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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二三事之纯情师父恶质徒》郎情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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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上午,骆晨风蓬头垢面地从清暇阁里出来,也顾不上回房去梳洗,便兴冲冲地跑去拍木忘昔的房门,一边拍还大声嚷嚷:“师姐!师姐!快起来!大消息!大消息!”

此日难得没有早课,木忘昔睡得正香时迷迷糊糊地听到敲门声,只以为是有弟子在操练,便咕哝一句,翻了个身。

熟知木忘昔习性的骆晨风拍了半天门见没啥反应,心知她睡得酣,就随便使了个术弄开她的房门,大摇大摆地在外间的桌子边坐下,拿了碟子里的点心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木忘昔迷茫地睁开眼,却只见了一片白茫茫的帐顶。她揉了揉眼,不理他,大被一蒙继续睡。

骆晨风见此却也不急,又拿了桌上的水壶往杯盏里倒水,重重地放回桌面上,然后伸手去拿杯子,却“不小心”把水杯打落在地,发出一阵清脆的碎裂声。他大叫一声“啊”,又手忙脚乱地去找扫把与簸箕,期间又噼里啪啦地打翻了不少东西……

木忘昔终于忍无可忍地一脚踹开被子,拿起枕头向他狠狠砸过去:“你是猪啊!吃东西声音那么大!你知不知道我这里每件东西都是宝贝啊!你打碎了这么多,要怎么赔给我啊!还有啊,这里好像是我的房间吧?我好歹也是个女的,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

骆晨风头微微一偏,两手接住了飞袭而来的枕头,顺手给放了回去,然后认真地对木忘昔说:“师姐请放心,我对老姑娘不感兴趣。”

“骆晨风,你是来找死的吗?!”

少顷,已经梳洗完毕的木忘昔在骆晨风对过坐下,不耐烦地说:“有事快说,我很忙!”

骆晨风揉了揉肿胀的脸,说道:“我听二师叔的徒弟小莲子说青丘的狐王最近新添了个胖小子,要办什么百日宴,请帖都发到我们昆仑来了,师父要亲自去贺寿。”

木忘昔打了个哈欠,兴趣缺缺地说:“师父要亲自去?这种事情不都是二师叔代劳的吗?”

“听说在师祖还是掌门的时候,曾经带着师父,二师叔到青丘去做客,二师叔和当时还是三王子的白惘泽比武,据说输得非常凄惨,自此以后他就一直拒绝踏上青丘土地,但凡有白惘泽出现的地方他也从不去。但是坊间还有一种说法是二师叔瞧上了白惘泽,但是人家不甩他,他自觉颜面尽失,便再也不肯见人家。”

无视骆晨风闪闪发亮的八卦眼,木忘昔道:“算是新鲜事,但是我还是没兴趣。”

骆晨风失望道:“这可是难得见世面的机会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白狐呢,师父已经答应要带我去了!师姐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木忘昔脑子里立马浮现出长阳那张笑得忒假的脸,便白了他一眼,心想白狐狸我隔三差五就见,没啥稀奇。

骆晨风不甘心,便又说:“白惘泽有一个据说是青丘第一美人的妹妹白慎秋,当年她见到师父第一眼便惊为天人,疯狂地追求他,甚至还给师父下了药,差点害得师父清白不保。听说为安全起见,师父还指名了三师兄一起去。啧啧,也不知道蛇蝎美人遇上风流浪子会有什么故事发生,要是卖给三师叔的《昆仑弟子二三事》一定能赚不少钱……”

木忘昔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把揪住骆晨风的前襟,问道:“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来源可靠吗?!”

“我、我在今天早上刚出炉的《昆仑弟子二三事》之青丘特刊上看到的……”骆晨风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她。

木忘昔松了他的衣襟拿过他所谓的特刊,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掌门轶闻之青丘旧事》

如是吾闻。

夫昆仑掌门清城,彼时仍自年少,某日随前任掌门至青丘拜访前任狐王,即现任狐王之父。掌门与狐王相谈甚欢,然清城性格,一向淡然少语,便由二人允了,独自四处观望。

清城愈行愈远,忽至一偏僻院落,院中只种有白梅,开得甚是灿烂。如雪白间,有一少女,眉如远黛,目如点星,红唇殷殷,裙红似火,嫣然一笑,群芳争艳。正可谓: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如此美人,乃为狐王幼妹,素有青丘第一美女之称。忽见清城,青丝如墨,白衣胜雪,眉目如画,气质斐然,即刻惊为天人。而后数日,朝夕相处,情愫暗生,遂示意狐王,望其成全。

昆仑掌门及青丘狐王,见此佳偶,皆有玉成之意。奈何清城不愧为清城,心中有天有地有昆仑,却独独没有儿女私情,如此良缘,也只能落得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之果。

然则彼青丘狐女,亦非常人,性格刚烈,遇事顽固,遭此断然拒绝,竟不惜用药,意欲强成。幸而清城此人,体质异于常人,寻常药石皆对其无用,堪堪逃过此劫。然至此之后,昆仑青丘,相见自是尴尬,如此千年,渐渐疏远……

木忘昔读完那拗口的所谓轶事,皱了眉将那小册子随手一扔,对骆晨风道:“师父在哪里,带我去!”

骆晨风刚想说“不知道”,却已经被她拽着领子拖出了房门。

三师兄真是料事如神,小师姐果然答应去了,骆晨风想。拐走了混世魔王,昆仑其他弟子一定会孝敬他不少好东西,其他三峰的小师妹们也一定会对他另眼相待,相比之下,贿赂三师兄的那点先蓬草根本不算什么,被揍成猪头也不算什么,被小师姐像麻袋一样在雪地上拖着走也就更不算什么了。

昆仑第三峰。

清城放下手中的《昆仑弟子二三事》特刊,状似意犹未尽道:“写的真不错,难为你对师兄我这么关心,这么久之前的旧事竟也记得如此清楚,师兄我真是太感动了。只是不知‘用药’一说从何而来,为何师兄我这个当事人竟全无印象?还盼师弟尽快写出下文,也好让我回忆回忆往事。”

正埋在纸堆里奋笔疾书的方无崖听他这么说不由心里一颤,暗道一声“不好”,头也不敢抬地连忙撇清道:“这是二师兄给我的文章,不关我的事。”

“飞如?”清城又拿起桌上的小册子细细品了一下,遣词造句确实颇有时飞如的风格,有些疑惑道:“什么时候他也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了?”

“昨日早晨我正整理本期素材时,二师兄突然笑嘻嘻地跑来找我说他有好东西给我,边说边还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小叠纸来。我以为又是他从哪里收集来的野闻轶事,便道了声谢随手放在一边,想忙活完手上的事再看。谁知他两手在我面前一摊便问我要银钱,这时我才知道原来那叠纸竟是他写的文章。”

清城托着下巴想了想:“最近我好像没做什么对不起飞如的事情吧……”

方无崖道:“二师兄说了,平白失了个宝贝,总要从你身上捞点什么能握在手里的东西回去心里才能好受些。”

清城听罢,走过去拍了拍方无崖的肩膀,笑盈盈道:“无崖啊,师兄记得你好像一直对你二师兄跟青丘老死不相往来的原因很感兴趣啊……”

方无崖终于从纸堆里抬起头来,狐疑道:“师兄你不是说已经答应了二师兄不告诉任何人的?”

清城道:“这就要看无崖你愿意开什么价了……”

方无崖皱着眉想了想,便在清城耳边一阵嘀咕。

清城听罢嘴角微微一勾,道:“那就静候三师弟你的佳音了。”说完他便转身走了出去。

方无崖忙在后面喊道:“大师兄你这就回去写二师兄的故事了吗?”

清城头也不回地说:“不,我去问问飞如愿不愿意再加点封口费。”

方无崖敢怒不敢言,只好嘟囔了几句,又郁闷地埋回了他的纸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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