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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第六章 意外新生与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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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肯德念动咒语,只见弗洛妮白嫩的肌肤慢慢变得枯黄干瘪,而迪肯德胸前的伤口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着。

“真是太奇妙了!你的血肉果然有着神奇的力量!比牧师的治疗术强大得多了!咯咯,我终于得到你了!”迪肯德得意的大笑。

看着这一幕,弗洛妮却无能为力,无论如何试着挣扎,她都完全动弹不得,甚至连疼痛都感觉不到。我太弱了!带着对自己失败的痛苦,对命运不公的怨恨,对这个世界的绝望,弗洛妮不甘的闭上双眼,意识也慢慢沉入黑暗。她不知道,在自己的意识消逝之后,响起了迪肯德不甘的怒吼。“怎么回事?难道是‘混沌之源’?”

无尽的黑暗中忽然亮起一道灰白的光芒,光芒慢慢变大,驱散了黑暗,唤醒了弗洛妮的意识,她睁开了眼睛。

我怎么还活着?迪肯德去了哪里?弗洛妮再度从地上爬起,相比于上一次,完成这个动作可是轻松了许多。这副身体用起来似乎比以前顺手了,而且此时头脑更是出奇的清醒。

弗洛妮看看四周,迪肯德已经消失了,地上只有一件破烂的袍子证明迪肯德曾经存在过。

“怎么回事?”回想自己昏迷前最后的记忆,弗洛妮似乎找到了一点头绪。“这么说,难道是…我…把迪肯德给吞噬了?”连她自己也被这推论吓了一跳,但看来这却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迪肯德念诵的确实融合术的咒语,这是被光明教会明令禁止的邪恶法术,只有少数魔法师会使用,借这个身体超强的记忆力,弗洛妮倒是记住了这个法术。

不管怎么说,自己算是又捡回了一条命。想不明白的事先放一放。首先――填饱肚子。

说起来,自从得到这副身体后,弗洛妮的饭量大幅减少,即便以一个十二岁小女孩的标准衡量也是极少的。所以迪肯德留下的食物倒是绰绰有余。

吃着吃着,弗洛妮注意到了那个召唤法阵。记得迪肯德召唤一个叫莫德尔的异界生物失败了,但他还没死心,准备下一次在召唤其它生物签订契约。

弗洛妮忽然有一试的冲动,自己已记下了召唤的咒语,又有这具鲜活的**,算是满足了召唤的条件,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己现在的力量太弱了,正好需要强力的召唤生物保护。想到这里,弗洛妮决定试一试。

弗洛妮学着迪肯德念诵咒语,在滴下一滴献血后,召唤法阵立即有了反应。

“人类,何事唤吾?”

“是我,我以…弗洛妮?德?伊维尔斯之名召唤你来此。请在此与我签订契约,成为我的奴仆,永远守护在我身旁!”弗洛妮打算先来个漫天要价,这叫先下手为强,高调谈判。

“人类,汝之力量,如此卑微,汝之**,如此渺小,汝河凭恃,敢为吾主?念汝无知,吾可恕之。吾之名,唤莫德尔。汝可愿,为吾之奴仆,为吾而生,为吾而死,以身为祭,侍奉于吾?”召唤法阵里传出了熟悉的声音。

弗洛妮有种想要大笑的冲动。老熟人了啊!台词,腔调一成不变,真是太没创意了……她强忍笑意回答道:“莫德尔,我绝不会答应你的条件,因为我就是最适合与你签订契约的人,错过了我的话你将追悔莫及。不信的话,你可以细细的观察我。”说完,弗洛妮自信的向前走了一步。她已经用上了心理战术,从气势上压倒对手,获取有利条件。

短暂的沉默后,法阵中再次响起了莫德尔的声音:“汝不愿为吾之奴仆么,若是如此,汝欲何求?”

来了,现在是关键时刻了!弗洛妮暗想。“你已经等待了很久吧,与其等待不知几百年后才会出现的下一次召唤,为何不先试着与我签订仆从契约呢?”

“汝欲为主,此非吾愿,汝为吾仆,非汝所愿,如之奈何?”

似乎该到讲条件的时候了。弗洛妮道:“这个简单,你我各让一步,签订平等契约,从此彼此分享力量,总好过就此一拍两散,再等上一百年!你意见如何?”

“唔,待吾观之……”

这片刻的沉默,弗洛妮却感到无比漫长,本来只想碰碰运气的试验,却已看到了成功的希望,如何能不兴奋。

“也罢,就依汝愿。以吾之名,莫德尔?艾斯,在此结下契约,愿从此与弗洛妮?德?伊维尔斯共享生命,以弗洛妮血肉为代价,可得莫德尔赐予之力量。此契约,就此缔结,不可违背,直至解除!”

成功了!弗洛妮激动不已,她终于与莫德尔签订了平等契约。

随着契约的成立,召唤法阵中光芒渐盛,莫德尔依约出现在法阵中,直至此刻,弗洛妮才终于见到莫德尔的真面目――一个皮肤白皙,全身泛着蓝光的男性精灵。

弗洛妮不免有些失望,因为莫德尔看上去并不强大,怪不得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自己的条件,签订了平等契约。不过已经不能反悔,只好按照莫德尔的要求完成剩下的步骤――念诵咒语并滴下鲜血。

“最后,赐汝契约印记,此契约即完成。”莫德尔说。

“契约印记?好吧,趁我还没反悔之前快点完成吧。”弗洛妮已经有些烦躁了:原以为捡了个宝,没想到一见面才知道衰到爆……

啵!莫德尔在弗洛妮额头上轻吻了一口,这一举动大大出乎弗洛妮的预料。

“你…你在干什么?”弗洛妮的小脸气恼得微微泛红。

“赐汝契约印记啊!此契约,就此完成。”莫德尔玩味的笑着说。

“你…”弗洛妮刚想斥骂,忽然觉得额头好像多了什么,她拿起桌上的一面镜子,仔细观察着镜中的自己。果然,额头出现了一个紫色的古怪符号:中间是一条竖线,两边各有三条上翘的斜线,自上往下逐渐缩短,很像是三个复合的箭头,而最短的两条刚好与竖线底端相连。

看来莫德尔说的是真的,但想到刚才他的举动,弗洛妮不由得更是尴尬,一边抱怨莫德尔不事先说清楚,一边平复心中的不安情绪。

不管怎么说契约总算是完成了,弗洛妮开始问起契约的具体操作。在交谈中得知:因为已经签订了契约,以后只需要画出契约法阵并滴入鲜血,就能完成召唤。至于契约法阵则比召唤法阵简单得多,很快就能画好。

交代一番后,莫德尔消失在魔法阵中。弗洛妮则无奈地叹了口气,完全没摸清这个莫德尔的底细,这家伙嘴严得很,说起话来滴水不漏,他能看出弗洛妮的魔力已达到中阶魔法师的水平,并推测是因为融合了迪肯德的缘故,关于详细原因和自己的能力却是只字未提。

看来平等契约的约束力还是不够啊,莫德尔那家伙对我有拒绝的权力啊!至于他的力量……但愿他只是改变自己的外形来伪装弱小,等待机会来个扮猪吃老虎吧。弗洛妮这样安慰着自己。

大肆搜罗一番并带上迪肯德的骨质项链后,弗洛妮放火烧毁了这间秘巢。该做的都做完了,也差不多该离开这里了。

走在山洞中,望着满地的碎骨和死尸,似乎,真的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来到洞外,弗洛妮一时有些不适应,在忍受了漫长的黑暗和摇曳的微弱烛光之后,终于见到久违的阳光了,那一缕缕温暖的白,完全不是微弱跳动的红所能比拟的,这才是世界真正该有的颜色啊!

“太阳啊,你也在祝福我的新生吗?”弗洛妮不免有些兴奋,眼角有液体正在不受控制的积累。或许,被背叛,被押送,被利用,被融合…人总要经历过死亡才能懂得新生的幸福;被压抑得太久才会了解自由的宝贵。

新生,从此开始,在这亚里莱德大陆上,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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