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东只获得了一点“倒彩”，他却仍是满不在乎地笑着，似乎颇有兴致等着看将要发生的“热闹”。

湖边很多角落都有了一些动静，有一些????的脚步声响起。看来，独白女的一举一动都在牵动人心。不多一会儿，她每靠近湖边一步，她身后就有聚集了更多的人。在她整个人靠在石护栏上，头和上身都在往湖水方向倾斜的时候，终于有人不顾一切地冲向了她，并抓住了她的手臂。

“同学，你要干什么……”他们好像已经确定她是来跳湖的一样。

“真的不要太冲动啊……”

“你是住哪里的？我们送你回去吧……”

“……”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劝说她的行列中来。

“都他妈滚开！”女生看起来颇为受惊和愤怒。“谁他妈要跳湖了？”她在奋力挣扎的同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众人在她激烈的抗争中面面相觑，却还是不敢完全放开她。湖边慢慢安静下来，直到后来仿佛连一滴泪水掉落在湖面上，也能让人听到响声。女生身上的劲儿也慢慢松了，直至最终完全瘫倒在地，双膝落到地面上。那时，她才能用双手去拊自己的脸庞。

“我是来找白洁的……”凄恻的声音从她的双手间传出来。提起“白洁”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在哆嗦。

“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白洁死了……”她对着众人倾吐什么，又像在自言自语，神色显得落寞而沧桑。“是我害死她的！还有那个不要脸的汪昭宇……”

“咳，她说的是‘汪昭宇’……”已经来到李雪菲身边的吴东碰碰她的胳膊，向她示意。她却没有理他，只是入神地望着那伤心的女生，倾听着她的诉说。

“跳湖的人是白洁……是她死了……”

“几天前跳湖的人是你朋友吗？”有人竟然想进一步打听什么。

“不是老子要死，不是老子不想活了！……你们这些人……老子还不知道吗？”女生愤怒地环扫了一下周围的那些陌生面孔，然后夸张地笑了两声。“你们这些看客，就是巴不得我跳下去，还要装成害怕我跳的样子！都是些装B犯……”

“算了，管这个疯娘们儿干啥？她要死要活关俺们鸟事……”好像有人被激怒了。

“同学，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开口的是李雪菲。“对一个伤心人，我们还需要去跟她计较什么吗？”

“关你什么事儿？”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呐！”

“就是！你他妈说对了！就是‘你***爱死不死，老子没时间看你表演了！’您自个儿玩儿你的惊险独角戏吧……”

“对不起，大概真是我们多事了……”也有人的语气较为平和。

……

不少人无趣地离去了。李雪菲却还想上前几步，可是一声骇人的“滚开”把她镇住了。

“老子没想死！你们再靠过来，老子就真的跳下去……哈哈哈……”那女生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李雪菲只得站在原地，既不敢上前，又不敢离她太远。她紧张地注视着那女生的一举一动，似乎生怕自己一个闪神，她就会有所闪失一样。让她松一口气的是，数十秒钟的僵持之后，那女生主动从护栏边退了回来，最终一言不发地从众人的眼底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