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依旧秀色照清眸》7.12 前者必须说*骚,后者…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前者必须说*,后者必须说正经 文/Tan立心

人群里的缺心眼心惊肉跳了一会,很快镇定下来,心里狂喜不已:上回批斗一下还不服痨肌,回来就骂了一通晚,第二天出粪还搞名堂,故意倒了一粪桶往下边流,害老子两公婆挑水冲了几个钟头屋里还有臭气,这回又落到老子手里,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于是马上报告了大队,张书记哪敢怠慢,立即报告了公社,公社一方面向县里报告,一方面马上派义良带人进冲调查。

义良此时已经升为武装部长,得到指示后,以急行军的速度赶到了冲里。在大队与生产队干部的配合下,几天下来,秀珍夫妻双方的家族历史及社会关系被仔细审查了多遍,就差没把祖坟挖出来了,无奈能追溯的历史都是纯正的贫农,苦大仇深且没有发现什么劣迹。义良从上次秀珍告杨家的事情上得了灵感,及时转移侦察方向,从教唆上面做起文章来,缺心眼兄弟非常自觉的遥相呼应,有财依照三哥指点,上蹿下跳的穿梭于各家各户,指导众人推墙的时候如何用力。

俗话讲,口是伤人虎,言是割舌刀,由于秀珍长期口无遮拦,言语间得罪人不少,暗中使绊投石的大有人在,缺心眼兄弟及陈嫂、小娟等人的证词更是言之凿凿。

秀珍一家度日如年,夫妻俩几天没进水米,一天到晚意识模糊,感觉灵魂都出窍了,秀珍头上陡然显出不少白发来,因为冲外就有因写反动标语被枪毙的。

玉品感觉事态严重,夜里打发定忠去叫狗伢子,秀珍不知对方用意,起初并不配合,定忠异常严肃认真的说:“我娘想帮你们。”秀珍一度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使劲咬了几回手指才知是真,却大惑不解,不知玉品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她老倌说:“事已至此,也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于是让狗伢子随同去了杨家。玉品一手拉着狗子,一手抚其背,详细了解了他当时的思想及言行。

县里专案组一行三人来到冲里后,立即听取了义良的汇报,查看了调查记录,因为前期工作做得扎实,专案组不想重复,但也不想么事不做,便在生产队剩下的人家里挑选了几户,进行补充调查。因为狗伢子交代说实际准备打倒的对象是定勇,作为当事一方小孩的家长,玉品接受了重点调查,文老师作为关键当事人也再次接受了调查。联想起秀珍多年来与玉品的恩怨,所有人都认为反革命案已是铁板钉钉,秀珍此回肯定在劫难逃。

玉品当着各级干部的面,详细介绍了两家的过节及狗伢子当时的真实意图,然后说:“这个堂客们有好高的觉悟呢确实讲不上,嘴巴子也蛮逗人嫌,但要讲她反动那绝对不可能,教唆细伢子写辱骂**的标语,就是借她个胆她也未必敢;退一万步讲,就算她真有这样的心思,也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教唆细伢子光天白日去写,这跟自取灭亡有么子区别?她想自取灭亡的话,办法多的是,哪里会连累细伢子进来呢。”

工作组犹豫起来。缺心眼狠狠地白了玉品一眼,说:“金玉品是黑五类,讲的话根本不能作数。”义良也恼怒的瞥了玉品一眼,说:“至多可以作作参考,还是应该以广大贫下中农的证言为准。”玉品虽然十分讨厌秀珍,也不想得罪义良,但此刻人命关天,便更加庄重严肃的说:“她绝对?得这个心思,这一点我可以拿性命担保。”

专案组负责人转头问张书记,张一开始害怕*烧身,躲躲闪闪不肯表态,转而想道:事情出在自己管辖的地盘,又是提起千斤放落四两的事,息事宁人肯定利大于弊,真的抓起她枪毙说不定我也会要受牵连;她大哥与我关系密切,尤其是围湖造田得疟疾那会,幸亏他精心照料,不看僧面总也得看看佛面;这个金玉品跟人家有仇,都能不计较恩怨得失,不怕祸,我不表个态帮一下好像讲不过去;再说专案组负责人看起来慈眉善目,言行举止既?带么子先入见解,也不像非要整出事情的样子。就字斟句酌的说:“她历史还是蛮清白的,在娘屋里做姑娘的时候也是积极分子,又是****让她翻身得了解放,缺少犯罪动机,我个人倾向于以教育为主,当然结论还是要请县领导拿。”

文老师跟公社工作组汇报的时候态度模棱两可,接受专案组盘问时也唯唯诺诺,此刻见张书记态度明朗,尤其受到玉品人格魅力的感染,也旗帜鲜明的补充表态支持以教育为主适宜。

专案组单独关在房里商量了好久,最后决定召集社员开个大会,让秀珍作了检讨,然后就回去了,回去的时候带走了杨家的鸟铳,是有财在背后使了坏。

缺心眼帮助杨家盖屋起房的诺言自然不可能兑现,影都没了。早在玉品开始清理地基的时候,一切还蒙鼓里的陈母自作主张问过缺心眼,他找借口搪塞了过去,说生产队如今资金困难,自己又没有权利批树,实在无从帮起。陈母便要玉品打了报告,一起来到张书记家请他批树建房,一则因为大队林场的树确实少,二则因为女儿代课的事同时也迁怒于玉品,张书记找了借口没有批,玉品很是苦恼,做梦都没想到漆胖子暗地里帮了一把。

生产队挨着葚市镇镇尾的刘胡子家嫁女做回门酒,张书记应邀吃酒,与漆胖子同凳坐在一桌,几杯酒下肚,二人先后聊起了与刘家的关系。

漆胖子当年父母双亡,亲戚都不愿收留,是刘胡子老父牵线送养的,从此以后命运完全改变,流浪孩童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后来又吃上商品粮并参加了工作,胖子对刘家自然感恩不尽。

张书记与秀珍大哥等人五十年代去外省围湖造田,在船上认识了刘胡子,来到湖区后只挑了半个月土,就碰上了连天阴雨,几十天不停,张书记还得了疟疾,病好以后,他与刘胡子不顾同伴劝阻,相约回家,自己卖掉一条裤子才凑够了两人路资。头几年两人经常来往,后来各娶妻生子,来往就稀少了,要不是张书记娶媳妇想称点肉,听人说起对方与漆胖子有这层关系,找上门来想托个人情,也不会晓得刘家有喜。

席间,刘胡子抽空来到桌边将两人互相作了介绍,张书记上任不太久,官场染缸里的卤水还未入骨――所谓人之初,性本恶,官之初,人本善,又有求于对方,在外边还谦逊得很,连忙客气的说:“漆师傅是名声在外,我倒是早认识他,不用介绍,他不认识我那是正常,偏远山冲里一个小小的书记哪里敢主动来高攀。”

漆胖子恭维话听得太多了,本来对对方不大感冒,只是因为他管着半月冲才兴致盎然,侧过脸凑近对方悄声问道;“向你打听个人咯,你要讲实话。”

张书记说:“那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讲话向来一是一,二是二。”

胖子凑近耳根问道:“你们冲里那个叫金玉品的堂客们为人怎么样啊?”

张书记不知胖子问话的用意,脑子急速的转动开来,揣度道:男人秘密打听一个寡妇,不是想占便宜就是想娶亲,前者必须说*,后者必须说正经,两者对立水火不容,一旦定性,改口转弯就难,先探探虚实再说。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