准备,王忠民还是悲从中来,不觉凄然泪下。

沿着蜿蜒小路,忠民和小军哥俩来到了小庙,王忠民费力地推开厚重的实木庙门,几缕刺眼的阳光从瓦缝漏了下来,从废墟中捡来的各种家伙杂物被老爸堆了一地,墙角那儿,铺上了一个床铺,看样子,今晚睡觉的地方还是有的,王忠民赶紧对各种物事进行了规置,倒饬整理一番后,又拿上一把锹子,把院门口平整了一番,不懂事的小军不知道又趴在一边在玩什么,自从他妈过世后,照顾弟弟的任务就落在了忠民的头上。

春日的太阳,早早地就下了山,王忠民赶紧在庙边的余屋里,堆上几个砖头,开始埋锅做饭,点上那盏如豆的煤油灯,天渐渐地黑了下来,白天还感到一切新奇的小军,此时可不敢离开哥哥半步,毕竟在老屋周围,住着的都是叔伯邻居,这儿就不同了,间或能听到的只是山林里的呼呼风声,和不知名的动物发出的吼叫声,王忠民虽然自己也感觉害怕,可也只能硬撑着,不然,小军恐怕早就吓得哇哇直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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